王云山不出所料,他说:“大哥和他们好不容易相处到一起,还是不要岔开的好。” 在小学实在不行还有小宝陪他,要是真放到十几里远的初中住校,那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走一步看一步。 王老爹住了嘴,心里放下此事。 “成,你说什么都行。”王老爹说,“我老了,想的不周到。” 王云山摇摇头:“爸你说什么呢,你只是太担心大哥了。” 王老爹说:“你啊,专爱唬我。” “你岳母那边,李英川那小子又去闹了?” 王云山提起这事,眼里盛满了笑意,他摇摇头:“没有,还没进门就被老二和小宝给拿着铁楸赶出去了。” “她?那么小。”王老爹瞧他一眼,“你这事,我瞧了都脸红,你女儿什么都好。” 他笑了笑:“爸,您别不信啊,我给你说的特别,还是芳舒告诉我的,她亲眼看到的。” 李老汉闹这一出,李家那些姐妹不敢触自己家老爸的霉头,面对老母亲却没了顾忌,讲究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给李芳舒都念叨烦了。 李老太太这次好像出奇的坚定,对于女儿提起的事也只是无动于衷,李芳舒更是直接怼回去:“那人家还没这么爱磋磨自家老妈的儿子,对丈母娘比亲妈都好。” 她说的又急又快,那些姐姐们眨了眨眼,对视一眼才说:“这事说到底是她们不对,可你也不能任由他们分家。” 她们认定,李芳舒被宠过头,再加上在家没有婆婆的磋磨,少了一分该有的成熟。 李芳舒在这些人跟前压根插不上话来,好多时候多只是一种陪衬,她好像很心动的样子。 后来想了想,没必要和这些人一起玩弄这些,而不是花东西在正事上。 在她心里,老妈是第一位的,只要李老太太过得好一点,其他的什么口角之争,能免则免。 这给了李英川东山再起的机会,每次两家人聚到一起,别的姐妹过来了,多是说和。 老头硬气,她们便从李母,李方川或者是李芳舒下手。 她们要李英川发誓:以后不会再管这些了。又要他下定主意管教妻子,不会再干出这等糟心事。 最后,大家手拉手一起亲亲密密的,多么完美和气。 只是一直习惯在家说出想法的李芳舒做不到,她直说:“你们不要我管爸妈的事,怎么到你们身上,还倒指手画脚的厉害?” “我们见识的多,不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比的。”爽利的三姐说,“你就听姐姐一句劝,管那么多对你没好处。”
“我也没管多少,爸妈要我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你们一来就要恨不得压着爸妈的头让和大哥和好,这不是不合理吗?”李芳舒笑嘻嘻的,可亲极了。 “你这丫头说话怎么往人肺管子里戳,哪有你这么做女儿的!”大姐威严的数落,转头对李老太太说:“妈,你就听我的,过去说说好话,你不也没事了吗?” 这个家不能散,总而言之,这就是几位姐姐的主题。 李老太太闭着眼不吭声。 李芳舒嘴角笑容顿了顿,目光犀利的看向大姐:“姐,妈差点疼死,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这不现在还是好好的吗?”大姐嘟囔着,又在李芳舒的眼神中褪去,对李母说,“妈,你自己说。” 李老太太叹一口气,说:“现在已经分开过了,就不要再提了。” 李芳舒接着说:“分家过是爸提出来的,你们有本事去找爸说理。” 一直沉默的二姐抬起头,瞧一眼李老太太的面色的红润,在大姐的审视下,吞了吞喉咙,又微微低下头。 见她指望不上,大姐又瞧一眼小妹妹,和老三,指望着她们能劝劝老太太。 可惜的是,她们也只会说李芳舒,对于母亲的开口,谁也没有那个胆量去挑衅老父亲。 “老四,你就多劝劝爸妈,既然分开了,那儿子孙子总是亲生的,平常也给人家关照一下。”这是老大。 “人家喜欢她姥姥姥爷家,这也没办法” “那孩子不能让他们与我们离了心,爸妈膝下空虚。”这是老三,“心情不好怎么办?” 李芳舒微微一笑:“爸妈身边还有小宝,我们呢,你们多过来几次就不会不开心了。” “可自己家孩子让别人养是不是有点不太好,万一人家说什么坏话。”老小犹豫的看李母一眼,她离的第二近,情况特殊,只想着爸妈能好好的,她以后逢年过节有个娘家可以归依。 而目的单纯的老小得到了李芳舒最大的善意:“那没事,小孩姓李又不姓杨,别人再怎么好能有父母好?这是大哥该操心的事。” 李大姐不认可,连李二姐也微微皱眉:“孩子们小时候不亲,长大了怎么办?” 李芳舒挑眉:“咱爸妈还等不等的到他们孝顺的时候还不好说,现在让他们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好。” “可是……”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老婆子我还能活多少年?”李老太太说,“且消停些吧。” 她今年有六十刚过,丈夫已经七十几岁了,按照周围人的年纪推算,别说孙子长大了,能多活一天就是赚到了。 实在不想被这些事搅动心。老太太先前只是隐隐约约有些察觉,腰身被禁锢的时候很痛,但是没有生孩子疼尚且能够忍受,上次去医院的医生那一句:“再晚来十天半个月的,大罗神仙也救不过来,只能活生生的疼死。” 那些话,终究还是对她造成了影响。 老太太看的开,身后的事情到她走了,闭上眼了也不一定能够看到那些场景,眼下自给自足的,没有必要讨好别人自个受罪。 王云山为他们捉了一条幼崽土狗,和一窝小鸡仔过来,老太太每天出门就能到地里给这些畜生找点吃的,还有小狗眼巴巴的跟着。 事实情况也容不得她再多想什么,依着老大那个性子,再说和,里面那条缝又大又深,李家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任由他拆毁了。 李老太太这句话一出口,四周静了静,李大姐的眼神微微发散,聚到了李老太太至今还有在涂着膏药的后腰,那里药香阵阵,扯开胶布还能看见数团黑雾,时间隔这么久还是能够看到很严重的淤青。 老太太的命算是在鬼门关走一遭了。终于想通了,而李大姐也没话说了。 总而言之,这些有的没的,让李英川家贼心不死,蠢蠢欲动,也让几家小孩出于心底的厌恶舅舅和舅妈。 拿着扫帚铁楸赶人,让老太太和李老汉眼圈红了红。 幼崽尚有反哺之心,而那个儿子,他们悉心培养赋予众望的儿子,在成家之后就抛下了他们。
第54章
且说王云山高考这边。 他要参加的正好是今年的统考,只有四个月的复习时间,王云山挑灯夜战的劲头拿上去,还是被王老三埋怨他做功夫。 王云山总觉得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笔记本记了一大摞,也没见成绩有什么突飞猛进,除了英语这个短板及格之外,复习一个多月,没有什么显著的成效。 他越发的焦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放心不下自己的作业和改记该背的。 他的数学也不差,脑子灵活,记忆点就这么几个,越用越活的脑子足够他在四十分钟内写完一套卷子。 二十几道题。 只是,在理综这里犯了难,总是能完美避开正确答案,王云山很是懊恼,这是基础的问题,他知道:基础不牢,地动山摇这句话说的意思,却始终不能突破自己的心里,只是一味的刷题,没有好好的翻过一遍书。 以前的他连书上的名字都是第一天发新书时签上的,他的字很好看,劲秀有力,力透纸背,是稍微有些草书是楷体。 以前大家做黑板报的时候喜欢练这种字,王云山最好的记忆就是不断沾水在黑板上用布写字。 他的理综成绩惨淡,不敢给任何人说,每天只能硬着头皮在往下写,每天硬着头皮把自己不会的题做个几遍,直到十遍,百遍千遍直到做透做熟为止。 这不是个很好的体验,确实王云山这辈子最后几次好好努力读书的机会,不能错过也不敢错过。. 生物化学靠记忆,物理靠理解,每次背着书包回家的时候,他屋里的灯能亮到凌晨甚至亮一整夜。 “云山,快去睡吧。”这是听到动静起身的妻子,“明天早上我早早叫你。” “你先睡,我把这几个弄完就睡。”王云山盯着卷子,手下不断写写划划着什么,头也不抬的轻声说。 李芳舒默默收回视线,她给身边的二女儿盖了盖被子,捂着嘴巴歇了。 “你早点睡。” 王云山挥挥手,把台灯的位置稍微往自己的方向偏了偏,李芳舒撇到他落在窗户上的身影,轻轻的笑一声。 待王云山寻声望过来时,发现她已经闭着眼睡熟了。 他们家都是这样,不必客气,也不用客气。 挑灯夜战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的效果,可在你发定狠心寻求突破的时候,也能找到不少好处。日积月累的好处用到了正途上,就成就了一个看似巧合的奇迹。 这叫运气,好运气不期而遇。 王云山有没有好运气,说是有吧也有,算不得什么奇迹,但是消息足够振奋人心。 他参考的时候很用心,几乎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进去再做完卷子答完题出来,一身轻松,阳光那天可能不那么刺眼,但是足够明媚。 这是他这辈子最深刻的记忆。 不管结果的好坏,王云山看着耀眼的阳光心想: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 穿着一身棉布裙的妻子和女儿站在校门前对他挥手,王小宝圆圆的脸上圆圆的眼睛,扎着双马尾朝着他跑过来。 小皮鞋哒哒的声响敲在了他的心尖,一声又一声,他敞开怀抱,看着闺女脸上灿烂的笑容,只觉得比起星河都耀眼。 这是他的新生。 他美滋滋的抱着孩子去取了志愿单,在上面填上了t城那所大学的名字,小姑娘一字一句的读着,王老爹在一旁抽着烟锅说:“你要是考上了,那咱们家也算是祖坟里冒青烟了。” 他双眼里充斥着渴望,面对王云山却说着心口不一的话。 王云山浑不在意:“志愿书寄出去再等几个月就好了。” 他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不似妻子那般紧张,好坏都承受,不出意外的话,当是好事。 王大丫进来时,就瞧见满屋子的小孩大人,气氛说不出的怪异,本该最紧张的三叔坐在椅子上,双腿伸开微微并着,这是他最放松的姿势。 反倒是爷爷和三婶如临大敌,就连小堂妹也紧紧绷着脸,就只有王云山和他怀里不知事的小女儿最为轻松。 她咽了口唾沫,得体的笑了笑:“我爸新打了一只野兔,让我过来给你们送点肉。” 她示意自己手里端着的碗,就要跟着三婶往厨房走。 “大丫”王老爹抬眼,打量她两秒,满意的笑了笑:“你们同学有大学生吗?” 她不想提这件事,可面对爷爷,也说不出什么谎言:“没有,他们都就业了。” 王云山无所谓的摆手:“让你三婶把那肉拿着,大丫有心了。” “哦?那现在大学生很少吗?”王老爹问了一个直白的问题,她小心看一眼三叔说:“不少吧,一个班能有三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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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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