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崕仙点头,看向怀中人的那双幽眸如朔夜沉沉,黑得见不到底。 苏子言不会看脸色,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依旧把装乖卖萌表孝心用到了极致,他问:“嗯是什么意思?是想还是不想?” “……” 云崕仙沉默半响,在苏子言后知后觉,察觉到尴尬准备改变话题的时候。 他老人家却哑着嗓子开口了。 “想。” 苏子言这才心满意足,松开一直抱着的云崕仙的腰,又问:“那徒儿以后再也不走了,一直呆在师尊身边,好不好?” 怀中的温暖突然离去,让云崕仙不适的皱了皱眉,可在听到他说的话后,依旧点头道:“好。” “听说青云派弟子要去普陀山秘境呢!啊,徒儿也想去,可是徒儿又舍不得师尊,……要不您跟我一起去吧?您看这琉璃幻境呆久了多没意思,咱们师徒二人出去看看风景好不好?” “听说普陀山下的金盏铃兰特别好看,真想与师尊一起看呢,要是再挖一点回来种在琉璃幻境,那就更好了。” 云崕仙垂眸瞧着他灿烂到肆意的笑脸,似乎被感染了,唇角也勾出一点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点头道:“都依你。” 苏子言本来还准备再说点好听的,但是没想到,这样他居然就已经同意了。 顿时抱着他的手臂,高兴得直跳,兴奋道:“师尊太好了,徒儿爱死师尊了。” 云崕仙一愣,一抹粉红悄悄爬上了他雪白的耳垂,随后蔓延至了耳尖。 没下过雨的琉璃幻境,突然架上了一座彩虹桥,桥下那五彩缤纷的鲜花,像春后的竹笋般纷纷绽放开来,羞涩地舒展着娇嫩的花瓣。 只可惜某个开心到直蹦跶的人,什么都没发现。 *** 第二天,去普陀山秘境的人又多了两个,一个是苏子言,另外一个就是伪装成普通长老的云崕仙。 顾未寒见到苏子言倒是诧异得很,不明白他怎么有胆出青云派。 他皱眉道:“你是嫌命长,还是活得不耐烦了?” 苏子言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怎么说话的呢,我命长碍着你了?” “不是,咱们从苍梧殿逃出来才三个月,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顾未寒一脸烦燥,“你还是在青云派呆着吧,那公子羽再来一次,我可没办法再救你了。” 见苏子言笑眯眯的模样,不由放缓口气又道:“到了普陀山秘境,我遇到什么好玩的或者新奇的事,都会带着回来给你看。” “不用了,这一次我护你呀!”苏子言依旧没心没肺的笑着,只是语气听着格外的得瑟。 “什么?” 苏子言凑过去,放低语气悄悄道:“不瞒你说,我带了一个超级保镖,别说一个公子羽,十个我也能揍得他满地找牙,所以这一次放心浪。” 顾未寒多聪明,瞧着突然多出来的一个黑衣面生长老,倒也猜出了一二。 苏子言挑着眉道:“嘿嘿!小徒孙,没猜到吧,就问你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顾未寒哼了一声,“意外,但是不开心。” “为什么?” 顾未寒翻了个白眼,“开心什么?开心又多了一个奴役我的人吗?” “怎么能叫奴役?”苏子言不爽道:“我是你师叔祖,是你长辈,让你伺候我,这是你的福气,懂不懂?” “你怎么不把这些福气让给其他人?” “别人怎么能和你比呢。”苏子言伸手摸摸他的头,一副慈祥的表情道:“我和你可是有过命的祖孙交情。” “滚远点。”顾未寒黑着脸拍掉头上的爪子,一脸烦燥。 苏子言依旧没心没肺道:“弄点吃的给我,最好是烤肉,谢谢。” “不弄。” “不会烤肉的徒孙不是好徒孙。” 顾未寒:“……” ***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普陀山,因为青云派离普陀山距离较近,远的地方的修士还没到,而入秘境的时间又定在两天以后。 于是苏子言趁着有空,准备叫师尊下山赏金盏铃兰花。 可云崕仙尊一向不爱热闹,到了普陀山之后,寻到青云派的临时住处就闭目打坐了。 苏子言没办法,只能独自出了门,准备到时候摘一束回来给师尊看。 好巧不巧,下山途中遇到了顾未寒,两人一边吵架一边结伴而行。 到了山下,才发现赏花的人除了他俩,不远处还有一个俊俏的青年和一个穿红色纱裙的娇艳姑娘。 苏子言想着大概是情侣约会,他不想当电灯泡,就拉着顾未寒往另一边走去。 山下的金盏铃兰开的正盛,淡淡的芳香扑鼻而来,入目一片金黄,美不盛收。 苏子言看了片刻,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巧的锄头来。 顾未寒看着他脱掉外套,挽起衣袖和裤腿,跟个准备下地干活的农民似的,不由问:“你干嘛?” “这花真好看,我想要挖几朵带回去。” “别白废心思了?”顾未寒嗤笑了一声,道:“种不活的。” “为什么?” “这花这么美,别的修士也有你这种想法,但移回去都种不活,所以整个修真界,只有普陀山才有。” 苏子言想了想,植物生长不就离不开湿度、温度和土壤。 这普陀山离青云派也不是很远,前两者肯定差别不大,那有问题的大概就是土壤了。 他想明白了就干,挖了十几棵老根后,脱了鞋就开始挖泥巴。 还不忘指使顾未寒,“把你乾坤袋打开,咱装些泥巴带回去。” 顾未寒一愣:“你疯了?” “你才疯了,让你干就干,啰啰嗦嗦做什么?” “你以为我的乾坤袋是垃圾袋?这么宝贵的东西,居然用来装泥巴?想都别想。” “小气。”苏子言瞪了他一眼,起身准备去找别人,“不给算了,我去找别的小徒孙。” “诶!等等,”顾未寒一边翻白眼,一边解开乾坤袋给他。“看你可怜,就帮你一次,我说你光祸害我一个人就够了,别去祸害别人,行不行?” 苏子言皱皱鼻子懒得再怼他,低头挖起了泥。 于是一片金色的花从中,出现了俩个煞风景的少年,一个吭哧吭哧的挖泥巴,一个骂骂咧咧的装泥巴。 不久后,一个极其嫌弃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师姐走这边,离这俩蠢货远点。” 俩蠢货? 苏子言:“???” 他停下锄头,直起腰循着声音处看了一眼。 花从不远处,那个最开始遇到的青年,又带着一个穿鹅黃衣裙的姑娘路过,见到一身泥的他,眼里满是鄙夷和厌恶。 苏子言莫名其妙,扭头问:“顾未寒,他骂谁蠢货?” 顾未寒冷眼看了一眼那青年的背影,垂眸对坑里的人道:“骂你……还有我。” “艹!他才是蠢货,他全家都是蠢货。”苏子言用满是泥的手,对那青年比了个中指。 那青年耳朵动了动,朝这边瞥了一眼,而后把注意力全放到了身旁那姑娘身上。 “师姐今天的裙子真漂亮。”他摘了一朵花,伸手插在她头上,道:“十三来个锦上添花。” “呀!这花简直太配师姐了,美得跟仙女下凡似的。” 那师姐羞得满脸通红,捂着脸娇声道:“十三真坏。” 被秀了一脸的苏子言、顾未寒:“……” 俩人被这恶俗的打情骂俏,抖上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这话好耳熟啊! 刚刚他们才下山时,这青年就对另一个红裙姑娘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同一句话说两遍给不同的姑娘听,这简直就是修真界里的海王呀。 苏子言恶心的吐了一口口水,压低声音悄悄对着顾未寒道:“就这辣鸡货色,还脚踩两条船,也不怕翻了。没本事还学人做千人斩,小心驴夯货变成绣花针!顾未寒我告诉你,这就一渣男,咱们可不要学他。” 绣花针? 顾未寒忍着笑点头:“不学他。” 不远处的青年男子修为似乎很高,耳朵动了动,跟那师姐道别以后,径直走向苏子言。 他居高临下的瞥过坑下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浅色的手巾丢在苏子言脚旁,冷冷道:“天穹派弟子姜十三向你约战。” 苏子言:“……” 这人有毛病吧?二话不说约人干架是几个意思? 见着沉默的人,青年男子又道:“有脸在背后说人坏话,没胆接受我的挑战?” 顾未寒冷笑了一声,嘲道:“我记得先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好像是你吧?” “自信点,把好像两个字去掉。”苏子言不知道把手巾丢在人面前是什么规矩,无所谓的把满是泥的脚踩在上面。 姜十三看着满是泥的手巾,眼中划过阴郁之色,他道:“废话少说,敢不敢与我一战。” 苏子言:“战就战,有什么不敢的。” “好,下午青石台等你。”青年说完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子言顿了顿,他的大名应该在整个修真界都传开了,毕竟他可是云崕仙尊唯一的弟子,第一天来普陀山就惹事,给师尊招惹口水不太好。 苏子言想了想,随口说了一个名字。 “苏铁柱。” “好,苏铁柱,咱们青石台上见。” *** 普陀山秘境还要两天后才开,早来的修士也没什么事,这会儿听到有人要比试,顿时纷纷来看热闹。 有好事者,竟然还下起了赌注。 “来来来下注了,下注了……压天穹派赔率1:3……” 苏子言看见热闹也凑了过去,居然在下注的地方看到了顾未寒,他立马屁颠屁颠走过去:“小徒孙,你给我下了多少注?” 顾未寒很不给面子道:“给你下?我看上去很傻吗?” 苏子言:“??” “怎么说话的呢?” “今天跟你约战的那个姜十三,我打听过了,他可是天穹派离渊真人的亲传弟子。” 苏子言拍着胸脯道:“我也不差呀,我可是云崕仙唯一的弟子,要比师尊的话,他师尊连给我师尊提鞋都不配,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比身份,只比修为。”顾未寒瞟了他一眼,嫌弃道:“你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
苏子言:“……” 他眯了眯眼睛,用压迫性眸光盯着顾未寒道:“你别告诉我,你压的是姜十三。” “对!我云临峰穷,我攒了这么久,也没存下多少灵石,我可不能输了,而且大家都压姜十三赢,你去看看,没有一个人压你的,我肯定得跟着大众走。”顾未寒说得有板有眼正经得很。 苏子言顿时脸都黑了,扭头就走。 顾未寒忍着笑,跟了上来,“唉?恼羞成怒了?” 苏子言头也没回,埋头往前走,“谁恼羞成怒了,我去找师尊要钱,然后全部压我赢。” 他转身恶狠狠的瞪着顾未寒道:“你等着,我绝对让你赔的连内/裤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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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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