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闲将酒送入口中,说道:“那主上又为何偏偏选了我?” “自那日见了宋公子,觉得相谈甚欢,一见如故,发觉与宋公子颇有缘分,这才,才说了刚才那番话。” 魏长眠微微垂眸,仿佛被人看穿了心思般,些许难为情,耳垂也泛了红。 墨少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端酒起身, 大声笑道:“既如此,那这杯酒就是钰与主上结交之酒,承蒙主上不弃,钰先干为敬。” 魏长眠也起身,点头示意,一饮而尽。 酒桌之上,不快之情早已烟消云散,底下的人也都卯足了劲,不醉不归,也未注意到主位上的魏长眠。 这场家宴一直延续到子时,众人才乘兴散去。 次日,魏家宋钰之事已传遍大街小巷,玄门仙府。众人皆想一睹此奇才之人。 宁川城严府 “子衿,这魏长眠又得一奇才,你作何感想啊?” “与你我何干?”严子衿冷言回道 说话之人一个是洛安城尹家家主尹兮岳,此人常拿一把折扇,最爱嬉笑玩弄,打趣他人,诙谐善谈。 任谁看,都无一点仙府家主之风范; 另一个乃宁川严子衿,为人性淡如水,不苟言笑,素不喜参与争斗之事,整日埋头诗书词赋,倒颇有一番造诣。 洛安与宁川为邻城,来往之间不过一个时辰,这尹兮岳更是有事没事就赖在宁川严府混吃混喝。 “你看看你,还是这副样子,仿佛事事都与你无关,难怪世人常说你难担家主之责,啧啧啧,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他合了折扇,指着他就开始说道 “尹兮岳,难担家主之责的怕是你。”严子衿手持书卷,头也不抬地慢慢答道。 “我怎么,好歹我尹家也在这玄门有着一席之地吧,哪个要说我失了家主风范,让他来做做这仙府之首试试!” 尹兮岳听他这样说,早就蹦地三尺高,瞬间提高了声调,又转瞬蹭到他身边坐着摇着扇子。 “一个月后就要去望京参加仙门集会了,我敢打赌到时魏长眠必定会带着这位奇才,你觉得呢,子衿?” 只见旁边那人骨节分明的手将书翻了一页,并未做声。 “严子衿,你这人真是,旁人不知,还以为我在自言自语,跟你聊天果真索然无味,如同嚼蜡,天天就知道抱着你的那几本破书,看来看去。”尹兮岳拿着折扇指着他的鼻子就开始大声骂道。 严子衿只是白了他一眼,随后作声:“阿欢,吩咐下去,不必为尹公子准备晚膳了” “哎哎哎,等等等等,这不是闹着玩的嘛,你看你又当真了不是,晚膳自然是要吃的,我可是想你府上的桂花鱼想了足足一个月,阿欢,你可别听他的啊。” 阿欢看着自家主子,努力忍着笑,并未回复。 “去准备吧。”严子衿看那人吃了瘪,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回了一声。 尹兮岳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7章 肆为(一) 入魏府之后,宋钰似乎把该得罪之人全得罪了一遍,魏长眠忧愁不已。 “魏公子,今日你若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老夫怕是难解心中怒气!” 堂下之人是南羲城另外一家仙府的家主,陈述。 十日之前,宋钰去往栾川降魔时,与他的小儿子陈岸阳闹了不愉快,宋钰更是当着两家弟子之面,将那昔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揍了个鼻青脸肿。 陈述老来得子,自然对这个小儿子宠上了天,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了家,询问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勃然大怒,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这才带着他来到魏家讨个说法。 “陈家主,您先消消气,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据晚辈所知……” “哦?听魏公子这样说,倒是老夫冤枉了那宋钰不成!” “晚辈并无此意,我已经派人去把阿钰叫来,有话我们好好说。” “哼!还有什么好说的,宋钰欺人太甚,这已是明摆着的事实!” 陈述显然是不见宋钰不罢休的气势,逼着魏长眠将那狂妄之人交出。 唤灵轩前 “居延,宋公子呢?”柳疾风已是万分着急地问道。 “在屋里,不过……公子说谁都不见。”居延脸上颇为为难 “不见?那陈家主都快把魏府掀了,怎能不见 ?” 柳疾风见此状,颇感无奈,只好隔空喊话。 “宋公子,属下求你出来见见陈家主,有主上在,他定不会把你怎么着的!” 轰地一声,门被屋里之人一脚踹开 “公子……”居延显然被吓到了 “走吧,去会会那个老的。” 魏长眠坐在主位之上,眉头紧锁,一脸无奈之情 阿钰啊,阿钰,你可真会惹事! 谁不知这陈述素来疼爱儿子 你…… 随后便听见 “听说有人快要将魏府掀了,他也不来问问我宋钰答不答应!” 说完就见他一身黑色绸袍出现在大堂之上 陈述听闻此言,拍桌而起。 “宋钰!你……你敢说岸阳身上的伤,与你无关!” 微微向魏长眠行了一礼 宋钰才转身看着堂下这一老一少,眼神凌厉肃然。 冷笑一声,回道:“当然与我有关,不过陈家主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儿子做了什么, 为何我要这样对他 ” 那陈述将目光立即转向坐在他身旁的陈岸阳。 那小公子看见宋钰像是老鼠见了猫,瑟瑟发抖。 好一会儿才开口 “爹,我能做什么,都是他,都是他将我打成这样的,爹,你不是说过要为我讨回公道的吗?” 还未说完,这小公子就已经呜咽呜咽地哭了起来。 “哈哈哈哈,陈公子,你怎么不敢跟你爹说说你都做了哪些好事?你不敢说,我来替你说!” “陈述,你的好儿子陈岸阳为了争抢除魔之功,派属下将我魏家弟子打成重伤,而后又出言不逊,辱骂我家主上,你说他该不该打” “岸阳!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爹,他……他,我……” 看自家儿子这个反应,陈述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脸上颇为难堪,指着他就破口大骂 “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 “陈家主,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好好算清这笔账,现在那些被他打伤的弟子还在床上躺着,这医药费……” 陈述只瞥了他一眼,未做理会,反而向魏长眠行了个赔礼。 “魏公子,虽是岸阳有错在先,但这宋钰也打伤了他,我想,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至于医药费,老夫回府后会命人悉数奉上,还望魏公子能原谅小儿无心之举!” “陈前辈言重了,我也代阿钰向您陪个不是!” “那老夫就先告辞了!” “前辈慢走,疾风,送客。” 走之前陈述仍不忘瞪宋钰一眼,只见他像没事人一样,脸上似笑非笑,见陈家人走远了,才坐下来,喝了一口茶。 “阿钰,就算他再怎么不对,也要顾及他父亲的面子,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交于我去解决就好,你莫要轻举妄动。”魏长眠对他语重心长地说教了一番。 他将茶杯放下,有些生气,转身欲走,又停下了脚步,对那人说 “主上,你继续做你的正人君子,我做我的恶人,对付这些无赖之徒,还是我出面比较好。” “阿钰!”他急声唤了他一声,又放缓语气低着头对他说 “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宋钰并未回头,只简单而又冷漠的回了一句 “嗯” 说罢便径直出门,回了唤灵轩。
第8章 肆为(二) 由于两人居处挨得极近,从一开始魏长眠便让他同在一处用膳。 未出陈岸阳那档子事之前,还说说笑笑,极为融洽, 最近几天,不知是生闷气还是怎样,两人的关系冷到了极点,席间一言不发,连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阵阵寒意,小心侍候着。 “柳前辈,你说主上和宋公子什么时候能和好啊?”居延小心翼翼地向柳疾风那边靠了靠,又轻轻开口问他,声音低如蚊虫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生气”柳疾风也声音极低的回道。 “柳前辈,他俩要是再不和好,我都觉得快要窒息了!” 柳疾风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先打破沉默的是宋钰 “吃好了!属下告辞。” “阿钰……等等,我有话要对你说!” 柳疾风颇有眼色,连忙拉着居延出了屋,关上了门。 “这几日你一直在生我的气。你是怪我就那么轻易地放过了陈家人,还是怪我没有为你辩解?” “都没有,身为臣下,怎敢生主上的气?”他语气冷淡地回答着。 “阿钰,如若是我一人受了陈岸阳的气,定会与你一样,将他打成重伤,甚至要了他的性命也无妨,但是,现在的我身居家主之位,背后还有诸多无辜的客卿,弟子,我自然要为他们负责,所以才没和陈家撕破脸。你可知两家交恶的后果,好一点则分出个胜负,但大多数都是两败俱伤,所以我才没向陈家人问罪,算是卖他们个人情。” “你当然有你的道理!不必向我解释什么。” “可你还在生我的气,不是吗?” “方才是,现在不是了。” 墨少闲倒不是真生他的气,只不过觉得在这件事上他太过隐忍,受了欺负,才想冷冷他,听了他这番解释,心里倒也没什么了。 魏长眠听他这样说,舒了一口气,开口问道 “今晚有花灯节,你想去吗?” “那是什么?” “去了就知道!” 南羲花灯节极为热闹,为当地最负盛名的名俗节日之一。 男女老少,均会出动,放花灯,猜灯谜,应有尽有。 南羲城中央有一绵延千里的护城长河穿过。 河上行着诸多船只,上面站着年轻的男女,手里打着各式各样的花灯 魏长眠拉着他的手臂穿过长街。 来到河岸边, “阿钰,南羲人都相信这条长河住着一位水天神女,若对着莲花灯虔诚许愿,这灯便会带着愿望飘向神女的神殿,神女只会拿起第一个到达神殿的花灯,并实现他的愿望。” “主上也相信这样的事?” “原先不信,但是后来,信了。” “哦?莫非是神女实现了主上的什么心愿?” 魏长眠只是笑笑,未回答他 又从河岸旁买了两盏花灯, 此时的他像个孩子一般,眼里放着光。竟让墨少闲有些迷离 那人将花灯放在脚下,双膝跪下,修长白皙的双手呈合十状,双目紧闭,极为认真,晚风轻轻地拂动他的发丝,纤长的羽睫细微颤动,如一副令人沉醉不已的画作,让人不禁沉沦。 墨少闲也跪在他旁边 转头看着他,此时此刻他竟想知道身旁之人许了什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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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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