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越在心里叹气,身陷感情中的人就是会容易迷路,他现在只祈祷着孟林林能快点移情别恋,不用再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 正想着,身后的江景辞突然用手戳了他后背一下。 裴斯越转过头,就看到少年手里拿着一只装着香料的玩具熊,体积只有巴掌大,深棕色的熊身和粉嫩的熊爪都做得惟妙惟肖。 “哪来逗小孩子的东西?”裴斯越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视线已经被吸引了过去,他贴近仔细嗅了嗅,闻到了一股类似于百合的清香。 下一秒,他皱着一张脸向后一撤,“为什么是百合味?” 这一点裴斯越和原文中的裴二少有相同的审美,他觉得百合花的味道太过刺鼻,每次闻到都有一种眩晕的感觉。有些人是对花过敏,而裴斯越是单纯晕百合。 “只剩下这一种味道了,”江景辞伸长手臂,将那只玩具熊扔进了裴斯越的书桌里,“不能总让孟林林收留你的垃圾吧,昨天我看到他又抽走了你牛奶瓶上的吸管。” 裴斯越拧了拧眉,“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他不敢想象孟林林把他的吸管拿走做什么了,他只觉得对方对自己的暗恋好像是奔着变态的方向发展了。 江景辞手中正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支笔,闻言很轻地点了下头:“有。” 裴斯越立马来了精神:“什么办法?能把他治好吗?” 少年转笔的动作一顿,突然压低声音来了一句:“我总不能平白无故帮你解决问题,我要报酬。” 报酬? 简直闻所未闻,主角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物质了? 可当务之急就是拯救孟林林,裴斯越只好大手一挥:“要什么,要多少,都随意,赶紧说办法。” 江景辞倏地笑了一下,像只做了坏事的狡猾狐狸。 “好,如果两天之后孟林林恢复如常,”少年眉梢一扬,眸光却非常沉静,里面好像装着沉甸甸的异样情绪,“我要你亲我一下。” 裴斯越:“......” 没想到这小崽子在这等着他呢。 “成交。”他决定用个缓兵之计,到时候再耍赖也不迟。 江景辞轻巧地“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裴斯越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对方一眼看穿了。 - “白少,”王追推开包厢门,就被里面的烟酒气呛了个跟头,“卧槽这是喝了多少。” 绕过满地的烟头酒瓶和几个喝多了睡在地上的,王追终于走到了白向忻面前。 比起其他醉鬼的狼狈,白向忻就像是刚刚参加完颁奖礼的电影明星,头发衣衫整洁如初,唯独那双稍稍泛红的眼睛暴露了他酗酒的事实。 少年冷淡地抬眸,眼睛盯着王追:“那小子又送东西过来了?” 王追应了一声,将那只装在透明包装袋里玩具熊递给对方。 白向忻将包装袋拆开,低下头来细细地端详。 “白少,您到底为什么要裴二少的东西啊?”王追百思不得其解,终于问出了口。 白向忻没有回答他,而是将那只玩具熊拿到了面前,闭着眼睛嗅了一下味道。 王追那瞬间就闻到了一阵很淡的花香,比起这里的酒臭味,这味道简直沁人心脾。 可白向忻却倏地变了脸,一开口,声音变得嘶哑难听:“你确定这是斯越哥经常用的东西?” 王追也有点懵:“是啊,那小子说裴二少是装在书包里带到学校的,课间还拿出来摆弄过一阵子,后来落在抽屉里,才被他捡了回来。” 斯越哥不是最讨厌百合花香吗? 他根本不可能让这只玩具熊留在身边。 白向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下猛地发力,将那只玩具熊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就看到里面装着的香料全部洒了出来,露出藏在里面的一张小纸条。 “卧槽?”王追睁大了眼睛,“这他妈什么情况?” 白向忻将那张叠起来的纸条拿出来,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意。 “江景辞啊,”少年轻喃出声,“你还挺会玩儿。” 纸条在他的手里,他已经能想象到里面可能写着什么,讥讽,恐吓,或者是宣战。 可当他将纸条展开,却发现这其实是一张白纸。 王追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更纳闷了:“为什么是空白的?” 白向忻这次彻底笑不出来了。 明明是一张白纸,却藏着某个少年不可一世的轻蔑与嘲笑。 他觉得自己被人在耳边谩骂。 你这个没人要的野杂种。 你这只见不得人的臭老鼠。 “白少?白少?”王追眼看着白向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急得喊了起来,“你没事吧?” 耳边的谩骂声越来越震耳欲聋,白向忻浑身颤抖着捂住耳朵,慢慢蹲了下去。 - 一切正如江景辞所说,孟林林在几天之后的确恢复正常了。 不仅恢复了正常,他还跑到裴斯越面前痛哭流涕地认了错,说他不该被金钱蒙了心,将他越哥的东西卖给隔壁学校的小女生。 裴斯越懵逼:“她们为什么要买那些东西?” 孟林林擦了擦眼泪,叹息道:“就类似于娱乐圈里面的私生饭吧,她们喜欢珍藏自己爱豆用过的东西,比如签名照啦T恤啦等等。” “那牛奶瓶的吸管?” 孟林林“哦”了一声:“那是我幼儿园的小侄子要用吸管做手工,所以我就顺手抽走了。” 虽然只是一个好笑的乌龙,但裴斯越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孟林林一句:“你是真喜欢大。胸萌妹是吧?” 孟林林顿时炸了:“不许你这么说露露!啊啊啊啊!” 看到他真情实感发怒的表情,裴斯越这才彻底放下心。 坐在一旁的孟林林见裴斯越完全没有怀疑的样子,才用手机给江景辞发了条信息:谢谢学霸的救命之恩!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有点丢人,孟林林的爸爸孟建东在某次饭局的时候喝大了,和旁边隔间里的一位客人起了冲突。孟建东早年练过拳击,稀里糊涂就把人给揍进医院了,后来才得知被凑的那人是白向忻的某个表叔。 白向忻很快便出现在了医院,以孟建东的过失伤人做威胁,要求孟林林帮他办事。 一开始孟林林不肯,那天在卫生间他才和王追打了起来,后来白向忻直接向法院提起了诉讼,孟建东被关进了看守所,他这才妥协。 再后来江景辞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孟林林就不得而知了,他只是在前一天晚上收到江景辞的信息,告诉他孟建东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让他不必再为白向忻办事。 从这一次事件之后,孟林林彻底倒戈,从裴斯越的小跟班变成了江景辞的得力助手。 比如此时此刻。 正值周五放学时间,因为明天不用上课,学生们离校的背影中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喜悦。 裴斯越的心情也很放松,明天终于能睡个懒觉了。 “去街上逛逛?”一片吵嚷中,江景辞突然出声,说完还侧着头,眼睛中隐约能看出一丝期待。 裴斯越立马拉响“杜绝早恋”的警报,冷着脸摇了摇头。 跟着走在一旁的孟林林见气氛不对,立马建议道:“越哥,你那天不是说想吃甜点嘛,咱们学校附近开了一家新店,网评还不错,你们可以去那尝尝。” 裴斯越扭过头斜睨了某叛徒一样,然后拿出手机佯装很忙的样子。 随手翻开朋友圈,就看到裴音又发了一条寻人启事,还是寻找他同学哥哥的。 这次和之前发的寻人启事有所不同,给出的照片清晰了许多,起码除了走失时候的衣着特点,能看清五官长什么样了。 裴斯越点开,只见照片里是个相貌英俊的青年,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根本不像裴音描述的那样生活不能自理。
这人竟然还没找到? “越哥!”孟林林见裴斯越都开始心不在焉了,只好奉献出自己的课余时间为学霸的爱情打个冲锋,“我突然好饿啊,想吃草莓大福!” 裴斯越回过神,将手机收了起来,“你再装?” 孟林林直接豁出去了,立马作出一副黛玉捧心的虚弱模样:“真不行了,低血糖了我。” 裴斯越简直服了,“那去吧。” 一行三人来到学校附近的商业家,新开的那家甜品店好像是之前就很火的网红店,刚在本市开业就人特别多,等裴斯越发现孟林林跑路的时候,江景辞已经在前面排队了。 行吧,裴斯越佛了,坐在轮椅上安静地等着。 十几分钟后,江景辞拎着两个精致的小盒子走了出来,他故意将它们在裴斯越的面前晃了晃,让那股香味弥漫出来。 “咕噜。”裴斯越饿了。 “你猜我买了什么?”少年在座位上坐好,后背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几乎伸到了裴斯越的脚下。 裴斯越才懒得猜,他现在饿了,只想干饭不想说话。 江景辞似乎对他这个态度早有预料,不慌不忙地公布了答案,“是双皮奶,毕竟没有人主动给我送到家里去,我只能自己来买了。” 咦?这话说得怎么酸溜溜的? 裴斯越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之前还是白向忻舔狗的时候,他曾经带着江景辞一起去江家别墅给白向忻送双皮奶。 没想到这小崽子连这种醋都吃。 裴斯越惦记着填饱肚子,不怎么走心地说:“以后不会了。” 毕竟他现在和白向忻毫无情感联系,也不会再有接触的机会。 可当他把第一口双皮奶喂进嘴里的时候,江景辞突然冒出一句让他哑口无言的话—— “你刚刚是在给我承诺吗?” 裴斯越:“???” 青春期的少年都是这么敏感的吗? 一句简单的陈述都能理解得这么缠绵? 裴斯越沉下脸,张嘴便想教育人。 可江景辞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看着对面的人将白白软软的东西咽进了肚子里,表情却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我的报酬,你什么时候给我兑现?” 报酬?什么报酬? 裴斯越已经将自己的信口开河忘到了姥姥家,他吞下第二口双皮奶的时候,唇边正好沾了一点。 江景辞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靠近了。 裴斯越只觉得眼前倏地一暗,自己的唇角便被什么不明物体舔了一下。 这他妈......这小崽子竟敢当众亲他! 少年搞完突袭,款款落座,还不忘评价一番:“味道不错。” 你说谁?双皮奶还是我的嘴? 裴斯越当即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孩子太叛逆怎么办,越不让干的事情他偏干。 裴斯越琢磨了好几秒钟,决定反其道而行之。 他将自己炸毛的表情全部收起来,不动声色地问:“喜欢我是吗?” 江景辞点头。 裴斯越继续问:“想跟我在一起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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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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