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下来它已经被无声的折磨不成样子,抬起沉重的眼皮,小兔子的妖力能够使它在黑夜之中看清楚这里发生的一些事。 母兔看着它,身后还跟着几只比它还大一些的小兔子,它们一个二个看着它,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娘亲为什么要带它回来?我讨厌它!” “就是它害死的爹爹,它早就死在外面了的。” “为什么不是它死了,为什么娘亲还要带它回来?” 小兔子的耳朵听得懵懵地,几日未进食的它现在就连看着都觉得是花的,脑子里面一片混乱。 母兔制止了一群小兔子的发声,她的声音不再是含满着愧疚,而是想腊月一样的冷漠:“过几日便是族里面的典庆,你好好准备一番,到时候你将会做回祭品……” 母兔的话似是一声惊雷,小兔子终于清醒了一些,它的耳朵颤抖了两下,虚弱开口:“妖神会介意一只残废的兔妖吗?” 这话问得云里雾里,小兔子也不知道它到底再说些什么,只是说完忍不住自己也讥笑了一声,而后笑得头晕眼花的,不得已停下来,已经不知道自己都说了做了些什么。 母兔皱起了眉头,声音严肃再无其他情绪:“你不用在做什么事了。”她顿了顿,之后又继续道,“你父亲已经死了,我们一家还需要继续生活下去,如果你作为典庆祭品,能够成功上祭,那么我们一家都会过的好一些。” 小兔子已经合上了眼眸,没在说话,也不知道是晕了过去还是懒得再理她。 母兔复杂地看了它一会,带着兔群离开了。 她之前说过她对不起它,可以把它接回来好好待它,在那之前,它一直都不怎么相信这个女人,而到如今,反倒也是印证了它的猜想,女人果然不会改过自新,她带它回来,不过是让它作为妖神祭典上的祭品,以获得她一家的生活美满。
小兔子心中悲切,又没办法反抗。 它没有一丝反抗的权利,也没有能力去反抗。 在最后几日里,母兔似乎是终于良心发现,偶尔过来的时候,会给它带一些粮食过来,还劝它慢慢的吃:“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这个样子出去肯定是不行的……” 小兔子饿得实在是不行,有时候饿得还会干呕,只是现在干草都已经摆在了它的身前,而它也只是象征性的嚼了一点,在没吃下去。 母兔劝了一下,最后实在是没有耐心了:“你这是在和我怄气吗?” 小兔子没说话,低下头去没看她。 母兔见它无所谓目中无人的样子,彻底怒了,她将手中拿着的干草往地上一扔:“给你吃的就给我好好吃,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你作为祭品的命运了?” “这是你欠我们的,就应该用你的命来还。”母兔看着它的双眼慢慢的充满了血红之色,她的声音凄切,字字泣血,“你忘了吗?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养你这个什么都干不了的废物,你父亲至于在冰天雪地出去,然后丧命?” 提到了那个已经逝世了好几个月的公兔,小兔子的眼皮动了几下,倒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来看她:“父亲不是我害死的……” 公兔在的时候,对它也不是宠爱的模样,他对它更像是在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在发泄自己内心暴躁的时候,还会来殴打辱骂他。 小兔子对公兔的感观也不怎么好,但是最起码他确实是尽职的将它抚养到了那么大,所以小兔子就算是对他没有多大的感情,但是也还算是尊重他。 只是母兔一直将公兔的死归咎在它的身上,小兔子从一开始的委屈到现在的漠然否认,已经麻木了许多。 “不是你害死的?”母兔尖锐的声音响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徒然大笑起来,“这是最好笑的笑话,你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因为你的无能,最后葬送了他的整条生命!” 小兔子懒得和她争这个理。 它觉得母兔似乎是魔怔了,而它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且它心底也明白,母兔过来给它带吃的,不过是因为妖族祭典就快要来到,而它的状态确实是不怎么好,这些天被饿得皮毛都已经深陷了下去。 这个冬天在猎户家养出来的一点肥肉,已经在这些被囚禁的日子里面消磨殆尽了。 它打算逃走。 母兔知道它双腿残废,就算是爬行也得用很长的时间才能离开这里,所以对它的监管不是很严,只是每隔一段时间都过来看两眼,在确定它确实是没有逃走之后才会回去。 大概是今日它刺激到了母兔,又大概是这些日子里面,它的表现终于让母兔放松了警惕,小兔子等了一会,慢慢的拖着整个身体爬了出去。 母兔没有发现。 在母兔离开了它后,小兔子疯狂的食下了一些干草,为自己攒了一点力气,它意志坚定,竟然还是真的爬出了洞里。 天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 小兔子终于爬出了兔洞。 都说狡兔三窟,作为兔妖,可不只是三窟,小兔子对这里熟悉,成功的绕过了母兔和小兔子群,可是也是花费了不少时间,但是也是成功的离开了那个暗无天日的洞窟。 只可惜天道似乎是并不打算让它好过,这一点从它生下来双腿残废就已经完全的展现得淋漓尽致,在离开兔洞不久后,它费力的支撑起自己瘦弱的身体,背部的毛发被刺激得根根树立起来。 寒意从尾部的脊髓,一直慢慢的沿着往上走,它的大脑在这一刻就像是死机了一般,只能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一动也不敢动。 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它,乌云已经慢慢的的把明月遮掩住,两只在夜色里发绿明亮的眼睛与它的眼睛对视,恐惧绝望如附骨之俎般的笼罩着它。
第134章 关于修仙的故事 14 这是一只半夜因为饿得发慌出来觅食的蛇妖,在它想要逃离这个深渊的时候,蛇妖如同一座巨山一样,挡住了它的去路,也挡住了它的希望。 妖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妖神祭典上,不论是仇家还是天敌,所有的妖兽都会在那两天和睦相处,放下一切,真真切切地举行祭典。 可是现在距离祭典还有几天时间,这个规矩并不能保全小兔子的性命。 它修为不行,年龄又小,双腿还残废,爬出来那么一大段距离,已然耗费了它全身的力气,而如今,它再无反抗的机会,现在没有谁会来救它,哪怕是母兔,都不敢强出一头出现在蛇妖身前将它救下。 这大概就是它的宿命了,死到临头,小兔子的心却突然平静了下来,它的耳朵动了动,然后耸了耸鼻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身前向它投来巨大阴影的蛇妖。 它这一辈子也就那么几年时光,却仍有遗憾。它没有一个像样的名字,父母从来没有认真的喊过它,后来遇见了猎户一家,小孩也只是会喊它小兔子。 它不像其他的兄弟姐妹们一样,有个属于自己的名字,也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关心过它,将它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 小兔子轻笑了两声,道:“待会你吃我的时候,能不能,能不能轻点呀?”它商量似的开口,“我怕疼……” — 所有的一切都似迷雾散去,楼昀神识凝聚,终于能够汇聚起自己的力量,撕破了迷雾一般的世界。 眼皮沉重,但是似乎是有声音一直在他的神识里面大喊,呼唤着他醒过来。 言折心急如焚:“大人?你要是再不醒来,就带不走君上的灵魂碎片了!” 大概是这句话太过于刺激他,楼昀终于挣扎着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玉床顶,蛟骨四下,撑起云帐。 这是挽清的房间。楼昀自然认得,刚醒来之时头疼得厉害,他不得已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缓慢地支起自己的身体坐起来。 仿佛是躺得太久了,楼昀感觉这具身体的骨头都睡得有些发麻,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好一会,又转而凝神静气了片刻,这才问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言折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来。 起初他怕这个世界的天道注意到他,会将他排斥出去,所以在一开始交代完楼昀事情之后便隐逸而去,可是万万没想到,楼昀竟然会因为琛南的事情大发雷霆,赶着上幻境山门派讨公道。 其实这已经不是“讨公道”那么简单了,而是楼昀单方面的虐,幻境山门派竟无一人抵挡,许多弟子还因为抵抗不住楼昀的威压,爆体而亡的弟子比比皆是,幻境山门派血流成河。 天道最后还是注意到了,挽清虽然一直都很强,但是没有这般具有威慑力过,他的力量不只是有大乘期修为,就连神识都已超过了修仙界范畴。 天道大怒,认为挽清是个异类,亲自安排了雷劫打算出掉这个异类,当时的楼昀已经疯魔,言折唤不醒他,只好以一人之力为楼昀扛了下来。 他早已是神,这雷劫对于他来说不轻不重不痒不痛,但是他毕竟不是本体来承受,最近堪堪和天道达成了一番协议。 幻境山门派所有因为楼昀而死的人都被言折一手救了回来,按照协议,楼昀被封住了实力,从大乘后期被压抑到了大乘初期,还陷入了昏迷二十多年。 楼昀已经昏迷了二十多年。 在这二十多年里,幻觉成早就带着林湾湾出来向世人澄清了和挽清的绯闻,期间玄冥也是很担心,总是过来看他什么时候醒,但是他还是将万峰宗管理得很好。 似乎是发生了很多事,但是好像又没有太多特别的事发生。 他还是觉得头有些疼,念了一个法诀解决完自己的问题之后,他似不经意间的问起琛南来。 在这昏迷的二十多年里,他只做了一个梦,是关于琛南的梦。 小兔子最后并没有被蛇妖一口吞掉,大概是看它修为底双腿又残废,抓到它之后,还玩了许久,直到小兔子浑身是血,雪白的毛发都被鲜血沾染得一缕一缕的,解都解不开。 最后被楼昀给救了下来。 楼昀把它带回了神界,亲自给它疗伤洗澡还给它搭建了一个温暖的小窝,还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琛南。 后来残废的双腿也被楼昀给救治好了,也能像一只正常的兔子一样能走能跳,还亲自教它修炼变化为人形,那么多年了,两人一直都是在一起。 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后来的琛南会因为自卑而逃避,下手给楼昀封住了关于他之前的记忆,后来也是因为自卑懦弱,想要自己证明自己给楼昀看,自己走上了渡劫的道路。 只是他不知,楼昀早就替他换上了妖神的血统,当初那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早就已经变成了神体。 在渡劫的时候,之所以会引来天雷也是这个道理样子,他已是神体,但是修为却还是不足,强行渡劫的他被天道误以为想要脱离神界往更高维度的世界而去,便不能容忍,一劈,就把琛南的魂魄给劈得四分五裂落入了各个界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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