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商量的事都商量了,赵五告辞。红砚阴沉着脸拽住沈晫不让走:“上哪去?” “当然是回家啊。”沈晫笑眯眯拍拍放在胸口的田契,“心想事成。” “没错,心想事成。但心想事成要付出代价的。”红砚让小厮送赵五出去,自己拉着沈晫回书房,“告诉你,别想甩手翘脚当大爷。这几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得在边上陪着。” “别,我什么都不会,能帮你做什么?”沈晫苦着一张脸,“你别折磨我了行吗?你们严肃认真谈事情,我在边上傻子似的坐着。多尴尬啊。行行好,你放过我吧。啊。” 红砚松手认真道:“你走,你走我就撂挑子不干。这事又不是我想办的。” 抬起的脚默默收回来,沈晫认命走到红砚面前:“算你狠。我陪,陪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红砚冷哼一声,潇洒转身。当事人不参与算什么,必须参与! 之后几天,红砚和沈晫彻底忙起来,县城、五湖村两头跑。村长选中一块公田用以建学堂,红砚看过没问题后去衙门备案。期间好几次请衙门的人吃饭,事情还算顺利。 饭桌上推杯换盏,衙门的人吃了酒与沈晫称兄道弟。红砚酒量不怎样,只小酌几杯。沈晫一杯又一杯酒喝下肚,跟没事人似的。几次下来,沈晫在衙门的人面前混了个脸熟。 请过衙门的人,县城的教书先生红砚也没落下。县城附近办学堂的有两人,红砚的同窗梁喻和年纪稍大的刘先生,他们都是秀才。两人受邀前来,梁喻彬彬有礼,刘先生板着脸。 “刘先生,请坐。梁兄。”红砚拱手请二人坐下,“这位是沈晫,正是他想办学堂。” 梁喻拱手向沈晫行礼:“沈公子不求名利为将来的学子着想,在下钦佩。” 刘先生阴阳怪气哼一声坐下。气氛有些尴尬,沈晫笑笑:“两位为人师表,乃学子之福。” “当不得沈公子这番夸奖。”刘先生冷笑,“刘某可没沈公子富有,愿意慷慨。” 沈晫只想朝刘先生翻无数个白眼,什么毛病。红砚示意沈晫坐下,他来搞定。 坐下,沈晫直接拿筷子吃菜。此举被刘先生看见,眼神鄙夷,不尊师重道! 红砚亲自为刘先生和梁喻倒上一杯酒,又为自己满上。他举起酒杯笑言:“我们同为四海县出身的秀才,同样走上教书育人的道路。我敬二位一杯,望以后互相扶持,共同进步。” 刘先生到底给红砚面子,喝下了酒。沈晫安安分分当个吃东西的摆设,不说话。 放下酒杯,红砚莞尔:“我知道两位有很多疑问。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愿意当教书先生,是沈晫说想让村里的孩子们多条出路。梁兄,刘先生,十年寒窗,我们对得起圣人教诲吗?只管自己吃饱穿暖,身上挂着秀才的名号,我们究竟做了什么对国家有意义的事?” 沈晫眨眨眼看红砚,红先生为了听故事才不得已当教书先生的吧?难道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红先生当真思想觉悟如此之高?沈晫脑子里满满的问号,他错怪红先生了? 【作者有话说:_(:з」∠)_哼哼,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第二十一章 立威棍 刘先生真诚朝红砚拱手感慨道:“我等读书人十年寒窗,一心盼望他朝登科为朝廷尽自己绵薄之力,为百姓造福。奈何在下才疏学浅,有心无力,这把年纪也不想折腾了。” “天下有刘先生乃朝廷之福,百姓之福。”红砚郑重行礼,“我等虽未居庙堂亦可为百姓造福,身处乡野依旧能为朝廷效力。教书育人,为朝廷培养栋梁之才,也不失为佳话。” 沈晫默默伸筷子夹菜吃,所谓读书人的追求无外乎权利名声。说好听为朝廷为百姓,不过是将权利名声换种说法罢了。他不是很懂,手握权利与后世之名真那么重要吗? 梁喻莞尔,抱拳道:“两位仁兄心怀社稷,在下敬佩。今日一叙,实乃梁某三生有幸。” 瞧瞧读书人吹彩虹屁,啧啧啧。沈晫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失策,该叫盘花生米的。 三个秀才一台戏,从经史子集谈到人生哲学,完全忘了席上还有第四个人。沈晫完全不在意被忽略,反正他有听没有懂。读书人喝酒浅尝辄止,倒一小杯能喝到散席。 待沈晫一颗一颗默默吃完两盘花生米,三个读书人的谈话也到尾声。放下筷子,他一半文盲决定以后绝对不参加读书人的聚会,一个字,尬;两个字,尴尬;三个字,很尴尬。 红砚起身笑盈盈送梁喻和刘先生,刘先生笑得满脸褶子告辞。刘先生走后,梁喻拱手认真道:“红兄,我打算参加明年的乡试。我到底不甘心止步秀才。届时我的学生就拜托你了。” “此乃大好事。红某预祝梁兄得偿所愿。”红砚还礼,“我定照顾好你的学生们。” 梁喻弯腰向红砚施礼,由衷感谢援手。两人看着梁喻走远,沈晫问:“你忙得过来?” “忙不过来。”展开扇子,红砚无所谓笑道,“到时再看情况决定怎么做呗。” 沈晫点头表示明白。至此各方面全部搞定,挑个好日子便能动工。红砚给学堂取名“五湖书院”,建议沈晫当院长。沈晫毫不犹豫拒绝,他才不想当什么院长,挂名也不行。 “书院是你出钱建的,你不当院长谁当?”红砚无语盯着沈晫,真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你啊。”沈晫理所当然道,“教书育人的是你,办学堂的各种事也是你出面搞定的,当然由你当院长。我不用挂名,只想当个出钱的人。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清闲点吧。” 红砚无法,只能应下。沈晫如愿以偿当了只出钱啥都不做的人,在现代叫做投资商。 动工的日子定下,红砚揪着百般不情愿的沈晫准备回五湖村,再怎么不管事动工当天也该露面。两人刚走出红宅,看见匆忙赶来的周管事。沈晫笑眯眯迎上去:“周管事。” 周管事拱手道:“这些天好几家店铺被看中。你不在,我不好擅自做主租给他们。” 沈晫龇牙笑,回头看红砚:“你看,我有事忙。我陪你忙那么久,也该放过我了吧?” “行。”知道沈晫真的有事,红砚也不拦,“你去吧。等你忙完我们再谈。” 红砚说完,坐上马车去五湖村。沈晫见红砚走远,立即招呼周管事:“我们边走边说。” 原来沈晫名下的店铺有五家被租客看中,商议价格时周管事不敢做主。沈晫随周管事分别见了这五位租客,一番商议后敲定价格签契约。沈晫出租很灵活,不管月结还是半年结,或者年结都可。收下租金,折好契约,沈晫心满意足,总算有点地主的样子了。 赚了钱,沈晫打算去听听书吃吃瓜子。周管事犹豫再三叫住沈晫:“沈老板。” 沈晫笑眯眯转身:“周管事还有事?”猜测可能又是为那处大宅,可他还没决定买不买。 走到沈晫身边,周管事斟酌一下道:“前几天租客已来询问店铺,周某怕耽误沈老板的生意,特去沈宅找你。谁想你不在家,风泽接待了我。知道事情后他说可以做主给租客租店铺,我想了想没应。若沈老板当真让他管这件事,以后我找他就是,以免再三打扰。” 笑容渐渐沈晫从脸上消失,他看了看身旁的流风。流风一惊,默默往后退一步。 “多谢周管事费心。”沈晫拱手微微笑,“左右我也没什么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沈老板说的是,周某明白了。”周管事垂眼拱手行礼,而后告辞。 周管事一走,沈晫的脸瞬间黑了。他怒火中烧转身:“我倒要看看他搞什么鬼。回家。” 沈晫马不停蹄回到沈宅,一进门就让流风把所有人找到大厅。流风应声急忙去了。沈晫直接去书房,不顾风泽的问安拿走账本前往大厅。风泽心中咯噔一下,立马跟上。 大厅。沈晫坐在主位沉着脸翻账本,越到后面翻得越快,最后直接一掌拍在桌上。 彭大父女及陈妈妈赶来正好听见这声响,吓了一跳。风泽低垂着头,不敢动。 “陈妈妈,我问你几件事。你想好再回答。”沈晫又拿起账本,翻到后面几页,“远的你不记得,就问昨天的吧。昨天你买了猪肉是不是?多少钱一斤?你总共买了几斤?” 陈妈妈不明所以,看看风泽老实答:“不知少爷哪天回来,每天我都会买猪肉备着。昨天买的肉我记得很清楚,十八文一斤,我买了两斤。老板看我经常去买,还送了两块骨头。” 话语落,风泽当即跪在地上。沈晫气得直接把账本砸在风泽身上:“你胆子真大,是欺我不识字,还是人傻?你竟然敢写一斤肉五十文,还买了五斤,多余的去哪儿了?” 此话一出,大伙明白沈晫是查账查出问题来了。陈妈妈几人不动声色瞄风泽,不说话。 风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辩驳。沈晫越想越心烦,越想越气,他是真傻,还得外人点拨才知道。气得不行,沈晫过去狠狠踹一脚风泽:“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啊?” “不,不是……”风泽被踹歪,又自个儿爬着跪正,“小人……小人不敢。” “你现在跟我说不敢。我冤枉你了?做假账的是别人?想插手店铺的是别人?”沈晫恨不得再踹风泽一脚,他皱眉摆手厌烦道,“把他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打完再回话。” 彭大和流风互相看看,犹豫该不该动。沈晫愤怒大吼:“人死了,我叫不动了是不是!” 一惊,彭大和流风立刻一左一右抓住风泽拖下去。流风架好凳子,彭大取来大棍子。 “给我打!狠狠打!”沈晫怒目瞪风泽,“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仔细看着!” “啪!”彭大举起棍子,一下一下打在风泽屁股上。风泽痛得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 哪怕风泽被打得惨叫连连,沈晫的气依旧没消,反而越烧越旺:“我信任你才把账本交给你管,你就是这样回应我的信任?还想把手伸到店铺上头去,怎么,想架空我还是取代我?告诉你,只要你的卖身契在我手里一天,哪怕我把你打死也没人敢说什么。” 沈晫承认最近自己是有点飘,谁一夜暴富不飘啊?可这不是风泽阳奉阴违的理由,果然还是觉得他好欺负。沈晫不怎么在乎钱,他一直觉得够用就行,但不能让人偷着拿走! 额头出汗,彭大打了十几下后手开始酸了。风泽的叫声越来越弱,之后晕了过去。 “少爷,他晕过去了。”彭大放下棍子擦擦汗。人晕过去了,应该不用继续打了吧? “多少下了?”沈晫冷冷道,“不够二十继续打。我说打二十就二十,一下不能少。” 彭大默默举起棍子,忍着手酸把剩下的几棍子打完。这次少爷真的气狠了。 沈晫面无表情,没错,他就是杀鸡儆猴,借这件事立威。欺负他脾气好,就让这些人看看他到底脾气好不好。二十棍打完,沈晫起身捡起地上的账本冷声道:“找个大夫给他。他从我这里偷走多少,没还完前死都别想死。看大夫的钱我会给他记在账上,一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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