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修文了; 感谢在2022-09-11 22:50:12-2022-09-12 22:49: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伏一安、逄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南风未恋 40瓶;38756643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小清,不要走」◎ 裴怀清昏迷过去的时候, 不知怎么就梦见了西泽尔。 其实西泽尔很少出现在他梦里,所以这次来,裴怀清愣了一阵, 而后干巴巴说道: “你怎么来这了。” 他知道是在做梦,但没想到连在自己的梦里,对西泽尔都硬气不起来。 西泽尔一身笔整戎装, 沉默地看着他, 没有说话。他的身边笼罩着轻柔的雾气,朦朦胧胧看不清身形。 但他的存在就是如此清晰。 裴怀清忍不住道:“你说话啊。” 西泽尔静静看着他,不发一言。 裴怀清提高了音量, 有几分委屈: “你又不说话,你怎么就是不喜欢说话呢?明明来我梦里的人是你, 但你还是不说话, 你每次都这样!” 西泽尔就这么看着他,双眸中含着流体一般温润耀眼的金色, 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像两片烛火,安静燃烧, 火后藏起了无数忧伤。 他忽然道。 “对不起。” …… 四周很静, 唯余潮起潮落的水声, 其下浮游着巨大的鲸鱼。 嗅闻到血腥味的食人鱼争先恐后地跳上岸,慢慢被高温晒死在沙岸上, 睁大的眼睛至死仍贪婪地望向气味飘来的方向。 这是他和裴怀清曾经独处的无人岛。 沉寂多年, 忽而平地起高楼,重新建起了高大精密的实验室。 西泽尔连夜做飞行器赶来, 不愿浪费时间, 签署完合同, 便躺上了手术台。 精密的探测光线,还有周遭人的目光,游移在他的身上。 他闭上眼睛,感受这一切荒谬可笑的现实。 为了百分之一的概率,他抛下了多年军功攒下的所有,却异常平静。 他难得闲暇,思考自己这些年,得到的那些,金钱,权利,尊敬,地位,没有什么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唯一想要的,有冲动的,能够称之为「自我」的东西,很早之前由他亲手埋葬,淹没在了洪流中。 为什么虫族的生育率逐年降低。 在那个社会,没人讲究「喜欢」与「爱」。负责生育的军雌,好像只会在暴权下服从、在起义中反抗,在家庭中维持着和平与合作的假象,似乎那些服从全是无奈妥协的、屈辱的产物。而反抗,才能确认他们的价值,他们独一无二的自我。 西泽尔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所有人都这样告诉他。他是个好学生。 但从没人教他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恋人,合格的伴侣。 手臂组织被切开,他忽然睁开眼。 “我的编号。”他望着天花板上的白鲸图案,轻声说,“刻上吧。” 他想感受一下,有多疼。 在那个时候,在众人环绕下的时候,那些侵略性的目光逡巡着身上每一寸皮肤,而后像被献祭的幼羊,烙上疤痕。 有多疼。 这样的要求并不合理,但他们之前早就已经签订了协议,西泽尔选择在手术过程中全程保持清醒,所以没有打麻药。而他说的不妨碍手术的一切小要求,都无法被拒绝。 “好吧。” 皮肤上传来一阵疼痛,被刻上烙印的皮肤组织传来焦糊的气味。其实并不算很疼,对于受惯了轻重伤的西泽尔来说,好像只是被蚊虫叮了一下。 但那一下,好像直叮到了心口,心房那一块在慢慢发麻。 裴怀清隐忍哭泣的脸总是在他死亡那一天之后浮现在眼前,包括这种时刻。 西泽尔又觉得很疼,这一刻,好像两个人的疼痛都由他一个人承受了。 如果他真的能够替裴怀清承受那些疼痛和羞辱,就好了。 …… 裴怀清猝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捂着额头,惊疑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我刚刚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头脑有些发晕,除此之外,身上没有任何的不适。梦境是什么内容,他也已经不记得了。 记忆最后停留在奥卡西含笑的脸上。 他这是被带走了? 而在一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瓶蓝色的液体,裴怀清随手拿了起来打量。 上面的标签写着「crush」的字样,裴怀清有些惊讶,这不是地球上的英语单词么? 他记得这个单词有一层含义,叫做「热恋」。 “哟,你醒了?” 门外传来声音,裴怀清赶忙放下液体望去。 是奥卡西。 “你们什么意思?”他皱着眉,“把我绑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奥卡西耸肩:“当然是为了西泽尔啊,他来都已经来了。” 还没等裴怀清说什么,他迅速道:“别着急,等会就带你去找他,不会伤害你们的。” “话说——你要试一试我们的新品研究药剂么?”奥卡西转移开话题,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被他放在一边的药剂,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我觉得你会很喜欢的。” 裴怀清才不信他:“你觉得我那么好骗么?!” “哈哈哈,喝不喝随便你。”奥卡西摊开手,“没想逼你喝,一切给你自己做选择,我是对你有眼缘,才想着给你这药的。” “这瓶药叫做「crush」,意为短暂的、一时冲动的恋爱。喝了它,可以测试出你的爱意值哦。” 裴怀清愣了愣:“什么?” 奥卡西神秘道:“你可能喜欢一个人,但是不一定很喜欢那个人,如果你对他的爱达不到临界值,那么这瓶药可以帮助你摆脱「crush」,彻底忘掉对他的喜欢。” “如果实在是很喜欢呢,那么这瓶药就没有半点效果——哦,它还是很甜的,可以当饮料喝。” 他大方道:“这瓶药现在属于你了,安不安全你可以自己用终端测一测,这里有星际网。” 裴怀清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直到奥卡西终端轻轻「滴」了一声,对方眼睛一亮,「哒哒哒」打了字,顺便抬起头和裴怀清搭话: “要不要去看看西泽尔?第一个手术做完了。” 心底有些不安,裴怀清皱起眉:“第一个手术……” 奥卡西回答得十分随意,一边敲字,一边说道:“哦,因为身体各个数据都要详细记录嘛,未免人死的早,所以最先做风险低的手术,还挺成功的。” “你!”裴怀清无能狂怒地拍了拍被子,“怎么能这么说,他不会死的!” 西泽尔那么坚强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在手术之中! 奥卡西:“好好好,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去啊,不去的话我先走咯?” 裴怀清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去。” 毕竟这里,他最信任的,好像也就是西泽尔了。 别无选择。 …… 奥卡西把房卡递给裴怀清,停下脚步:“就是这里了,你进去吧,我可不敢在他面前晃。” 摆了摆手,他很光棍地离开了。 裴怀清也不可能去主动留下他,盯着门板看了很久,鼓起勇气推开门。 走进去的是一间整洁的房间,空荡荡的。 「吱」的一声细微声响,让里面斜躺在沙发上的人睁开了眼睛,里面满是红色的血丝,像屏幕碎开的纹路。 “你来了。”西泽尔眨了眨眼,很快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只有刚刚那一瞬间露出了破绽。 目光移到对方的手臂,裴怀清忽然头脑一片空白,想好的措辞一个也说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死死盯着西泽尔手臂上的编号刺青,眼圈开始发红。 “这是怎么回事,西泽尔?” 西泽尔在意识到的第一瞬间就拿薄被盖上了那里,但裴怀清还是看见了。 因为那样的伤口,他在自己的身上也看见过。 寂静蔓延,两人之间,连空气都开始稀薄起来。 多年前在镜中映出的狰狞刺青,与刚刚眼前一闪而过的劣质刺青相重合,死灰复燃的回忆让裴怀清一呼一吸都在发痛,他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语调渐渐上扬。 “他们不是不敢么?不是做手术么?为什么会刺上这个?!”
西泽尔垂下目光:“抱歉。是我自愿的。” 裴怀清眼瞳都在抖动,他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上门板:“你疯了?” “你疯了?” 他轻声重复着,眼中破碎的泪光让西泽尔开始感受到伤口本不存在的剧痛。 西泽尔连忙起身,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僵硬在沙发上,远远望着裴怀清,眼中含着焦急的神色: “我……你不要生气,放轻松。小清,放轻松。” 裴怀清喉结滚动,一滴细小的泪珠霎时流下眼眶。 被刻意忽略的记忆像是潮水一般疯狂席卷过来,他瞳孔都在颤抖,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而大步靠近西泽尔: “手拿出来。” 西泽尔一条腿搭在地板上,另一只蜷在沙发上,沉默仰头与裴怀清对视。 那双清澈的鹿眼如今黑沉沉湿漉漉,含着一丝极为陌生的冷漠。 “我说,手拿出来。” 这样的裴怀清是西泽尔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展现出一种罕见的攻击性。 他默默无言地抽•出手。 在看见他手臂全貌的时候,裴怀清忽而哭了。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西泽尔的手指甲已经全部掀开脱落了,如今覆盖在那里的,是一块块新生的,歪歪扭扭的丑陋指甲。 难怪西泽尔这些天没有摘下手套,因为他的指甲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以为他被废墟掩埋后徒手去挖造成的。 真的很丑,和西泽尔全身上下的美感都不匹配极了。 泪水滴在扭曲的编号上,西泽尔慌张地把他脑袋扭过来,拿干净的袖口给他擦眼泪: “没事了,没事了。已经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 那些暗无天日的囚笼生活过去了,西泽尔的伤口也已经过去了。 裴怀清忽而什么都不顾,用力推开他,恶狠狠地擦了擦眼泪:“什么过去了!” 西泽尔的伤口因为他大幅度的动作而崩裂了一些,渗出血丝来,裴怀清看见了,但他狠下心没有管。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西泽尔?”一时间像是已经不会发声了,语言变成无意义的泡沫,在空气中碎裂开:“因为什么?因为什么?你凭什么?” 一字一句的诘问都准确无误地钉入西泽尔的软肋,他感觉四肢百骸都在痛,支着锋利的棱角将内脏绞成一片。 他笨拙地给裴怀清拭去眼泪。 “对不起,我只是喜欢你。”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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