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霖不说话,陆安安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看着傅司霖。 “我知道了,我陪你一起去。”傅司霖认命的闭上双眼,算是妥协。 “好。”陆安安眉眼弯弯,伸出手,“那就请夫君带路吧。” 傅司霖牵过陆安安的手一把顺势把陆安安抱起。 “夜露深重,夫人,要不先回屋休息,明天再去吧。” 陆安安搂过傅司霖的脖子。 “我相信夫君会护好我的,我不会着凉的,我在夫君怀里也会睡的很安稳的。” 傅司霖突然反思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被这种小把戏吃的死死的,认命一般叹息,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黑色沉幕,夜也沉寂。 陆安安披着貂裘窝在傅司霖怀中。 别院在深巷之中,傅司霖小心将陆安安放下。 打开外门,丽妃端庄的坐在正厅,仿佛对于陆安安的到来,早已恭候多时了。 丽妃一脸平静,仿佛从未有过寻死的念头。 姬婼站在一旁,脸上方能看出几分端倪,细看原本嫩白的皮肤上有几道哭痕还未干。 “我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安安,傅将军。”丽妃微笑着,细抿了一口茶,藏在袖中的胳膊露出几道红痕,是被绑的痕迹。 陆安安看到痕迹猜到了些什么,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再抬头看丽妃。 “恳请傅将军能回避一二,我与安安有些话说。”丽妃缓缓放下茶杯,语气缓和,气势已起。 傅司霖不动,冷眼看着丽妃,丽妃还是笑着,并没有生气。 “这儿不是宫中,你不是…” 陆安安瞪了眼傅司霖,傅司霖朝着丽妃看了一眼,还是离开了。 “姬婼你也出去吧,没事的。”丽妃抚摸了一下姬婼的头。 “安安,本来或许我们是没有再见面的缘分了。”丽妃站起身,慢慢走向陆安安。 “但是现在…从今以后都有,都能再见,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 “安安啊,你还是不懂我那句,我再也走不出这深宫了。你和我很像,但你能出去的,替我一起走出去吧。” “你能的,你现在不是走出来了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陆安安握住了丽妃的双手。 “这不是被绑出来的吗。”丽妃开玩笑似的。 陆安安心虚的再次低下头。 丽妃笑而不语,从桌上放了许久的信拿给了陆安安。 “答应我,等你真正走出去了,再打开这封信。” 陆安安点头允诺。 “乖孩子。”丽妃揉了揉陆安安的头,“偷听够了吗,傅将军。” 傅司霖冷漠从暗处走出来。 “我若是藏刀,你也来不及出手呢。”丽妃笑盈盈的。 “这里,你碰不到刀具。”傅司霖沉敛着眼眸。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丽妃从发间取下一根金簪。 下一秒,金簪就被一颗小石子打落。 “原来如此,不愧是傅将军呢。”丽妃鼓起掌来,“那本宫确实没有什么机会。” “安安回去吧,别忘了我和你说的话,早点睡,今天的秋色很适合睡觉。” 丽妃语气轻快,她转过身,嘴角不再是笑着的,换上满脸倦意。 等着众人离去后,丽妃望着天,婉婉叹息,飞蛾无法逃离火焰的,家养的金丝雀也无法离开牢笼的。 她,也一样。 另一半的傅司霖缓缓开口。 “别随便听信那个女人的说辞。” 陆安安敷衍的嗯了两声,偷偷将信藏在袖中更深。 傅司霖自然是看见了陆安安这一小举动,眸色渐深。 半天,才说了一句。 “早些歇息。” 第二天,传来的噩耗,把刚醒的陆安安震得有些呆滞。 为什么…陆安安不明白,明明昨天晚上还温柔的让她早些休息的女人,一夜之间,就没了声息。 她手里环抱着哭成泪人的姬婼,久久无法接受。 她好像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那人还是离开了。 悄无声息。 秦翊仿佛一夜间变了个人,脸上不再有笑容,对着自己说了一句。 “不是你的错,你尽力了。”就离开了。 陆安安不知道自己尽力了些什么,她不明白,明明前一夜人还表现得如此正常。 傅司霖这两天都陪着看着陆安安,生怕眼前的人,不翼而飞。 陆安安想要打开那封信,思来想去,又舍不得打开,将信偷偷放好。 陆安安每天晚上都在回想丽妃话中的意思,她或许是明白的。 陆安安瞧着傅司霖,忽然开口道:“那鸟儿真好啊。” “你若是喜欢,捉给你就是了。” 陆安安摇了摇头。 “她该翱翔在天空。” 她明白着的,她…只是眷恋,眷恋这这份温情,这份难得的温情,陆安安明白,她,想要离开,但是傅司霖对她太好了,她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说服自己。 至此一拖再拖。 甚至在某些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能和傅司霖白头到老。 “傅司霖。” “嗯?” “傅司霖。” “嗯…?” “…” “嗯。” 傅司霖看着眼前之人已然睡着,合上窗,静静做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月色渐浓,棉被盖的严严实实的,陆安安却觉得冰冷。 那个理由,姬婼不是早就告诉自己了吗。 抱着姬婼的陆安安自然是听到了姬婼的心声。 心声又怎会骗人。 【要不要告诉陆姐姐。】 【可是娘娘不让自己跟陆姐姐讲,不让陆姐姐知道伤心。】【傅大坏蛋明明一点都不爱她,只是想要利用她。】 【可是,被蒙在鼓里的陆姐姐好可怜。】 自己,可怜吗,好像是这样的。 但纵使这样,她还是要在傅司霖面前装作一无所知,她想扒开傅司霖的面皮看看,深情能装到几分。
第17章 离开
陆安安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 能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反复得到希望,又坠入绝望。 比起知道太子不爱她,陆安安这回明显这回明显冷静多了。 秦翊带着丽妃的尸首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老皇帝驾崩,新帝五皇子登基。 太子因通敌入了地牢。 傅司霖如约将陆安安带到太子面前。 陆安安看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太子早已不复初见时明月风清。 一时间,陆安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初见的时候,明明是陆安安满是狼狈之色,现在似乎截然相反了。 陆安安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咬了咬下唇,舔了舔,又陷入沉默。 太子颓着一张脸,也懒得起身,靠在石壁上,满是倦怠。 上一世的自己,似乎也是这样的。 “太子殿下。” “呵,我如今哪是什么大祁太子,我是大祁罪人,将,军,夫,人。”萧洵装都懒得装了,“将,军,好大的本事,天牢都能随便进,怕不是这皇帝座位上的人是你,而不是我那五弟吧。” 对于萧洵的讥讽,傅司霖并无太大反应。 “太,不对,前太子殿下,您严重了,现如今的陛下,很合适,是个英明的好皇帝。” 萧洵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讥笑一声之后,再未说过什么,目光转向陆安安。 “哦?看来将军夫人的皇后位置是没坐上 ,后悔吗,现在是想嫁给我五弟了?”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是需要舌头的你说是吗,前太子殿下。”傅司霖目光逐渐变得阴冷,示意一旁的人动手。 被陆安安阻止了。 “让我问完吧。” 陆安安想问一些话,但是傅司霖在一旁,又问不出口,她静静看着萧洵许久。 她摸了摸心脏,她的情感似乎已经再难以被萧洵牵动了,她甚至有些想象不出来,自己曾经很喜欢萧洵。 仿佛当初记忆如假的一般,在记忆中都不太真切了。 傅司霖也不催,只是走向前去。 “萧洵,你若是愿意像狗一样爬过来,我说不定心情好,想办法把你整出去。”傅司霖等的有些无聊,对着萧洵像是施舍一般。 “呵,早就听闻,傅大将军权倾朝野,今日百闻不如一见,父皇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没有把你们全家全诛了,要我低头,做梦。”萧洵似乎并不担心,表情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意味。 “你父皇没做错什么,江山还在你们萧家手上,不是吗?只不过不是你的罢了。不过,到是没想到,前太子殿下居然在临死之际有了几分所谓气节。我还以为前,太子殿下会真像狗一样爬过来呢。”傅司霖有些遗憾。 你喜欢过我吗? 我…爱过你吗。 还是… 陆安安愈发觉得自己无法得到答案了,自己似乎也已经预料到萧洵会如何回答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离开了。 在离开前,萧洵朝着她的背影莫由来的说了句。 “虚伪。” 人虚伪,还是爱意虚伪,陆安安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毕竟这一世的她确实从他的角度来说,背叛了他,他的计划并没成功,自己应该如同上一世一般爱他,直至死亡,在他的计划中顺利退场。 但是陆安安很庆幸,这一世的她活下来了,她不再待在那个阴冷的牢中。 “咳咳,夫人不如问我,我也是略知一二的。”傅司霖很主动在陆安安一旁献殷勤。 陆安安心不在焉嗯了两下,随后又反应过来。 “啊,你说什么。” 傅司霖脸黑了,垂眸轻笑道:“夫人就那么喜欢太子吗,需不需要我把太子请出来与夫人相聚。” “嗯…啊?”陆安安下意识答了个嗯,后来意识到不对。 傅司霖已经黑着脸,闹脾气似得离开了。 姬婼也差不多是嫁人的年龄,不知为何,这小妮子疯了一般,不愿嫁人,比以前更抗拒了,陆安安一问,就吞吞吐吐说了半天,半天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世间男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骗人的。” 然后好一会儿才补了一句。 “除了秦大哥。” 陆安安被姬婼逗笑了。 姬婼不想嫁人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这,还有一半是因为她心里住了一个人,除了那个人之外,她谁也不想嫁。 陆安安望着这碧青的天空,忽然开口。 “我们逃吧。” “啊,什么?”姬婼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又觉得不对劲,“陆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你是不是也知道了那个大坏蛋骗你的。” “嗯。”陆安安没有否认,姬婼也没有追问下去。 “姬婼,我知道,你和秦大哥还有联系吧,请你帮我摆脱他这最后一个忙。” 秦翊让陆安安将朔风支走,即使只有一壶茶的时间也足够了。 朔风那儿倒确实有些难办,陆安安只能凑管家回家的时间,又计划了很久,将府中其余的人都支开,自己再假装晕倒,终于是把朔风支走片刻。 趁着火灾通过秦翊的帮助总算逃了出去,这场火灾和上辈子莫名重回上了,只不过,意义不太一样了。 所幸发现及时,将军府并没造成什么太大损失。 但是将军府悄无声息少了一个人。 傅司霖冷漠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一言不发,房间空气中似乎都要冷出冰渣。 这一世,又失败了吗。 另一边跪在地上的朔风,头上已经磕出血。 “将军,我会自刎谢罪,但请先让我找到夫人。”丢失了要保护的目标,这比死还让朔风难受。 “夫人一心要走,你拦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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