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高兴面无表情的帮答，“贱的呗。”
他合上书，把床好好铺了一下，躺下就睡。
睡的很踏实，梦都没做。
但方厉行这边就不太平静了，他玩了一夜，又跟几个朋友一起去玩了把赛车。
以前能让他忘掉很多事儿的活动，现在却没了用处，心里的郁结一直没打消。开着车都在想祝高兴现在在哪，难道真的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到底是谁？
赛车草草结束，几人靠着车门抽烟，岑阙坐在车里，语气佯装随意，“我那个哥，还在你家住着呢。”
方厉行张了张嘴，“..嗯，在准备考试。”
岑阙看了他一眼，“你之前不是说他辍学了？”
方厉行语气冷漠，“又回去了，说要参加高考。”
徐舟插话，“我还是觉得你在诓我，一个人短短几天怎么可能变化这么大，你是不是又撩了个，然后搞混了？”
“瞎他妈扯。”方厉行皱眉，“他这几天是变了很多，不是变好，而是变本加厉。”
徐舟眯着眼笑，“找个时间叫出来一起玩玩？上次遛太快了。”
方厉行垂眼，“不，我先晾他一段时间，去孟杨那儿住。”
徐舟「啧」了一声，“你真是渣出了宇宙。那么好看的小男生在家等你，你还要去睡小明星..”
不想再听的岑阙把车窗直接摇了上去，闭上了眼睛。
.
这几天祝高兴过的很爽。
没有主线人物捣乱，他连那本书都不翻了。
更顺利的是那场考试，公布成绩之前，所有学生都坐在了礼堂。气氛很不严肃，干什么的都有，玩手机的居多。
台上领导的讲话就像是讲给自己，边说边「嗯」，营造出了一种被捧哏的效果。
内容来来回回就是介绍北区的一流学校，说这次的测试成绩大概就能看出谁有考上的可能性，全校前三还可以去参加机械化原理以及实践操作的考核机会和附加比赛。
祝高兴等的就是这个，但长篇大论，怎么都说不到重点。
他无聊的也拿起了手机，这是原主的旧手机，软件很少，只有一个不怎么使用的论坛，闲的没事，他随手点开了。
是个匿名论坛。
很像校园网，每个人顶着虚拟头像和假名字在上面盖楼聊天，此时正聊的火热。
-你们发现没，三班的zgx变化好大啊，是发型变了吗？以前总看不清楚他的脸，现在看清了竟然还不错？
-赞同。我班的，我还偷拍了很多照片。
-我要吐了。zgx以前什么样你们是忘了？这稍微一打扮，就激动成这样，真大可不必。
-印象深刻，这个人以前狗眼看人低，仗着自己是北区转过来的，谁都看不上。哎，小道消息，他可不是什么豪门少爷，就是个ssz而已。
-他爸好像就是c家女主人包养的小白脸..
-消息真不真？我吐了。
-真。
下面就是各种拼音缩写，骂声变得多了起来。
原主的爸爸设定确实是个小白脸，长得帅身材好，被富婆包养，还养出感情结了婚，但不久后就离了。
男方消失，女方把原主送走，十分标准的悲惨主角家庭设定。
论坛里陆续冒出真真假假的八卦消息，祝高兴看的津津有味。
一个小时后。
校领导的讲话终于结束了，郭安站到了台上，表情有点怪。
“之前考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了，但是存在一些争议，为节省时间，校方决定就在这里解决这个问题，然后再定比赛名额。”他拿出一张成绩单，“这次十三中第一次出现断层第一，打破了以往所有成绩记录。”他停顿，“但得分的人实在无法信任，校领导和各位老师因此怀疑，是漏题了。”
一片哗然。
郭安把话筒往上抬了抬，清嗓子，“咳，请祝高兴同学上台来解释一下，你的满分成绩是怎么做出来的。”
所有人的视线同步挪到了他身上。
“祝高兴？！我没听错吧？？”
“这他妈绝对作弊了，满分？？”
“这谁信？他抄也不抄的真实点..”
“公开处刑啊，我都替他尴尬。”
祝高兴起身走上去，不紧不慢，仿佛上台领奖，淡定又从容。
他对准话筒，面带笑容，语气却嚣张至极，言简意赅短促有力，清晰的四个字。
“爱信不信。”
这幅好像在挑衅地球的轻狂被人录成视频发到了网上。
-这么狂的作弊生我还是第一次见。
-有底气，说不定真是天才。
-听说他几个月前还是倒数第一，现在就满分？谁信谁傻子。
-不好意思，我看脸，我愿意当傻子。
褒贬不一，流量却越来越大，看到的人更多了，方厉行也看见了。
孟杨穿着浴袍从他身后转过来，一屁股坐他身上往手机上看，“这人谁啊..好面熟。”
方厉行敷衍，“你不认识。”
孟杨拽着他的手指，也没在意，“过几天我就进组拍戏了，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到时候给你看我穿古装的样子。”
方厉行「啪」就关了手机，兴致缺缺，“不了，我还有事。”
自从生日那天开始，祝高兴就没联系过他，方厉行也一直没回家，但有在数时间，他总认为不超过三天，绝对会接到某人绷不住的电话，求着他回去，但没想到，这他妈四天了，一点儿声没有，还去考了个满分。
他攥着手机在阳台上走了几圈，拨了过去，被挂断，又拨了一遍，终于接了，祝高兴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像是感冒了的沙哑。
“喂，哪位。”
方厉行瞬间黑脸，“你不知道我是谁？”
祝高兴懒洋洋的，“之前的手机丢了啊，旧的没记名字。”
方厉行压低声音，“行了，这么久也该气完了吧？”
祝高兴躺在床上，手里捧着本飞行操控手册看的认真，语气满满的应付，“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方厉行：“我明天就回去。”
祝高兴「啊」了一声，“我忘记跟你说了，我从你家搬走了。你不在，房子又冷又空，我每晚做噩梦，所以..”
方厉行打断他，“我现在就回。”
祝高兴：“晚了。我拿到考核资格，明天就去赛场了。”
方厉行皱眉，“赛场？什么赛场？”
祝高兴笑了笑，“我要通过这个比赛，提前进入大学，免去高考的时间，直接保送。”
方厉行：“..你认真的？”
祝高兴：“我逗你的。”
方厉行：“..”
他有点不想挂这个电话，没话找话，“你知道我在哪吗。”
祝高兴：“这，你可以不用说，我真的不好奇。”
“我在孟杨这儿，他比你乖，比你听话，”方厉行咳了一声，“但演技没你好。”
祝高兴疑惑，“演技？”
方厉行把烟头灭掉，低声说，“我很喜欢你这个人设，继续保持。”
祝高兴：“..”
第12章
原来他还没从金主小学霸的故事里出来。
祝高兴差点忘了这茬儿。
方厉行接着说，“我没想到你竟然考那么好，真作弊了？”
祝高兴：“哎，我的确去校长办公室偷题了，你得替我保密哦。”
方厉行皱眉，“真的假的。”
祝高兴：“爱信不信。”
第二天。
祝高兴睡醒的时候阳光大好，温度却是冷的，他看了下预报，怪不得有点闷，竟然要下雨了。
照这个闷热的程度，下起雨估计要等到晚上，祝高兴随便套了个外套，戴着帽子就出了门。
他打算去看望他的弟弟顾不尚，顺便带他学个习。
打车到了楼下，那一排工程队的还在那儿蹲着，抽着烟看手里的故事会，边看变笑。
祝高兴拿出一兜散装的橘子递给他们，“你们好，我是顾不尚的朋友，这些水果送给你们，特别甜，就当补个见面礼。”
一个八字胡男人伸手接过去，咧嘴露出金牙，“那小疯子竟然能交到这么懂事的朋友？”
祝高兴笑了笑，指指楼上，“他在家吗？”
那人摇头，“程哥拉他跑活儿去了，估计晚上才能回。”
祝高兴问，“什么活儿？我还想着给他补课呢。”
老伟沉默了一下，爆笑出声，“哈哈哈补课？我没听错吧？”
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补课这词儿也太新鲜了，我听都没听说过。”
“这不是北区那边小孩儿才有的待遇么？？”
祝高兴摆摆手，“我不收费，就是跟他一起复习而已。”
“听我一句劝，别跟他走太近了，那就是条野狗，脑子不正常，谁都坑，根本养不熟。”老伟比划了个手势，“指不定哪天就把你崩了。”
祝高兴一脸受教，“那他现在在哪啊？”
老伟眯眼，“去拳场看看吧。”
祝高兴礼貌的跟他们道别，打车去了四方街。
这个地下厂还是乌烟瘴气的，墙上的涂鸦又多出了不少新的，地上全是彩色的油漆。
台上俩人在打拳，表情狰狞，左边还是那个黑人，另一个是五大三粗扎着小辫儿的壮汉。
他们一边打一边骂脏话，下面的人也跟着一起骂，气氛热烈。
祝高兴一眼就看到了顾不尚，他窝在角落的宽沙发上，怀里抱着包薯片，手里拿着那本题册。
边上坐的人都有些不正常，打扮很怪异，有的像夜场蹦迪的，有的像二次元cos的，还有那几个非主流乐队成员，头发的颜色更鲜艳了，啥色儿都有。身上的纹身更是蔓延到了脸上，诡异的彩绘，黑色的纹路，又邪又怪。
工头程封就坐在中间，手里拿着一张画报似的东西，不停在上面画些什么。
看着像一群充满艺术氛围的人在聊天，却哪哪都透着不正义的味儿。
顾不尚虽然和他们坐在一起，但明显有划分，满头白毛遮住了眼睛，却挡不住学习的认真专注，简直是股清流。
他一直没参与，认真的在看那本题册，时不时拿起短短的铅笔头写两下。
“尚尚。”
祝高兴叫他。
「唰唰唰」无数道视线看了过来，程封的最可怕，眼神冷的好像要把人冻死，他把画报放到了一边，虽然隔着距离，祝高兴还是看到了上面的东西，像一个大型工厂的地形图，上面用红笔画了好几个叉，非道德行为策划，说的应该就是这个。
顾不尚的反应更大些，他站起身拽着祝高兴就往沙发上拉。
“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祝高兴跟其他人打招呼，把橘子放到了桌子上，“心有灵犀呗。大家好，我是来找尚尚补课的。”
程封盯着他，又看了看那筐压在地图上的橘子，没说话。
其他人倒是热情，眼神诡异的上下打量。
“顾尚尚说他认了个哥，就是你啊？”
“一看就是好学生，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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