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窑子里面的客人确实有些喜欢多点人一起耍,一次叫上三个五个的她也不是没见过。 但是男人和女人,大人和小孩一起耍的她倒是第一次见。 打心眼里觉得这醉鬼还挺会玩的。 看着赵三蓬头垢面的样子,|妓|女嗤笑:“你个醉鬼可别想占便宜,一起玩的价可不是现在这个价,真想玩就得加钱。” 她毫不退缩地与赵三直视,眼神里带着|赤|裸|裸|的鄙视。 |妓|女|的便宜都占,这人可真是烂得无药可救。 “闭嘴,”赵三抬手甩了|妓|女|一个大嘴巴,打得|妓|女|尖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老子花钱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听你说骚话的。” 他见女人彻底没了动静,失了兴致,晦气地呸了一口,径直走到了贺成渊身前。 “看得怎么样?” 赵三|赤|着身子蹲下,露出一个猥琐至极的笑。 焦黄的牙齿从唇边龇出来,嘴里喷出浓重而恶臭的酒气。 贺成渊偏开头,不答。 “说话!” 坚硬粗糙的手掌猛挥过去,打在贺成渊的脸上,打得男孩一头栽倒,唇角流下血来。 赵三最忍受不了贺成渊漠视他的样子。 如同他根本就不是正在说话的人,而是什么不堪入目到连半点目光都不想沾染的秽物。 他忍受不了贺成渊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因为每次看见那双眼睛,他都会想起贺成渊的母亲。 那天,天上下着雪。 女人穿着月白色的披风,站在雪地上,好似在等着什么人。 她身上的披风轻飘飘的,被风吹得不住后扬。 远远望过去,竟好像比天上落下的雪还要轻盈。 轻盈的,遮掩地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她的皮肤洁净纯白,比四周的落雪还要更剔透。 清澈明亮如同星星一般的眸子,在回头的一瞬间,直直地望进他心里,望得赵三一辈子都没办法忘得了。 她可真美。 赵三那样想着,走了过去。 他尝试搭话,被女人婉拒。 他尝试用粗,被女人抬手扇了一巴掌。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他想占有她,想让她做自己的女人,想让她哭着求饶,但那个女人直到浑身|赤|裸|都没跟他哪怕服一句软。 只是用如同看着什么秽物一样的眼神,冷漠地望着他。 并毫不犹豫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到她死,赵三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让你瞧不起我,瞧不起我,瞧不起我!” 厚实的脚掌铁块一样狠狠地踩在男孩身上,赵三觉得不解气,干脆扯着贺成渊的头发,将他拽起来,屈起膝盖一下下地撞他的头。 贺成渊尝试用手护住脑袋,却反被赵三拧住胳膊压在墙上踹。 “你接着用那种眼神看我啊,怎么不看了?接着看啊!” 贺成渊的沉默彻底激怒了赵三。 他怒吼着将贺成渊整个人狠狠地摔在地上,下脚疯狂且狠毒。 贺成渊在剧痛中不敢反抗,身体因为疼痛而不断痉挛,在地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溅了一地的血。 那日,女人也是这样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嘴角溢血。 赵三舍不得这具身体,把人抱起来,想要带回去。 因为嫌弃碍事而被他打了个半死的贺成渊爬起身,走过来扯着他的衣角,用一双跟女人同样明亮清澈的眼睛望向他,哀切地问:“伯伯,你要带我母亲去哪?” 男孩脸上全是血,配上那张精致的脸,活像个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娃娃。 这幅情景让赵三忍不住有些害怕,一脚将男孩踹开,大步走了。 没想到年幼体弱的贺成渊居然一路跟着他,回到了云山。 赵三试了很多办法也没能保住女人的尸体,后来只能把女人发烂变臭的尸体埋在了后院。 那天,贺成渊就在一旁死死地盯着他看,无声地流泪。 赵三本以为女人被埋了之后,贺成渊自己就会走了。 可没想到,第二天的时候,贺成渊居然走到他身前问他:“伯伯,你是谁?” 赵三冷笑:“老子是你爹!” “爹,”男孩的眼睛变得湿润,里面有泪。 “我找不到母亲了,你知道她在哪么?” 年幼的他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亡。 可却因为无法接受,悲伤过度到忘记了一切。 …… 用脚踩住贺成渊的脖子,赵三缓缓加力,看着贺成渊用手扒着他的脚踝拼命挣扎。 他没停下来,反而愈发用力,看着贺成渊的脸色变得青紫,嘴角不断渗血,赵三控制不住地扬起诡异的笑容。 “砰——!” 紧闭的房门被踹开,披着一身风雪的老人抬手将失控的男人扔了出去。 尖锐的疼痛和压迫的窒息感突然消失不见,贺成渊拼命咳嗽,下意识地抬头,却被吹进来刺骨的风雪刮得睁不开眼睛。 突如其来的寒冷下,他被迫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取暖,隐约中却听到有个人在喊他的名字。 除了母亲,再没有人知道的,他的名字。 有人试图把他抱起来,滚烫的肌肤贴在他的皮肤上,恶心得让他忍不住想吐。 那个人试图撬开他的嘴,让他吃下什么东西。贺成渊疯狂地挣扎,不想让任何人碰触他的身体。 他听到耳边传来声音—— “少宗主,贺成渊现在神志不清,我想喂他灵丹也喂不进去,先等他醒过来……” “少宗主你别过来,太危险了!” “少宗主!” 焦急的喊声中,带着奶香的熟悉气息,由远及近地将他包裹在了里面。 十分奇妙的是,即使那团暖烘烘的温度离他再近,贺成渊也没有感受到任何恶心的感觉。 他感到有人正动作笨拙地掰开他的嘴,喂他吃下一个带着苦味的东西。 味道很苦,可因为跟那只压在他唇上的手的气息融合在一起,意外的带着点甜。 他的舌尖顺从地将东西推送着咽下,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弛,试图将自己在这团香甜里埋得更深更紧密一些。 雪夜沉寂,房间里只余下男孩时断时续的呼吸声。 半晌,老人突然响起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少宗主,为什么你喂药贺成渊就吃了?” 做成了王伯都做不成的事,顾曦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他的小脸上还挂着刚哭出来的大鼻涕泡,表情却十分的骄傲,昂起小胸脯,声音响亮地说道: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呀!”
第18章 他帮他逃离了噩梦 王弥被顾曦跟贺成渊之间的友情感动得险些落泪。 他也是有朋友的。 但说句实话,完全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仔细想想小时候的玩伴,好像也是互相扔泥巴,吐口水,踢|裤|裆|的情况比较多。 看着两个小孩抱成一团,气氛融洽到完全没有他能插足的地方,王弥情不自禁地再次感叹:“少宗主这次没白下山,真是交到了一个好朋友啊。” 就在贺成渊吃下灵丹,即将转醒的时候,屋子里被赵三一巴掌打晕的|妓|女|也悠悠醒来。 她发现赵三不见了踪影,反倒是王弥这个老翁蹲在自己床边,以为赵三想花一份钱买两个人睡她,气得破口大骂,骂得王弥满脸尴尬,一把捞起两个孩子一股烟儿似的跑出了屋。 他们走出屋,恰逢赵三从地上爬起来。 男人抖落乱发上的雪,被冻得青紫的肮脏的脸上,表情猥琐又阴森。 他用浑浊的眼睛死盯着贺成渊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弥懒得跟赵三废话,一心只想赶快回乾卿宗。 “拿着钱,滚吧,”王弥对男人随手扔出一锭金元宝。 元宝咕噜咕噜地滚,正好滚到赵三脚下。 王弥的动作完全戳中了赵三痛恨别人瞧不起他的心结。 他怪笑几声,捡起元宝,放到嘴角狠狠咬了下,吊着嗓子,阴阳怪气地道:“哎哟,没想到我这便宜儿子身价这么金贵,一个没长熟的屁股都能卖这么多钱啊!” “闭上你的脏嘴,拿着钱滚!” 王弥大步从赵三身边经过,嫌恶得甚至不想分给赵三任何一点眼神。 他恨不得直接把这个醉鬼的脑袋给拧下去。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想杀了这个醉鬼就手脚抽筋似的身体不听使唤,眼睁睁看着这么个垃圾在他眼前蹦跶来蹦跶去,气得简直要疯了。 “停停停!” “那小畜生可是老子儿子,老子还没放话呢,你用这么一小锭金子就想把人直接买走了?” “或许,”看着王弥猛地回头,额上青筋被气得乱跳,赵三阴恻恻地笑道:“你应该问问那个小畜生愿不愿意跟你走。” “小——畜——生”赵三故意拉长音:“想好了再说啊。” 贺成渊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裤脚。 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向赵三的方向走,却发现有一只胳膊死死挡在了他身前。 “他当然愿意跟我们走了!” 穿着火红披风的小男孩,颜色鲜活得好像风雪里一簇跳动的火苗。 温暖明亮,是刺骨寒冬里唯一的炽热。 他个子小小的,说话的声音也奶奶的,甚至迫于赵三高大威猛的形象而吓的小短腿抖了抖。 态度却意外的强硬且坚定。 “他不会跟你回去的!” “他要跟我们一起回家!” 顾曦害怕贺成渊真的过去,干脆一把抱住贺成渊,耍赖拖着人不让人走,扭头冲着王弥求救道:“王伯,快帮我把贺成渊拉走!” 王弥看着自家少宗主那赖皮样,哭笑不得,原本被赵三气得完全压抑不住的怒火瞬间消失了大半。 他没上手去拉贺成渊,而是在两个小孩身前俯下身温声劝道:“贺成渊,你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跟我们走,以后你就有好日子过了,再也不用挨打受饿了。” 贺成渊低头不说话。 可是从王弥的角度,却能清晰地看到小孩因为强忍着哭意而变得通红的眼眶和鼻尖。 这孩子根本就不想跟赵三走,可为什么就是不肯松口? 内心一声长叹,王弥拉着顾曦的手,顺便也带着被顾曦紧紧抱着的贺成渊,走到了远处的一个石洞里,把两个小孩安置好。 “少宗主,你们两个先在这等一会儿,老奴跟贺成渊的爹爹问几句话,马上就回来。” 见王弥走得远了,顾曦想起刚才要不是自己拦着,贺成渊差点又回到赵三身边。心里觉得委屈,使劲拽了拽贺成渊的衣角,声音闷闷的:“贺成渊,我们不是好朋友么?”
好朋友怎么可以分开呢? 明明贺成渊的爹爹那么坏,还打人,贺成渊为什么总是想要跟他走呢? 难道…… 难道贺成渊同意跟他做朋友,其实是骗他的??? 难道贺成渊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他,其实是很讨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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