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婢女听了这话气得脸涨得通红,额间都隐约暴起了青筋。然而两人只能生生闷气,理智尚在,知道得罪公主的贴身丫鬟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故而迅速地堆起谄媚的笑连连道歉。 芫茜着急公主,见两人道了歉便也不继续追究。 一转了身,两人便继续低头说小话。 “切,装什么装,不都是奴?” “谁让人家是公主的奴呢?跟我们这种人可不一样,人家呀,是半个主子呢。” “哼,公主娇蛮任性,难怪驸马不喜爱她。她哪比得上我们郡主善解人意知书达理?” “就是,无非是因皇后所处,陛下才如此纵容她。她除了一张狐媚子脸,还有什么好的?” “你们想知道本宫有什么好的?” 听见声音,两人浑身一震,惊恐地抬头。 云柒笑着看她们,像是猎人对猎物最后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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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来人!” 因在后宫,即便云柒没有带旁人,她喝一声,也有几个小太监和小丫鬟迈着小碎步跑来。 “绑上。” 两个婢女哭喊着求饶,云柒闭了闭眼,似是不耐烦。 “你们的主子呢?” “回……回殿下的话,主……主子在里头……里头休息。” 两人哭得伤心,将云柒吵的头疼。 “都快晌午了,郡主还休息呢?”她抬高了声调,就想看看她那好妹妹是不是还要当个缩头乌龟。 一会儿,着一袭白裙的沈如奕开了门,从里面走出来,见到这场景,瞬时就红了眼。 云柒瞧着她那人畜无害的样,突然想起民间似乎有种病,专指这种眼睛通红的。 “殿下……这是何意?” 沈如奕见到这幅场景是有些讶异的,她的表姐是娇纵了些,但对下人还算客气的。尤其是她宫里的下人,今日也不知道这两个小宫女是做了什么,惹得她如此生气。 没用的东西。 云柒斜睨着柔弱的沈如奕,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 原来韩烨廷的眼光这般差。 “妹妹莫要只顾读书而忘了教养下人。”她顿了一顿,“今日说本宫,明日恐要道父皇了。” 沈如奕眼神一暗,知道这两个蠢货准是嚼舌根被抓包。 她定了定心,换上温柔的笑脸。 “殿下说的是,妹妹以后一定好好管教。” 云柒点点头。 两个婢女见此正要热泪盈眶地谢公主饶过她们,却见公主冷着眼神,朱唇轻启。 “打。” 一时间,别说是两个犯事的婢女慌了神,就是沈如奕和芫茜也颇为惊讶。 芫茜愣了愣神,她觉得好像自从今日公主醒来,就与以往有一点不同。 “给本宫搬把椅子来。啧,”她抬手按了按额角,“给她们嘴里塞两块布,吵死了。”
沈如奕看她这架势是不打到满意不会罢休了,心下也顿时生了烦躁,但她不过一个不受宠的郡主,面上还是得维持自己的温婉柔和。 云柒的余光一直在观察沈如奕,她的表情变化被她尽收眼底。 她冷哼一声:“妹妹的下人,姐姐今日替妹妹管教了,妹妹不会怪姐姐吧。” 沈如奕只觉今日这傻公主怎么变了,还会与她这样不阴不阳的说话。这般,让旁人听了去,倒像是自己的不对了。 “殿下教训的好,妹妹怎敢怪?” “那便好,”云柒抬手,故作大方,“可以了,松开吧。”她盯着那两个婢女,“下回可莫要再犯了。” 她俯身,作势要将两人口中的布扯出。 离得近了,她用只有她们三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下回,就是身首分离了。” 两个婢女浑身都在发抖,她瞥了一眼沈如奕,什么都不说便走了。 沈如奕费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一进了屋子,便撒气似的摔了皇帝赠她的夜明珠。 迟早,她要将这些年受到的冷落和委屈统统讨回来。 · “殿下今日可真解气。”芫茜跟在云柒身后,嘴角扬着,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芫茜原就与她一同长大,不过比她稍长几个月,此时更像个天真的少女,恨不能蹦蹦跳跳。 云柒也觉得心里畅快。从前她被父皇和母后保护得太好,以为别人都如他们一般爱着自己,这回在阎王殿走了一遭,才晓得人心不可测。今日恰巧碰见,更是发觉甚至都有下人瞧不起自己。 “往后再有此事,”她顿了顿,眸色深沉,“连同主子一块儿打。若是有人说你,也照打不误,不必通知本宫。” 芫茜愣了愣,察觉公主神色不似往常明朗,便小心翼翼地问:“这……陛下和皇后娘娘会不会怪罪?” “放心,不会。” 若是会,便不至于将她宠得那么容易轻信旁人。 那狗男人喜欢的柔弱美人,她堂堂公主不稀的当。 “殿下,您一上午去哪儿了呀?也不让奴婢跟着,要奴婢好生担心。” 芫茜娇娇弱弱的语气让她回神,偏头一看,那小宫女正噘着嘴像是在跟她撒娇。 “随便走走罢了。午膳过后本宫要去看看母后,让厨子做些清淡的菜。” 她攥着袖口里的两包药,琢磨着司离,只觉得这人怪异。 “茜茜,你可知那太医司离?” 芫茜一愣,脑子里不由的冒出司太医清隽俊美的谪仙模样,面上一热。 宫中见过他的女子大多对他都有些心思,只是司离其人想来冷漠寡语,而且司离一般只为帝后二位请平安脉,除非皇亲国戚有人患了疑难杂症,不然都请不动他。 故而,公主应是不太见到他的,怎么今日好奇起来? 思来想去,她还是挑了最正经的回答。 “回殿下,司太医是宫里医术最好的。” “这本宫知道。”云柒蹙眉,想起那只蝎子她就寒毛直立,“算了,无事。” 毒蝎可不仅仅意味着医术好。 司离,定没有那么简单。 · 正在斜倚在美人榻上假寐的皇后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睁开了眼,一团青色扑向她。 “母后!” 容氏抬手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面上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 “多大的人了,还这般与娘亲撒娇。” 云柒打小受宠的一大部分原因,确如那两个婢女所言,她有个受宠的皇后娘亲。她一直觉得,若父皇并非皇帝,那他们家就是最幸福的一家三口,没有什么妾室姨娘。 哦,不,一家四口,她总把她的倒霉哥哥忘了。 “哥哥呢?” 提及太子,容氏脸上没了笑意。 “你那哥哥,成天就跟你父皇吵架。”她叹息一声,看了看蹲在她身前,仰着一张小脸的女儿,不由的对女儿又多了几分怜爱。 “若你哥哥像你一样贴心就好了。” 这话听得云柒愧疚涌上心头。 上辈子她那样轻信小人,知道自己的死讯后父皇和母后一定很伤心吧,倒霉哥哥说不定也哭得稀里哗啦,像他小时候被她欺负一样。 “女儿可是小棉袄,小棉袄能不暖心嘛。母后放心,待会儿女儿就去揍他。” 说着她就挥挥拳,一派天真。 容氏被她这样的故作幼稚逗笑,伸手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 “淘气。” 云柒一下午都窝在容氏寝宫里,想要享受大婚前最后的清净时光。明日的麻烦就先留到明日再说吧。 皇帝云青面色沉沉地踏进皇后的寝宫时,看见的便是妻女开怀大笑的场景,心里的郁结一下子消散了。 还是女儿好。 他走近,云柒见了他便行礼,甜甜地喊他“父皇”,不知道比云季那个臭小子好多少倍。 容氏朝他福了福身子,因没有外人,所以没有过多的礼节。 “云季还不愿吗?” “唉,那臭小子,不提也罢。” 云柒听他们的话只能沉默,上辈子她这几天都沉浸在即将大婚的兴奋中,压根没来探望过母后,更是不知道哥哥不愿做什么。 “哥哥不愿什么?” “习武。” 提起这个他就来气,他这儿子什么都好,偏生莫名其妙的善心,坚决不肯习武,说是戾气太重,恐伤无辜。 也不知道他连个长枪都提不起来的,宫里那么大一片练武的场地能伤着哪个活人。 云柒这才想起来,哥哥确实自小就心善,踩着个蚂蚁都能心疼半天,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读书。 哥哥虽是太子,但自小也颇受宠爱,儿时也没少忤逆父皇,现在让他做不喜的事,更难。 而且……哥哥不愿习武的真正原因,父皇和母后都不知晓。 “女儿去与他说说。” 云青颔首,赞扬地看了女儿一眼,随即便说要与皇后单独说话。 云柒笑着做了个鬼脸,才去东宫找云季。 上辈子她仗着自己是公主,肩上没有哥哥那么沉的担子,成了婚之后整日就知道霸着韩烨廷,记得她被骗去游湖的前一夜,哥哥还在为邻国的战争头疼。 这么想着,歉疚越深,对韩烨廷的憎也越深。 要不是韩大将军是他爹,她明日就一剂毒药送他归天。 · 东宫离皇后的寝殿近,不一会儿就能走到。 她及时调整了表情,笑着唤云季:“哥哥!” 他正在看书,听见妹妹的声音,先是一喜,继而又不痛快起来。 明日妹妹便要嫁人,前几日妹妹就如此兴奋,理都不理他,今日来找他,铁定是父皇又告状。 他天不怕地不怕,对着皇帝父亲也敢梗着脖子忤逆,偏是对小妹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姑娘一双眼水灵灵亮晶晶的,天底下最好的黑玛瑙都比不上,稍瞥他一眼,他便想将这世间做礼物捧在她面前。 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她,除了习武。 “柒柒,我不答应父皇的,你还是回去筹备婚礼吧。” 这倒霉哥哥,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眉心一动,眨巴着眼睛。 “哥哥怎么这样说?妹妹今日来,是想说,哥哥不愿习武没关系,妹妹会替哥哥学。” 云季最怕她这样,明明知道她是藏着坏心,却偏狠不下心拒绝。 “云柒,你一个女孩子家,习什么武?!” 见他眉间拧成了“川”字,云柒也不再与他客套。 “哥哥,我知你为何不愿习武,嫂嫂她当年……”她按了按眉心,“但哥哥,太子之责,容不得你拒绝。为了云烟国,你若不习武,今后领不了兵,那便只能由妹妹来。” 她停顿了许久,云季面色仍然暗淡,但已略有些松动。 “哥哥,斯人已逝。你若还护着我这妹妹,就莫要再困于过去了。父皇如今,也不再能像从前那样了。若今后还有战争,除却韩将军,便只有你了。” 云季狠狠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 “哥哥知晓了,回去吧。” 回清平宫时已过了饭点,云柒也不大饿,便早早洗漱沐浴。 更衣时,突然想起自己胸前的伤口,便止了芫茜的动作,背过身去自己动手。 “茜茜,宫里和赵太医那里都去知会一声,这几日本宫的平安脉都由司太医请。” 芫茜虽不解,但还是及时应了下来,并且不再多问,便退了出去。 云柒心里烦得很。 云烟国向来民风淳朴,会医的大有人在,但会毒的寥寥无几,也不知道这司离是哪学来的毒,又为何要在太医院养个毒蝎。 她忽然又想到,今日她是晕了过去,无知无觉,这后面四天,她岂不是要清醒着在陌生男子面前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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