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毓群退开半步,他真诚道:“我是傻子,我媳妇比我知道的多,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口吻憨憨的,把他是傻子的事儿,说的无比自然,甚至一种不卑不亢的豪迈。 他不迷信鬼怪,但他迷信那个叫林怀真的小姑娘。 王晓东:? 那只鬼被捆仙绳捆得结结实实,他的魂体不服气的挣扎着。 “是你害了我!如今你还要除掉我!你好狠的心,你这种歹毒的人,死有余辜。” 他眼珠被血水浸没,血泪横流。 产房里,儿媳的哭喊一声,紧接着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 “珊珊!珊珊,你没事儿吧。”王晓东一下慌了神,他靠近产房的门,正是厉鬼所在之地。 就算看不见,他触碰到那一刻,身上生出一阵不可言说的阴冷…… 他打了一个寒战,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这是怎么了,珊珊!我在呢!我在呢!” 王晓东在过道上急得恨不能跳起来。 “我疼!”珊珊听见丈夫的关怀,哭的更让人心疼。 “没关系的,气血充足,产妇状况很好,家属不要大吵大闹。” 产房里的护士的勒令道,但这些话让王晓东安心不少。 “珊珊你别怕,这儿子要是生出来,我肯定让他挨打!还没出来,就让他妈这么疼。”王晓东最后喊了一句。 王晓东的父亲,这几天担惊受怕,第一次有个笑模样。 “孩子们平平安安,和和美美,我这个当爸的没害了他们,就是我最大的慰藉。” 老人虔诚地说着。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一家团聚,其乐融融!我却死的那么惨!我不好过,你以为你家能好过吗?” 那只被鬼越发癫狂,他嘶吼着,他惨叫着。 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被束缚住的胳膊挣扎出丝丝缕缕的血痕。 仇恨占据他神志。 厉鬼的钢锯似的牙齿咬下。 “大师……”王老爷子再开口,对林怀真的称呼已经变了:“那东西不会把你捆它的绳子咬断吧?” 那厉鬼的尖牙一次次咬下去。 “他不是想要咬破绳子,他是想把他自己的魂体咬碎,好从绳子里挣脱。”林怀真淡然看着。 “他……他……”王老爷子看着地上破碎的血肉,痛心疾首,他伸出手,想阻止那只鬼自残,想收起厉鬼的血肉,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几十年亦敌亦友,两人的关系,多出一层朋友的亲密。如果厉鬼改过自新…… “你害我一条命!我要你小孙子给我偿命不算亏待你吧!还有你这个小丫头!今天是你害我!我这辈子报不了着个仇,来世我变虫咬你!变树刺你!” 厉鬼的誓言字字泣血,他把他的半个身子都被他咬断了。 一个脑袋拖着一个肩膀,从绳索里挣脱了。 “不!”王老先生想起那厉鬼要害孩子的话,他收起对老友的怜悯。 混着血肉的绳索落地。 一阵迅猛的阴风吹过,王晓东被吹的脚步踉跄。 产房的大门猛然被吹开。 王晓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看见他稳重的父亲,目眦尽裂,眼神延伸进产房。 而他身边的林怀真,伸出手,在虚空中一抓。 王晓东还是不信,忽然,垃圾桶里一个塑料小药瓶,违反科学常规的飞进了他的怀里。 他惊愕着。 “打开,拿好了。”林怀真说。 王晓东把瓶子拧开,紧接着他感觉到一股风吹进了药瓶里。 “把瓶盖拧上。”林怀真又说。 王晓东觉得他中邪了,对林怀真言听计从。 “病人家属不要捣乱!”护士说着,又把产房大门关上。 林怀真丢了一道符咒,把地上的阴魂秽物,烧成灰烬。 “这瓶子里有什么?”王晓东惊疑不定。 林怀真把瓶子拿走,握进手心里,还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冲撞的感觉。 “老先生,事情已了,这东西由我带走。”林怀真说。 王老先生踌躇:“大师,那个……你要怎么处置,他……他生前也没做什么坏事儿,不是大奸大恶……” “我有分寸。”林怀真带着宋毓群离开前,给孕妇留了一道平安符咒,新生婴儿的眼睛干净,不要吓到。 自此,王家一家人,对林怀真一个比一个敬畏,没人敢置喙。 忙不迭在后面恭送:“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两人刚从住院部那栋楼出来。 林怀真把手里的瓶子抛了抛。 瓶子里的厉鬼瓮声瓮气,骂骂咧咧。 “死丫头!我要喝你的血,我要吃你的肉!你们害我!你们害我!” 他凄厉的声音从小药瓶里传出来。 林怀真嫌弃他的聒噪,给他贴了一张禁言符咒。 还没骂痛快,就被强行捂住嘴,厉鬼的肺都要气炸了。 这小姑娘哪儿来的! 厉鬼仇恨憋闷,恨不能一头撞死! 早知道林怀真这么厉害,弄他跟弄小虫子似得,他何必得罪啊。 ◎最新评论: 【"仙女儿来就我啊"给作者大大捉个虫~ 救我】 -完-
第15章 ◎来者被他一拳一个痛快解决。◎ 老鬼想起林怀真说的那句:上一个这么说肠子都悔青了。 他的下半身被他咬断了,魂体只剩下一个脑袋,脑袋下的脖子连着一个肩膀,已经没有肠子了。 他心里想:他要是有肠子,想必也是青的了。 想他混迹这么多年,从没听说了哪儿有这么一位法师? 小瓶子里的空间狭窄逼仄,厉鬼只能苦兮兮的,缩着身子,悔不当初。 “小瓶子?”宋毓群好奇地问道。 林怀真说:“你帮我拿着。” 宋毓群接过瓶子,面上是难以掩饰的开心。 “那是不是毓群。” 两人正走着,忽听得身后有人说话。 宋毓群把小药瓶宝贝似的放在胸口,回头去看。 是宋有才的媳妇。 宋有才住院几天,她更显憔悴。 她身上依旧穿着三天前,在宋毓群家院子里时那身衣服。 宋有才的腿断了,对她家而言雪上加霜,在宋有才的管制下,她摸不到东西吃,摸不到钱花,更别说衣服了。 女人名叫钱翠兰,是换亲换到宋有才家里的。 沙河镇穷,闭塞简陋。 陋习太多。 所谓换亲,就是两户人家,家里都有儿有女,但由于经济状况太差,能“传宗接代”的儿子娶不起媳妇儿。 两户人家,为了“不绝种”,能有人“顶门立户”。 省去彩礼嫁妆,把两家的女儿一换,送到对方家里做儿媳。 还有些人家“讲究”,就三家换亲,四家换亲。 但换亲的女孩儿,碰上什么人,全看运气。 钱翠兰就是运气不好的那个。 这几天在医院陪房,她的日子几乎都是凑合过来的。 钱翠兰的眼睛在林怀真身上打量。 林怀真穿着一身简单是裙装,水红色是裙子,衬托的她气色红润,白色的衣领洁净简单,裙子显出她的腰身,裙摆下是好看的脚踝。 钱翠兰翻着白眼,干裂的嘴唇里吐出一句:“狐狸精。” 那天在灵堂上,林怀真身上穿着一件雪纺的浅蓝色的衫子,今天又是一条裙子。 “风骚浪荡。”钱翠兰骂道。 宋毓群似乎听懂了这些词语,当即气的脸红脖子粗:“你胡说!” 但他想不出什么反击的词语。 他的声音很大,钱翠兰吓得一哆嗦。 “你喊什么喊?”钱翠兰把小拇指塞进耳朵眼里掏了掏,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宋毓群:“你媳妇把你媳妇儿当成宝贝,那你知不知道,你媳妇以前跟过别人。” “你是坏人。”宋毓群说着走到林怀真身边,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林怀真的表情,“媳妇儿,你不要不开心。” 林怀真从不会把这些苍蝇叫放进耳朵里。 宋毓群怒气冲冲,无处发泄,他的手握着瓶子。 瓶子里的厉鬼,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他痛苦的直锤那个瓶子,那个瓶子不知道被林怀真下了什么禁制,比铜墙铁壁的牢笼还坚固。 林怀真不悲不喜的表情,让钱翠兰有种她刚才的挑衅,空洞无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钱翠兰说那些话,不为别的,她生下来没遇上十全十美的生活,那别人就不许有。 林怀真年轻漂亮,宋毓群对他言听计从,换谁来看,这样的日子,过下去能舒坦一辈子。 可钱翠兰想不通,林怀真哪辈子积德行善了?凭什么她就能过的高枕无忧的。 钱翠兰正气闷,就看见那个断了胳膊的大利哥,正跟他的一众兄弟在这边游荡。 “大利哥!”钱翠兰叫了一声:“你看这是谁?” 她故意把众人的目光往林怀真身上引。 这几个臭流氓没一个好相与的。 宋毓群往前站了站,他挡在林怀真的面前。 大利哥跟他的一众跟班,眼神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第一眼,他们甚至没认出来那是林怀真。 董大利辨认了好一会儿,“林怀真!” 钱翠兰得意对宋毓群说:“看见了吧,那就是你媳妇儿的相好,我可没胡说。” 在董大利眼中,林怀真比以前多了一种妩媚。 董大利刚走过去,就被一个大高个,大力一把推出老远,要不是他那帮狐朋狗友接着,他就得活生生摔个屁股蹲。 董大利的胳膊,是为了保护清河县地头蛇龙哥受伤的。 龙哥在清河镇□□,地位超凡,董大利颇受器重,就算是等闲条子,也不敢随便得罪。 以至于董大利最近非常得意。 在宋家楼作威作福的东哥,这会儿在董大利跟前,就是个递烟端水的马仔小弟。 “大利哥,这娘们邪性着呢。”东哥提醒一句。 那天晚上的遭遇,和宋有才后来说的话,让他不敢不多想。 “是邪性。”董大利的眼神已经不能从林怀真身上移开了:“好看的邪性,就是狐狸成精,也就她这样了好看了吧。” 董大利一身的流里流气,被宋毓群推了一下,身上披着的皮夹克从肩膀上掉下去,他油腻的整理一番。 他负伤的手上的石膏还没拆,只能披着皮衣,衣冠不整,下身是不适合劳动的阔腿裤。 他头发很长,显出一种邋遢。 几个流氓围着一男一女,路人恨不能躲出三里地。 惹上这些流氓,不死也得脱层皮。 宋毓群说:“没礼貌!” 这几个人都被他逗笑了。 董大利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向宋毓群:“林怀真还真跟了个傻子。”
“我不认识你,我不跟你说话。”宋毓群眼神里带着敌意。 从第一次见宋毓群,他几次生气,都是为了林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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