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不可置信的讨论中,严律又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保存着很多截图,严律一张张打开,里面全是曾经L-Q这个账号和燕清的聊天记录,在这些聊天记录里,含有各种清晰的捐款证明。捐款人那一栏,写的都是L-Q的ID,捐款金额都不小,最少都是过百万。 刘乐洋说燕清手狠心黑,但完全不知道当年严律给燕清的打赏,全部被燕清一笔一笔记录下来,然后再以他L-Q的名义,全部捐了出去。 燕清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他受过很多人的帮助,所以当他有能力时,他一直在尽己所能地帮助别人,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 每次捐完款后,燕清都会把捐款证明通过直播平台的账号私信功能发给严律,这是那几年里严律以L-Q这个身份,和燕清唯一的交集。 知道这些的人,只有严律和燕清自己。 燕清收下L-Q千万打赏这事,严律也是后来才知道STAR战队内部一直不乏嫉妒燕清的,如刘乐洋这样以此恶意中伤燕清人品的人,但即便是被骂得最惨的那段时间,燕清也没将这些事拿出来往外说。 弹幕从慢慢平静到激烈,震惊、不解和敬佩滚动在评论区。 【看哭了真的,老天怎么这么对待这么好的人。】 【超千万,居然眼眨都不眨就全捐了出去。】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一点钱就去打假赛。】 【刘乐洋没有心,明明是一个战队的队友,到底多大仇,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在诋毁燕神!】 【还好STAR除燕神之外的成员都被赶出了白象,刘乐洋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和燕神待在一个地方!】 等激烈的弹幕慢慢缓下来,严律才冷冷地勾了下唇角,道:“这就是我今天直播要说的,希望今天过后,某些人别再借着我的名字,胡乱造谣。” 某些人?水友们反应过来,这说的是刘乐洋吧。 刘乐洋自己不喜欢燕神和YQ,刚才居然还拉严律出来瞎说诋毁。 活该!这下脸肿成猪头了吧。 严律没在直播间多停留,说完该说的,他就下了直播。见他下播,水友们也不急,纷纷转道微博和刘乐洋的直播间。 今天这事儿,不闹个两天不会安静。 走出书房的严律,来到燕清的房门前,正想敲门,燕清的房门就打开了。 对上目光,燕清往外的脚步顿住。两人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看着彼此。 “直播看了?”严律问。 “……嗯,看了。”燕清反应有点慢地点头,思维还停留在知道严律就是L-Q那一刻的震惊中。 “所以,并不存在刘乐洋口中,我讨厌燕清,看不起燕清的说法。”严律眉眼微垂地凝视着燕清,一室安静中,只有他带着郑重的声音在说,“相反,我把燕清当做我的神、我的信仰,曾经的我,一直在努力地向神和信仰的方向追寻,靠近。” 扑通扑通。 心潮涌动,有什么就要喷薄而出。 燕清垂在身侧的手神经质般地抠着裤缝,他听见严律问他:“阿清,我一直叫你阿清,你知道是哪个清吗?” 燕清猛地抬头看向严律,嘴唇微颤:“你……” “我知道是你。”严律向门内迈近一步,目光锁住了燕清,“不存在老药说的所谓替身,青色的青是你,三点水的清,也是你。” “阿清,我说的唯一,只有你。”
☆、第 50 章
青色的青是你,三点水的清,也是你。 ——这句话带给燕清的震撼,无疑是此生之最。 严律说得太过笃定,迎着他的眼神,燕清根本找不到话来否认。 “……你怎么会知道?”震惊呼啸而过,疑问也随之而来,燕清问,“是因为我用了回溯?” 回溯的确很有标识性,但凡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这个技能最初的发明者是谁。 但死后在另一个人身上活过来的事实在匪夷所思,就算有人往这方面想,那也只是想想,不会当真,怎么严律就这么肯定呢? 严律道:“回溯的确是让我怀疑你身份的开始。” 但那时他其实并不能真的肯定燕青就是燕清,所以他调查了燕青的背景,是燕青去找赵永芬院长,和他一系列迥异于燕青的行为,增加了严律对燕清身份的确定性。 但真正让严律认定了燕青就是燕清的,还是他和燕清第一场组排结束后。 严律回想着当时确定燕清身份的心情,轻微地笑了一下,“你玩游戏的时候,手上从来不闲着 ,就算是挂机的时候,也要不停地做待机动作。”
《无尽》里每个职业都有它的专属待机动作,都是四个,系统默认快捷键是1、2、3、4,燕清待机时,会像小朋友做操喊口号一样,将四个技能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这样的顺序为一组按出来。 这是严律以前看燕清直播时看出来的,严律没看过其他人这样玩待机技能。 用出回溯还可说是巧合,但身份背景的调查和待机技能都在告诉严律,过多的巧合就不再是巧合。 若要找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只能,燕青是燕清。 燕清没想到严律居然在那么早的时候就认出了他,难怪一向对旁人冷淡的严律,当时居然会主动加他的好友,还要一起组排。 但是,燕清还是想不通严律为什么会喜欢他,而且看样子喜欢的时间并不短。他很清楚,那时候的他和严律在私底下从来没有过什么交集。 “你一直都没认出我是谁。”严律说。 这语气……燕清疑惑:“我们,还在其他地方见过?” 严律试着去拉燕清的手,见燕清没躲,便牵着他的手指,带着他走向书房。 拉开电脑桌的抽屉,严律从里面拿出一个相框递到燕清面前。 燕清看过去,相框里放着一个十四五的少年的照片,看眉眼轮廓,是少年时期的严律。 “这是我十四岁的时候。”严律说,“那年9月的某天,我和我爸吵了一架后,离家出走了。” 严律的家庭关系,比一般人要复杂些。 他和严循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严循的母亲去世后,严律的父亲娶了严律的妈妈,在严律八岁那年,严律妈妈因病去世。 那时候严循已经上大学,忙着学业,本身和严律也不太亲,并不怎么关心严律。而严父整天也忙着生意,只将严律交给保姆照顾,一周能见一次都勉强。 小孩没了关系最亲密的妈妈陪伴,心思极度敏感,明明还有哥哥和爸爸,严律看起来却像被抛弃了,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严律十四岁那年。 青春期的影响,让严律成了个叛逆的小崽子,脾气变得难以捉摸。和父亲的那次争吵后,严律瞒着所有人搞了一出离家出走。 但因为从小被照顾着长大,第一次独自面对外面世界的严律,完全不知道外面的社会有多险恶。 无论是严律的穿着还是气质,都看得出他是个金贵的小少爷,这样的严律出去没多久就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 严律身上的钱和手机都被抢走,还和试图继续勒索他的流氓们打了一架才脱身。但他整个人也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烂了。 都这样了,当时的严律也没打算回家,他顶着一张青紫的脸漫无目的地在外面晃荡,一直晃荡到深夜,没有住处,他就准备找个公园凑活一晚。 就是在那里,他遇到了当时才17岁,因为没钱交房租在深夜被房东赶出来的燕清。 燕清诧异地看着严律的脸,“那个小孩儿是你?” 真的不怪燕清对严律毫无印象,实在是当时那个小孩鼻青脸肿,加上是深夜,光线不明显,他当时根本就没看清楚那个小孩儿长什么样子。 这是燕清当年加入STAR前几天发生的事。 赵院长的病情突然加重,燕清不得不将准备好的房租全拿给赵院长做医药费,房租因此延迟了几天。被房东赶出去那晚,燕清刚刚结束代打从网吧回来,他将欠的房租费交给房东,然后揣着身上剩下的三块钱被赶离了租屋。 三块钱,连去网吧开一次机的钱都不够。 燕清就拖着自己的行礼,准备找个地方先过了今晚再说。他到公园的时候,严律已经在了。 严律当时虽然只有十四岁,但身高已经过了一米七,这身量睡在长椅上有点委屈。而且,人生第一次睡长椅,严律显然不适应,当燕清拖着行李从他身边经过时,严律一个不熟练的翻身,把自己从长椅上摔下来了。 一摔,恰好就摔在燕清的脚边。 严律一骨碌坐起来,抬头就和燕清大眼瞪小眼。 那会儿严律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肚子早就饿得不行,肚子就在这当口叫唤起来,声音大得让燕清听得一清二楚。 燕清从福利院出来,习惯照顾比他小的人。严律穿着破衣服,上面蹭着泥和脚印,看着脏兮兮的,脸蛋也青紫红肿,这幅凄惨的模样,加上他咕咕叫的肚子,让燕清觉得严律看起来怪可怜的。 燕清就停了脚步,从身上的背包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严律,“给你吃。” 那馒头是燕清买来代打期间饿的时候充饥的,已经冷了。严律没接,是燕清往他手里又塞了塞,塞进他手里的。 塞了馒头后,燕清就拖着行李继续往旁边走,去找空着的长椅。 这个社会,像他们这样晚上没有睡处,只能睡大街的人多得是。长椅太短太窄,加上深夜温度降低,燕清睡得并不舒服,就在他迷迷糊糊时,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争执声,他抬眼看去,就见刚才那个小孩儿正和一个提着垃圾袋的乞丐争执。 争执原因也挺搞笑的,乞丐也来公园找睡觉的地方,经过严律身边时看他脚上的鞋挺好,就趁他睡得迷迷糊糊时把他连鞋带袜子的给扒下来了。 刚被扒掉一只鞋子严律就醒了,然后他就一脚穿鞋,一脚光着,冷着脸站那儿问乞丐要自己的鞋子。 乞丐不给,当着严律的面儿直接套自己脏兮兮的脚上了,燕清过去时,严律正死死瞪着乞丐脚上那只鞋。 燕清对乞丐说,他和严律是一起的,让乞丐把鞋还给严律。 乞丐看他们人多,倒是老老实实地还了,但拿回鞋子的严律并没有穿回去,而是又冷着脸坐下,一声不吭地瞪着那只仿佛已经被玷污了的鞋子。 乞丐也没走,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靠着绿化丛坐下,眼睛看着这边,大有等会儿趁严律睡着再来偷鞋的架势。 燕清也没再回他睡觉的那个长椅,他在严律旁边坐下,和他一起看着地上的那只鞋。 虽然严律形容狼狈,但燕清能看得出严律是好人家养出来的孩子,可能遇上了什么事儿,才莽撞地体验人间疾苦来了。 他给严律的那个馒头裹在塑料袋里,还被放在长椅上,严律并没有吃。只是,在燕清坐下的那几分钟时间里,严律的肚子就没停止过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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