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依依惊讶，竟然不是京都的人，不过这样也好, 看来那些权贵还有点良知，不过，“赵国，怎么听着有点熟悉？”
萧珩用手指顺了顺她的羽毛，眸色深沉，“就是那个从全国百姓中挑选凤凰血脉最浓的人做皇后的国家。”
曾以为自己是凤凰的黄依依尴尬地抖了抖翅膀，“哦，你之前跟我说过这些诈我。”
萧珩垂眸，认真的问：“如果你真和赵国有关系, 你会离开我吗？”
“我为什么要离开你？”黄依依被他一问反而想起了什么，幽幽道：“龙凤呈祥, 你以后会抛弃我这只小麻雀吗？”
萧珩毫不犹豫，坚定道：“不会，我们死都不分开。”
“哼，”黄依依开心地展开翅膀扇了扇, 言归正传，“赵国是想攻打萧国？”
她仔细想了想, 原书中在边境和萧国打仗的好像就是赵国，想来赵国不是突然就挑起战争，而是在更早的时候就在萧国制造混乱了。黄依依估摸了下时间，忽然发现徐雅言的父亲徐丞相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被诬蔑叛国满门抄斩的。
等会儿跟萧珩提一下吧，看能不能把这个剧情蝴蝶掉。
黄依依回神，发现萧珩猛地飘到马车前，掀开布帘就看到几个细作七窍流血死不瞑目。萧珩挥手，灵力割开细作的衣物，他们的皮肤竟然布满了细细密密的裂纹，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把他们撑破了一般。血从裂纹里渗出来，惨不忍睹。
一股妖气在车厢里弥漫开来，又很快消失不见。
黄依依：“哇，赵国有妖。但是死士自尽的方式那么多，用妖力杀人灭口不是太明显了吗？”
萧珩点头，“这些细作应该是被妖提升了能力，幕后之人担心我们会发现踪迹，索性就引动了他们体内的灵力。”
暗五：“属下审问他们时，他们已经醒了，而且身体各方面比一般人强很多。”
“那赵国的人跟妖的关系很密切，”黄依依严肃了起来，“萧珩，你说的凤凰也许是真的。”
“嗯，赵国有国师，据说国师能呼风唤雨卜算吉凶，甚至能左右皇帝人选。”
黄依依有点麻爪，这样的赵国君权和神权并立，民间肯定有许多百姓修道，如果真的攻打萧国，简直是降维打击。本来以为可以慢悠悠修炼的黄依依忽然就有了紧迫感，对萧珩说：“我们要尽快把京都的妖解决了，去边疆。”
萧国的狗皇帝和权贵死有余辜，但百姓是无辜的。
黄依依在萧珩肩膀上走来走去，焦急得很，“不对，要从根源解决，还是去赵国吧，看看这个国师和凤凰是怎么回事。”
萧珩毫无原则地说：“都听你的。”
“……”
黄依依有点生气，“我觉得你在敷衍我。算了，不跟你生气，反正你要听我的。”
萧珩笑意温柔的点头，一副妇唱夫随的样子，看得暗五一个哆嗦，鸡皮疙瘩掉一地。
黄依依没注意到，努力思索能找什么帮手。
萧珩则是吩咐暗五维持好施粥场地的秩序和安全，就带着小麻雀回去。
北城门被重兵守着，只许出不许进，萧珩没有绕到别的城门，而是直接跳了进来。
黄依依暗骂一句丧尽天良的狗官，忽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她翅膀一动，萧珩就会意的停下，随后不用黄依依说话，他就悄无声息地靠近声源。
黄依依仔细听了会儿，瞬间暴躁起来，院子里那人竟然在布置今晚屠杀难民的事！
她愤怒的飞到墙头上，看到正在跟一群军官说话的白衣青年。青年瘦得脱相，但依旧有着温文尔雅的气质，衣服空荡荡的挂在身上，显得他弱不禁风，好一个笑里藏刀生杀予夺视人命为草芥的病弱美人。
黄依依想冲过去打死他，被萧珩及时捉住，放在怀里安抚，“别气，晚上让他们付出代价。”
“嗯。”
接二连三被气，黄依依很快冷静下来，也想起来在哪听过这人的声音了，“中秋夜宴的时候，我差点被稚娘吃掉，就是这个人经过，喊着‘稚娘’，我才躲过一劫。稚娘在躲他。”
萧珩略一沉吟，“这人叫赵严，那晚他晕倒在湖边，我以为他是看到稚娘现原形吓晕了，现在看来，有隐情。”
有隐情就去查，暗二很快查清楚，张大人被稚娘吸干的案子，第一个去现场查看就是赵严，在那之后，他多次私下与稚娘相见。稚娘似乎惧怕他，每次避之不及，但下一次还是会赴约。最重要的是，在张大人案之后，赵严养了只赤狐，只是赤狐野性难驯，多次跑丢。
这只赤狐，应该就是稚娘。
黄依依奇怪，“按稚娘的性格，应该会直接杀了赵严，她对他这么容忍，总不能是喜欢上他了，是赵严手中有控制稚娘的把柄？”
暗二：“赵家祠堂里有个暗室，暗室里供奉着一条白色的狐狸尾巴。”
“赵家被白狐妖庇佑着？”
黄依依当即就和萧珩一起潜到赵家祠堂的暗室，看到了那条狐狸尾巴，感受到上面极强的妖力残留，以及妖力和赵家祠堂隐隐约约的联系。再仔细看，狐狸尾巴上的毛有些稀疏，竟是被拔掉不少。
她唏嘘：“赵严应该是打小就知道妖的存在，发现稚娘后不论是出于好奇还是一见钟情，总之是缠了上去。稚娘碍于他有白狐妖庇护无法伤他，他却渐渐喜欢上稚娘，不仅拔掉白狐妖尾的毛讨好稚娘，还心甘情愿被她采补。”
至于赵严在湖边晕倒，应该不是见到稚娘化形吓得，而是见稚娘被萧珩打得那么惨，又急又怕，就晕了过去。
书生嘛，都弱得很。
黄依依能感觉到白狐尾是好东西，和天材地宝差不多，吸收了能提升修为。但她还没靠近白狐尾，就感到了强烈的排斥和威严的警告，她蹭了蹭萧珩的脖子，“你试试。”
萧珩把小麻雀放在怀里护好，这才上前两步，手掌包裹着一层灵力，把白狐尾拿了起来，低头问黄依依，“要吗？”
黄依依想了想，“放回去吧，我们又不是强盗。”
但她不想便宜了稚娘，这条狐狸精善恶不分随心所欲，实力强了必定是祸害。于是，黄依依让萧珩给白狐尾布了层结界，没别的影响，就是阻止赵严再触碰它。
两人没有多停留，匆匆回家吃了晚饭，就赶到北城外。天色已晚，难民们都聚在一起，围着火堆睡了过去，有几个强壮点的，跟着明月楼的人守夜。而不远处，官兵已经包围这里，长刀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校尉向赵严禀报，下在粥里的蒙汗药被发现了，在周围堆放干草很容易就暴露。问他要不要改变屠杀方式，或者等明晚再来。
赵严淡笑着说：“直接杀。”
于是官兵搭弓拉箭，每支箭上都燃着火，一声令下，全部射向难民。下一秒，难民营地里燃起熊熊大火，惨叫声不绝于耳，大家惊慌逃窜，却撞在官兵们的长刀上，被轻易的收割生命。
很快，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官兵们一边嘻嘻哈哈，一边一寸寸搜索，把漏网之鱼揪出来杀掉，又在尸体上浇了助燃物，点燃。
火势浩大，映红了半边天，但本该化为灰烬的尸体却歪歪扭扭地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官兵们走来，眼神怨毒，嘴里喊着冤枉和质问，要拉着他们陪葬。
上一秒还笑着说终于杀完了的官兵们惊恐至极，尖叫着四散奔逃，却逃不过身后索命的厉鬼。
黄依依站在萧珩头顶，冷眼看着下方陷入幻境自相残杀的人。她这个幻境没有什么攻击作用，所呈现的，都是他们心中所想。如果一个心平气和的人进去，一点危险都没有。如今这样，是他们咎由自取。
萧珩把小麻雀抓手心里，挠了挠她的翅根，哄她：“依依好厉害，不仅能布置这么大范围的幻境，还能将一处隔绝开，不泄露一点动静。”
黄依依蹭了蹭萧珩的手指，低落道：“我杀人了。”
之前杀死鲤鱼精，她安慰自己是在幻境里，不算真的，但这次这些人都是因她的幻境而死。
萧珩沉默片刻，说：“没事，以后会杀更多人。”
黄依依：“……”
萧珩补充，“依依杀的都是坏人，救了更多的人。”
黄依依不想和萧珩说话了，偏偏萧珩一个劲儿闹她，“你看那边，赵严逃走了。这白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尾巴毛都快被赵严薅秃了还护着他。”
“可能赵严是白狐的子子孙孙呢。”
黄依依随口敷衍，觉得差不多了就把还活着的官兵都弄晕，撤了幻境，让明月楼的人清理干净。
至于活着的人逃回去后怎么说今晚的遭遇，无所谓。
作者有话要说：
第33章 ·
回去后, 黄依依被萧珩放在木盆里洗完澡，一字不提分床的事，特别积极地钻到被窝里, 露出一个小脑袋，“快来睡觉, 今晚不修炼了, 太累了。”
萧珩躺好, 把小麻雀放在脖子边，然后一道灵力打灭了烛火，室内陷入黑暗。他刚闭上眼, 被子里的小麻雀身形拉长，亲密地挨着他。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萧珩脑子顿时懵了，他下意识远离，又在一秒后将人捞到怀里紧紧抱住，声音喑哑，压抑着惊喜，“依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黄依依哈哈笑, 她怎么不知道，她就是故意逗这个纯情小少年。她正要动手动脚, 忽然发现萧珩……很激动。
“……”
黄依依头皮发麻，事情的发展超出预料了。
萧珩下巴不停地蹭黄依依的头顶，郑重又迫不及待，“我会好好表现, 依依，我……”
他开始脱自己衣服。
黄依依吓了一跳, 按住萧珩，“不行！”
萧珩却表现出了之前亲她时的霸道，把她按在身下，“别怕别怕，依依，习惯就好。”
习惯个头，黄依依挣扎了一下，被萧珩抓住手腕按在头顶上方。黄依依差点被这带着强迫和压制意味的动作吓哭，在发现萧珩撕了衣服准备绑她的手腕时，就真的哭出来了，在萧珩兴奋的注视下缩成小麻雀。
萧珩怕把小麻雀压成饼，立刻起身，接触到微凉的空气，他冷静下来。顾不上懊恼，萧珩赶紧捧起哭唧唧的小麻雀，“依依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那些不是我本意，我肯定会特别温柔，我……”
小麻雀不听他狡辩，气冲冲地飞到床角，警惕地看着萧珩，黑豆眼蒙着雾水，贼亮，又气又怕又懊悔，“你先把衣服穿好！”
萧珩乖乖穿衣服，诚恳的解释，“依依，我平时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刚才我失控了。”他叹了口气，似乎很疲惫，“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所以才会粗鲁的对你，依依，真的对不起，我去书房，你睡吧。”
正在酝酿怒火的黄依依闻言愣了，今天的事确实刺激，也许是权贵屠杀难民的事勾起了萧珩幼时先皇后死亡的记忆，他行为过激也能理解。而且，是她先变成人去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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