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单说你这么丑,我也不可能看上你对吧?” 宁涧:“……”拳头捏紧了,不看上他还想看上谁? 深邃眼窝中的凤眸微微闪过碎光,宁涧仰头幽幽叹息,“漫漫,你说说你,年纪轻轻怎么眼睛就瞎了呢?” 他丑?板上钉钉的污蔑! 饱含同情地望向搁小阳台故作忧伤的傻狗,时曳单手托腮。 “以前我是真好奇,你这莫名其妙堪比浩瀚宇宙的自信心究竟从哪里来的。不过,后来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明白他确实很好看,她对他抱有偏见? 合上笔记本起身,时曳走近宁涧,双手扯住他的脸用力拉长,清脆嗓音带笑,“你的自信,源自于你这非一般厚实的脸皮。” 宁涧:“?”那他走?才怪。 握住时曳揪住自己脸的手,宁涧抬头笑着看她,“漫漫,干正事吧。” 皎白清冷的银辉在这瞬间破开灰黑乌云,流水般倒入这个摆着许多绿植的小阳台。 柔和亮光撞进宁涧幽深的狭长凤眸中,连浓密纤长的睫毛尖端也勾缀着月亮尾巴。一下一下,竟有些晃眼。 心跳忽然间错漏半拍,时曳被宁涧握住的手指微微缩紧了些,跟着听他吊儿郎当说:“我语文试卷还没写,你再这么玩下去,我可写不完作业了。要不你借给我抄?” 蓦然抽出手,时曳一巴掌呼到宁涧脑袋上,顺带撸了把他松软顺滑的头发。 “抄个屁,不好好学语文,你话都说不清楚,下次考试也甭想超过我。” “坐稳闭嘴,再乱动乱说话就打死你。” 手下使力摁住宁涧的脑袋,时曳闭上眼,丝滑柔。软的绿光自发根与手掌接触处灌进他身体,开始耐心扫视每一处。 呼吸趋于急促时,时曳才慢慢松手睁开眼,平缓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躲藏在宁涧体内的黑气,已经开始吞噬他体内原有的充沛生机了。若非他骨子里不是个普通人,怕是活不到现在。 治疗这事不能一蹴而就,需得耐心细心与技术三者兼备,才能彻底根除宁涧的毛病而不损伤他的身体。 宛如柳叶的细眉轻蹙,时曳俯身选了盆长势极好的盆栽扔进宁涧怀里,尾音发沉,“宁狗,这盆放你床头,我之前送你那盆,放阳台。” 看出她是真着急,宁涧捧好盆栽,乖乖点头:“看你这模样,莫不是我这病严重得要死了?” 无奈摇摇头,时曳手指轻揉他蓬松的头发,眼神有些古怪,“倒也不是。” 温凉指尖有一下没一下触碰头皮的感觉颇为舒爽,宁涧懒懒眯起眼,“那你仔细说说。” 眸光寸寸扫视过宁涧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的容貌,时曳舌尖轻舔后槽牙,“再这么继续搞下去,这个壳子里还是你,但又不完全是你了。” 享受漫漫温柔抚摸的宁涧倏然瞪圆眼睛,“啊?还有谁能取代我?” 收回撸宁涧头发的手,时曳扯过小凳子坐下,双手托着下巴仰头凝望澄净夜空中那些拼命发光的星星,嗓音低得像晚间拂过发梢的轻风。 “这世间哪里会有谁能取代你。只是你这毛病再放任自流的话,你会时常变得冲动易怒,暴躁阴沉,最终成为力图毁灭世界的那种终极反派。” 再然后,被身为男主的顾期修以正义之名处理掉。 脖颈微转,宁涧看着时曳铺洒满莹白月光的洁净侧脸,目光分外温柔,殷红唇瓣一点不收敛地高高扬起来。 漫漫说,这世间没有谁能取代他。往深层次的含义就是,他在她心里的位置,是独一无二的重要。 没再听着宁涧恼怒的声音,时曳回头瞅了眼,他眼皮微微耷拉着,不知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唇角刻意挂起试图让她安心的苦笑。 作天作地的宁狗也有害怕的时候,可这么看起来,她又有点心酸的难受。 左手拉住宁涧的睡衣将他身子扯得低了些,时曳拿出往常安抚动物的怜爱之心,右手搭上他脑袋轻轻拍了拍。 “从今天开始,你要戒骄戒躁,保持平常心。不过倒用不着太担心,我会治好你的。” 少女清甜的呼吸一下下喷洒在敏。感的脖颈处,宁涧皮肤下冒起大片细密的鸡皮疙瘩。 喉咙顿时变得有些干涩,喉结上下滑动着试图缓解这种奇怪的感觉,宁涧抿紧唇,眼皮往上掀开些,偷偷瞥了眼时曳。 她穿着棉质长袖的兔子印花睡衣,浑身带着股好闻的清雅淡香,像朝露林间收拢第一抹灿烂阳光的绿叶般,纯粹间偏生带着诱人深入的甜腻。 感觉到越发紊乱狂暴的心跳,宁涧咽了咽口水,不甚自在地站起身捂住被时曳拍得晕乎乎软绵绵的脑袋,“我都记住了,漫漫你早点睡。” 说完也不等她回话,宁涧脚步颇为慌张,翻越阳台时身子踉跄了下,跟着头也不回地跑进屋,“晚安。” 歪头瞧着宁涧慌张无措的模样,时曳无声笑开,这是受她仗义的举措感动,害羞了。
第29章 29
高二称得上同诺中学众学生的黄金竞争阶段,各阶段的考试成绩也是学校选取参与十二月中旬竞赛人选的重要依据。 由于半期考试爆出来的两匹大黑马,罗成勇与各科老师商议,又和众学生交流后,确定了推举参与各种竞赛的人选。 段琉璃有个在外语大学任教的教授亲姐,当仁不让选了英语演讲。 谢松赫这些年跟在宁涧身边也不是光混日子的,按他自己的话来说,要在网上冲浪吃瓜,生物必须学好。 写出校庆上票选第一受喜爱节目剧本的许依琪前几天就被语文老师抓去特训了。 徐则老早就为宁涧和顾期修预定了两个理科组的物理竞赛名额,至于时曳,罗成勇干脆利落地将她连人带包扔进了高二年级数学特训组。 不过,时曳倒是在数学竞赛组见到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时曳刚进门,就差没在脸上写‘你这种人怎么配和我们共处一室’的书珺双手环胸,面露鄙夷地打量她。 “哟,这不是踩狗屎运考了次理科组半期第一的时曳嘛,你还真有胆子来参加数学竞赛啊,也不怕到时候给我们同诺丢脸。” 轻声笑笑,时曳瞅了眼立在书珺身后没说话的林婉清,她倒是明白林婉清为什么会乐意和书珺这么聒噪的人处一块了。 既能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又不会得罪人,旁人愤怒的战火顶多燃到她特意推出来的靶子身上,绝不会波及正主分毫。 “那请问书珺同学,你数学半期考多少分?” “一百四十二。”颇为骄傲地昂起脑袋,书珺还不忘夸赞下林婉清,“我们婉清可是考了一百四十七分呢。” “哦。”时曳张大嘴十分配合地应了声,跟着学着书珺方才的姿态,“我这个走运的人考了一百五哎。” 面上笑意倏然僵住,书珺梗着脖子,“那又怎样?你只是偶然走运而已。” “不怎么样。”随性摇摇头,越过林婉清时,时曳嗓音柔柔,“我就是感慨下,大晚上还能碰见专吃酸黄瓜的酸鸡,忒倒霉。” 初始只觉得书珺聒噪得像只下蛋母鸡的各班数学尖子生听着时曳这么一句神转折,好些个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其余只觉得时曳烦人,她以一来整个教室都开始吵起来了,影响他们的解题思路。 没在意周遭学生的各式眼神,寻了个后排没人的空座,时曳刚坐下拉开书包拉链,一道高大阴影霍然遮住了她面前的光。 “我是一班的齐盛,你就是三班的时曳对吧?” 循声抬头,一个戴着板正黑色方框眼镜,额头冒着些青春痘的男生正满脸严肃地看着她,“对,我是,你有事?” 抬手托起微微下滑的鼻托,齐盛方正的脸显出抹丝毫不作掩饰的讥讽笑意。 “我就是来告诉你,在竞赛场上,你什么小手段都不管用。不如趁早放弃,别丢人丢到省里去,届时还给我们同诺抹黑。” 时曳:“……”你脑子好像有那个大病? 赶苍蝇似的抬手在身前挥动,时曳细眉微拧,“齐盛是吧,你挡着我学习了。还有,你说话的大嗓门影响到我做题的思路了,麻烦让让。” “我挡着你学习?”指着自己的鼻子,齐盛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就她这种耍阴招的女生,还有脸说学习二字。
诚挚点头,时曳扇了扇面前的空气,“而且你周身的酸味太浓,熏到我了。” 下意识抬袖闻了闻,齐盛有些茫然,“我身上没味道啊。” “酸黄瓜向来不知道自己是酸黄瓜的,只有在被我锤爆的那一刻,才会恍然醒悟。”时曳摸出笔袋搁桌上,淡然抬眸瞥了眼齐盛,“还不滚?” 当她脾气软好欺负?一个书珺一个齐盛,全跑她眼前乱舞,以为很好看? 有时候,言语暴力和蓄意污蔑比直接造成的身体伤害要严重许多。它们就像无形的针刺般,一点点扎进人的灵魂精神中,再也拔不下来。 从未对线过如此明目张胆骂人的女生,齐盛嘴唇啜嗫着想反驳的词汇,还没等他想出来,负责数学竞赛特训的数学组教研组长曾齐踱着步子走了进来。 严厉视线扫过站在时曳桌前的齐盛,“齐盛,不抓紧时间做题跑女同学面前立着玩一二三木头人吗?” 时曳歪着脑袋慢悠悠举手,朝着为人板正,脸颊布满皱纹的老教师曾齐疑惑发问:“曾老师,照理来说,数学竞赛是所有人自愿参加的吧?” “对,但实际成绩和个人天赋也是我们推举学生参与竞赛的重要评判准则,毕竟名额有限。” 身为一二班的数学老师,半期考单科数学第一没出现在自己班时,曾齐就瞧了瞧第一名是谁。 如今亲眼见着时曳,圆圆大大的眼睛很干净,笑起来像招人喜欢的家族小辈,曾齐瞧着也顺眼。 尾音拖长嗯了声,时曳转头指向刚走两步的齐盛,“可齐盛同学叫我退赛,说我半期考数学第一是耍了小手段。” 单手颇为懒散地撑住下巴,时曳清亮眸光快速扫视过在场所有人,最终定定望向不苟言笑的曾齐。 “相信各位老师看到成绩后,已经调阅查看好几次监控视频了吧。” 尾巴有些稀松的眉毛微抖,曾齐表情逐渐变得有些难看,“齐盛,你有这胡说八道的时间,还不如滚去给我多做两道数学题。” 黑沉着脸看向在场多数爱把心思摆在脸上的学生,曾齐声音发沉。 “时曳是否作弊我们这些老师比你们清楚,或者说,你们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同诺的监考水平和考试的公平公正性了?” 联想到高一那年入学考作弊结果在成绩公布两天后就被踢出一班的学生,各班的数学尖子落在后座时曳身上的眼神慢慢变了。 同诺传统,即便考试中没发现作弊,出成绩后仍旧会有专人负责重新检查考场监控。‘公平公正’四个字,一直刻在同诺校门的墙上。 “行了,别给我浪费时间,自己找座位坐好,以考试标准来。” 曾齐有些烦躁地挥挥手,“马上随堂小测,除必要文具物品外其他东西全给我扔后边置物柜里去,一小时。” 身为学生不好好学习,整天脑子里想写七拐八绕的东西也不嫌麻烦。 偏头看了眼端正坐在第一排的林婉清,曾齐面色缓和许多,“婉清,你帮我发一下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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