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风得意到人财两空,都是为了一块玉。而那双鱼玉佩,是张文凡用来讨好顾明淮,最后还是要被送到容与手上。 他什么都不会得到,却落得一无所有。 _ 顾明淮转首看着副驾驶座上的青年,对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鱼儿。”顾明淮握着方向盘,并没有启动车辆。 容与抬头:“怎么了?” “你认识他。”顾明淮语气笃定。 如果真的不认识,小鱼儿也不会说出“我是要他死”这种话。 容与面不改色:“我和他毫无瓜葛。” 顾明淮发动车子:“没事,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不迟。” 他想那应该是段不太开心的往事,小鱼儿不愿意提,他就再等等。 容与稍稍降下车窗,看着窗外沿途的风景。他记忆力很好,看了几眼就道:“这不是回家的路。” 顾明淮:“嗯,不是待在家里无聊么?反正已经出门,带你去兜兜风,呼吸自由新鲜的空气。” 容与瞬间兴奋:“可以去酒吧吗?游乐场呢?电影院呢?” 顾明淮全部回绝:“只是吹风。” 容与萎了:“也是呢,监狱里的犯人也要定期放风的呢。” 顾明淮:“……” 顾明淮车越开越远,最后干脆开到了海边。 章华市是滨海城市,有几处著名的沙滩景点,每天都会有大批游客前来看海,不少是专门从内陆赶过来的。 顾明淮是本地人,对这里很熟悉,来的是一处人迹罕至的海滩。车子停在路边,视线内空无一人,他们一下车,整个沙滩就只有他们两个。 寒风吹过,十分萧瑟。 容与定住三秒,转身就要钻回车里。 顾明淮把他拉回来:“跑什么?” 容与挣扎:“这有什么好看的!” “看海。” “海又有什么好看的?”容与停下动作,抱臂发抖,“冷死了。” 顾明淮从背后把他锢在怀里,让他靠着温暖的胸膛:“那我给你取暖。” “这个地点是我精挑细选的。”顾明淮看着远处的海岸线,“晚上可以吹海风听海浪,看星星看月亮。不会有人经过,你缺水了还能去海里游一圈,是不是很贴心?” 容与冷笑:“谢谢你的贴心,我是条淡水鱼。” 顾明淮:“……海水不管用吗?” 容与:“你想收获一条咸鱼就直说。” 顾明淮沉默一秒:“那还是回去吧。” “算了。”容与找个位置,随意在沙滩上坐下,“来都来了。” 顾明淮没动。 容与瞥他:“还嫌脏啊?” 顾明淮纠结片刻,也坐下来,和他肩并肩。 月色下的大海波光粼粼,海浪翻涌,送来咸咸的海风。 百川归海,大海是所有鱼儿向往的地方。 鲤鱼不能生活在海里,除非跃过龙门,变成真龙,才能在海中任意遨游。每一条鲤鱼从诞生灵智起都有一个使命,要修炼到一千岁,然后游去大海,克服淡水鱼对海水的恐惧与煎熬,跃过一望无际的龙门,成为尊贵的龙族。 当然容与眼里龙族也就是个弟弟。他在原世界处于食物链顶端,发一次火能烧得整片东海干涸。龙族为了保住生存领地,时常会给他送来一些宝贝,以期望魔王能每天都保持好心情。 但他那时候,心情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好。 容与望着海上的月亮:“我们要在这儿待多久啊?” 顾明淮问:“你想待多久?” 容与想了想:“待到天亮。” 顾明淮哭笑不得:“说海没什么好看的是你,要在这儿待一夜的也是你。” 容与转头望他:“我想看日出,我还从来没有看过日出。” 顾明淮说:“行啊,我陪你。” 容与懒懒打了个呵欠,靠在他肩上:“我以前天天来海边。” 顾明淮不清楚这个以前是多久以前,他做出一副倾听者的姿势:“来海边干什么?” “等太阳升起。”容与声音听起来可气愤,“可我一次都没等到。” 顾明淮失笑:“日出每天都可以看,你是每次都睡死了起不来吧?” 小鱼儿这么爱赖床,难以想象他竟有守着天色盼日出的时候。 容与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 “是啊,我这么懒,怎么可能做出天天大早上爬起来看个破日出这种蠢事。” 他是没早起。 他直接通宵。 听着好像更蠢。大魔王有些惆怅。 月亮在天上悄悄移动,夜色与星空变幻,海浪一波接一波拍打水岸。 两人在海边依偎着,不知不觉靠在一起睡着了。 海风温柔吹过他们的脸颊,明月之下,风景如画。 …… 旭日金光洒在顾明淮脸上时,他颤了颤睫羽,睁开眼,看见一轮红日自海平面上缓缓升起,身上是一片被光沐浴的暖意。 他挡眼适应完光线,连忙推怀中熟睡的青年:“小鱼儿,醒醒,太阳出来了。” 容与靠在他怀里睡得很沉,精致侧脸被阳光渡上一层淡金,极为明艳绚烂。 顾明淮低头:“小鱼儿,快看太阳。” 容与眼皮跟粘上似的睁不开,一股子起床气:“别吵。” 顾明淮哭笑不得,睡得这么沉,难怪来海边那么多次,一次日出都没看到。 他耐心地俯身道:“小鱼儿,起来看太阳。” “不看。”容与嫌阳光刺眼,扭头埋进顾明淮胸前,“那不是我的太阳。” 真就闭眼说瞎话。 顾明淮好笑地问:“那天上挂的不是太阳,什么才是太阳?” 容与睡死了不出声。 顾明淮也不忍心打扰,正当他独自遥望日出,忽听怀里的青年低低道:“……是你啊。” “你就是太阳。” 他受过世间最大的宠爱,不是彩虹床,白云榻,碎玉听声响。 是枕着旭日,披着晨光,做了大梦一场。
第21章 鲤鱼跃龙门20 容与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顾明淮的外套。 出来的时候没想到会在外面过夜,车上也没准备毯子。海边的夜晚很冷,顾明淮就脱下西装盖在他身上,把人裹得严严实实。 顾明淮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被容与枕得有些发皱。 容与微微睁眼,含糊不清地问:“你不冷吗?” 顾明淮说:“不冷,抱着你还挺暖和。” 容与应了声,眯眼去看天上高悬的太阳:“几点了?” 顾明淮看一眼表:“八点。” 日出是看不到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容与坐起身,不高兴道:“怎么不叫醒我?” 顾明淮怀中一空,起身掸了掸自己裤子上的沙子:“喊了,某条小鱼儿怎么也喊不醒。” 不仅醒不来,还说梦话。 顾明淮心情很好。小鱼儿梦里竟然说他是太阳,他在小鱼儿心中地位这么重要的吗? 他对容与伸出一只手:“起来,该回去了。” 容与被他拉起来,还有些闷闷不乐:“那我看个寂寞。” “那我们明天再来。”顾明淮去帮容与拍裤子后面的沙。 “不来了。”容与又拒绝,“我已经看到了。” 顾明淮更好笑了:“你在梦里看到的?” “是啊,在梦里。”容与说。 两人回到车上,顾明淮系上安全带开车回家,容与还没睡够,困倦地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继续补觉。 顾明淮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先洗澡,容与跳进泳池里补充水分。 血玉镯全程安静如鸡,自容与醒来后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这很不符合它话痨的性子。 容与仰躺在水面上:“小镯子,你今天怎么不说话?” 血玉镯:…… “哑巴了?” 血玉镯:我不敢说话。 大魔王的梦话细思极恐。 容与没理它,自顾自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血玉镯问:噩梦还是美梦? 容与思忖:“是噩梦,也是美梦。” 血玉镯:你知道有个词叫自相矛盾吗? “噩梦是,我梦到那个骗子。” 血玉镯心道,有句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魔王分明是心中有爱放不下。 容与浅浅勾唇:“美梦是,我把他杀了,一把火烧成灰烬,骨灰撒到海里喂鱼。” 血玉镯:!!! 敢情放不下的是屠刀? 血玉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容与说:“我是魔。” 血玉镯垂死挣扎着。
如果只是恰巧做梦,大魔王应当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的……吧。 他根本没有任何态度变化啊! 它这点道行,根本没法揣测容与的心思。 …… 容与补完水,去书房找到顾明淮。顾明淮正在整理文件,打算带他一起去公司。 容与毫无兴致:“待在你办公室也好无聊,又不能出去,不如在家打游戏。” “这是什么?”他突然瞥到书桌上一封邀请函,拿起来一字一句地读道,“尊敬的顾先生,小女丁薇薇二十二岁生日宴将于9月14日在家中举办,地址西城区缤纷花院2号宅,诚邀您的到来。丁德郝。” 丁德郝是丁薇薇她爸。 “9月14日,那不就是后天?” “丁家千金的生日宴邀请函。”顾明淮道,“我已经打算推了。” 这类社交场合他以往也会偶尔参加,都是出于工作需要和商业来往。这封邀请函一周前就被送到他手里,但顾明淮不放心容与独自待在家中,就没立刻答应。 “推什么推?”一提到宴会容与就来劲儿,“我要去我要去!” “你去凑什么热闹?”顾明淮不同意,“那里人很多。” “人多才有意思啊!”容与说,“而且宴会不就是吃吃喝喝跳跳舞,能有什么运动量,我水分不会消耗特别快的,去之前把水补满不就行了。你看我昨晚在外面待了一夜,不也没有恢复原形?再说了,我要是一辈子没找到办法,你还能一辈子不让我出门?” 这一连串妙语连珠把顾明淮想说的顾虑都说完了。 顾明淮想了想,他的确不能把小鱼儿关在家里一辈子。 昨晚在外面待了一夜都没事,宴会最多三个小时……顾明淮看着容与期盼的眼神,终究还是没忍心拒绝。 反正到时候全程有他看着,总不会有事。 _ 9月14日,丁宅。 丁家的人脉在章华市很广泛,毕竟连顾明淮都能邀请到,很少有人会不给这个面子。 布置得粉色梦幻少女心的卧室内,丁薇薇穿着一条白裙礼服,站在全身镜前转了个圈:“妈,这条裙子好看吗?” “我的女儿当然好看。”丁母给她整理头上的钻石发箍,“今天你是寿星,肯定是全场最漂亮的女孩儿。对了,你今天怎么戴了这条项链,妈上次送给你的项链呢?不是说要在生日上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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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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