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口相声演员。 “所以说嘛,大家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去,和不可以被发现的秘密。我不用知道你的名字,我只是想知道,我以后怎么称呼你。” “你呢。”陆谴反问了一句。 “我是七百啊。”戚柏给他掰指头,说,“就是一二三四的那个七百。” 陆谴轻笑了一声,说:“好。” “那我是六千。七八/九十的……六千。” 戚柏啪的一声,拍了拍手,说:“真会编!我喜欢。” 陆谴但笑不语,随即他又听见戚柏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想和我一样用数字当代号,那你也可以叫八百六十八万九千三百二十一。” 这个数字实在太具体,又太没有依据,于是陆谴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是我一直想要买的那台拟态机甲的售价。” “之前虚无及跟你科普过机甲的事,那你应该知道,拥有天赋血脉的人才可以拥有契甲,像我这样没有天赋血脉的普通人,最好最好的情况,就是匹配一台生物拟态机甲。” 戚柏舔了舔嘴角,“不过我买不起,我这辈子都买不起一台那么贵的机甲。” 说着话的工夫,他突然就从床上站了起来,一边伸懒腰,一边给自己的话题收了个尾, “不说啦,啊太困了太困了,我要先去洗澡啦,你等等再洗哦……” 戚柏冲陆谴喊了一声,“八百六十八万九千三百二十一。” 陆谴扶额:“谢谢,叫六千就可以。” … 戚柏去洗澡,陆谴便靠在窗边。 被锁住的双手放在窗台,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铐,没有去动它。 现在暂时没有到他非走不可的时候,如果跟着佣兵队能让他省下比手铐更多的麻烦,他可以留下。 事实上,金属手铐对于陆谴的制约,只相当于一根橡皮筋对于头发的捆束。 甚至是一不小心会扯坏的程度。 所以他的双手虽然被拷在一起,但并不影响陆谴看看这座城市的夜景。 耶堪亚的夜晚很漂亮。 尽管小招待所不比大酒店的露台视野好,但目之所及处,仍然灯火辉煌,热闹繁华。 在规定可飞行范围内,空中轨道上的列车从不远处穿行,偶尔也传来便捷型飞行踏板的噪音,地面上也不遑多让,十字路口甚至偶尔还会发生堵塞。 整座城市都活力四射,喧哗得让陆谴有种恍惚的错觉。 陆谴突然想起了摩搏亨,那是第三星系主星的首都会,那儿有着和耶堪亚类似的夜。 也是他呆过最久的城市。 在陆谴受聘成为星际联盟第一学院院长以前,他还没有给自己买下宇宙中那座宽广而静僻的星岛,也没有像后来大家说的那样喜静而好独居。 陆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住在摩搏亨,他很享受欣赏他人生命的活力。 每天夜里,有空轨列车行过的风声,有精心打扮后踩着踏板飞向夜店的年轻人。 他就在摩搏亨的某栋高楼大厦的露台上,看他人声色犬马,听整个世界都在蓬勃绽放的声音,或者闲适地看会儿星云。 不过今天,他看不了星云,也听不了风声。 因为陆谴稍一静下心,耳边就只有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以及……戚柏洗澡时哼的听不出是哪首歌的旋律。 “啦啦啦我是~漂亮宝贝,啦啦啦我给~自己搓背。我滴小日子真呀真滴美!” 陆谴:…… 或许是他自己编的歌也说不定。 在陆谴准备摒除掉浴室的干扰噪声时,却突然听见戚柏惊促地“啊”了一声。 他抬头望去,正想问怎么了,就听戚柏喊了句: “六六你快来!” 陆谴顿了一下,险些没反应过来这个“六六”就是他自己,他眉梢不自觉抽了抽,应着戚柏的声音走向了浴室。 刚走到门口,戚柏就突然从里面把门拉开。 陆谴的表情在那一刻有些滞楞。 浴室里刚洗完澡的戚柏,浑身上下,什么都没穿,一头浅金色的卷发被水冲洗后耷拉下来,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他是湿的,从头到脚。 脱去了粗糙如同抹布一样的外衣,戚柏的整个身体都一览无余。 他皮肤光滑白腻得好像能掐出水儿一样,浑身的热汽几乎要扑到陆谴的脸上。 于是陆谴站在那儿,忘了自己本来想问什么。他只觉得被眼前的画面晃得有些眼花。 在短暂的局促后他突然冒出个奇怪的念头。 站在水雾中的戚柏,干净得很像一颗,剥了皮的,晶莹剔透的,汁水饱满而招人眼馋的…… 荔枝。 作者有话要说: - 六千:想嘬。 七百:? -
第19章 耶堪亚(二) “怎么了。” 在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的两秒后,陆谴将目光轻描淡写移到别的地方。 他打量了一下整个浴室,试图在戚柏说出惊呼的原因前,找出问题所在。然而这里除了狭窄逼仄以及热气腾腾外,看不出任何古怪。 而戚柏在他的余光里蹦了蹦,着急忙慌地冲他喊:“出事了出事了!” 陆谴那一瞬间有些语塞,随即面无表情地从旁边扯过一条大毛巾递给戚柏,直到对方接过,才问:“什么事?” “天大的事!” 他看见戚柏一边说话一边把毛巾随意往腰上一裹,松松垮垮,要掉不掉。 陆谴心底叹气。 对方似乎并不把自己赤身裸/体这件事看得很重要,大概因为是beta,所以在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尺度上非常随性。 但他认为戚柏应该要注意这件事。毕竟戚柏的外形看上去,很容易让人忽视他是个beta这件事。 陆谴还没有来得及当这个好老师去教导心思单纯的戚柏,就突然被戚柏抓起了手。 紧接着,手铐被解开。 陆谴被戚柏拽着往浴室里一带,挤着所剩无多的空间,和湿漉漉的戚柏擦身而过,站到了戚柏刚才冲过澡的小水洼处。 然后他听见戚柏说: “我刚才没有注意到镜子上贴了张小纸条,它说每天十二点就没热水了,算算时间,还差两分钟,你快洗呀!” 陆谴目光在刹那间有种茫然的失焦。 没热水…… 那还真是天大的事。 “两分钟?” “对啊对啊!” 陆谴垂了眸,嘴角弯起一抹啼笑皆非的弧度:“……谢谢你,替我匀出这两分钟。” “不客……啊,是不是两分钟,有点太赶了?” 戚柏说完才反应过来,冲着陆谴嘿嘿一笑,说,“没关系啦,冷水也是水,反正你血气方刚,应该可以承受的。” 陆谴抿着唇淡淡笑着,在找不到合适的话往下接的时候,用小幅度的扬眉来表示他认同了戚柏的说法。 因为就算不认同,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 戚柏站外面挥挥手,跟他说晚安,然后替他关上了浴室的门,蹦跶着飞扑上了床。 啪的一声,屋里的灯被按灭了,听那动静,戚柏估计是一出去就倒头睡下。 小招待所的东西不算齐全,但还能找出些备用的衣物。陆谴冲了个冷水澡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宽松些的睡袍,虽然质感不佳,但好歹能穿。 他走到另一张床的一头,弯腰想开灯,但戚柏在短短十几分钟内竟然已经睡得很熟。于是陆谴收回了手。 他的眼睛在夜间视物并没有太大问题,索性就不去打扰戚柏睡觉。 夜色已经很深了,窗外嘈杂的噪音也因为窗户的紧闭而被隔绝了一部分。 但陆谴仍没有睡下,他坐在那张看上去硬邦邦的椅子上,稍微仰着头,难得地放空自己—— 几百年前的宾馆都会有吹风机,或至少是吸水性好一点的毛巾。这里却像是希望入住的客人自生自灭一般,完全没有准备这方面的东西。 陆谴千载难逢地怀念起了过去奢靡便利的生活,至少他不会因为头发滴水而睡不着觉。 其实有精神力的人稍微调节一下自身的体温,就能很快弄干头发。 但陆谴如今正处在少有的捉襟见肘的时期——他和他的新身体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相处融洽,因此现在精神力一旦使用,便是纯粹的消耗。他不困,所以并不打算把精神力用在这种事情上。 刚坐一会儿,陆谴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把自己裹在被窝里的戚柏身上。 陆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戚柏的头发也是湿的,而他竟然就这样睡了。 面对着他这种随性又带着孩子气的坏习惯,陆谴不禁想到了自己过去的学生。 就任第一学院所谓的名誉院长以来,他有过很多学生。他们有些和戚柏是差不多的年纪,有些更小些,刚刚成年。 年轻人们恭恭敬敬地喊他“老师”“院长”,其中几个尤其调皮胆大的家伙,会叫他“陆大哥”——他们听新星联的某位上将大人是那样称呼陆谴的。 陆谴从不去管束他们的称呼,他向来是个好脾气的老师。在一切发生以前,那些前途光明的年轻人们总能在他的羽翼下得到安宁。 所有人都爱戴他,崇拜他。而陆谴也报之以仁慈的温柔,怜爱那些总会生老病死但仍在努力绽放的生命。 此刻他突然很好奇,六年前他的突然离世,究竟改变了什么。 如今全星际的人都在争夺他的遗物,像戚柏这样的游寻者数不胜数。曾经望风而逃的人现在也敢觊觎他的东西了。 那他的学生们呢? 那些曾将他视为恩师的小孩儿们,他们长大了多少,他们又改变了多少。 就陆谴所知的几个尤为出色的学生里,必然有着不会轻易接受他离世这件事的人。 他们会因为自己的故去而做出什么决定呢。 或许是新身体的排异性,陆谴刚回忆了不多时,就感到太阳穴有轻微的刺痛,这打断了他的神思游离。 陆谴把目光重新放在戚柏身上,然后站了起来。 他走到戚柏的床头,像过去很多次他照顾那些笨拙的年轻人,帮他们疗伤为他们安抚疼痛一样。他探过手,想叫醒戚柏。 beta没有精神力,戚柏或许会因为头发湿冷着睡觉而生病。 然而他的手刚一碰到戚柏的肩,便被一股出乎意料的力气给打断。 紧接着,咔嗒一下,陆谴的手腕被拷在了床头的护栏上。 同时, 一双全无睡意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开,正如鹰隼般锐利地看向他。 陆谴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戚柏根本没有睡。 看上去娇弱无力而好欺负的漂亮beta,实际上一直在戒备着与他同一个屋檐下的男人。 戚柏那股生猛得与外貌不匹配的伴生能力一直在血液里蠢蠢欲动着,此刻正聚集在指尖。 拷住陆谴后,他翻身而起,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褪去了半小时前的乖巧天真,盯着陆谴的时候,只剩下阴冷与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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