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礼:“有道理。” 安禅:“……” 看似和平的空窗期过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LSPL就要开赛了。 虽然次级联赛的观众远不如顶级联赛,但该走的程序还是免不了,尤其是DDM经历了人事变动,新的宣传照拍摄不可避免。 一队那边换了队服,高老板大发慈悲,顺带着给二队也重新设计了一套,说是新赛季新气象。与新队服一起到达DDM基地的还有一辆保姆车,是接送队员们去拍宣传照的。 队服的尺码按照每个队员的身材专门订制,每个人穿上都很合适。安禅催促队员们把自己拾掇得干净些,朴豫智不用安禅提醒,早在一天前就拉着郑明朗一起敷了面膜。顾羡也没什么特殊的动作,安禅本来想说点什么,只是他转念一想,就顾羡这张脸,苹果原相机照出来都是个惊天动地的大帅哥,他等凡人实在不必杞人忧天。 顾羡显然对打扮这件事没什么兴趣,反正穿的是队服,到了拍摄现场还会有造型师,轮不到他自己操心。 顾羡正无聊地盯着自己的指尖,安禅突然叫他:“小羡。” 顾羡抬眼:“嗯?” 这一抬眼可了不得,安禅穿着新队服站在他身前,刚刚吹干的头发柔顺地垂下来,微微盖住一点眼睛,顾羡看得头皮发麻,像是触了电似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正正好好地撞在安禅的下巴上。 安禅捂着下巴开始原地打转,敢情这九天玄女还是练铁头功的。 “我穿新队服就那么丑吗?”安禅倒吸着冷气,苦笑着问顾羡。 顾羡别过眼睛:“不是,我……只是被吓到了,刚才有点走神。”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现在的安禅不是说不好看,只是和他上一世见到的那张遗像过于想象。 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做出含笑九泉的表情,谁头皮不发麻。 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顾羡急忙转移话题:“你叫我干什么?” “我叫你吃点东西,我们是坐车去,路程挺远的,你早上起来都没吃饭,一会儿别晕车了。” 顾羡哪儿还有心思吃东西:“我不饿。” “多少吃一点,哪怕吃块巧克力,我记得冰箱里还有。” “不吃,不饿,不爱吃巧克力。” 安禅没办法,这孩子死犟。 等五个人全部做好了准备,一行人终于坐上了去拍摄宣传照的车。
第二十二章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即使顾羡心里一万个不想承认安禅比他大四岁的事实,但在吃饭这件事上他无疑应该听安禅的话,哪怕他喝几口米粥,吃一块巧克力,也不至于沦为这个下场。 今天的队员们是真正意义上的早起,一个个刚瘫在座位里就东倒西歪地睡过去了,连安禅也带上了U型枕和遮光罩闭目养神。原本顾羡想趁这个机会睡个回笼觉,没想到刚合上眼没几分钟,全身上下都开始不舒服起来。 起初只是有些头晕,随着车速的加快,腹腔中的恶心感也越来越强烈。顾羡怀疑自己是不是就快呕吐,只是胃里空空如也,只一个劲地向上泛酸水。 安禅敏锐地捕捉到了顾羡干呕的声音,他立刻直起身,掀开脸上的眼罩,差点被顾羡惨白的脸色吓死。 “你这孩子,”安禅压低了声音,生怕吵到其他队员休息:“我说什么都不信,非要跟我唱反调,现在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 看着顾羡紧锁着的眉头,安禅也不忍心再啰嗦,他叹了一口气,拿过自己的双肩包,翻了一块小蛋糕出来。
顾羡很难想象还有男的随身携带这么甜的零食,安禅看穿了顾羡的表情,把小蛋糕往他手里一塞:“看什么看,我就怕你晕车,临出门之前特意带的,谁知道你晕得这么严重。你先把这个吃了,然后吃一片晕车药,应该能缓过来一点。” 顾羡:“哪里有晕车药。” 安禅:“我带了。” 你是叮当猫吗…… 顾羡无言,只好撕开小蛋糕的包装,像只松鼠一样把蛋糕吃完。 安禅没有盯着人吃东西的习惯,只是顾羡虚弱的病态实在是他见犹怜,他别扭地转过头去,心道九天玄女就连作死都能作得这么好看,属实世道不公。 顾羡一个大男孩,解决一块小蛋糕跟闹着玩儿似的,三下五除二就只剩下了一张包装纸。补充过糖分的顾羡没有那么难受了,他咽下最后一口蛋糕,问安禅:“有水吗?” 安禅:“……” 真是欠他的! 安禅认命地从双肩包里拿出水杯,顺带着把晕车药一起递给了顾羡:“给你,把药也吃了。” 顾羡拧开杯盖,淡淡的柚子香钻进了他的鼻腔,酸甜不腻,很好闻。 安禅解释着道:“是我自己泡的蜂蜜柚子茶,我没带矿泉水,将就一下吧。” 顾羡不是娇生惯养穷讲究的人,安禅帮了这么多忙他当然不会厚着脸皮挑三拣四,他就着柚子茶把晕车药吃了,然后静静地闭目,靠在椅背上,等待药效发作。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晕车药的药效太明显,顾羡身上果然轻快了许多,他的脸色不再惨白,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也没有了。然而生理上的缓解与心理上的波动并不冲突,车内的空间重新归于平静,顾羡的心跳却越来越快,快得不正常。 顾羡被自己的异样情绪惹得更加烦躁,忍不住啧了一声。 倏地,顾羡额头上有一种冰凉的触感,还带着清淡的柚子味。 安禅以为顾羡还是很难受,于是把自己的手指搭在了顾羡的眉间,轻柔地帮他舒展:“这样会好受些吗?” 顾羡大惊,一把扣住了安禅的手腕。安禅的身材清瘦,腕关节处的骨骼凸出明显,硌得顾羡的掌心生疼。安禅也吓了一跳,本能地抽回手,白皙的手腕上已经留下了一道显眼的红印。 除了两位当事人,车内再没人目睹这令人迷惑的场面,然而尴尬的气氛仍然飞速地弥散开来。顾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好盯着安禅的手,不叫安禅看出自己眼神中的闪躲。 安禅见顾羡始终盯着他的手,还以为他的爪子出了什么问题:“我的手……怎么了吗?” 顾羡不自然地回答道:“没。” 其实顾羡想问安禅的手怎么这么凉,虽然贴在额头上还蛮舒服,可一个人的手凉到这种程度也太不正常了。顾羡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唯独面对安禅时话总要拐好几个弯才能问出口,于是他想问安禅的话变成了这样:“你用香水吗?” 安禅:“?” 开什么玩笑,他洗面奶都是趁打折时候买的几十块钱的,怎么可能用香水。 顾羡也难得地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只好进一步补充说明:“你手上有柚子味,我以为你用了那种果香的香水。” “可能是泡柚子茶的时候沾上的吧,我不用香水的。” 关于柚子味的疑问解答完毕,顾羡的视线依然落在安禅的手上,如果现实可以像游戏一样发信号,顾羡的头上一定顶满了安禅发的问号。 安禅用意念“ping”了顾羡半天,顾羡还是没能把他真正想问的问题问出口。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关心另一个大男人的手是什么温度?就算要关心也是能牵到安禅的手的高文石去关心,不需要他顾羡挂怀。 安禅终于忍不住:“我手怎么了?” 顾羡:“……” 顾羡心一横,开始胡说八道起来:“我在给你看手相。” 安禅再一次:“?” “你还会看手相呢?” “不会,瞎看的。” 安禅来了兴致,大大方方地把左手在顾羡面前展开,笑着问顾羡:“小道长,您给我好好看看,看看我是什么命,再帮我看看事业线什么的。” 顾羡哪里会这个,把安禅的左爪从自己面前推开,胡诌道:“你命挺好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安禅噗地笑出声,故意把脸凑上前去,坏笑着在顾羡耳边说:“小老弟功夫不到家呀,回去再跟你师父学两年再出来给人家算命吧。” 顾羡以为安禅就是抓住机会奚落他,于是别过头不搭理这人。没想到安禅自顾自地对着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语:“我长这么大算过两回命,一回是小学的时候,校门口有个摆摊的老爷爷,我攒了好久的五毛钱在他那买了块糖吃,我把五个一毛钱摊在手里给他的,他一看我的手眼睛就直了,非要给我算命。” “还有一回,是我二十岁的时候吧,高老板接盘DDM没多久,那时候BOG那栋大楼刚建成,高老板找了个大师算风水,我正好在场,拖高老板的福,那个大师也给我算了一命。” “本来小时候那件事我都要忘了,第二次算命的时候才想起来的,他俩算出来的结果好像都一样。” 好奇心害死猫,九天玄女也不例外,顾羡问了一句:“所以是什么命。” “他们说得都太专业了,什么日旺逢官旺,枭旺透而生身的,忘了,记不住也听不懂。” “他们没告诉你是什么意思?” “告诉了,”安禅的嘴角微微上扬:“说是旺极之命很难有救,逢忌运,性命交关,用神不旺,极易被克掉,是为——” “夭命。” “你能不能别乱说话!” 顾羡猛地怒喊出声,安禅几乎要被震聋耳朵,车上的其他人也被顾羡吓了一跳,连司机都忍不住看了一眼后视镜。 朴豫智迷迷糊糊地用韩语问了一句怎么了,安禅挤出笑容来说没事,是他和顾羡闹着玩,没想到顾羡又喊了一句:“谁和你闹着玩!” 安禅觉得顾羡非常不可理喻:“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吗?” “青天白日的你又说那些阴间话干什么?” “好好好我不说,不知道你忌讳这种话题,我给你道歉了,我的小祖宗,您安静点,他们挺累的,让他们眯一会儿吧。再说是你先和我说什么看手相的事,聊到这个话题我才和你说的,谁知道你这么忌讳。你到底是九天玄女还是孙悟空啊,七十二张脸不够你变的。” 如果说刚刚的顾羡只是心跳加快,现在的顾羡几乎要心脏爆炸了。自他重回十八岁以来,他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唯独安禅的生死是他无法摆脱的梦魇。他有多么想告诉安禅,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要注意身体,别那么拼命,如果高文石不要你了,你又正好缺钱花,你甚至可以来找我,你不要几天几夜地不睡觉就为了挣那点单子钱,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我不想再参加你的葬礼你知不知道? 可他又没办法说出口,安禅只会把他当作一个发疯的神经病。就连顾羡自己也没法解释,上一世明明是安禅死了,偏偏保留了记忆回到七年前的人是他。他可以预见未来,却什么也做不了。 安禅为了让顾羡别再发火,于是把自己的遮光罩和U型枕都让给了顾羡,最好能让顾羡在剩下二十分钟里能保持睡眠状态。安禅不知道顾羡在想什么,他也不敢再去招惹,只好把身体缩起来,往远离顾羡的方向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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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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