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住宁丰年的袖子摇啊摇:“回福缘村以后,我们就对外宣称还欠着债,娘做绣品是为了抵债,好不好?” 宁二郎:……哦,是她,是他们的妹妹忽悠潇!他就是被她这种表情诓的什么都听她的!老天保佑,爹可一定要上当!不然他一个人多寂寞!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真的听见了宁二郎的心声,宁丰年答应得相当爽快:“好,就按潇潇说的办!” 潇潇立刻就笑弯了腰,嘴巴也吃了蜜似的甜:“爹最好了!” 见二哥板着脸似乎不满,她又凑过去挨个夸一通:“大哥二哥和娘也最好,走,咱们回家,让我这个最好的女儿给最好的你们做一顿好吃的!” 现在,只要老宅那边也能按照她料想的那样做,宁家今后就真的不必再担心这些极品亲戚。 另一处,容衍看着空荡荡的宁家,听云亦回报:“主子,昨夜我守在老宅屋顶,听这群自私自利的小人说担心一年后宁姑娘家还不上那二十两被告官后连累他们呢。今儿个一早,宁家那老二都顾不上伤,一瘸一拐就包了头脸要去县城衙门将分家的事报备上册。” 他问:“要不要属下在路上套麻袋揍他一顿?” 容衍视线轻飘飘扫来:“先让他去衙门。”
第一百章 不安 “先”这个字就很有意思了,云亦领命,一路跟随宁二叔去了县衙。 宁二叔一进衙门就紧张,哆哆嗦嗦拿着当初那已经按过手印的分家文书,说话都断断续续结结巴巴,惹得文书奇怪地看了他好几眼,差点就想拿出最近正在通缉的那几张江洋大盗画像对比。 好不容易颤抖着完成登记往家走,宁丰才背后都湿透了。 要不是为了不被大房那些废物连累,他何必辛苦自己走这一遭来受罪,心气儿不顺的他走到人烟稀少处就小声嘀咕起来,将心底憎恶之人都骂了一遍,骂完天香楼掌柜骂王彪,骂完王彪骂大房,正准备多骂几句宁潇潇那个小野种,眼前忽然一暗,噼里啪啦的棍棒就打在他身上。 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宁二叔艰难地从麻袋里钻出来,发现自己居然被扔在坟地,他吓得尖叫着狂奔离开,回到家就发起高烧说胡话,可急坏了老宅众人。 听说这事儿的潇潇完全不压抑自己的好心情,一边哼着歌一边继续捣鼓她的面粉米粉和玉米粉。 宁丰年和宋氏看着她将这些宝贵的粮食左搓搓右揉揉,一会儿水洗一会儿晾干,都打心底里觉得她是在瞎胡闹,奈何她坚持能做出好吃的,两个儿子又纵着,他们只好一个下地一个做刺绣,权当眼不见为净。 今儿经过二次加工的粉都干了,潇潇拉着大哥就要去小夕河捉虾! 空间积分在她最近的兢兢业业中只涨了两百多,看着余额上可怜巴巴的四百分,潇潇咬牙换了两份饵料,往两个竹篓里各装一份,然后和大哥一起将竹篓放入平时捉虾的地方。 放下后她就和大哥沿着河边挖野菜边聊天,聊着聊着就听见大哥“咦”了一声,歪头表示询问,便听大哥说:“河水又涨了。” 她往四下里又看了看,果然见到不少村民又跃跃欲试抱着渔网想来碰运气,上回小夕河涨水,可是让各家得了不少实惠。 潇潇皱眉,问大哥:“往年也是这样涨的吗?” 宁大郎摇头:“就因为不是,才总觉得心里不安。” 刚说完,就听有人问:“为何不安?” 两人循声望去,便见一中年美须男子正带着温和的笑容朝他们拱手,宁大郎将妹妹挡在身后问:“外乡人?” 美须男子点头,很知趣地不再向前:“途经此地,见这热闹,没忍住过来瞧瞧。” 潇潇从宁大郎身后探出脑袋,最近她伙食好了,毛茸茸的头发越显浓密,被宋氏和宁大郎轮流招呼着各种讨喜的发型,今儿她绑了两个丸子,丸子下方又垂了好几个辫子,脑袋一动,可爱的紧。 美须男子便看得有些目不转睛,导致宁大郎更防备了些:“乡间路滑,先生还是多走大路的安全,我们村里壮年多,若是行李多不方便,或是迷了路走不出去,也可雇了人帮忙,村子不大,喊一声便听见了。” 美须男子弯了弯眉眼,好小子,这话听着像是要帮忙,实际上是提醒他,若有不轨举动,他们喊一声立刻就有人冲来对付他吧? 他并不讨厌谨慎聪明的孩子,相反,还很欣赏,所以并没因为宁大郎的态度感到不快,而是又问了一遍:“我只是好奇,方才我听其他村民都在欢喜河水上涨后有鱼捞,为何你二人却很担心似的?”
第一百零一章 虾饺可好吃了 宁大郎再三确定他没有继续凑近的迹象,为了快点把人打发走才张口道:“因为福缘村的河水水位向来稳定,从未像今年这样涨,还涨不止一次,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夕河的上游是罗州,那里有专用于防涝的堤坝。”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河水连续上涨,让人忍不住担心……” 后半句他没说完,美须男子却在心头叹着气补充完整——担心那堤坝出了问题!可一旦堤坝当真出事,那些县城和城镇会如何尚且不知,但沿河这数十个村庄,怕是躲不过去!
宁大郎跳过那句不该说的话,只道:“田里的秧苗还待播种,万一遇到涝情,首当其冲要倒霉的,就是我们这些种地的。” 美须男子又问:“既然考虑到这一点,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搬走?” 宁大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美须男子便自嘲一笑:“是我问了个傻问题。” 哪有庄户人家因为一点莫须有的担忧就搬离故土的? 这也正是他最惆怅的事情,叹口气,美须男子朝宁大郎拱了拱手,转身离去,还未走远的时候,他听见女娃又甜又清脆的声音说:“哥,我们去把虾篓拉起来吧,抓的虾趁着新鲜取出虾仁去掉虾线,我给你们做虾饺吃。” “虾饺可好吃了,把虾仁和菌菇调味好用我特质的面皮包上,那皮和普通的饺子皮可不一样,大火蒸熟了是半透明的,隔着皮儿就能瞧见里头粉嫩嫩的虾仁、白生生的蘑菇、青翠翠的黄瓜再加上黑溜溜的木耳,咬一口……” 美须男子顿住脚步转头去看,可惜少年少女已经走远,他不禁陷入沉思——咬一口后面呢? 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的管家见他回来,忙上前递过披风,美须男,不,沈县令摆摆手:“天儿已经没那么凉了,哪儿就这么矜贵,当我是天赐那小子呢?” 管家看他脸色:“老爷是遇上什么忧心事儿了?” 沈县令叹口气,将视线转向小夕河的方向:“是啊。” 他说:“我很好奇,虾饺到底是什么味道。” 管家愣住:“啊?” 沈县令哈哈大笑,笑完才肃容:“也很好奇,连个乡间少年都能想到的问题,为何那些官员却看不明白,又或者,他们是在视而不见。” 管家也跟着忧心:“若天下官员都能和老爷一样为国为民,百姓的日子定会好过许多。” 沈县令笑骂:“跟谁学的这一套马屁精!不过你说的没错,只我一人,根本不够,如今朝廷能用的人才太少了,对了,书院怎么样了?” 说到这管家就头疼:“自打听说您这里有书院的推荐名额,门房那里收帖子就没歇下来过,”叹口气他才又继续道,“可惜都是些地主官绅瞎凑热闹,真正有学问的,不过十之一二……” 沈县令摸了摸下巴,对他说:“我觉得,你同我提起的那个宁家少年就很不错,去他们家这么些回,就没人问过你?” 管家摇头,十分不解:“您从前不是最讨厌这种走关系的事儿吗?” 沈县令就很不赞同地看着他:“做人做事要懂得变通!” 沉吟片刻,他又说:“天赐蒙他们照顾这么些回,我们这当父母的也没上门打个招呼,不行,这也太没有道理了,管家你去准备准备,我看这几天天气不错,咱们抽空给人说声,去宁家拜访拜访。”
第一百零二章 县太爷 管家:…… 他怀疑老爷动机不纯,但是他不敢说。 沈天赐听说父亲这个决定的时候,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其身姿之矫健,惊呆了一旁喝燕窝的沈夫人。 沈县令看看自己这浑身冒傻气的儿子,再想想下午那两个灵动聪慧的孩子,尤其是那眼睛和黑珍珠似的女娃,眼神里顿时就带了嫌弃:“书背了吗?作业写完了吗?大字练好了吗?” 沈天赐秒怂,撒丫子就跑路:“我去和宁二郎说一声!” 宁二郎正在摊位上打哈欠,今天妹妹和大哥都没来,他一个人有点无聊,和妹妹说的一样,酸笋已经不怎么卖得动,扣除摊位费后,挣的钱也不多,他准备下个月开始插秧就不来摆摊了。 酒楼和布庄的人刚刚来过,听说妹妹不在,表情很失望似的,他不由得相当好奇——到底让妹妹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迫不及待的? 越想,他自个儿也就越饿,看看依旧无人问津的摊位,他决定提前走人,沈天赐就是这时候来的。 得知沈天赐他爹想到自家做客,宁二郎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应下才一个哆嗦:“你爹?那不就是县太爷?” 沈天赐觉得这称呼把他爹喊老了,但又无从反驳,然后就见宁二郎紧张地搓手手:“那,那我们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你爹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哎呀你说我要不要做身新衣服见你爹?” 你当时丑媳妇见公婆呢!沈天赐满心吐槽,又有点儿吃味:“从前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重视?我爹是县令,那我也是县令家的公子呀!”说出去不也牛哄哄的? 宁二郎砸了咂嘴,心说主要是你没有那种气质,不过在潇潇手把手的教导下,如今他也明白有些实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因为你太平易近人,一不小心就忘了。” 沈天赐被撸顺了毛,立马又喜笑颜开:“那可不,我爹说了‘一桶水不响,半桶水晃荡’,真正有本事的人都低调谦和,那些总爱瞎嘚瑟的都是没本事的。” 宁二郎深以为然,肃然起敬:“不愧是县太爷,说话就是有道理。” 沈天赐心情复杂地完成了传话任务,回去告诉他爹:“二郎说他妹妹最近在忙着研究新菜,怕招待不周,跟我约好了十天后午饭,吃完不耽误回家的时间,还能顺便在马车上睡一觉。” 沈县令很敏锐:“最后那句是你自己加的吧。” 沈天赐红着脸僵着背躲他娘背后去了,沈县令于是更加嫌弃,也不知道宁家是怎么教养出那样一双灵动的儿女,可惜他注定不能拥有那么可爱的闺女。 哎,怎么一不小心就生了个傻儿子呢。 日理万机的沈县令难得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他预感接下来的十天时间想必会非常难熬,但他又不想自己一个人难受,于是大笔一挥,给儿子新布置了五篇大字三篇背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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