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白净秀气的脸整个都是红的,害羞成这个样子,让两位嫂嫂觉得好笑,便打趣道“应公子,一会儿见了月歌可要胆子大些,把你的想法告诉她,不然,我那只会舞刀弄剑的妹妹呀,可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多谢两位嫂嫂提醒,我一定做的到。”话刚说完,一抬头看见门外走进来的楼月歌,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朱红色的束身长裙,黑发高高束起,只随意别了根碧玉簪子,左脸带着的面具,称得她整个人英气逼人,美艳神秘,瞬间就抓住了应天长的心。 林千笑却没察觉到,只觉得眼前这位公子倒是生的一副好模样。 大嫂嫂见应天长这幅样子,忍住笑意将楼月歌拉过来“月歌妹妹,这是应公子,今日特地来看你的。” “应公子有礼了。” 应天长反应过来,为自己刚才的失礼感到羞愧“楼姑娘,好久不见,方才失礼了。” “好啦,我们在这你们说话也不方便,月歌呀,应公子刚回滦州,你带他在城内四处转一转,晚饭时候记得回来,我要和应公子喝一杯。” 林千笑看着楼家人的反应,心想他们多这个应公子倒是很满意,看起来他也确实比赵禾要好,如果楼月歌能和他在一起,或许也不错。 想着,便决定帮着她试探一下应天长。 两人出了门,应天长的神情明显轻松了一些,话也多了起来,他微微侧头打量一下楼月歌,依旧很有礼貌地问道“楼姑娘可是脸上受伤了?” 一般男子最在乎的就是女子的容貌,不知道这个应公子是不是一样,喜欢以貌取人。想着,就假意叹口气,“不错,之前在战场上擦伤了脸,眼看着快好了,却留了疤,我自己看起来都觉得很丑,所以这才想着戴上面具,怕吓到别人。应公子,你不会嫌弃我吧。” 应天长听后温柔地笑了笑“楼姑娘哪里的话,我应天长绝非只看重外表的人。这天下容颜好看的女子多的是,可楼月歌楼将军却只有一个。不过是一个伤疤,若是楼姑娘如此介意,我便也在脸上画一个,陪着你就是。” 情真意切,字字包含深情,林千笑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子都要被感动了,楼月歌听了,肯定也会很感动。不过这样看来,应天长确实同其他人不一样。 “应公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句句是真,楼姑娘与我接触不多,可能会不相信,但自从五年前见你一面,我应天长心中便只有你一个人。这些年我拼命努力,也是为了能有足够的能力站在你身边。” 林千笑心里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隐隐有些失落。这样的人,才是配得上楼月歌的吧。 “可我还不想成婚,我想回北疆。” 应天长扭头看着他,满眼都是欣赏“楼姑娘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绝不阻拦。来之前我也想好了,楼姑娘绝非寻常女子,你是天上的鹰,自然要翱翔天际,若你要回北疆,我便陪你一起去。打仗我不在行,但兵书我还看得懂,再不济,我可以帮你做些杂事。” 他是真的做好了决定才来的呀,这便是话本里此情不渝,非她不可的桥段。当时林千笑还笑话暮成雪,整日看这些,容易犯糊涂,怎么可能有这种情,这种人。 没想到,自己竟遇上了。 “你为何一定要娶我?” 应天长想了想,语气中有无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五年来,我心中早已放下其他女子,别人笑我痴也好呆也好,我都只想能见一见你。” 林千笑沉默了,这样的男子,楼月歌肯定也喜欢吧,能陪着她,懂她,实属难得。 “应公子,希望你今日说的都是真心话,并且都能做到。” 两人继续往前走,路过芳草园的时候,碰巧黄沉烟正从里面出来,看见戴着面具的楼月歌,忍不住一顿讽刺“你这是做什么,见不得人?还是从哪里学的蛊惑男人的新招数?” “黄姑娘,今日我还有事,不想同你多费口舌。” 说罢,就要往前走,被她身边的元休拦住了去路。 林千笑不解,“你们这是做什么?” “楼月歌,那日你将我从戏台上推下去,害得我伤了脚踝,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既然碰见,那你就给我道个不是。” 黄沉烟就是故意的,她知道楼月歌的性子,哪怕被人误会被人冤枉,是绝不可能服软的。这就正好,她便可以继续扮演被楼月歌伤害的人。 “黄姑娘,先前的事对不住,你自己摔到的时候我没能及时拉住你,下次你自己可要当心些。不是每次都有人救你。” 她竟然服软了!黄沉烟倒是没想到,“你胡说什么,当天那么多人都看着,就是你把我推下去的。这件事,你楼月歌是如何也洗不清。” “黄姑娘,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我们走吧。” “等等。”她看到楼月歌身边的人,衣着打扮普通,心想着肯定是家世普通,便有意让楼月歌难堪,故意大声问道“这位公子看着面生,不知道是城中哪户人家的?听说滦州首富家的公子也要向楼家提亲,你若是想娶楼月歌,怕有些难呐。” 林千笑听出她有意为难,“黄姑娘,此事就不劳你费心。” “我是不想管,只是给他提个醒,你楼月歌眼睛向来长在头顶上,还是赵禾更适合你。” 哼,林千笑心里冷笑,他知道黄沉烟打的什么算盘,无非就是想搅黄楼月歌的婚事,让她被赵禾那个草包耽误,看着她过得不好。
“可我听说赵禾名声不太好,这位黄姑娘确定他配得上楼将军?” 好小子,你倒是真敢说啊,林千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有点骨气,但这些话肯定会得罪黄沉烟。 果然,她生气了“赵公子名声不好,就凭他赵家这份财力一般人也无法企及,你是什么人,口气倒是大的很,要跟赵公子争,凭什么?” “方才忘记自我介绍了,失礼。在下新科状元应天长,青州人氏,此次来滦州,是为了求娶楼姑娘。”
第十五章 沉沦 回去的路上,黄沉烟憋了一肚子气,本来还想羞辱楼月歌一顿,却没想到,她身边的追求者,竟然是新科状元,难怪连滦州首富的儿子都不放在眼里。 元休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安慰道“黄姑娘不必跟楼月歌那种人计较,她虽是将军,可行事卑劣,道貌岸然,心肠更是比不上黄姑娘好,时间一久,大家自然会发现她的真面目。” “你倒是会说话,我不过是收留了你,就觉得我心肠好吗?元休,那你觉得是我好看,还是楼月歌好看。” 元休丝毫没有犹豫“自然是你,是黄姑娘更好看。” 黄沉烟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这是我今日听到最好听的话,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说去,那便去,无论是哪里。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一处宅院前面停下来。黄沉烟带着元休走了进去,院子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 黄沉烟一到这里,就显得很放松,语气也变得轻快“你先坐,我进去拿些东西。” 元休听话地等在院子里,等黄沉烟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壶酒,端着一盘点心。 “这屋子前些日子派人来打扫了一下,好在还有些吃的,你尝尝怎么样。” 他一直都不喜欢吃甜食,但还是伸手接了,“很好吃。” “真的吗?桂花糕是我自己做的,也是我娘生前最爱吃的糕点。” 黄沉烟看着面前的糕点,“其实这屋子就是我娘之前住过的。她是爹爹的外室,黄家人看不起她,而她自己怕打扰爹爹生活,也从来没去过黄府。” 外室,元休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娘一定是个善良的人。” 黄沉烟喝了一杯酒,神情忧郁“善良有什用,只能处处被人欺负。我娘这一生心中都只有我爹爹,可爹爹却未曾珍惜过。我娘离世后,他接我回黄府,也不过是心中愧疚。” 一个外室生的孩子,在家中能有什么地位呢?幼年的黄沉烟在黄家过得并不开心,丫鬟们从不拿她当大户人家的小姐看,什么事都要她自己做。 可她不在乎,只要能留在黄家,就有翻身的一天。 但孩子毕竟是孩子,也有难过委屈的时候,家中没有人管她,就只能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哭。 “有一天,有一个小少年从墙头翻过来,他看见我坐在这里哭,便将身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我,弹弓,糖人,他娘亲绣的荷包,甚至还有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元休看她提起这位少年时是满脸笑意,心中竟有些羡慕“你喜欢他?” 黄沉烟点了点头,可何止是喜欢,那个小少年到如今都占据着她的心。 之后,只要她在这里的时候,那个小少年也一定回来,每次都会给她带不同的东西,他还认真地说,等我长大,我就娶你做娘子。 后来,小少年跟着他爹爹来家里做客时,黄沉烟才知道,他是滦州首富的儿子,赵禾。 本以为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却没想到,赵禾却说要娶的人是楼月歌。 元休来滦州这些日也听说了,那个赵禾整日花天酒地无所事事,可这样的人,竟能得黄沉烟喜欢。 “我去问过他,为什么不选择我?你猜猜他怎么说,小时候的事不做数,他们家要门当户对的女子。” 黄沉烟越说心中越是难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还想倒酒时,被元休按住了酒壶“你不能再喝了。” “不用你管我!除了赵禾,我谁都不在乎。” 这句话让元休心里一惊,他慢慢缩回手,没有再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我等了他这么多年,满心期待他会来娶我,哪怕别人都说他不好,可我就是喜欢。但为什么,他偏偏要选择楼月歌。小时候爹爹就常常夸奖她,大了还要来抢我的意中人。将军就了不起吗?她哪里像个女人。” 许是喝醉了,黄沉烟趴在石桌上放声哭泣,听着她嘴里念的都是赵禾,元休心中一阵莫名的失落和烦躁,“你醉了,进去歇息一下吧。” “连你也觉得我很烦吗?”黄沉烟缓缓抬起头,哀怨地看了元休一眼,双手用力地撑起身子,想要起身,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天空中响起“轰隆隆”的雷声,大雨毫无预兆的倾泻下来,元休想去扶她,但又不敢,只好将长衫脱下来,替她挡着雨。 黄沉烟垂着头坐在地上,随后她伸出手抓着元休的衣服,眼神复杂地问他“你要我吗?我给你。” 又一阵雷声响起,雨越下越大,半响没听到元休的回答,她凄凉地笑了一下,正准备松开手,整个人被元休腾空抱起来。“黄姑娘说的可是醉话?”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不成我黄沉烟当真是没人要的吗?你若不要我,便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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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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