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歌其实根本就没有怪过林千笑,长久以来,除了自己的家人,他是给自己最多照顾和温暖的人。再某些时候,他甚至比家人更懂自己,好像这么多年的孤独,终于有人明白,也终于有地方可以安放。
“林掌门客气了。” 她还准备说些别的缓和一下气氛,却见林千笑迅速伸出手在她脖颈处按了一下,人当即倒在了怀里。 “楼将军,得罪了。”林千笑抱着她进了月老庙,轻轻放在地上,之后朝着月老像的方向说道“江姑娘,你出来吧。” 江年年听到后连忙闪身出来,递给林千笑一颗药丸,可看到地上晕倒的楼月歌后,她有些犯难“你该晚些点她睡穴的,这药丸药怎么给她吃。” 林千笑也是一愣,“那不吃可以吗?” “若是木长老在可能会有办法,但我能力有限,所以只能借助药丸的效力,可她都晕了,这药怎么办,要不明天再说。” “不行,今晚必须把这件事解决了。”林千笑心里明白,楼家出这么大的事,她肯定很想快些回去守着。所以,不能再耽误下去。 “可有别的办法?” 江年年挠了挠头,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要不你喂给她。” “不行。” “那要不我喂给她。” 林千笑还是不同意,“也不行,肯定还有更简单的办法。” 江年年忍不住叹了口气,“少主,我们是魔宗的人,没必要在乎这么多繁文缛节,当然是要选择最直接的办法。要不然,你化到水里让她喝下去。” 虽然觉得有些遗憾,可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对她,对自己都好。 林千笑端着化了药丸的水凑到楼月歌嘴边,可是人处于昏迷状态,水个呢不能没有办法喂进去,药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楼将军,你能听得见吗?要将这个药喝下去才有用呀。”林千笑一边帮她擦着嘴边的水,一边跟她说话,希望她能听得见,可惜,第二次水还是没能喂进去。 “少主,要不你还是喂她吧。我先出去。” 等着江年年离开之后,林千笑端着碗犹豫了一会让,最终还是妥协了,他用水漱了口,喝了一口药水,俯身喂了下去。 这个办法果然成功了,只是在碰触到她嘴唇的时候,林千笑只觉得心跳很快,一股热血直冲上脑门,让他红了脸。 “少主,就趁着此时,按照您之前的吩咐,借一半心力给楼将军,便可以护着她。” 林千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开始吧,如何做对她最好就怎么做。” 此时,天上的月亮被乌云挡住,黑云越积越多,一阵冷风刮过之后,天上竟然开始下雨,那淅淅沥沥的雨声,正如他们在月老庙初见时一样。 林千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身体脱离出去,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他晃了晃身子,晕倒在地上。 中间的月老像依旧是笑眯眯的,他好像看着这一切,又好像什么都知道,可它却什么都做不了。这人世间的缘分,本就是掌握在人自己手里。 半个时辰后,林千笑醒了过来,剧烈地疼痛让他没办法起身,他痛苦着掩着面,心里知道,他和楼月歌已经互换了回来。 有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林掌门,你可还好?” 他身子一滞,这是楼月歌的声音。当即头也不痛了,连忙翻身坐了起来。看着面前端着水的人,这才确定,果然是她。 “楼将军,你还没走吗?” 楼月歌将水递给他“看见你没醒来,有些不放心,就想着多留一下,你可还好,我看你昏迷着的时候,一直在说话。” “啊?”林千笑心中一慌,自己不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那你可听清楚我说了什么?” “没有,听不清。林掌门,这些日多谢你的照顾,既然已经互换回来,我该回去了,改日再见。” 林千笑其实想说那我送你回去,可惜,他来之前做了一件不知道对不对的事,他通知了应天长,让他晚些时候来月老庙接人。 出月老庙的时候,楼月歌侧头看了看林千笑,正想说什么,却听见门外有人喊道“月歌姑娘,我来接你回去了。” “是你叫他来的吗?”她的话里面,似乎有叹息和遗憾“我还以为……算了,林掌门珍重。” 林千笑见她转身走了,想也没想顺手拉住了她,“楼将军,我……” “月歌姑娘,我在门外等着你,不着急。” 应天长的话林千笑的理智拉了回来,他缓缓松开手“先前出手打晕你,实非迫不得已,还望楼将军不要生气。” “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件事生气吗?林掌门,我希望有一日,你能够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很多事情一旦错过,就永远错过了。” 楼月歌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转身的时候,她用手擦了擦嘴,突然想哭。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故意不喝那个药,就是等着他来喂。可惜,那个吻太美好也太短暂。 门外的马车越走越远,直到完全消失在夜色中。而林千笑依旧站在月老庙的院子里,连雨什么时候停的都不知道。 “少主,你快洗回去换一身衣裳吧,免得着凉。再过几天,我们就要返回魔宗。这两日,元护法会先回去,在一路上打点好一切。” “我能不要这个少主的身份吗?” 江年年沉默了良久马,这才说道“虽然我没有少主这样的经历,但我多少能理解你。很多事,其实由不得我们选择。在我印象中,木长老虽然严厉,可他一提到少主,脸上都是温柔,眼里都是慈祥,他一定很想见少主一眼,也很想看到少主回到魔宗。” “我知道了,这些天不要跟着我,有些事,我需要去处理一下。” “属下遵命。”江年年说完,手一挥,几个黑一人从屋顶上翩然而至,齐刷刷跪在林千笑面前“夜鹰参加少主。” “他们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江年年将一块玉牌递过去 “这是元休交给我的,说是木长老有吩咐,找到少主之后才能使用。他们是魔宗的影子护卫,夜鹰,也是木长老秘密培养,专门保护少主的。” 林千笑听后只觉得呼吸一滞,胸口处隐隐作痛“那我救楼将军的时候,你为何不让他们出现?” “少主恕罪,木长老有命令,只有在少主遇到危险的时候,才可以让他们出来。如今,我既已经找到少主,这块令牌便交由少主。有件事还请少主牢记,夜鹰只是用来保护你的,其他任何人有事,都不可以管,也不可以让夜鹰救,哪怕是木长老自己。” 林千笑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牌,只觉得一股凉意沁入心脾,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紧紧捏住那块玉佩,语气中有了妥协“我知道了。”
第四十四章 执念 楼念君出事的第二天,京中就来了消息,皇上派人送来了吊唁信,一同到的,还有几箱金银细软。 楼月歌站在门口,麻木地看着他们将东西搬进去,心里对皇上多少有些气。 明明他们从南疆回来这么久了,为何皇上不能早点派人来,偏偏还让黄家将大哥给扣了去。若是早些进了京,必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屋内的楼寰山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颤颤巍巍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月儿,你跟爹爹来一下。” 正厅旁边有个小房间,以前他们兄妹三人逃学的时候,经常躲在这里玩,被发现之后,两位哥哥总是会将爹爹拦住,让她从窗户里跑出去,避过惩罚。 物是人非,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大哥竟然不在了。不是去了南疆,而是永远不会回来,永远也无法再见到他。 只要这样一想,楼月歌心中又是一阵难过,她背过身去,在楼寰山进屋之前,悄悄抹掉了眼泪。 可这个动作怎么能瞒得过自己的爹爹,他深深叹了口气,满是伤感和无奈。白发人送黑发人,楼月歌知道,他比自己更加难以接受。“月儿,今日纪公公宣读皇上的圣旨时,你为何要躲在屋内?” “我不想跪。”楼寰山拍了拍她的手,慢慢扶着桌子,吃力地坐在凳子上,语重心长地说道“爹爹心里明白,可皇上是君,我们是臣,该有的礼数还是要遵循。” “爹爹,我就是心里生气,若是当初黄家扣下大哥的时候,皇上就派人来将大哥带去京中,他如何会出事?身为将军,我可以为大邺出生入死,效忠皇上,可为了我的大哥,我心里是有埋怨的。” “哎,月儿,爹爹何尝不难过。但皇上也有他的苦衷。当年先皇南下,途中身染怪病,随行御医皆是束手无测,当时黄老爷从青州路过,便让自家的大夫替先皇诊治,竟把先皇治好了。” 这桩旧事,楼月歌倒是知道一些。当时黄老爷的夫人临盆在即,因为有难产迹象,所以黄老爷特地提前请了隐世名医,去黄家接生。 但为了给先皇诊断,在路上足足耽误了两三个时辰。回到家的时候,黄夫人已经痛的快要昏死过去,幸好大夫及时来了,这才保了母子平安。 后来先皇知道这件事后,感动不已,亲自到黄家拜访,除了赏赐,还和黄老爷成了朋友。这一消息传出去后,整个滦州都沸腾了,黄家进进出出全都是达官贵人,一时风头无二。 到了新皇继位,虽然没有和黄家有过多联系,可那份殊荣还在,涉及到黄家的事情,皇上也有诸多顾虑。 “我猜测皇上肯定是以为黄家只是将你大哥关一段时间,却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月儿,爹爹不是劝说你不要埋怨皇上,只是想告诉你,他除了是皇上,还是大邺的主心骨,我们在皇上面前遵守了礼仪,就是给大邺一份尊严,你可懂?” 楼月歌听后,终于是明白了爹爹的用意,“爹爹说的话,女儿谨记在心。” “好。还有件事,我要问问你。既然是你最先发现你大哥出了事,也是你将人带回来的,那可否告诉爹爹,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查到是什么人做的?” 说起来楼月歌就满心愧疚,她如何能得知了,当时做这一切的,是林千笑,可是林千笑去的时候,就只有大哥一个人。 至于与他交手的人,也因为天太黑,根本没能看清楚。她打算处理完家里的事情,就去彻查此事。一定一定,要把害死大哥的人找出来。 “爹爹,此事就给我来处理。你和娘亲身体都不好,需要多多休息。” 楼寰山相信自己的女儿,他也确实没有那个心力再去处理此事,便点了点头“朝云也只能在家待上半个多月,之后家中的大小事务,可都要交给你处理了。要是累的话,就跟爹爹说。我虽然是上了年纪,可如果我月儿需要帮忙,爹爹这把老骨头,还是硬的很。” 楼月歌听得又想哭,爹爹的身体状况如何,她怎么会不清楚,常年征战,一身是伤,夜里常常疼的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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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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