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秦万洲回了一句。
他们把张文芝叫了出来后，三个人向车边走。
张文芝的气色比昨天好点儿了，但脸色依旧很白。
上车后，顾乔一也没和她聊天。
秦九霄嘴贱的问：“你不是说坐后排要和她说事吗？”
这句话，又把顾乔一气到了。
她生气的说：“你管得着吗？警察都没你这么忙。”
秦九霄：肺都要气炸了，竟然这样说他，他很拽的说了一句：“我高兴，你管得着？”
顾乔一要顶回去，刘丽萍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顾乔一深吸了一口气，把这股不高兴憋下了。
今天的秦九霄很反常，和昨天处处为她考虑的他不一样。
他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后来，顾乔一还是和张文芝聊了两句，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秦万洲也批评了秦九霄，说：“你没睡好脾气怎么这么大？”
秦九霄想顶嘴，秦万洲立刻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秦九霄只能把嘴闭上。
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顾乔一说：“大哥，你去上班吧，不用一起等，我们自己可以的。”
“行，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可以直接说，或者让九霄告诉我都行。”秦万洲很有风度的说着。
顾乔一答应了。
秦万洲走之前，把秦九霄叫到了一边，语重心长的说：“九霄，你知道哪两种人最容易被人记住吗？”
秦九霄怔了，他心里其实有答案，只不过说不出口。
秦万洲猜出他已经知道结果了，不过还是开口了，说：“一种是喜欢的人，一种是讨厌的人。你不想让一一记住你，不去做第一种人，但是也别走上了第二种人的路。你现在就在倾向于第二种人。”
秦九霄的太阳穴抽了一下，大哥看的很透彻，猜到了他的想法。
他只想到了第一种，却忽略了第二种。
秦九霄有点儿懊恼。
秦万洲见他垂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儿，还来得及，人通常都是当局者迷，所以我比你清醒。”
秦九霄心情更加沉闷，他说：“谢谢大哥，我再多想想。你说一一会看出来吗？”
顾乔一不像以前那么傻了，变聪明了，会看出他的想法吗？
秦万洲不想他忧思过重，笑了一下，说：“应该没看出来，我是你哥，和你待在一块儿的时间长，所以才能看出来。加上你昨晚对我说的那番话，很容易就猜到。”
秦九霄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我会注意的。”
“行，别想那么多，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我先走了。”秦万洲叮嘱。
秦九霄点了一下头，目送他离开。
再回到树林边的时候，刘丽萍已经不在了，她去食堂帮他们带早饭。
顾乔一见他走过来，口气不好的交代道：“你照顾一下张姐，我去住院部请假。”
“嗯。”秦九霄脸色平静的应了一个字，身上没有那种要和她作对的气息。
顾乔一又觉得怪异，不过想到可能是秦万洲教育了他的，看所以他收了性子。
没再多想，向住院部走去。
秦九霄和张文芝在路边的树林里等她们。
没多久，顾乔一交代完下来了。
刘丽萍也带了几个包子和馒头过来，她说：“你们再等一会儿，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顾乔一点头。
住院部里有护士看见了张文芝，但她并没有和她打招呼，就像是没看见一样，只和顾乔一说了一句话。
顾乔一说：“我不上去了，已经跟夜班的人说了，让她们帮忙跟护士长请个假，忙完事情再去。”
同事猜可能和张文芝有关，也没多问，离开了。
刘丽萍交代完事情后过来了，她说：“去领导办公的楼下等吧。”
三个人都同意了。
来到领导办公的楼下，竟然碰到了厉晟泽，他父亲就在他身边。
厉院长皱着眉，显得有些忧心。
厉晟泽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打招呼。装作不认识他们一样，继续向前走。
顾乔一这时候叫住他们：“请问，您就是厉院长吧？”
厉院长停下了脚步，转头疑惑的看着她，问：“有什么事？”
他两边的头发有些白，额头上还有几条皱纹，显得有些威严。
顾乔一上前一步，用十分尊敬的口吻说：“有点儿事想跟您说一下，希望您能抽时间听我们说。”
厉院长沉下了眉，说：“是厉晟泽的事吧？他昨晚已经跟我说过了。”
第48章 最后一次机会
顾乔一一点儿也不意外，依然平静的说：“他跟您说也很正常，我们还是想再说一遍。”
厉院长蹙眉思考了两秒钟，点头：“跟我来办公室。”
这就是答应听她们说。
顾乔一表情变松了一分。
四个人跟着厉院长以及厉晟泽向前走。
杨开昌远远的看着他们，不敢上前。
去不行，不去也不行。
就在这时，一位同事看见了他，见他十分忧愁，问：“遇到了什么事儿？”
杨开昌吓了一跳，马上回神，白着一张脸隐瞒：“没什么。”
这人又说：“刚才前面的那个是你老婆吧？我看见她跟在厉院长后面，到底是什么事儿？”
杨开昌更着急了，烦躁的说：“真的没什么事。”大步的向前走，不再管这个同事。
同事感到莫名其妙，也不想多问，跟着向前走。
心想，好事和坏事都瞒不住的，只要有人知道，就会传出来的。
再等等，自然就会知道。
顾乔一在树林里和张文芝站在一块儿的事，就在住院部里传开了。
大家猜测着她和张文芝站一起干什么。
“也不可能是继续追究吧？医院都把张文芝开除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张文芝昨天割腕自杀了，送来后没救过来，又被送回去了。但是过了一会儿，竟然又活过来了？”
“怎么又活过来的？”
“不知道，那人也不知道。”
“我还听他们说，张文芝割腕之前，顾乔一去找过她。”
“难道是顾乔一逼她割腕的？”
大家越讨论越觉得离谱。
这件事，已经开始在医院里传了。
不过泄露消息的那些人，没有提厉晟泽的事，毕竟他是院长的儿子，大家不敢随便乱传。
秦九霄路过向院长的办公室的时候，向院长看见了。
有些诧异，也有些担心，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起身。
他可以等一下去找厉院长，打探一下是什么事。
还没到办公室，厉院长说：“晟泽，你去把郑院长叫过来。”
“好。”厉晟泽答应了。
厉院长进了办公室后，客气的说：“你们随便坐。”
顾乔一也没扭捏，挑了一个位置坐下。
刘丽萍和张文芝跟着她坐。
秦九霄的表情和她差不多，没有张也没有害怕，很淡定。
厉院长威严的看着顾乔一，说：“晟泽昨晚把经过都告诉我了，说管账的人说是他指使他们陷害你的。”
“他昨天也是这么说的。”顾乔一淡然的接了一句，眼神平静的看着厉院长说：“为了不让更多的人误会厉主任，还是查一下比较好。”
“确实要查。”厉院长显得非常公正：“我已经叫他去找郑院长了，郑院长是直接负责财务的。”
“麻烦您了。”顾乔一客气的回，又说：“最好让当事人也来一趟比较好。”
“等晟泽回来了，我让他去叫。”厉院长回了一句。
他看起来平平静静的，其实也没有很慌，毕竟处理了医院的事近三十年。
厉晟泽找到郑院长后，迅速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郑院长十分诧异，马上跟着他走。
他们到了后，厉院长又让厉晟泽去叫杨开昌。
这一次，厉晟泽冷冷的对他说：“你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该说什么自己掂量一下。”
杨开昌全身都是冰冷的，点头：“我知道，一定不会说是你指使的。”
“知道就好。”厉晟泽阴冷的威胁了一句。
杨开昌哆嗦了一下。
他们路过向院长的办公室的时候，向院长又看见了，眼里疑惑越来越多。
不过，现在还不能去。
郑院长到了后，厉院长不带没有任何感情偏颇的说：“同志，你把事情的经过再对郑院长说一次。”
顾乔一开始说。
郑院长已经知道大概了，不过还是装出很惊讶的样子，公正的说：“我一定查一查杨开昌的账。”
刚说完，杨开昌就到了。
张院长不悦的问：“杨开昌，你是不是动了医院的钱？”
杨开昌立即说：“我没有啊，您可以去检查我的账，一分不少的都在那里。我怎么有那个胆子动医院的钱，就是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啊。”
顾乔一听着，挑了一下眉，也不诧异，能猜到他会这么说。
刘丽萍和张文芝有点儿着急。
秦九霄倒是和之前一样冷静。
厉院长沉声说：“去查一下吧。”
郑院长马上行动。
气氛有些沉，厉院长又说：“两位同志，你们可以先回岗位，这件事查清楚后，我马上让人通知你们。”
这是在叫她们出去。
顾乔一知道，不能守在这里，答应了：“那我们先回去工作，等院长的消息。”
厉院长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张文芝：“张文芝，你留下来，我还有些事想问你。”
张文芝突然有点儿害怕了，下意识的看向顾乔一。
顾乔一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说：“没事儿，不用怕，院长是很公正的人，我叫九霄在外面等你。”
听她这么说，张文芝才松了一口气。
秦九霄知道厉院长是想单独和张文芝谈话的，平静的对她说：“我就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叫我。”
张文芝紧张的点头。
厉院长本想继续赶他走，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把厉晟泽、杨开昌和张文芝都留在了办公室。
秦九霄站在他的办公室外，隔着一米多远的距离。他的样子看起来很镇静，并不担忧。
向院长从办公室里出来，接触到了他平静的目光，什么都没有问，又走进去了。
顾乔一心事沉沉的皱着眉，这次如果不能定杨开昌的罪，那就只能等下一次。
昨天她已经把能发生的结果都想到了。
杨开昌承认的话，对她有好处。不承认，也没有坏处。
刘丽萍没有她这么冷静，烦躁的抱怨：“他怎么这样，一天一个说法。”
顾乔一淡然的说：“没事儿，迟早还会发生的。”
刘丽萍不解，问：“什么还会发生？”
顾乔一头脑清晰的分析：“如果这一次他的钱不差，工作保住了，继续工作，那他以后还会堵的。工作没保住，他会用这件事威胁厉晟泽，让他留在医院工作。你说，厉晟泽会受他威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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