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的快递堆满了一个角落,纪岁修长白皙的腿搭在茶几上,他穿得黑色的短裤,露出白皙漂亮的腰肢也不在意,带着莫名勾人的意味。 谢时烧了不少衣服给纪岁,但是坚决没有烧那件猫耳娘套装,扔在杂货室里生灰,其实那里面的衣服早就不翼而飞了。谢时的性格不会去查看,也就不能得知真假,他被可恶的厉鬼骗了。 谢时一个人在国外待了四年,纪岁一个人在国内待了四年。两个人看似不同,但骨子里都带着高傲倔强,不肯服输,不肯低头。 曾经的年少情深都化作了心里的刀子,一刀一刀毫不留情。 直到生死相隔。 . “纪岁,你的脸要贴上窗户了。”谢时注意到纪岁的动作。 纪岁的脸贴在窗户上,盯着人来人往看。在死之后,纪岁想过去找谢时,可是陆家的阵法让它不能离开A市。它就在公寓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能看一天。 沙发上陷下去一块,谢时温暖的手指落在一只冰冷的掌心,厉鬼低头,眉眼桀骜不驯,饶有兴趣的描绘谢时的指纹。 他靠近谢时,阴冷潮湿的气息把他包裹。 嘴唇划过耳畔,纪岁另一只手放在谢时的后颈摩挲,缓慢而暧昧。 “谢时,你要养我?” 谢时指腹按在手机上:“来看看你的新家。” 他的神态自然,从葬礼开始,谢时都是这幅波澜不惊平淡的样子。纪岁最喜欢谢时这幅样子,让人想要撕掉他的衣服,打破他的平静。 那是学神。 更是纪岁压在心底的情人,伴侣。 床笫之私。 “你在看墓地?”纪岁语调奇怪,指尖细微地颤抖了一瞬。 谢时这几日已经打听到了纪岁墓地的所在,在著名价格昂贵的云唐庄,后山都是厉鬼的地盘。他死前为金钱所困,死后富贵滔天。 谢时想,都没有用。 他也不会让纪岁在陆家的墓地里。 “我要一个双人墓。”厉鬼又悄悄地把腿缠上了他的腿。 粘人。 如果有人在就能看见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拿着手机,手指明明没有动却快速的翻转,还和空气说话。 “不行。”谢时揉着眉心。 “我就要和你葬在一起。”纪岁一言不合坐在谢时身上,他幽幽的说:“你是不是嫌弃我死得早,尸体都不新鲜了。等你以后死了,你还是一个新鲜的尸体。” 谢时:“……” 一人一鬼不欢而散。 过了几日。是陆家老爷子大寿,陆家的全体成员都会到场,场面宏大富丽。 宴会要开到很晚,许卓作为陆家的座上宾也会出席宴会,并且许卓很享受这样被注视的目光。 今晚是把纪岁的尸体移出云唐庄最好的时机。 漆黑的夜晚,汽车的灯照在护栏上,越近越能闻见泥土中腐烂的气息。 云唐庄的保安看了证件,是陆家的二少。 “二少,你这么晚了还要去墓地?”因为有陆岩的吩咐,对于后山葬的人很重视,去往的人都会受到盘查。 陆家是云唐庄的大主户,云唐庄的主事虽然觉得奇怪,后想毛骨悚然,毕竟陆家在洗白上道之前不干净。 “我做事还要向你汇报?”汽车没有摇下车窗,传来嚣张的话:“给老子放开,不然老子就砸了你的地盘!!” “二少,今天你不是要参加陆老太爷的寿宴吗?”保安也是不简单的保安,对于客户的家庭结构记得很清楚:“怎么来这了。” “那老不死的!气死我了,只会对陆岩关注!我呸,不就是比我大几岁,不然这继承人的位置就该是我的!陆家都是一群蠢货!!”车子里的语气不耐烦:“你一个小保安屁事真多,老子让人开了你!” 说着汽车引擎发动就要撞上护栏,很符合陆二少嚣张,肆无忌惮,目中无人的态度。 保安心头突突的跳,听到陆二少骂陆老太爷他就想把脑袋塞进裤兜里。现在连忙开了护栏,点头哈腰:“二少您请,您请。” 汽车奔驰而过,丝毫不客气,一句话都没留。 保安额头冒冷汗:“二少慢走。” 汽车开到了墓地,纪岁也知道今晚要换墓地,他坐在自己坟头,晃荡着腿。 谢时应该会让人把他的棺材运到目的地,那个人一向矜贵自持。纪岁想过让谢时亲自来,但是尸体和棺材,哪个活人愿意去碰。 它的尸体都腐烂发臭了。 汽车的灯刺眼的照了过来,一辆车停在了后山。谢时越往前开,空气越阴冷。 树影婆娑,月光皎洁清透如纱。刺骨阴冷的寒意萦绕在后山,炎日的夏日犹如一碗冷水泼撒下来,后山的树影中完全没有一丝生物的声音。 鸟鸣虫叫,一片死寂,诡异又毛骨悚然。 一个修长的人影从车上走进来。 谢时站在这片土地,他的黑发被吹得晃动,犹如厉鬼不平静的心。 纪岁头皮发麻,好像有烟花炸开,空气中冰冷的气息似乎被抽离,有灼热的气息铺涌而来,汇聚钻进了纪岁的体内。 僵硬腐烂的心脏抽痛起来,一阵阵的痛楚撕裂着纪岁,让它显露身形,眉眼偏执癫狂,黑色的纹路不详狰狞带着惊人的破碎美。 “谢时。” 谢时应答了一声,看着纪岁眼角的微红,说:“我来接你家。” 作者有话要说: ps:小组作业太忙了,今天就短小一下下。
第34章 前男友的葬礼(7) 谢时从车里拿了锄头, 纪岁就迫不及待用鬼气把泥土翻开,露出了沉重阴冷的棺材。 空气中潮湿的气息混入了冷香。 “谢时,我好高兴。” 谢时感觉一个身影落在自己的后背,纪岁把脸埋进他温热的脖颈, 亲昵地蹭了蹭。 他后背僵硬后放松, 似乎已经习惯了,微微纵容。 谢时用工具把棺材打开, 里面的人已经腐烂到看不出样子, 衣服也被侵蚀, 破破烂烂的。 “我不难看。”纪岁说。 “我知道。”谢时手指一顿, 伸手要去把尸体抱出来。 “我是不是很臭?” 谢时:“不臭。” 棺材里的尸体散发着泥土和腐烂的味道, 轻如柴骨, 只剩下一副骨头了, 衣服被腐蚀出几个黑洞。 谢时记得纪岁一直都很臭美, 引以为傲他那副漂亮到凌厉的脸。 纪岁:“路黑不黑?” 谢时手指颤抖地触碰尸体, 喉咙干涩仿佛吞咽不下任何东西, 弯腰把尸体背在后背上。 谢时脚步稳稳地踩在地上,墓地阴冷, 他一个人行走在黑暗处。 “我不怕黑。” 棺材里纪岁的面容都看不清了, 他的衣服背后有一轮月亮,是他们的情侣装, 谢时整个人差点栽倒下去。 “重不重?”纪岁飘在一旁,装作不在意的问。 “……不重。”谢时似乎笑了一下:“很轻, 你一定没有好好吃饭。” “哦。”纪岁听到谢时的语气和话语,心情轻松:“我现在也不用吃饭了。” 谢时低头背着尸体,腥臭腐烂的味道在鼻尖萦绕。 “鬼也可以吃饭,我会和你一起吃饭。” 纪岁神色一怔, 他仰头,愉悦的说:“谢时,你好温柔。” 谢时沉默地开车,到了护栏那边,谢时嚣张开口:“给老子把护栏打开!!” 保安一见这架势就知道是陆二少,连忙打开护栏:“二少走好。” 二少再也不见。 谢时有点尴尬和坐卧不安,纪岁撑着脑袋饶有兴趣的看谢时,嘴唇翘起。 拉长嗓音:“谢时,你还会说老子?” 谢时:“我很擅长学习。” 纪岁哼笑一声,今晚他的心情很好,把在脑海里的记忆拎了出来。 “你的确擅长各种各样的学习。”纪岁在各种各种四个字加重了语气,意义所指。 黑夜被狠狠的甩在后面,谢时握紧方向盘,副驾驶上的纪岁没有说话,它静静地看着后面的风景不断的倒退,伸出一只手去感受风。 谢时:“不要把手伸出去。” 谢时总是会用以前的标准来看纪岁,就像纪岁还是一个人一样。 纪岁乖乖的把手缩了回来,开车还能看见它的动作。 纪岁突然想到什么愣住了,唇角上翘。 到了一座山,谢时把尸体安置在棺材里,纪岁在一旁飘着冷静地看着自己下葬。谢时从后备箱还拿了不少衣服一起放进棺材里。 “我还在这。” 可以把衣服给它穿。 棺材合上的那一瞬间,谢时的目光落在那件衣服上。 山里的风景很好,纪岁还能看到萤火虫,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谢时,这才看见了旁边的墓地。 旁边还有一个墓。 纪岁:“谢时,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口是心非。” 谢时:“有。” 纪岁愣了一下。 谢时抬眼看向虚空,和厉鬼的那双猩红的眼睛对上。 “你说过我总是口是心非。” 砰砰砰。 萤火虫落在谢时肩膀,他站在黑暗处也依然闪闪发光,纪岁下意识把手指落在心脏,才发现一片冰凉。 谢时用锄头把土埋上,他去牵纪岁的手:“走了。” 纪岁就趴在谢时的后背上,让他背着自己下去。 “谢时,我不想放手。” “嗯。”谢时背着纪岁下山,萤火虫为他们照亮前路,绿莹莹的,四年前谢时背着纪岁去看萤火虫,这次也背着它回家。 A市市中心陆家宴会邀请了各界名流,陆岩挂着自傲的笑容游走在名流之中,许卓脸上同样挂着笑意。 “陆少,二少又不见了!” 陆岩烦躁:“不用管他,估计去鬼混去了。” 对于这个插曲陆岩并没有放在心上。 许卓的脸色突然变了,在陆岩耳边说了几句话,整个陆家人传来隐隐的争执声。 这个寿宴过得很难看。 庆祝寿宴的烟花在空中炸开。 “谢时,烟花好漂亮。”纪岁说。 谢时已经走回了A市。 “要掉下去了。”谢时提醒。 谢时走进公寓,打开电脑,把历年来陆家的资料整合。 陆家的资料平平无奇,从发迹到现在就有一个楼,占据了一块地皮。有人曾询问过陆家为什么不拆楼把地皮卖了,陆家并没有正面回答,含糊过去。 陆家身为A市有名的企业,商人逐利是本性,地皮位置不错,没有利用起来就可能是有更大的利益在其中。 他在网上发现了一些言论,已经沉浸下去。 “陆家那边的地皮是不是有问题。” “我晚上总能听见一些鬼哭狼嚎,好像地下有东西。” “晚上有人来敲门,洗手间的水也是血红血红的。” “我以前听说这里死了不少人,是个墓场。” 谢时点开和云河的对话框把陆家的资料发了一份给他。 云河:【这个楼,我知道。我们以前去这边举办过大赛就是驱鬼。】 云河:【江响是那一期的冠军。】 “谢时,你为什么还要留饭?”纪岁不爽看着重新放在角落一旁的米饭,已经黑了。 有鬼偷偷来吃过。 “给房东吃的。”谢时的衣柜里有了一叠纪岁的衣服。 把衣服烧给纪岁,纪岁成为鬼后就有自己独立的空间,把衣服和鞋子收拾在里面。 谁也看不见。 放在谢时衣柜里的衣服它也能穿,只是不能接收进自己独立的小空间。 “我的睡衣不见了。” 纪岁在虚空处手指飞快的找衣服。 谢时在敲键盘,打代码。闻言去衣柜里把自己的睡衣放在沙发上。 “穿我的。” “你衣服太大了。”纪岁用指尖让衣服悬浮在空中。 它高高兴兴地冲进浴室,衣服漂浮在空中跟着它一起进去了。 “嘭——” 谢时揉眉心,嘴角泄露一丝笑意。他的微信号闪动。 【谢时你回A市,这次就不要错过同学聚会了。】 【你单身这么久了,该走出来了。你们班上有不少美女,帅哥也不少。你要喜欢,我也能给你介绍帅哥。】 【事成了请我吃顿饭,指点一下我的论文就好了。嘿嘿。】 谢时打字:【暂时没这个打算,谢谢你的好意。】 从浴室里出来,纪岁翘着腿:“我想做你唯一的房东。” “你付房租给我。” 谢时从冰箱里拿出一碗米:“吃吧。” 纪岁:“?” 你就是这样付房租的? 米饭黑了,谢时踩着拖鞋去找东西,他居家,在家里也保持着美貌和归整,身高有一米八几,带出去很有面子。 墙壁上密密麻麻全是奖状。还有几个玻璃柜子专门用来装奖杯。 纪岁和谢时谈恋爱的时候,纪岁特别幼稚,把谢时所有的奖杯放在床上,满床的奖杯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男人。 做了一个关于奖杯的梦。 谢时发现窗户响了几下,他走进打开窗户。 没看见任何东西,只有几朵在路边采摘的小花。 谢时把花放进花瓶里。 “叮咚——” “叮咚——” 门铃响了,谢时去开门。 “小谢,你回来了,记得在物管处更新。”敲门的是小区的阿姨,姓冯。 “最近忙糊涂了,谢谢冯姨的提醒。” 冯姨诶了一声:“你这记忆真好,都几年没见了,还记得我。” 冯姨记得谢时是因为长得出众学习成绩也好,这让人印象深刻就记住了。 “小谢,你家半夜灯会不由自主的打开,当时的邻居半夜起来上厕所还多次看见了黑影,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你自己多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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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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