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热烈的感情,是很容易早夭的。 傅予鹤不得不承认,他对沈奕这个和弟弟一样大小的人,有几分那方面的冲动,可真要论起以后,他并没有把握他们会一直长久下去。 傅予鹤是一个做事有计划规程的人,他不太想在感情这种事上太随便。 身体上的冲动,短暂的心动,足不足以搭上两人以后还未可知,感情这种事,一旦开始了就没有回头路走,要么和和美美在一起,要么和平分手,要么两败俱伤,傅予鹤试想,如果真的开了头,他是否还会允许沈奕离开他,答案是否定的。 以他和沈奕的性格,要么结局是第一种,要么是最后一种。 他轻吸一口气,抬眸眸色微暗。 但他还没有出声,沈奕已经抬手掐住了他的下巴,然后在他滞住的眼神中,往他唇上一触即离的亲了一口。 “下次亲你,要给我回应。”沈奕语气轻飘飘的,听着莫名有些危险和不悦,“就像上次那样。” 像是怕他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次,强调了一句:“你生日那天晚上一样。” 相较于傅予鹤想的那么遥远,沈奕的思维简单很多。 ——只是喜欢那种亲吻的感觉,喜欢,所以想要索取更多。 傅予鹤心跳乱了一拍,语气沉沉:“你命令我?” 不,他应该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没有下一次。 沈奕:“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傅予鹤:“……” 沈奕:“可你上次亲我,我给你回应了。” 傅予鹤:“……” 所以要礼尚往来吗? 他扯了扯唇角,哂笑道:“是你吻的太差,我没感觉。” “是吗?”沈奕想了想说,“我是新手,情有可原。” 这话无端就让傅予鹤心里像是被羽毛扫了一下似的。 很纯。 他余光看见桌上烧烤旁边的果酒,舔了舔嘴唇。 原来是果酒的味道。 没过多久,傅澄晃晃悠悠的从卫生间里出来,沈奕和傅予鹤之间的对话便也就停了。 傅澄刚在卫生间吐了一番,小脸蛋惨白惨白的,一出来就被两双眼睛凝视着,他一紧张,差点想要当场掉头回去。 “哥?”傅澄说话含糊,“你回来啦……” 傅予鹤:“去睡觉。” 傅澄乖乖应道:“这就去。” 然后他同手同脚的往楼上走,差点在楼梯口摔了一跤,傅予鹤皱着眉走过去拎住了他的一只手臂,动作看起来粗鲁实际上没用多大的力。 沈弈在一旁坐着托腮喃喃道:“真温柔啊……” 傅予鹤上楼安顿好傅澄下来时,沈奕在下面坐着吃小蛋糕,他很喜欢傅澄家里的小甜品。 “哥,吃点?” 看到他走过来,沈奕递出一串烤串。 傅予鹤没接:“不吃。” 他拎起旁边的一罐啤酒,“咔哒”一声打开,仰头喝了一口,啤酒的味道冲淡了嘴里的甜味。 脖子扬起的弧度充满了雄性力量的美感,喉结凸出的地方上下滚动,白衬衫领口的扣子随意解了两颗,露出了锁骨,凹陷的地方有一层阴影,有着别样的一种脆弱易碎感。 沈奕舔了舔唇。 傅予鹤低头的一瞬就对上了沈奕颇具侵略性的目光,如同盯着猎物最脆弱的命门,蓄势待发。 不得不说,这样的眼神很容易激起旁人的征服欲。 “你在看什么?”傅予鹤沉声问。 沈奕扬起头,食指自下巴滑落到了颈间,缓慢的动作让人不禁将目光跟随着他的手。 最后,他的手停留在了自己喉结处。 “听说喉结是男人性感的地方,你觉得呢?” 傅予鹤:“……” 是在诱引他吗?直白的让人难以招架。 傅予鹤别开脸,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天色这么晚了,我还要回去吗?”沈奕理所当然的说。 傅予鹤:“……不用。” 两人一个扫荡着桌上的食物,一个喝酒,气氛意外的和谐,傅予鹤余光打量着沈奕,见他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胃像一个无底洞,问:“你还要吃多久?” 傅予鹤衣袖叠了上去,露出结实的小臂,拇指缓缓在手里的啤酒罐的口子上摩挲。 “还没吃完,多浪费啊。”沈奕说,随即,似想到什么一般,看傅予鹤,“哥,你在等我吗?” 傅予鹤指尖一顿:“没有。” 沈奕:“哦。” “很晚了,喝酒对肾不好。”沈弈说。 傅予鹤嗤了声:“不用你担心,我的肾很好。” 比起烧烤,沈弈对甜品的兴趣更大,毕竟甜食能够让人产生愉悦。他专心致志的对付着眼前的小蛋糕,拿着勺子仔细的吃着。 “啊……是对胃不好,我说错了。” “晚上吃甜品似乎也不太好。”傅予鹤说。 沈弈:“唔,你在关心我吗?” 重点一如既往的抓的很好。 傅予鹤动作停滞了两秒:“你别多想——” 他话音未落,沈奕打断了他:“我会吻得很好的。” 傅予鹤:“?” 他神色隐晦不明的看着埋头吃的沈奕。 一句话就将他本建好的心理防线拆的支离破碎。 他们就这样坐了两个小时—— 窗外夜色渐深,明月高挂空中,繁星布满黑夜,四处宁静,别墅的灯还亮着。 傅予鹤躺在沙发上,五指张开对着天花板上亮眼的灯,呼吸有些紊乱。 刚才问到哪了?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刚才是问沈奕,傅澄有没有和他说过以前初中的事。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还没等他清醒多久,头顶上的光尽数被一个影子遮挡了去。 阴影笼罩在他身上,他悬在头顶张开五指的手被另一只不属于他手插入了指缝当中,紧密相连,十指紧扣着,一个亲密暧昧的姿势。 “我刚才吻的怎么样?”压在他身上的人问他。 傅予鹤嗓子干涩,舌尖被吸允得发麻,他喉结滚了滚。 吻的怎么样? 让傅予鹤公平公证的回答的话,那大概是一次比一次好。 沈奕是一个很棒的学生……不,应该说,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第一次他们的接吻,两人全凭本能,第二次,发生在今晚的两个小时之前,沈奕是试探性的摸索,而带三次、第四次,带着要将人吞入腹中的气势,蛮横霸道,又执着的想要得到一个好评。 傅予鹤眼睛落在沈奕身上,沈奕支着上半身,正在等着他的回复。 他颜色从淡色变得艳丽的嘴唇动了动,道:“很差劲。” “怎么会呢,明明有进步的!”沈奕不满的说。 傅予鹤:“那是你的错觉。” 沈奕:“再试一次。” 傅予鹤:“试多少次都是一样的。” 他话音一落就被强行堵住了嘴,傅予鹤左手和沈奕右手十指紧扣着被他压在了沙发上,沙发陷下去的地方起了一层层的皱褶,似有说不尽的缠绵撩人之意。 傅予鹤抬手扣住了沈奕后颈,自制力沾上了酒精,就像是冬日里凋零的花朵,不见踪影。 他记恨着沈奕先前说他是木头的话,狠狠的想要给他一个教训,却又在不知不觉中被沈奕夺去了节奏,失了上风,就再也没有夺回来的机会。 他的呼吸体温在这热烈的吻中变得灼热,好似要将他整个人融化,他扣着沈奕后颈的手不知不觉变成揽着,唇齿相交沉浸于情欲之中的滋味实在叫人着迷,连同思绪都变得混乱了起来,无法组成一条清楚的线。 傅予鹤处在醉了却还没完全醉的状态,整个人轻飘飘的,冷白的皮肤染上了绯红的颜色,眼尾都弥漫上一分动人的薄红。 当沈奕指腹轻柔地擦拭过他眼尾耳垂时,他浑身会经不住的紧绷,脖颈暴露着漂亮的青筋,沈奕觉得很有意思。 傅予鹤发觉了他恶劣的心思,攥住了他的手,喘着粗气警告他,在这种情形下却没有一点作用,像被拔了利爪尖齿的猛虎,凶巴巴的拿爪子挠人,却只有柔软的肉垫。 可怜又惹人怜爱,没有威慑力,叫人更想欺负,徒增情趣。 桌角的啤酒罐掉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都是气血方刚的年轻人,亲着亲着就容易出事。 傅予鹤到底还是残留了一分理智,觉得应该慢慢的来,不希望关系进展的太快,热情在前期用的太过头,激情褪去,只会留下尴尬。 而沈奕似乎对于旁的并不热衷,只专情于亲嘴打啵,对更进一步没有太迫切的想法,至少是目前没有。 傅予鹤疑心一闪而过,但很快,就无暇顾及了,亲吻间剥夺了呼吸,缺氧得让人昏昏欲睡。 …… 第二天是傅予鹤先醒来的,醒来的原因是睡得太过于难受。 “唔……”他发出一声闷哼,抬起头,面前是沈弈的衣服。 两人以一个及其扭曲的姿势睡在沙发上,傅予鹤半边身体都压在沈弈身上,沈弈的一只手还搭在傅予鹤的腰间。 傅予鹤费了好大劲才起身,腰酸背痛,身上的衬衫睡得皱巴巴的,还有一身的味儿。 昨夜混乱的记忆回笼,坐在沙发旁的傅予鹤一顿,侧头去看睡得正熟的沈弈,沈弈侧躺着,闭着眼时,眼睛透露的傲被收的好好的,平添几分乖巧,似一只无害的草食性动物——和昨晚的霸道蛮横判若两人。 傅予鹤转了转酸痛的肩膀,伸手戳了戳沈弈的光滑的脸蛋,见沈弈皱眉要醒了,他收回了手。 沈弈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傅予鹤。 “哥,早啊。”沈弈带着倦意,尾音拉的长长的。 傅予鹤:“起来。” 沈弈眨了眨眼。 “去我房间洗个澡。”傅予鹤停顿片刻,掩饰般淡声解释道,“别让傅澄看见你这样子。” 他低下头,注视着他的眼睛,“我们之间的事,在你们高考之前,必须瞒着傅澄,明白吗?” “啊……”沈弈指尖轻点唇角,“我很擅长保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傅澄:什么?你们要瞒我什么?[听到了听到了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jpg]
第15章 在追求他 客厅里还留着昨晚的残局,经过一夜的发酵,味儿很是浓郁,沈弈拿着傅予鹤给他的衣服去了浴室。 今天是假期,他不赶时间。 浴室花洒打开,沈弈的黑发被打湿,贴在了额头上,他抬手一撸,把头发撸到了脑后,对于昨晚的事他记得可谓是非常清晰。 对于昨晚为什么会发展成最后那样,完全是沈弈的几分刻意加上偶然—— 本来是闲聊,聊到后来,说的最多的就是有关傅澄,沈弈觉得要有点趣味性,说傅予鹤如果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那就得拿别的换。 交换,自然是要索取自己想要的最好的时机。 毫无疑问,沈弈选择的是接吻,傅予鹤说他吻技不好,沈弈并不生气,不过既然不好,那就得多练练才是。 可傅予鹤那张嘴,明明亲起来那么柔软,说话又总是那么嘴硬,明明被亲的很有感觉,就算他不说,沈弈也能感觉到的,感觉得到他呼吸、心跳和身体的变化。 沈弈目前并没有想要和人繁殖的计划,不过他和傅予鹤都是男人,“繁殖”不在他们的范围之内,他们顶多只能进行那种无意义的行为。 …… 另一边,傅予鹤站在阳台上抽着烟。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嘴里缓缓吐出烟雾,朦胧了那张俊美的脸庞,一晚没睡好,那张脸带着点颓废的美感。 昨晚的事有酒精在推动作祟,也有他自己欲望的原因,他脑海里浮现沈弈那张英俊阳光的脸庞,不禁想他是不是真的单身太久了,才会对一个小他六七岁的小孩产生冲动,还是一个男人。 在此之前,傅予鹤从不认为自己喜欢男性,他没觉得哪个男人好看过——虽然女人也一样。 他指尖碰了一下下唇,还能回忆起昨晚沈弈凶狠的力道,像一头小狼,傅予鹤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温和无害只是他的表象。 但现在他对这点并不是抵触,而是另一种更为澎湃的心绪,满满的填充在他心间,迫切的想让他做点什么,说是喜欢,有,但不全然。 天边才刚蒙蒙亮,空气中有着稀薄的雾气。 沈弈穿了件T恤头顶顶着毛巾就从浴室里出来了,他去了傅予鹤的房间。 “外套穿上。”傅予鹤扔给他一件加绒的运动风外套。 “等会穿。”沈弈把头发擦了两下,动作一顿,走到一旁拿吹风机,拿着外套路过傅予鹤身边时,脚下停了一下。 他侧过身,上半身倾向傅予鹤。 傅予鹤往后躲了一下,“做什么?” 沈弈轻轻嗅了嗅:“你抽烟了吗?” “有味?”傅予鹤淡声问。 沈弈:“有一点。” 傅予鹤:“狗鼻子。” 他侧过身,让开了路,让沈弈去拿吹风机,沈弈吹头发只随便吹了两下,头发半干半湿,发尾凌乱他也没管。 在沈弈出门时,傅予鹤又提醒了他一句“外套”,沈弈这才调头回来,把外套穿上。 衣服在他身上刚刚好。 这件衣服不是傅予鹤的风格,他只穿过一次,穿在沈弈身上,意外的好看合适,沈弈身上的少年感很强,是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干净清爽的气质。 “我送你回去。”傅予鹤起身说。 这个点不让傅澄发现不对劲的最好办法,就是沈弈消失在这里,那么什么都可以不用担心了。 “哦。”沈弈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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