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鹤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他拿出一根烟叼在嘴边,“想我?” 他又哼笑一声:“想我还是想和我做点别的?” “都行。”沈弈说,他听着那边细微打火机响起的声音,猜到傅予鹤又在抽烟了。 “有烦心事吗?”他问。 傅予鹤没说话,沉默了片刻。 倒也不算什么烦心事,只是一直梗在他心口的一件事而已。 今天下午—— 傅予鹤带着王特助去见了合作方一面,双方谈事谈完,各自分开,回酒店的路上,傅予鹤去了一趟他常戴的那款手表专卖店。 店内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王特助问他是不是要给傅澄带一个表回去,在这方面王特助比较有经验,以往傅予鹤去哪些地方出差,偶尔也会给傅澄带点东西回去,不过很少会亲自去挑什么东西。 王特助推荐了一款新款的表,说:“这款比较适合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戴。” 傅予鹤买了,但没直接走,他的手表也差不多需要换了,店内的服务员给他推荐了几款表,傅予鹤看中了其中一款低调但细节精致的手表,他要了两个。 王特助当时有些疑惑:“两个?傅总还要给谁买吗?” 傅予鹤“嗯”了声。 王特助有女朋友,所以很快猜想到买同款表是送给对象的,他对傅予鹤说,如果是给女朋友买的话,那个表不太适合女士戴,多数女士们手腕纤细,戴表带细一点会更好看。 傅予鹤瞥了他一眼:“我像有女朋友的样子吗?” 王特助:“……” 他当即沉默。 别说,虽然他没见过傅予鹤对哪个女人有意思,但最近的状态,还真有点像,每天春风满面的,看起来就像是碰见了什么好事,还经常让他去买一些甜点带回家。 王特助一度猜测傅予鹤是金屋藏娇。 不同于王特助脑回路的七弯八拐,傅予鹤拿到表后,只是想着,沈弈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和他表白,对他说喜欢,还是……沈弈单纯的只喜欢这中身体关系? 在最开始的上头脑子一热的时期过去之后,傅予鹤慢慢的也能品出一些不对味来——虽说他一开始也乐于保持这中关系,但现在他不想一直这样下去了。 酒店房内,茶几上放着的两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两只精致的腕表,傅予鹤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喜欢雪吗?”他问电话那头的沈弈。 沈弈对于他转移话题的事也没太留意,他答道:“还行。” 他伸手出去,雪花落在指尖便融化了,他想,好像很多漂亮的东西都很短暂。 “雪融化的时候太冷了。”沈弈说。 傅予鹤:“多穿点。” 沈弈等了等,似委屈控诉的说:“就没了吗?哥,你好小气啊,多关心关心我啊。” 傅予鹤:“……” 他一听就知道沈弈间接性的小矫情又发作了,总是用这样的神态语气故意来挑逗他,最初傅予鹤还会上当,现在不会了……但难免还是有点心神荡漾,就好像,他们是热恋期的情侣。 傅予鹤人生计划中没有算过谈恋爱这一回事,但现在也可以有。 没得到回应,沈弈也不低落:“别着凉了哥,过几天回来我给你暖被窝。” 傅予鹤:“……” 他靠在沙发上,耳尖有些发烫,轻笑了一声,语气无异道:“好好记着你说的话。” 没过多久,沈弈挂了电话,指尖泛着凉意,他看着息屏的手机看了半响,雪花从外面飘落到他手机屏幕上,化成了水。 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点寂寞。 沈弈觉得他是真的有点想傅予鹤了,上次傅予鹤出差时,他还没有这中感觉。 他把手机揣进兜里,伸了个懒腰,迈着懒散的步伐从阳台回了房间,睡不着,那就做点别的好了。 浴室灯亮了起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穿出,温热的水溅在瓷砖上,徐徐往上冒着白气,沈弈的黑发被打湿了,撸到了脑后,他仰着头,水流从他的下颚线滑下,顺着紧绷的肌肉线条流淌到了地上。 良久,他垂头低喘了一声,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眸色淡淡的看着被温水淋过泛红的指腹。 好像不行啊,和傅予鹤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事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不满足。 ……好想抱抱。 几分钟后,他低低笑了一声,呢喃道:“好想你啊,哥。” …… 周三。 高三年级期末考试的第一天,天气愈发的冷了,室外寒风冷冽,最后一节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没多久陆续有学生从校园里走出来。 “你有没有感觉……他们在跟着我们啊?”傅澄扯了扯沈弈的衣摆小声的问。 校门口人行道两排的梧桐树树叶大多数落尽了,树枝在寒风中摇曳,放学时间,校门口进出的都是学生,骑着自行车的学生从他们身边穿梭而过,带过一阵阵的冷风。 沈弈侧头用余光往身后看了眼,几个染着头发的社会青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他们,一边走着一边抽着烟。 “有点眼熟。”沈弈说。 傅澄:“上个月网吧,就网吧那几个,你忘了吗?” 沈弈恍然大悟,“啊……” 傅澄:“他们跟着我们做什么?” 他想不出自己和沈弈和他们有过什么过节,这些人他们平时也接触不到。 “兜风吧。”沈弈说。 傅澄:“……” 沈弈笑了笑:“走,去公交车站那。” 那边人多。 被跟踪的经历沈弈有过,在他还没搬家之前,但那些人跟踪技术不怎么样,一个劲的偷看他,跟的还很紧,很快就被沈弈发现甩掉了。 这次……沈弈看了眼傅澄,傅澄体力不行,跑不动。 傅澄紧跟着沈弈,肉眼可见的紧张。 公交车到了,他们上了公交车,那几个人也跟着上来了,车上没有了座位,沈弈站在一旁离下车门口近的地方。 窗外风景一幕幕后退,车辆到站提醒报了好几站,最后到了沈弈住的小区附近,两人下了车,一下车沈弈就加快了脚步。 四个染着头发的混混青年挤下公交车时,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身影,而彼时沈弈和傅澄就躲在一边,看着他们离开。 傅澄性子温和,不会惹事,沈弈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在脑海里排除几个猜测之后,大致有了方向。 隔天考试结束,沈弈再一次的看见了那四个人,对方不加掩饰的盯着他,沈弈就知道他猜对了,这几个人是冲他来的。他今天放学时找了个借口支走了傅澄,不出意外的话,傅澄还得等个十分钟才会出来。 沈弈先上了公交车,那四人跟上了他。 沈弈公寓小区附近有一片荒废的篮球场,他刚搬来那阵就把附近的地形摸透了,平时有人喜欢在那儿打打篮球羽毛球,天冷之后去的人就少了。 今天那四人一路跟到了那儿,便见昨天躲着他们的沈弈转过身,把书包放在了一边,拉开了外套拉链,冲他们几人粲然一笑。 “你们跟着我有事吗?” “啧,发现了啊。”四人中的黄毛头子开口说。 沈弈:“那么明显,装作不发现很难吧。” 这话透着对他们的鄙视,黄毛头子不爽的看着他:“你小子说话很欠揍啊。” “是吗?”沈弈扫了他们一眼,“我好像不认识你们。” “沈弈是吧,有人雇我们给你找点麻烦,你乖乖听话让哥哥们揍一顿,咱们也好交差。” “啊……那来吧。”沈弈爽快的说。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耍什么花招,少顷,黄毛一拍身边人的脑袋,“愣着干什么,上啊。” …… 四个瘦高青年被打趴在地,眼睁睁看着那看起来无害阳光的年轻人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捆麻绳—— 操,一个学生背包里不装书装麻绳,有病吧。 “背得好累。”沈弈说,“还以为用不上了,还好……” 莫名的,他们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潜意思——还好他们来了,没让他失望。 “看你们那么有自信,我还以为你们很能打呢。”沈弈把他们捆一团,“你们认识徐凡超吗?” 黄毛听他前半句话,暗骂一句脏话,听到后半句,呼吸又一滞,道:“不认识。” 沈弈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他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拨通了徐凡超的电话,那边没一会儿就接了,口吻极差的“喂”了声。 “你找的人在我手里。”沈弈坐在篮球框架下。 徐凡超:“什么人?你搞什么?” 沈弈走过去踹了踹那黄毛,“你叫什么名字?” 黄毛骂骂咧咧,那边徐凡超显然是听到声音了,诡异的沉默了几秒。 “我他妈不认识什么人,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谁知道你招谁惹谁了!” 徐凡超说完“啪”的挂了电话。 沈弈提着背包起身,看着被捆做一团的四人,“你们雇主不打算管你们了啊。” 他把手机塞口袋里,忽而转头往右手边看过去,篮球场外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人,手里提着书包,正发愣的看着沈弈,被沈弈抓了个正着。 沈弈诧异了一瞬:“傅澄?” 傅澄站了几分钟,抬脚走了过来。 沈弈:“你怎么在这?” 傅澄:“跟来的,我看到你出校门,他们跟着你,我就……打车了。”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沈弈,比起平时那个温和阳光好像没有缺点的好朋友,傅澄感觉刚才看到了一个恶霸级别的沈弈。 沈弈:“……” 他一时间没想好借口,傻白甜弟弟真认真起来不好骗。 四目相对无言。 “先回去吧。”沈弈说。 傅澄:“……哦。” “喂!你小子,给我们解开啊!操,你他妈的……” 骂声均数被他们甩到了身后,没有人理会,傅澄纯粹是还在愣神中,沈弈则是在想他有没有什么地方做的太出格了,让傅澄受到了刺激。 到了傅家门口,沈弈自然而然习惯性的跟着傅澄进门,一路到了门口,傅澄突然开口:“沈弈。” “嗯?”沈弈回过神。 傅澄:“你……” 沈弈:“吓到你了?” 傅澄:“你是不是练过啊,就那个,过肩摔,牛逼!” 沈弈愣了愣:“你刚刚一路就在想这个?” 傅澄挠了挠头,笑了笑:“是有点惊讶。” 傅澄之前也和沈弈一起打过一次架,不过那次傅澄完全沉浸在自己动手之中,没太关注沈弈打架时的状态,这次作为旁观者看的很清楚,那气场绝对和温和不搭边。 “你想学我可以教你。”沈弈说。 傅澄抱了他一把,驱散那带来的距离感,“咱们是好兄弟吧。” 沈弈微微弓着腰,眨了眨眼:“是啊。” “下次别支开我了。”傅澄松开了他,不知道怎么的,背脊忽然有点凉飕飕的。 一个人影站在二楼的阳台,端着咖啡抿了一口。 楼下两人一进门,就看到鞋柜上的拖鞋少了一双,多了一双皮鞋,没过多久,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傅予鹤的身影出现在了楼道口。 他身上穿着宽松深色的T恤,下身是一条黑色裤子,穿的很随意,矜贵慵懒得像只贵气的猫,慢吞吞的踩着灰色拖鞋从楼梯上下来。 傅澄:“哥,你回来了。” 傅予鹤:“嗯。” 沈弈照常笑盈盈的打招呼:“哥,下午好。” 他站在傅澄身后,视线肆无忌惮的落在傅予鹤身上,居家穿着为他添了分柔软的气息。 门口两人一前一后进来,傅予鹤拿出一个袋子递给傅澄,说是给他带的礼物,傅澄打开见是手表,很喜欢。 “打架了?”傅予鹤这句话显然是在问沈弈。 “哥,这事不怪沈弈。”傅澄还记得之前他把沈弈带回家,也是沈弈打架那一次,他认为就是因为那次的初次见面,让他哥对沈弈产生了不好的印象。 沈弈低头看了看自己:“从哪看出来的?” “衣服脏了。”傅予鹤指了指他腰侧。 沈弈:“眼力真好。” 傅予鹤问他们怎么回事,傅澄说这两天有几个人跟着他们,为了不让他哥再对沈弈产生误解,傅澄自发的学会了面不改色撒谎,添油加醋说沈弈为了他,自己一个人和他们打了一架。 傅予鹤不动声色,眸色微暗,“是吗?” 傅澄点点头。 傅予鹤没再说什么,“今天考试考的怎么样?” 傅澄:“应该还可以。” 沈弈:“和平时一样吧。” 傅予鹤:“考得好带你们去玩。” “我们三个吗?”傅澄眼睛亮了。 傅予鹤:“嗯。” 沈弈问:“那要是不好呢?” 傅予鹤这段时间这么忙,正是让助理空出了几天的假期,他说:“考得好带你们去玩是奖励,考得不好,一起去玩就当做是安慰了。” 沈弈:“好啊,谢谢哥。” 傅澄有样学样,“谢谢哥。” 明天不用去学校,不用起早床,这晚沈弈在傅澄房间里待到了九点,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窗户上都蒙上了一层雨雾。 沈弈出了傅澄的房间,没有回去,转头马不停蹄的去了傅予鹤的房间。 傅予鹤等候多时,坐姿霸道的坐在沙发上,“衣服脱了。” 沈弈弯腰放书包的动作一顿,“这不好吧哥。” “就这么直接来吗?”他垂眸作羞涩状。 傅予鹤语气不善:“满脑子什么东西,当我这里是卖鸭的?给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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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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