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鹤从没问过他家里情况,大致也清楚,听到沈弈这声谢,他“嗯”了声,“出去吧。” “我还以为你叫我来,是有别的事。”沈弈把红包放进卫衣口袋。 傅予鹤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别的事?什么事,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饥渴?” “我……”沈弈面露犹疑,“饥渴吗?” “你这个年纪,血气方刚我懂。”傅予鹤说,“看一晚上片就有点过了。” 沈弈眉间动了动:“看一晚上片很过分吗?” 傅予鹤反问他:“不过分吗?” “但是,有人还一连熬好几夜看啊。”沈弈说,有些人追剧,不更疯狂吗?他才看了一晚上。 傅予鹤:“……” 多少有点不把他放眼里了。 宁愿看片,也不找他,他对沈弈是多没诱惑力。 做过之后就厌弃了? “而且,真的很刺激啊。”沈弈说,“我一晚上都很精神。” 傅予鹤看他眼神逐渐微妙:“一晚上?” “嗯。”沈弈点头,“一晚上。” 傅予鹤眼神往下瞥了眼。 沈弈:“哥,今晚我们一起看吗?一起守岁。” 傅予鹤:“……” “再叫上傅澄。”沈弈说,“我们三个一起。” 傅予鹤眼神骤然暗沉下来:“你还要叫傅澄?你胆子挺大啊。” “嗯,我不怕的。”沈弈说。 傅予鹤一时摸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顿时气笑了:“你是不怕——你敢叫傅澄试试,你们俩关系挺好啊,当我是什么?” 沈弈见他反应这么大,愣了愣,“那就……我们俩看?” “行。”傅予鹤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我俩看,就在卧室看。” 他倒要看看沈弈整什么幺蛾子。 傅家就傅予鹤和傅澄兄弟俩,他们没有守岁的习惯,到了点想睡就睡,傅澄十一点多就回房睡了,沈弈本还想去一趟客房再去傅予鹤房间,结果路过傅予鹤房间时,直接被拽着手臂抓了进去。 沈弈:“我还没洗澡呢。” 房间里亮堂,有股淡淡的清香,是傅予鹤身上常有的味道,他很少在卧室抽烟,因此今天一点烟味就很明显。 “去我浴室洗。”傅予鹤房间里有一个自带的浴室,很方便。 “哦,我会快点的。” 沈弈没带换洗的内裤,傅予鹤借了他一条,黑边英文字母的,很骚包,他不挑剔,待洗了澡穿着睡衣出来,也看不到里面的内裤。 傅予鹤扫了一眼,让他去把头发吹干。 房间里有投影仪,傅予鹤平时一般睡前放一些催眠的东西看看,他靠在沙发上,转着手里的烟盒把玩。 没多久,沈弈过来了。 “放吧。”傅予鹤兴致不高。 “嗯。”沈弈低头找片子,“哥,你喜欢文艺一点的,还是血腥暴力一点的?” 傅予鹤:“随便。” 沈弈:“那就……刺激点的吧。” 他找了部悬疑恐怖片,昨晚他看过,不血腥,全程节奏很紧凑,给人一中时刻处于紧张的感觉,作为一部悬疑恐怖片,它是合格的。 傅予鹤半阖着眼看向投影。 没想到啊,外表阳光又干净,玩的还挺野。
第24章 像在谈恋爱 在影片开始之前, 房内先进入了一片黑暗,唯一的光亮是笔记本散发出的微弱光芒,照在了沈弈的脸庞。 “好了。”沈弈在沙发上坐下,“要吃点什么吗?” 傅予鹤:“晚上没吃饱?” “……你是在不高兴吗?”沈弈迟疑了一下问, 他拿过一包薯片拆开, 清脆的一声响。 傅予鹤哂笑:“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他话音刚落, 影片开头的音效响起,声音不小, 傅予鹤调低了音量, 把遥控器扔到一边,两人的话被打断, 就没有再接上。 傅予鹤看着影片面无表情的想, 影片开头还挺正经。 但随着上面的画面逐渐推进,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影片里一片漆黑的环境, 伸手不见五指, 先是粗沉的呼吸响起,接着镜头晃着,接连响起的是脚步声,似乎是一个人在慌乱的奔跑。 几十秒过后,画面渐渐亮了起来, 那是一个地下停车场,影片里的画面切到了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器, 监控里灰蒙蒙的画面中, 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下一刻,一张披头散发沾着血污的脸猛然出现在镜头前,伴随着恐怖音效。 傅予鹤拿着烟盒的手陡然攥紧, 把烟盒捏住,没有防备,呼吸都连带着一滞。 ——“午夜惊魂停车场”几个字出现在屏幕上。 “咔擦咔擦……” 房间里响起了啃薯片的声音。 傅予鹤侧过头,就见沈弈放松的陷在沙发里,手上拿着一袋薯片吃着,忽明忽暗的光线照亮了他的脸,没有什么表情的时候看着有点拽。 察觉到他的视线,沈弈转过头,顿了顿,伸出手,“要吃薯片吗?” 傅予鹤:“……” “你说的,看片。”他指了指投影,“是这个?” “嗯。”沈弈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很刺激啊,晚上看才更刺激。” 傅予鹤一想先前的对话,听着有点不对劲,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 刺激,看片,精神一晚。 的确挺刺激。 傅予鹤莫名笑了声。 是他想岔了,沈弈再怎么荒唐,也不是那种人,他这个人,看起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都不掩饰,目的性也明明白白的让他知道,但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恶劣到没有底线。 他的恶劣,只是体现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情上,最初是给他找不痛快,但从来也只是动动嘴。 他很懂得那种分寸感。 傅予鹤捏了捏眉间,连日来的忙碌让他很少能睡个好觉,每年这几天,他都很难睡得好——除了忙,也因为他父母的忌日快到了,他今天上午和傅澄去了一趟墓地。 他窝在沙发上,听着耳边“咔咔”细微的声响,没有看投影,垂眸视线没有聚焦点。 “哥,你喜欢看恐怖片吗?”沈弈问。 傅予鹤:“……嗯。” 他不太喜欢,也从来不看这种东西。 “那下次我看到好看的,咱们再一起看。”沈弈说,“这些片子很有趣。” 傅予鹤默了默,“嗯,我也喜欢。” 寻找共同点是一个能够拉近彼此距离的好主意。 “这部还好,不算很吓人。”沈弈说起感兴趣的,话就会变多,“就是气氛紧张,细节拍的很不错。” “唔。”傅予鹤应了声,沈弈的声音驱散了几分恐怖片来带的那种阴冷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傅予鹤话少,一开始他回应只是“嗯”、“哦”之类的感觉很敷衍的话,沈弈也没怀疑他看没看,直到傅予鹤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没了回应。 沈弈侧过头,就见傅予鹤窝在沙发里,脑袋往左边搭着,身体还在往下慢慢的滑落,在他倒下去前,沈弈凑过去坐在他身旁,用肩膀接住了他的脑袋。 电影还在放着,剧情正进展到高潮阶段,傅予鹤呼吸绵长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眼底下有遮盖不住的乌青,疲惫从中泄露。 沈弈抽出两张湿巾纸擦了擦手,把电影的音量开小了。 “看恐怖片还能睡着……”他拿了个抱枕放在自己肩膀和傅予鹤的头之间,靠在沙发上把这部昨晚看过的片又看了一遍。 临近影片结束时,远方传来了“嘭嘭”的烟花声响,五彩缤纷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照亮了天空,一场灿烂盛大的辞旧迎新。 新的一年到来了。 傅予鹤睡眠浅,在他清醒过来的前一秒,听到了耳边的清越的少年音,“新年快乐啊,哥。” 与此同时,沈弈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着,不断的有新消息发送进来,震动了半分钟停歇。 他伸手去拿手机时,感觉肩头一轻。 “零点了?”傅予鹤睡眼惺忪,嗓音带着倦意,他扶着脖子动了动,没有太难受。 沈弈:“嗯。” 他低头看了眼消息,发现其中还夹杂着傅澄的消息,他回了一个“新年快乐”,那边没回,大抵是醒来发了消息又睡了。 “睡吧,不早了。”傅予鹤说。 沈弈:“明天有安排吗?” 傅予鹤:“……有。” 什么安排他没深聊,让沈弈赶紧上床睡,“手机记得静音——” 沈弈:“哦。” 他把振动也关了,随后把手机扔一边,上了傅予鹤的床,拉过一节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他侧躺着,面对着的是傅予鹤的那一边。 傅予鹤也是侧躺着,不过是背朝着他,他看着零碎发尾下的白皙后颈,道了声晚安。 没过几分钟,被窝里的人翻了个身。 傅予鹤一转回来,就毫无预兆的对上了沈弈点缀着光一般亮亮的眸子,里面毫无困意——毕竟他白天睡得已经够多了。 傅予鹤:“……” “闭眼,睡觉。”他说。 “哦。”沈弈乖乖闭上眼,睫毛还在颤动着。 傅予鹤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盖在了他眼睛上,感觉到掌心颤抖的睫毛慢慢归于平静。 “新年快乐。”他说,“晚安。” 他掌心往下,沈弈上扬着的唇角勾了勾,“我听到了。” 你也听到了,我对你说的新年快乐。 他伸手抱住了傅予鹤的腰,又说了一遍,“晚安。” 两人纯睡觉什么事都不做的时候很少,不过今晚谁也没动手动脚,就单纯的盖棉被睡觉,第二天一早。沈弈是被床头的手机振动吵醒的。 他的手机已经静了音,振动的是傅予鹤的手机。 傅予鹤睡眠质量差,很容易被吵醒,在沈弈动作之前,他已经皱着眉伸手拿过了手机,看了眼来电提醒,他面上不耐的接了电话。 沈弈掀了被子起床,换上了衣服,进傅予鹤的洗手间洗漱,他捧着温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听着外头傅予鹤不耐的声音。 “……不用了,今天我没时间,不在家……之后再说……” 镜子里的人眉眼清隽,脸上沾着水,汇聚在下巴往下滴,沈弈抬手抹了把脸,他从卫生间出去时傅予鹤已经打完了电话,正坐在床上回神。 沈弈走过去时,趁其不备,在他柔软的发间摸了两把,说:“我先出去了。” 沈弈已然摸清,他刚醒来这会儿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嗯。”傅予鹤也没在意沈弈的小动作。 外面天气冷,墙壁上的爬山虎嫩叶上都覆盖了一层冰层,院子里的雪还没融化,一栋栋别墅的屋顶都是白色的,看起来格外的干净,这是独属于冬天的景色。 沈弈去了一楼,没多久,傅澄也下来了,他在厨房倒水喝,看到沈弈脚步停了停。 “你昨晚没回去吧?”傅澄端着水杯。 沈弈坐在客厅的沙发,拿手机回着消息,昨晚收到的新年祝福不少,他一一都回着,听到傅澄的问话,他头也没抬,说:“没啊。” “那你睡哪了?”傅澄问,“我去客房找你都没找着,床上被子也没铺,我还以为你昨晚回去了呢。” 沈弈指尖在屏幕上顿住,眸中微闪,他抬头,笑道:“昨晚找你哥看电影去了。” “啊?”傅澄反应了一下,“你怎么不叫上我!” “你不是说你不看吗?”沈弈说。 傅澄:“我什么时候说的!?” “前天晚上啊。”沈弈挥了挥手上的手机,“我问你要不要一起看片,你说你没兴趣。” “嗯?你说的看……片,是电影?”傅澄脸上短暂的茫然。 …… 傅予鹤下楼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傅澄说要一起看的声音,他朝客厅看过去,就见傅澄摇晃着沈弈的肩膀,拉长了声音,委屈的说他不带他玩,不够意思。 沈弈说:“下次带你,我保证,别晃了,我早饭还没吃呢,再晃要吐了。” 傅予鹤轻咳一声,傅澄意识到他哥下来了,立马收了那小孩耍赖的姿态,乖乖的叫了声“哥”。 今天傅予鹤要带着傅澄去他舅舅那边走一趟,沈弈回去了,他在家里看书打发时间,看的困了就在沙发上盖着毯子睡了,中午,傅予鹤打了个电话过来,问他在哪。 “在约会啊。”沈弈闭着眼睛,手拿着手机放耳朵边上。 傅予鹤:“……约会?” 沈弈听着傅予鹤那边有聊天声作为背景音传来,还有人叫了傅予鹤一声,傅予鹤说了句“等会”。 “小鹤,吃点水果吧——打电话呢?”年近中年的妇女端着果盘放在桌上,她看着温婉,说话语气也温温柔柔的,这是傅予鹤的舅妈。 “嗯。”傅予鹤说,“我先出去会儿。” 他每年过年都会和傅澄来他舅舅这儿,当初低谷时期,要不是他舅舅,他只怕也没那么快能缓过来。 他去了一边安静点的地方,“沈弈。” “嗯,在呢。”沈弈说话时带着鼻音,嗓音低哑。 “和谁约会?”傅予鹤追问上一个问题。 沈弈:“你猜。” “……别闹。”傅予鹤低声说。 “周公啊……一个人好无聊,只有睡觉了。”沈弈说。 傅予鹤:“还没吃饭?” 沈弈:“没呢,等会吃。” 傅予鹤:“给你定了餐,等会留意电话,别睡太沉。” 沈弈:“哥……” 傅予鹤:“嗯。” “我们这样——” “好像在谈恋爱啊。” 其实沈弈不知道怎样才算是正式的在谈恋爱,但是亲吻、拥抱和上床,这些都不是随意能和别人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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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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