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带着伤的唇角,还是道道血线的手腕,都让岁星回忆起那天的吻。
裹着满满恶意占有欲的吻,卷进来鲜血在他口腔里,有种茹毛饮血的荒唐感,也无比清醒的告诉岁星,哪怕只是未发育起来的攻三,都是他不能够正面迎上的。
……送皮带是对的。
“你姥姥现在的病情还好吗?”岁星干巴巴的找一个话题。
“癌细胞已经在全身扩散了,医生说活不过今年。”
时厌抬起眼,伸手在岁星的颊肉上不轻不重的加了一把。提起姥姥,他眼尾浮出的笑弧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情态。
随即从上而下审视着岁星,语气不咸不淡:“你知道我姥姥?”
不过得意忘形,忘了这还是在书中的世界,除了温白鹤,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时厌姥姥患癌症的事。
岁星遍体生寒,呆呆地看着时厌的眼睛。
像是泅在一汪阳光照不进去的幽潭,呼吸凝滞。
“谢屿告诉你的吗?”
时厌嗤笑一声,抬手将岁星没扎进去的一小缕头发别在雪白的耳后。
“他倒是真的喜欢你,什么都和你说,跟条疯狗似的,那个眼神。”
“走吧。”
从卫生间出来,那种幽冷感才慢慢消失,手脚慢慢回暖。岁星迟疑地看着时厌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完全,那些被不知道什么刀具弄出来的伤,看上去狰狞万分。
“你等一等,你就在那边别动,等一小会儿就可以。无聊的话就先去坐着拿一本书看。”岁星忽然想起来来的路上,似乎看到有药店,就在附近。
“公主就是麻烦。”
时厌说着,倒是乖乖站在原地不动了,目送着岁星的身影消失在视野范围。
岁星才走没多久,时厌便看到一个招人厌的人。
“他呢?”谢屿来得匆匆,没有客套,直奔主题。
“和你没什么关系。”
时厌对谢屿没什么好感,大概是温白鹤如出一辙的虚伪。表面上对谁都和和气气,实际上最是疏离。
恰好温白鹤已经二十有七,同龄人早就玩得开放,说不定私生子都一堆,但温白鹤硬是一个女人都没有。既然对女人没兴趣,那大概就是喜欢男的。从某种角度来说,时厌感觉温白鹤和谢屿更应该凑成一对。
谢屿对时厌明显表现出来的排斥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语气温和:“岁星粗心,送你的那条皮带大概率是和我的混为一体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再给你送一条新的。”
“不给。”
时厌想也没想拒绝,他双手插兜,微微挺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和谢屿对视,指着自己带伤的脸颊:“昨晚才和他亲过,很甜,不过好像没什么接吻经验,亲的时候换气都不会,只能整个人依附在我身上。”
“不会有的人近水楼台,只能远远看着月亮吧。”
他说的话刻意往谢屿的敏感点上戳,句句戳心,谢屿原本还算有几分温和有礼的神色冷了下去。
“时厌,你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吗?别人用过的东西你当成宝贝,和岁星的吻都值得得意洋洋吗?”
“我闻到那皮带上有香气,你拿来绑他哪里?没想到你们圈子里大名鼎鼎的谢屿也不过如此,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无非也是如此,他们该有的习性你也有。”
时厌的语气满不在意,带着满满的恶意,完全不在乎谢屿并不好看的脸色。
很奇怪,谢屿在那些二代圈子里的名声出其的好,在萤里打工时,最常听到的名字无非就是谢屿谢屿谢屿。在他们嘴里,谢屿是山巅雪,是云边月,生得好,家世好,脾气也好。
令他也不由得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生出来几分兴趣。那天在巷子里匆匆一眼,只觉得传闻不过如此。大概率是人多少骨子里带着卑贱,得不到的就成了白月光。
“我说的不对吗?”时厌的脸上带着跃跃欲试,试探性地旁推侧击。
谢屿不欲多言,眉头皱着要走。
“这就听不下去了?”
时厌露出得逞的、孩子气的一个笑,忽略掉眼里的晦暗大概很有少年意气的感觉。
“慎言。”谢屿面对比自己年龄小一些的,不自觉带着一些年长者的气势。
“反正你和他也没有什么不是吗?那给我碰碰怎么了?”像是说到了什么兴奋点,时厌罕见地脸上漫上绯色,一瞥眼,正看到岁星拎着一个透明小塑料袋回来。
塑料袋里有医用纱布,还有认不太清的一些药,边走边不看路,差一点点要撞到过路的人。稳住身形后,那人脸色蓦然羞囧起来。
岁星一回来就看到谢屿和时厌并肩站着,提着袋子的手指一紧,说实在话,时厌是危险人物,能在他心里排top级别的危险。
虽说这是强制文的世界,但强制到断手断脚早就成了虐待的范畴。
谢屿什么时候找来的?岁星满腹疑问,原本轻快的步伐慢上许多。
“去买药了?”谢屿看到药物都是关于皮外伤的,还有纱布棉签药酒。
岁星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他指了指时厌:“时厌伤口有点重,我给他擦一擦,不然得发炎了要。”
“我昨晚才和你说过什么。”
“不要覆车继轨。”
太过心软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谢屿没有当着人的面说什么,只是覆在岁星柔嫩肤肉的手用了点力度,按得岁星几乎要哭.喘出来。
“我怕……我怕他太疼,谢屿。”岁星的手指蜷着,泪意濡湿,勾着袋子要递给时厌。
同情弱者是岁星一贯的习惯,更何况时厌要独自撑着一个小小的家,要不是他自己财富值都低,指不定要搞个水滴筹。
“你先放开我,我给他擦一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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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喜欢圣母(个人xp),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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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叫你哥哥可以吗?
休息区有看上去就很舒适的浅绿色沙发,被书架包围着团起来,散射的灯光柔和不刺眼,适合在学习疲惫的时候小憩片刻。
休息的人不算多,只有几个人,要么抱着电脑,要么垂头翻阅。
时厌挑了个隐蔽的角落,人高腿长,微微向后闲散靠着,要不是谢屿在寸步不离地跟着,时厌会觉得擦药就是公主的奖励。
因为岁星不合时宜的话,从进入到休息区到现在,谢屿的神色始终不冷不热。
药是医生帮忙开的,乱七八糟的,有药粉,有药片,还有药水,碘伏也跟着要了一瓶。
“昨晚我走之后,他又打你了吗?”
“没有,他不会动我。”时厌垂下眼,语气生硬,仰着脸和岁星对视:“你在关心我吗?”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同情,以往他一直是老师眼中的刺头,旁人眼中晦气不详的人,不过下流归下流,辱骂归辱骂,怜悯倒是头一次。
也是。
他活了十八年倒是没见哪个人胆小得要命还要去伪装反派,最后迢迢过来,只为了送一条皮带。
岁星矢口否认:“才不是,只是替你尴尬而已,你都受伤了干嘛还要出来抛头露面。”
“你是说这些伤吗?不偷不抢,不丢人。”
时厌抬起手,遮着额头,挡着眉骨上的青紫。
“不是说丢人,我只是觉得……这时候你应该再休养一下。”岁星看他欲盖弥彰的动作孩子气,不由得摆出一副知心大哥哥的姿态。
说起来,谢屿和时厌也不过是相差了两岁,可是经历截然不同。大概是为了衬托天之骄子和碾落成泥的反差感,十八岁以前的时厌要多惨有多惨。
“公主居然也会体恤我这种平民百姓吗?哦,也不是,在公主眼里我是狗。”时厌懒散道,阖着眼皮。沉静苍白的面容像是等待神明垂怜的落魄者。
“我没什么恶意啦。”岁星给自己找补。方才在药店里,由于不清楚时厌具体是什么伤,只能依据岁星的描述开了些药,说了用法。
他垂着秀美的脖颈,方才谢屿按着的地方有个小小的红痕。开始在塑料袋里翻找,看看应该先拿什么药。
“当狗也没什么不好,可以被主人抚摸着爱着。”时厌专注地盯着岁星粉润的指尖。
“就像当公主的狗,能和公主睡一张床,能舔舔公主的嘴唇一样,比当人好多了。”
时厌想起来小时候,最匮乏的时候,路过的小狗娇气地被主人抱在怀里,穿着漂亮的小衣服,在白雪皑皑的寒天里,似乎那难捱的下雪天都只是娱乐品。
当时他就穿着单衣想,其实当狗也没什么不好的。人有时候可比狗要惨多了。
“狗狗没有什么自由,要被链子锁着脖子,想去哪里都不能自由的去。”岁星仗着自己比时厌大上两岁,便开始给时厌讲道理。
未来叱咤风云,在商界里翻云覆雨的时厌,现在怎么可以会有当小狗的想法。
岁星忘记了医生说的具体内容,只能硬着头皮靠近时厌。时厌的脸部线条本身就带有攻击性的美,唇角,还有腮帮,以及眉峰上,都有被人重击过的痕迹。但他底子太好,狼狈至此都像是影视剧里,战损过后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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