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犹豫着张口叫了岁星一声,下了很大的决心。
岁星偏过脸,看到曾经被他骂过的前室友,对方说话的确过分,再加上已经是前室友,岁星只看了他一眼就敛下目光,继续默默地看谢屿帮忙圈出来的重点。
冷淡的态度让男生微妙地不适……岁星骂人的样子也很可爱,骂人的词汇太过匮乏,好半天都想不出来合适的词汇,只能羞红着脸,说着自认为凶巴巴的话。
……爽飞了。
倘若是被岁星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在外面住得舒服吗?几天没见,就又开始乱勾引人了。”
男生皱了皱鼻子,眉头紧锁,带着不善的口吻:“是又被谁玩弄了吗?看样子应该是又换了一个人。”
目光从岁星的眼睛,一直到露出来的小半截脚踝,从上而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看到岁星手腕上的红色,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指着岁星的手腕。
”哈,我看到了,你手腕上有红色,是被绑起来弄了吗?玩得真花啊。”
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落地可闻,有人扭过头回来看,好奇的视线对男生来说像是鼓励,说话的音调拔高:“怎么不说话?是我说中了吗?”
岁星举手:“老师,有人诽谤我。”
抱着卷子的老师走上讲台,卷子放好后,走到岁星面前。
岁星是为数不多家里人花钱进来的,年轻的老师对岁星有所耳闻,在看清楚岁星的面容后,不自觉偏向岁星。
“他骂我。”岁星讨厌容貌上的污蔑,长相都是家人给的,是改变不了的东西,如果仅从一张脸就可以肆意泼脏水,岁星会认为对方的素质不高。
“好了,别生气,两个小时而已,考完试就不用再看到他。”
“但是,我会考虑酌情扣一下他的分数。”
口头骂人,很难界定,老师有意想维护岁星,但是不能直接把人赶出去,只能安抚好岁星的情绪。
"会给你加点分数。”
岁星听到分数后作罢。
考试是个很棘手的问题,确定了自己只是不受宠的私生子之后,未来极大可能会过得很不好。其实谢屿说的不错,要是他不珍惜这个顶尖学府的学历,再也抓不住更多的东西了。
卷子发下来,白纸黑字,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味。岁星细白的手指捏着卷子两角,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完后,大脑宕机。
被吻就吻吧,到时候求求谢屿不要拿领带绑他的双手就好了。
两个小时的每一秒都像是在坐牢,铃声响起的瞬间岁星立马离开教室。
谢屿提前交卷,在教学楼下等了一个小时。郁郁葱葱的树木,谢屿站得笔直。
“考得怎么样?”谢屿问了一句。
“下次……下次亲可不可以别伸舌头了,也不要用领带绑我的手。”岁星耳根发红,他知道不聪明,离谱到这种地步还是第一次。
岁星这么说,谢屿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可以。”
绑腿、眼睛……腰都可以。岁星的腿很细,就算被绑着也轻轻松松。
“别难过,调整好心态考其他科目。”
“带你去吃饭。”
“竹里馆?”岁星歪着脑袋。
谢屿在他手心几不可察地挠了一下:“云榭。”
岁星不再询问,上次的意外出现得猝不及防,以至于吃饭、晚宴之类的场合,都给岁星留下不好的印象。
剧情里,任何宴会都有可能突发事故。后来沈闻歌举办的慈善晚宴,谢屿会被蒙着眼睛,按在楼梯间里被陆明宴极尽呷玩。
暴雨洗尽铅尘,燥热的夏日气温也下降不少,降下车窗,吹拂的风卷着湿润的凉。
岁星吹着风,想起来什么,看向谢屿线条凌厉的侧脸:“猫猫换上新衣服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迟早会穿。”他会亲自一件一件剥干净,再给小猫换上。
“到时候拍照片给我看,还要有一分钟以上的小视频给我看。”岁星得寸进尺地提要求。
“想看吗?三分钟十分钟都没问题。”
“猫咪的jiojio是粉色的吗?”
“算粉。”谢屿想起来岁星全身都白,连足趾尖尖都是粉粉的,手指也是。
“那我可以撸一下猫猫的尾巴吗?”
“……可以。”
岁星心满意足。
车窗外的风景一点点倒流,只在某一处人格外多。学校建得漂亮,建筑风格中西合璧,门外人山人海。
只见红色的巨大横幅上写着:
“热烈恭贺我校学生时厌以737的高分喜获A市理科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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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小狗获得理科状元。感谢在2022-08-05 00:53:19~2022-08-05 21:39: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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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漂亮小圣母
热烈的红挂在最显眼的门楣上,有不少学生仰着头给横幅拍照。
“A一中,我母校。”谢屿侧目看了一眼,就不太感兴趣地收回眼,继续开着车。
“这个学校很厉害吗?”
“我那年毕业也是理科状元。”
谢屿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好像拿状元不过是喝水一样平淡日常的事情,甚至不值得特意拿出来称道。
“所以七百三也没有了不起,不是吗?”
密密麻麻的芒刺刺挠着他的心脏,谢屿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完全做不到。
什么时候岁星才能够乖一点最好眼睛里只能够看着他,而不是永远只映着远处的点点星光,好像过路的陌生人都是知交。
“我知道,初中也是以中考状元入的学,对吗?”岁星向后看,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拥挤在门口,应该是要采访。
有国家台的媒体,也有地方的媒体,还有的则是一些社交平台的,看上去有几十家。
长得好,学习又优异,在学校里估计是那种被很多女孩喜欢的男生。
“嗯。”
“我就知道,一点都不意外。”岁星无聊地托着脸颊。
谢屿好像很少笑,偶尔唇角的弧度都是稍纵即逝的昙花。二十岁,看上去冷清冷意,对谁都不太熟络。好感度跌跌停停,怎么都不能够涨上一些。
不知道谢家究竟是怎么样的,能养出来这样的性格。
绣球花开得花团锦簇,热热烈烈,将整个木质建筑团着包围起来。引来的小渠绕了一圈,玉带一样环着一周。
怪不得叫花榭,垂下的紫藤萝形成瀑布,每走一步都是不同的花,乱中有序,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用餐应该是件很愉快的事。
进去之后别有洞天,外表看着只是木头的复古风建筑,从内看另有天地。幽蓝色的碧影涤荡着黑色的影子,一直贯穿到尽头。昏暗中蒙昧着细微的幽光,岁星低着头,看到透明玻璃下,游弋的数尾金红。
居然把锦鲤封在了玻璃中,用来做地板。
谢屿:“抬头。”
岁星依着他的话微微向后仰着,向上看去。
哪里是什么蓝色的灯,分明就是一条深蓝色的甬道。色彩斑斓的蝴蝶鱼漂浮着犹如彩带,海星上上下下浮沉,还有散发着莹绿色光芒的水母从中游过。
岁星愣愣地说不出话,任由碧蓝碎散落在脸上。正午的时间,里面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好看吗?”
“好看。”
完完全全的视觉盛宴,像是经历着一场天马行空的旅行,梦中才敢狂妄幻想的场景居然真的出现在眼前。
金红的鲤尾宛如窜动的火焰,在水下游来游去。岁星很招锦鲤,只是原地站着不动,就有成百条金鱼游过来亲吻岁星的鞋底。
没有单独的包间,只有四五个粗大木桩做成的桌子,桌面上摆着纯白花瓶,斜插着一束粉色的满天星。
岁星静静驻足仰望,谢屿看着岁星,看着岁星眼中中起起落落的光,像是缭乱的繁星。
喜爱自由,却又不争取自由。
喜欢美好的事物,流光溢彩的宝石、毛绒绒的幼猫、还有漂亮的脸蛋好像都能够吸引到岁星的注意。
“要是有纯金打造的鸟笼和数不胜数的金币,你会选择当只在笼子里歌唱的夜莺,还是要自由自在的风?”
谢屿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了岁星,垂下的狭长凤眼里,藏着深深的情绪。几乎要和幽蓝融为一体。
谢屿的话好怪啊。
谢屿一定不会说废话的,听起来有些怪异的话,但是岁星还是认真分析了一下,黄金鸟笼可能是他目前所居住的岁家,自由是外面的世界。
“要是鸟笼的主人不介意的话,住一住还是没问题的。”岁星羞赧地开口。
身为一个炮灰攻,实在太惨了。分明都是股票,都有自己的事业和财富,愈发显得自己太过差劲。
”就算代价是失去自由也无所谓吗?”谢屿目光沉沉,目不转睛地盯着岁星眼角下、看上去很淡的小泪痣。
“前提是,别随便把我赶出去,只能我自己走。”岁星不傻,身在京城,哪里都寸土寸金,离了岁家之后,他的三十万连一平方米都买不起的。
谢屿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在岁星的睫毛上吻了吻:“不会赶你走的。”
落座后,竟是还有一块巨大的荧幕,能够自由调放喜欢的电影或者电视剧。
“谢屿,你要看一下电视吗?”岁星拿着遥控器,咬着润红的下唇,准备调一个还不错的电视。
“狂暴食人鲨呢?”
谢屿点完单抬头,屏幕上巨大的鲨鱼大张着血盆大口。
“还是三头鲨,好像还有五头鲨、六头鲨……八头鲨?”岁星挑来挑去,在几个鲨鱼之间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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