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南城。
等等,南城!?!
“什么!?”我猛地推开他起身。
南城,叠叠乐那天,那他妈不是刚认识的时候吗?当时他穿过来有三天吗?敢情他从一开始就在蒙我!
我气不打一出来,情绪有些激动,手上没收住,下意识一抓,何释的长发还被我攥在手里,揪疼了。
他猝不及防被揪了头发,没憋住痛叫一声,也跟着起身。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赶紧松开手去揉他的头顶,嘴里连声抱歉。
我问他怎么样,他低着头不给我看,我着急,托着他的下巴捧起他的脸。他下睫毛湿漉漉的,大概是刚才被逼出的生理泪水。
这我还怎么生气?
我一手揉着他的头,另一手揩走他顿在眼角的泪,突然发现指间搭着他两根头发。
我愣住,声音有些不稳,“何释,你们那…对头发有忌讳吗?”
古代人好像都奉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偶尔我也会在睡衣和枕头上发现几根长发,但那属于正常代谢,我这外力使然的,怎么算?
他吸了吸鼻子,不是哭,这个是故意扮可怜,我看得出来,但我发现,我其实吃他这一套。他双手覆上我的两只手背,带着我的手一起捧在他脸上,开口道。
“头发乃父母所授,当然有忌讳。”他拇指摩挲着我的手背,继续道,“但那是对别人。”
我看着他的脸,下意识吞了口口水,愣愣的,“那…我呢?”
他突然弯嘴角笑了,“对孟哥,无所忌讳。”
就这一秒,空调运行的声音远了,小区楼下的嬉闹声远了,吹动云的风也远了。
大红装饰的卧室里,他的脸被映照得特别漂亮,笑得更漂亮。
当下我才知道,人被打动的时候,是不会心跳加速的,而是会慢下来,一下一下的,敲在胸膛上,沉重而有力。
我感觉自己不能再看这张脸了,眼神飘忽着,“那…那就行。”
“既然想起来了,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可以告诉我吗?”我转移话题,迫使自己的情绪中和。
然而他的笑僵在了嘴角,下一秒埋去我肩上,双手抓住我后腰处的上衣下摆,似乎这并不是个容易交代的问题,我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开口。
于是我决定换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瞒着我呢?这个可以说吗?”
他松开了我的衣摆,转而抱上了我的人,轻声解释。
按他的意思,因为我一开始就说,等他恢复记忆就送他回去,可是让他穿回去的方法,恢复记忆后他也并不知道,我就更不必说了。
所以我说过的话,在他脑子里自动变成了:如果他恢复记忆,我就不再收留他。
“孟哥,在我忆起原来的经历后,对那里已无任何留恋。”说着,他的语气渐渐冷下来,“那里不值得我以命厮杀去守护,我厌恶那里。”
所以他想留下,又怕我不接受,只能假装还在失忆状态,等我愿意接受他,收留他。
“我本想等你主动要求我留下。”他的声音又变得委屈,“可你总是让我选。”
我的大公主啊,让你选不是尊重你吗,还主动要求你留下,美得你。
这个解释我接受了,至于他穿越的原因,过去的经历,厌恶与不值得的理由,我相信他会慢慢告诉我的,今天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以后,等以后我都告诉你。”他紧了紧手臂,“以后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们抱了多久我忘了,或者说羞于多想。
傍晚,老孟和梁女士在饭桌上表达了对何释身体状态的关怀。何释在他们面人模人样的,回话都像在播新闻。
“儿啊,那幅画我们给你打听了。”老孟给我加了一筷子菜,比起食不言,我们家更喜欢食聊天。
我一边扒饭听着他讲。
“三楼你陈大爷说,你爷最喜欢去元城求神拜佛,在那有一个交好的大师,画应该就是从大师那求的。”
虽然我早忘了三楼有没有大爷,大爷又姓不姓陈,但还是感谢他老人家。
而且,元城不就是《寻迹》收官期的录制地点吗?那岂不是正好?
但问题是,何释已经恢复记忆了,也说事情想慢慢告诉我,那我还有必要去找画的源头吗?
我咽下嘴里的饭,偏头问何释,“我去见大师吗?你说。”
他停下筷子,眼神坚定,“去,我同你一起。”
看他这样子,应该也想从大师那里知道点什么,我便点头应下。
“《寻迹》海城篇拍完我们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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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何表面画大饼:以后,以后再告诉你。
背地里:你给我自己想!
我发现人不能总上网,我写这章的时候,写到孟见君问“这个可以说吗”的时候,脑子里回荡的全是斯琴高娃老师。
这是可以说的吗?
第37章 镜中虚影
一周很快过去,我正在去新拍摄地点的路上,林菲菲一大早就微信轰炸,表达了对我们的想念。
还是小杨和司机来接的我,小杨说话算话,今天一上车就递给何释一杯咖啡,何释板好的脸都破了功。
今天的拍摄地点比较特殊,原身是酒楼,因为建筑构思巧妙,历经千百年依旧坚固且观赏价值高,被后世改造成了隶属宫廷的大乐坊,现在被当地文旅居改成了半个传统乐器文化传承中心,既接待外来游客参观,也招收传统乐器传承人。
跟节目组老师打过招呼之后,照常前往化妆间,林菲菲的妆比较复杂,比我早到了一会儿,一进去就听到她在和别人打语音。
我本没想听,但她造型时耳机碍事,场地又有乐声,外放的声音很大,以至于我一进去就听见了手机里传出的神奇对话。
“还得是创死老师,带文豪!分析太牛了。”
“消息也是一手的,我刚在门口接到他们了,都没带口罩!”
林菲菲表情得意,“过奖过奖,哪里哪里。”
八成又是带小姐妹来追星吧,不过刚才我没在门口看见人,打入内部了?
这倒不是重点,她们为什么管林菲菲叫创死老师,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我又往里走,坐下之后林菲菲终于看到我,被吓了一跳,匆匆挂掉了电话,一边打字一边跟我打招呼。
我假装没有听到的样子,毕竟我确实没听到什么实质性内容。
我今天的角色是琵琶乐师,林菲菲是舞者,最后要和文化中心的老师们一起完成最终表演,节目内容就是排练和演出的过程。
我没接触过琵琶,好在节目整体是舞蹈节目,相比弹琵琶,我涉及最多的内容是抱着琵琶跳舞。
但基本的手势还是要学的。
特别奇怪,我之前根本没接触过这类乐器,接过琵琶往那里一坐,自然而然就是个标准姿势。
老师没要求我弹出什么旋律,说给我们安排的节目简单,重点在舞蹈动作上就可以,但我学着学着,旋律就从我指间跑出去了,几个老师都夸我有天赋。
她们给我时间自己练习,我想给何释显摆显摆,抬头就见他也盯着我,眼神有点怪异。
怎么形容呢,像看见自家孩子上台表演的欣慰家长?也不太贴切,他眼里透露出来的表情,与前者相比更像如愿以偿。
反正节目组也没说练习室不能和助理沟通,“何释,你喜欢琵琶?“
他将眼神移到琵琶上,我弹拨两下,他又看回我,“你,不,从前知忆爱弹。”
“哦。”我撇撇嘴,怎么总提知忆,“我跟你说过吗?我以前也叫知忆。”
他有些惊喜,在镜头外站起来,“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了。”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一提知忆就这么开心,“当时我都八九岁了,早记事了。”
可能是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吧,他脸色恢复如常,“原是如此,孟哥弹得很好。”
“那我和知忆谁弹得好?”
话刚脱口我就后悔了。
我的天,我问了什么,我的嘴怎么就这么欠,古代人人家肯定是专业的,我这不是上赶着自取其辱。
没成想,何释微微歪头作思考状,“不相上下。”
我笑了出来,“马屁精。”
个人练习室之后要和老师们合体排练,爱豆经历让我对舞蹈也消化良好,我换上演出服装,衣服仙气飘飘的,穿上后整个人都不自觉板起腰来,生怕仪态毁了氛围。
我拿着琵琶在镜子面前摆了几个姿势,突然觉得演艺之路走岔了,我不应该一头扎入爱豆的怀抱,我应该扎入琵琶艺术家之路。
可能是我迷之自信吧,我觉得这身演出服跟长在我身上似的,比我自己衣服、戏服什么的都合适,明明就只是文化中心一件均码衣服。
我自己感觉良好不行,容易得意忘形,得找专业人士看看。好不容易接次综艺,我得尽一百二十分的力,让有效资源有效加倍。
“何释。”我往练习室角落里找人,叫他,“你觉得怎么样?”
之前在《落剑诀》剧组,他就说过我们的衣服略有浮夸,不知道这件他怎么看。
我感觉他没怎么注意我的衣服,眼神顺着我的脸就过来了,我从镜子里看他,他在看镜子外的我。
“好看。”他说,拨了一下我戴的流苏耳坠。
我有两个耳洞,都在右耳,爱豆时期骚包耳钉耳链应有尽有,后来泡在剧组里,又多接古装剧,很久没戴过,导致今天戴的时候不太顺畅,有点疼。
但我还挺高兴的。
流苏长,他擦着我的耳垂一拨,耳坠像步摇一样晃动,扫过我侧颈的皮肤,我觉得我的整个颈部都被“何释病毒”侵害了,他一靠近,熟悉的触感和气息都会自发冒出来恼我。
唉,练习室有点闷,空调温度不合适,夏天太炎热。
“你看镜子,看整体。”我捂住麦,放轻声音,“就照着你们古代的标准,我还应该怎么改进?”
镜子里的人像有点奇特,现代人穿着长裙,古代人穿着卫衣牛仔裤,我没忍住笑了,恍惚间却看见镜子里的人影开始晃动,脑中画面也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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