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吧。”
宽大又粗糙的手掌按在沈临洲的肩膀,手指一捏,疼得沈临洲忍不住嘶了一声。
粗粒的摩擦感很快让沈临洲的皮肤红了一片,他的脑袋埋在枕头里,压抑着呼痛的斯哈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一点。
谁知道厉九幽力气这么大,哎,他看不见原谅得了。
“嗷。”
“厉九幽,能不能轻一点。”
沈临洲身体本来就有些敏感,再加上一下午劳累的酸痛,厉九幽一按下去那酸爽,沈临洲差点都要蹦起来。
厉九幽只顾着蛮干,都没发现躺着那人声音都不对劲儿了,好像是有一丝丝哭腔。
“抱歉。”
再下手时力道轻如鸿毛,也就比挠痒痒稍微重一点点。
几次之后沈临洲的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胳膊压麻了,腿失去行动能力了,连呼吸都忘了,煎熬,太煎熬了。
“可以了可以了,谢谢,好多了。”
憋着的一口气这才慢吞吞吐出来,沈临洲缓了一阵才爬起来,脚站在实处,进行着极致的舒展运动。
嗳,该说不说的,确实舒服了很多,酸痛的感觉都没了,只剩下神清气爽。
“哇,厉九幽你的手真好用,我洗澡去了。”
沈临洲跑进了浴室,独留已经快石化的厉九幽在风中凌乱,沈临洲怎么回事,懂不懂语言的艺术。怎么尽说一些,一些让别人误会的话。
咚。
通话结束。
【小李:不好意思啊老板,我手机卡死机了,关了好久才关掉。】
嘶,老板娘真是个妖精,怪不得老板顶不住。
【老板:呵呵。】
【小李:那个老板,我冒死问一句,明天我还准时去别墅接你跟老板娘吗?厉董事长千叮咛万嘱咐让您准时到。】
【老板:不然呢?】
【小李:好的呢。】
哎,欲求不满的男人真可怕,惹不起惹不起。
半夜,厉九幽已经对缠过来的腿见怪不怪,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地给他盖好被子。
短短一个晚上,他好像已经有些习惯枕边另一个人的呼吸了。
第8章 你坠入爱河了
被迫早起的沈临洲此刻和游魂一样在餐桌前游荡,眼睛像是被502胶水粘住了一样抬都抬不动。
卤蛋一样的小脑袋瓜一点一点的,手臂还倔强的撑着,手掌遮住眼睛,动作要多熟练有多熟练。
厉九幽端着杯子喝了一口牛奶,终于从尘封的初高中记忆里翻出来这个动作,这不就是上课打瞌睡又强装清醒时的招牌动作嘛。
又一个猛点,沈临洲猛地惊醒,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的下巴被厉九幽稳稳当当托着,惊魂未定的眼神直愣愣落在厉九幽身上。
“大早上的就不用给我磕头了。”
“哦,哦。”
沈临洲坐直身子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又忍不住偷偷看一旁的厉九幽。
裁剪合身的西装,袖口处精致的袖扣,以及胸前快要把他眼睛闪瞎的钻石胸针。
这身打扮,比他上辈子成人礼那天还要隆重的多。
纯白的衬衣禁锢着脖子,若隐若现滚动的喉结怎么看怎么性感。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炽热,厉九幽放下牛奶偏了下头。
就这一个动作就让沈临洲心虚不已,慌忙低头拿着面包就啃,松软的面包下肚沈临洲又理直气壮起来。
不对啊,婚都结了看两眼怎么了,美好的事物谁看了不开心啊。
“沈临洲,你最好快点吃,还有十五分钟小李就要来接了。”
“接?接什么?”
“我早上说的话你是一句没听?厉鸿宾今天八十大寿,最晚九点到场。”
早上好像是听到厉九幽说了什么,那会实在是太困了,真没听到。
厉鸿宾八十大寿,于情于理厉九幽做儿子得早早去,哪怕是暗地里再不合,面子上也得能过去。
书里说厉鸿宾有三儿一女,一群孙辈,那群孙辈也就厉谨言勉勉强强拿得出手,别的不是混吃等死的二代,就是惹是生非的二代。
那俩儿子也都已经是五十来岁的人了,还是碌碌无为,一事无成。要不然厉鸿宾当年也不会拍板让二十一岁的厉九幽当总裁。
厉九幽的妈妈凌凌是厉鸿宾第三任妻子,为什么会在二十七岁的年纪嫁给五十岁的厉鸿宾沈临洲无从得知。只知道书里说凌凌在最负盛名的年纪攀上了高枝,从此再也没有产出过一张画作。
凌凌去世那年厉九幽刚满十三岁,圈里讳莫如深,隐隐约约知道凌凌是自杀。自此,厉鸿宾对厉九幽就没了什么好脸色,如果不是他在经商方面展现出来傲人的天赋,现在的厉九幽日子过得更艰难。
没人知道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是怎么在吃人的厉家健康长大的,不对,怎么会健康呢,要是健康眼睛怎么会出问题,要是健康心理怎么会出问题,要是健康结局没有山穷水尽怎么会自杀的。
“沈临洲,你还有七分钟。”
“马上马上。”
沈临洲把面包卷起来一口塞进去,接着猛地灌了几口牛奶冲了冲。
“等窝一下下。”
衣柜里还是些花里胡哨的衣服,沈临洲头疼不已,失策了,居然把买新衣服的大事忘了。
原地愣神三十秒后,沈临洲把罪恶之手伸向了旁边熨烫妥帖的西装三件套。
裤子是肯定不能穿了,衬衣和疑似厉九幽几年前的西装还可以,好在衣服裤子都是纯黑色,就是混搭也不太能看出来不一样。
冰凉的衬衣贴着热身子,多多少少让沈临洲有些羞耻,他二十一岁的人了,居然还偷偷穿别人的衣服,这不是妥妥欺负人家看不见嘛。
“沈临洲,好了吗?”
“好了好了,我下来了。”
车门一开,兼职司机小李唇角就露出了然又暧昧的笑。这身衣服他可太眼熟了,老板娘怕是不知道,那西装领口处暗纹是老板定制款的衣服才有。他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厉九幽,啧,他好像隐隐约约看出来了享受。
嗝,好饱啊。
哎呀呀,老板,你惨了,你坠入爱河了。
临下车前,沈临洲一把拉过厉九幽的手臂,略带亲昵的口吻道:“一会儿可以牵手进去吗,第一次面对这么大场合,有一丢丢怕。”
“沈临洲,你二十一了。”
“QwQ。”
车子微微停好,宽大的手掌随意一伸,“下不为例。”
色号大小明显不同的两只手搭在一起,透过车窗照耀着的彩虹色光芒给两人的氛围撒上一层暧昧,如同所有偶像剧里主人公的出场,bgm慢动作以及周围所有人的注视。
沈临洲弯了弯唇角,手指强势地挤进厉九幽的指缝里,缓缓扣紧。
“谢谢,老公。”
周围的吸气声更重了,审视的鄙夷的不屑的目光通通包围着路中间的两人,窃窃私语叽叽喳喳。
沈临洲耳朵都不用竖起来就知道都是议论他们俩的,毕竟距离厉九幽上一次出现在如此隆重的场合已经过去了十个月。
他周身的气势更盛,如果之前是锋利的刀,那此刻就是包裹在漆黑剑鞘里的剑,敛起锋芒却更加危险。
“三少爷,董事长让你去一趟。”
“沈少爷就不用一起了。”
“呜呜呜,老公,不要丢下我嘛,我一个人害怕。”
管家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上不来台面。
沈临洲嘴上呜呜呜,手上却缓缓收紧,厉鸿宾那个疯子都敢把厉九幽出车祸受伤一个人丢医院不闻不问,做出更疯狂的事来也不是不可能,他自然不能让厉九幽一个人面对。
“他一起。”
三人僵持在会客厅门口,谁也不愿意退让一步。
“让他们进来。”
镀金的大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不是风烛残年的老人,而是精神矍铄,目光炯炯的上位者。
十足挑剔的目光扫射着沈临洲,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沈临洲收起装出来的畏缩模样,脸上单纯懵懂一一收起来,不着痕迹往前跨了一步,正好挡在厉九幽前面。垂在腿间交握的手没有因为见到了厉鸿宾就分开,反而缠的更紧捏的更重。
“九幽,你很久没回家了。”
“我一直在家。”厉九幽古井无波的眸子没有一丝扇动,只是平静的叙述事情。
厉鸿宾怕是早忘了,他现在住的别墅曾经是他和妈妈的婚房。
“你这个对象……”
沈临洲抬眼撞进厉鸿宾锐利的眼神里,抿着的唇微微勾起,露出得体又不热情谄媚的笑。
“还可以。”
厉九幽有一瞬的诧异,厉鸿宾难得有夸人的时候。
“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唠唠家常。”
从进屋再出去磨磨蹭蹭四十多分钟,说好唠家常的两人满打满算只说了三句话,全程冷脸谁也不理谁。
沈临洲默默叹气,对厉九幽更心疼了些。这都是什么事啊,亲爹把亲儿子当仇人,跟他那个瞎眼爹一样一样的。
这种级别的宴会开场恭维的话自然是一套一套的,只是沈临洲没想到还有一个当众展示拜寿礼的环节,听着念词,沈临洲尴尬地袜子都快磨破了。
“厉稼洛极品玉如意一对。爸,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命百岁。”
厉稼洛是厉鸿宾的长子,也是厉谨言的爸爸,由他第一个送礼倒也合适。
几个子女很快说了一堆祝福的话,把厉鸿宾哄的开开心心的。
轮到厉九幽,场上突然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次桌长身玉立的那人身上。
谁都知道厉九幽父子关系不融洽,这种时候送什么还挺让人好奇的。
“厉九幽祝寿图一张。”
“打开。”
久久不出声的厉鸿宾突然来了一句,他的神情有些可怖,似乎是想到了很不好的神情。
包裹严实的祝寿图打开赫然是一副油画,画面里的红裙女主在油菜地里翩翩起舞,极度高饱和度色彩艳丽的画却莫名压抑,那个女子像是濒死的蝴蝶,用舞蹈燃烧着最后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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