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这点, 他不免有些生气, 在心里暗骂这人无用,不知去了何处,虽不愿意继续演闯塔这出戏,但也不能做的太明显,只好跟在清宗之后走向林中,一边走一边说:“闲居是要我们做什么?”
身后有人回答:“既是闲居,自然是与起居日常有些关系。不管怎么绕都离不开住处、生活。”
听到对方的声音,何以致停下脚步,眯起眼睛回过头,瞪着回话的秦华争,恶声恶气地说:“这个时候倒是显着你厉害了!”说罢,他又顺带瞪了一眼魏苏华。
之后没用多久,他们就知道了闲居真正的意思。
如果说一层塔的考题是走出去,二层塔的考题就是留下来。
郅苏没费什么力气,很快走到了二层塔的出口,但郅苏不管怎么试探,都没有办法打开二层塔的门。
而在清宗的人忙着开门的时候,天玄府的人就站在一旁看,很快摸索出来二层塔真正的考题是在二层塔里住下来。
参考闲居的意思,有人说考题不是闲静的居所,就是闲着在家无所事事。而这两个答案都离不开「家」,所以二层塔的考题不是走到出口,而是要他们在这里生活下去。
以此推断,四周的树木就是给他们建造房屋所用的。
林间有的一切,也是他们之后闲居所用的食物、活下去的出路。
其中有人不信邪,偏要施法变出居所,但这人变出的幻影很快就消失在二层塔中。自此,大家都知道了真正的考题,林子里的人也多了起来。
各门各派的高阶修士陆续从入口出现,走向林中,逐渐聚集在一起。闲居的意思也不再是清宗和天玄府才知道的秘密。
在这期间,清宗的人已经找好了适合建造房屋的位置,天玄府的人则是由着何以致的安排,也去寻了一个地方。
但因为林子不太大,来此的人又不少,人们选好的地点有的靠的太近,有的地势不好。
有的人心生邪念,看好别人选定的居所,为此大打出手。但不管外面如何争论,天玄府和清宗这边都是安静且无人敢挑衅的。
不过何以致作为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自然不会自己动手建住处,因此在天玄府的众人忙着收集木材的时候,他就带着谢道安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对面。
很快,二层塔让人为难的地方就显示了出来。
林间的树木蕴藏着灵力,并不容易砍伐,房子的建造也不顺利。
有的人累得半死,也不过是在林中树木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有的人使尽全力,一口气砍断三棵树,进展比前者快了不少,却很难搭建起来。
在这里,有人进展快,有人进展慢。
何以致环顾四周,隐约发现了一件事。
“能砍断几棵树,能扛起多少枝,似乎与自身实力有关?”
而实力不足的在这里盖不了房子,自然完成不了闲居这个考题。
不过没过多久,何以致就发现自己想的天真了。
天色渐晚时,不知是谁先擦了一把汗,也不知是谁的肚子先叫了一声。
接着不同的情况跟着出现。
那些早已服用了辟谷丹,已经对食物没了依赖的修士们有了想要进食的渴望。
期间有人疑惑,又向嘴里扔了辟谷丹,有人热得汗流浃背,有人已经坐在了自己砍平的木桩上摊手休息。
一个时辰下来,那些早已跳出了凡胎束缚的修士们,渐渐开始有了凡人才有的各种反应。就连郅苏都不能避免。
何以致挨个看了一圈,发现在对面大汗淋漓的人群中,秦华争没有出多少汗。
容貌出色的少年抬起手中的长剑,束在脑后的黑发飘逸,运剑砍树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脸上只浮出一层薄汗,脸色没有过多变化,呼吸也还算平稳,瞧着实力比周围的人都要强上一些。
与秦华争不同,一旁的魏苏华倒是流了不少的汗。
身材高挑的魏苏华弯着腰,因为之前伐木累了热了,就脱掉了上半身的外袍,随意地用腰带捆好,堆积在腰侧,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
而他累了热了,出了一身的汗,汗水打湿了身上白色的里衣,底下的肉/色以及手臂抬起、挥舞、绞紧时的线条力度都像是能穿过那层单薄的布料清楚地展现出来。那挡住眼睛的碎发也很快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从上到下都散发着热气。
但很奇怪。
何以致歪过头。
如果是一般人流汗流成这个样子,何以致一定会嫌弃脏乱,可盯着魏苏华,何以致却不会有这种感觉,甚至觉得对方汗湿的身体正吐露出一股子热气,手臂肌肉收紧舒展的那一刻,肌肉迸发出的力量似乎要撑开那单薄的布料,强悍地展示出来。
直至这时何以致才发现魏苏华这个小结巴腰细,但腰腹结实,给人一种极有力量的猛劲。而他脸颊消瘦,五官深邃棱角分明,脸上挂着薄汗的样子给人一种坚毅不屈的神色,又不知他的不屈对准的对象是什么。
何以致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忽然对他的脸感到好奇,就喊了他一声。
“魏苏华。”何以致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端着自己高傲的架子,喊着对方,“过来。”
魏苏华来到他的面前。
何以致又说:“蹲下。”
对方照做。
等着对方蹲下之后,何以致伸出手,拿起一旁的断枝,挑起对方的头发,去看了一下对方藏在凌乱发丝下的眼睛。
他的举止多少有些轻佻。
手中的树枝勾着对方左脸的发丝,指尖轻抬,就像是挑起新妇盖头的登徒子。
可能是因为离得太近,他总觉得魏苏华身上散发的热气他能感受得到。
而在他撩起对方发丝的那一刻,他对上了一双看着不是那么多情,倒显得十分锐利的桃花眼。
与常人的眼睛不同,魏苏华的眼睛是深红色的,看人的时候有种野兽凝视猎物的野性冷意,让人瞧见后心里十分不舒服。不过要是放下这点再去看魏苏华,谁也不能否认,魏苏华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不过与清冷死板的谢道安、冷漠阴郁的郅玙、温柔和气的郅苏、优雅贵气的周君、文静刚毅的秦华争不同,他是一个邪气而俊美的男人,是一个一眼看去就不像好人的男人。
若是要说,大概与那神秘危险的霍隼有些相似。
而与霍隼有些相似的人,自然不会成为何以致看得顺眼的长相,为此,何以致将眼睛从魏苏华那双眼眶泛红的桃花眼上移开,放下了手中拿着玩的树枝,漫不经心地说:“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但魏苏华在之后并未立刻离开。
他散乱的发丝经过何以致的挑动分开了一些,露出了一部分的眉眼,也正在用那双红色的眼睛盯着何以致。
不知为何,他的身子晃了两下,放在膝盖上的手一动,给了何以致一种他要来碰自己的预感。
而就在何以致警惕起来的时候,他却将那只动过的手按在了脖子上,然后笑了一下,起身离开了何以致的身边。
——
“可要现在动手?”穿着清宗弟子衣服的人小心翼翼地看着靠在树侧的郅苏。
郅苏遥看着远处的何以致,语带笑意地说:“不急。”
郅苏道:“何以致入了沙海,就是孤身闯关,而以何以致的修为去看,他根本就没有一人越过沙海的本事,因此在他的身边肯定有一个能够在沙海自由来往的人。而在沙海行动自由的事我都做不到,他身边的人却能,这足以说明我们即便选在现在动手也不会成功。”郅苏头脑清醒,“而邑珲中有实力越海的人就那么几个,我们不妨再看看,看看他身边的人是霍隼,还是……”
他隐下了后面的话,心事重重的冷着一张脸。
身后的人见他脸色不好看,不敢有异议,当时就应了一声,谨慎地离开了。
没过多久,何以致饿了,吩咐手下的人去给他找些食物吃。
大概是因为早前掉入了冰冷的水中,何以致的身子开始热了起来。
一旁的谢道安素来不喜喧哗,就闭着眼睛坐在何以致的身后。
秦华争在期间看了何以致一眼,见何以致没有什么精神,又听说何以致饿了,就静静地离开了这里,又带着食物走了回来。
而后他把食物放在了何以致的面前,何以致这才正眼看了他一下,稍微给了他一点好脸色。
说句实话,秦华争找来的食物还算不错。有野鸡野兔,还有从水里打捞上来的大鱼河虾,以及一些野果。
野鸡野兔那些食物在拿过来的时候自然会有人过来接下,带走处理,因此秦华争放在何以致面前的只有那些野果。
林间的野果何以致之前从未吃过。因辨不清这是什么,他一只眼睛眯起,颇为怀疑地左看看右瞧瞧,动作迟缓地放进嘴中。
接着,宛如被人打了一拳一般,那端坐的身子剧烈地震了一下。原本还一脸挑剔的人在果子入口的那瞬间闭上眼睛,五官紧紧皱在了一起。
何以致发誓,他从未吃过如此酸涩的果子!
等到品尝过林家的野果何以致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红果都是好吃又香甜的。而他嘴挑,受不得这果子的酸味,立刻不管不顾地张开嘴巴,用湿/滑的舌头将已经碾烂的果肉往唇缝推去。
被他过大的动作吸引。
谢道安凝视着他的脸,瞧见他一脸稚气地仰着头,舌/尖自/唇/缝探出,抵着红色的果肉,让其停挂在湿/润的下唇上,果子流出来的点点红色的汁水就像是女子的胭脂,从他的舌尖来到唇中,自中央往下扩散,晕染了那像是含着热气的唇,无端多了几分撩人心火的艳色。
这一刻,风吹动的节奏缓了下来。
看着这一幕的不止有谢道安,还有秦华争。
单看何以致的表情,谢道安不难看出那果子发酸,但看着何以致唇上的红色汁水,谢道安又有些疑惑,总觉得那样艳丽的颜色应该是甜的……
何以致没有看向对面,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时刻关注着。
他这边刚准备用舌/尖扫掉贴在嘴唇上的果肉,就看到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侧出现,接着是唇上多出了冰冷的触感,有人将他吐出来的红色果肉推回了他的嘴中,并蹭掉了他唇下沾着的果汁,探/入/他的口中,指尖抵住他的牙齿,指腹按住他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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