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气氛很是沉闷,半天也没有人说句话。为了缓和这样的气氛,李承茂说:“我们一家人,许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 “是啊!”焦怀卿应和,“若不是表嫂嫂入门,这顿饭恐怕要等到怀玉与表哥大婚之期才吃得上。” 他一声“表嫂嫂”,听得焦氏和焦怀玉立时瞪了眼。焦氏甚至露出严厉之色看焦怀卿,“不过是一房侍妾,称她表嫂,岂不造次?” 焦怀卿忙赔笑,“是侄儿糊涂了。” 直到这一刻,沈嫣方才知道焦怀卿如何说了这番话。他不过借焦氏之口教训李承启罢了——你的夫人是我的妹妹焦怀玉。沈嫣,绝不可能是我和承茂的嫂子。 对他们的对话,李承启倒没有理会。他只贴心地给沈嫣夹了菜,“听惜玉说,你最爱吃鱼肚上的肉,多吃点。” 感到焦怀玉嫉妒的目光,沈嫣有意冲李承启笑了一下,尽显娇羞之态。 她这样的反应,倒让李承启来劲了。接着他又是给她盛汤,又是让她小心烫,口里句句都是暖心的话。侯府上下,何曾见他如此温柔体贴待过一个人? “我吃饱了!”焦怀玉终于气红了眼,放下碗筷跑开了。 “唉!”焦氏一声叹息,也放下了碗筷,对月嵘道,“送我回房罢。” 姑侄二人,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着心中的不满。二人刚一走,沈嫣便拿帕子擦了擦嘴,满意道:“我饱了。侯爷、二爷、表公子,你们慢慢吃。”说罢她便离席,携崔嬷嬷和惜玉兰香退出了饭厅。 她轻松自在毫不窘迫的姿态,令李承启欣然,令李承茂钦佩,也令焦怀卿惊异。 她回到御香苑时,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宁安城。她没有回屋,而是来到了池塘边的观鱼台上。她吩咐兰香,让她给自己拿一些鱼食来。 听得小姐天黑了要喂鱼,惜玉便知她心里不痛快。她本想跟她说几句体己话,想了想却没有这么做。她只急忙对跑开的兰香喊了句:“兰香,顺便也把我家小姐的斗篷拿来吧?”和以前一样,她总是知冷知热地照顾着沈嫣的生活细节。 “沈娘子喂了鱼,就早些回屋里梳洗了罢,侯爷待会怕是要过来的。”崔嬷嬷于一旁温声提醒。 沈嫣心头一惊:宁安侯会否对自己……想及此,她蹙了眉头。之后就是崔嬷嬷再催促她,她也不肯回屋去。最后,崔嬷嬷催得急了,她便把她打发了,徒留惜玉在身边照顾。 时间过去许久,李承启也没有来,沈嫣忐忑的心,渐渐变得舒缓了。 看着凄冷的夜色,她很快将自己丢进了一个孤苦伤怀的意境中,不能自拔,就连惜玉报说“侯爷来了”她也不知道,以至于李承启来到她身旁时,她猛地颤身吓了一悸。 见李承启好笑看自己的样子,她不免瞥一眼惜玉,意在责怪她没有报一声。 惜玉嘟嘴,轻声嘀咕:“我禀报了的是您没听见……” 李承启对惜玉挥了挥手,让她退下,之后他才问沈嫣:“这御香苑,你可喜欢?” 沈嫣没有搭他的话,径直问:“这么晚来,找我何事?” “今夜可是我二人的好日子,我当然要陪着你。”李承启说话时,不掩唇角的笑意。 “你真把我当成你的侍妾?”沈嫣轻蔑地看他。 李承启不以为意,陡然伸手揽上她的腰际,让她贴近自己的身体,不无玩味低声告诉她:“我把你当我的女人。”旋即,他将惊愕的她拦腰抱了起来,当着崔嬷嬷、惜玉等许多人的面,直往明间内室走了去。 沈嫣惊得花容失色。她没有想到,李承启竟真的要对自己做什么!她以为他们说好了,她入侯府为妾室只是权宜之计,他就不会碰自己的身体。待到进了内室无人的时候,她便开始挣扎了,“你不可言而无信!不可碰我!我是安阳平的妻子……” 殊不知,李承启本只有吓唬她的心思和做给下人看的心思,而听得她说她是安阳平的妻子这句话时,他顿步了——他极不爱听的,便是她说这样的话。 “只要在我侯府一天,你就不可跟我提安阳平的名字。”他看着怀中沈嫣惊惧的脸,冷声道,“怎么说,现在我都是你的男人,你提前夫之名,是对我不敬。” 沈嫣心生委屈,可看着他严肃的面庞,她没敢顶嘴。她只求他不要碰自己的身体,因为她是下了决心要去南昭找安阳平的。 李承启将她放在床上,拔去了她发间的红梅花簪,随意丢在了案几上。沈嫣坐起身,警惕地看他,声音终于变得有些轻了道:“你答应过我,有机会会让我离开侯府的。” “但我并没说过不碰你的身子。”李承启紧紧地看着她,让人看不出是吓唬还是真实。 “你答应过我……”沈嫣说着想要逃下床,终被他拦住。她的反应,顿时像一只受了惊的猫,好似拦着自己的男人下一个动作就是要吃了自己一般。她看着他,又一次强调:“你不可言而无信!” 看她这副样子,李承启更是气恼,直想什么也不顾,偏偏逆了她的意,要了她,让她再无脸见那个安阳平。 这般想着,他便倾身,如火炬一般覆上了她的唇,并将她按倒在床,死死地锁在了自己身下,让她动弹不得。而当他的唇触及到她的柔软和甜蜜时,他就禁不住有了下一个动作。 *********** *********** 不好意思,这章我本在昨天做了修改的,但是发出的内容还是未修改过的内容,我在想是不是因为字数变少了的原因没能发布,所以……在此解释一下,并为这样的失误道个歉。
第081章 :初夜 抱歉,上一章有修改,麻烦8月4日早上之前订阅的姐妹们重看下 ***** ***** 几乎是下意识地,李承启撬开了沈嫣的牙关,用一股坚韧的力量,在她嘴里搅起了一场惊涛骇浪。他空出来的一只手,不自觉地也在她腰间发生了缠绵的游移。 沈嫣的挣扎,显得是那样无力。 他的唇舌很快来到她的耳际,又来到她的颈侧,如同啃噬一般,让她感到疼痛难忍。 上一世,就是这个身体,肆意地凌辱过自己无数次。这一世,为什么还要经历那样的噩梦?为什么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还是没能摆脱他? “不要……”她喃喃地喊着,“不要这样……我求你。” 她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过。 听她这样的声音,李承启不禁停了动作细细看她。就在这一刻,她决堤的眼泪汹涌落下,滑进了她的鬓发。他一惊,方知自己的行为,过了分。他心头蓦地自责起来。他松开锁住她双手的五指钢钳,并从她身上爬了起来背过身去,神色很有些不安。 他能罢手放过自己,沈嫣倒是意外。她坐起身,一面看着伫立在自己跟前的他,一面胡乱地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和发髻。 被褥上,高一处低一处的褶皱,霎时被屋中的沉寂淹没了。 良久,李承启方才回转身看沈嫣,有些不自在道:“我适才气不过……不是有心的。” 听着他分明在跟自己道歉的话,沈嫣的泪也便收住了。如果是上一世的李承启,他岂会顾及她的感受?她该庆幸才是。她缓和了情绪,终于拭去残余的泪光,起身要往屋外走。 李承启忙抓住她的手腕,“你去哪儿?”见沈嫣缩了缩手,他忙松开,神色严肃道:“这才第一天。我们不同床共枕,若要传出去府里的人定会胡说八道,甚至不把你放在眼里。”这就是即便气氛已经如此尴尬了,他也赖着不肯离开的原因。 沈嫣张了张口。终于抬眼看了他一下,“我还未洗漱。” 李承启方才退至一边,只嘱咐她“速去速回。” 沈嫣来到房外,发现惜玉在门边不知所措地站着,眼里是许多晶莹的东西。她没有教训她非礼勿听。只吩咐她伺候她沐浴梳洗。 伺候沈嫣沐浴时,惜玉看到她颈上的淤红,不禁泪疾而泣,终于心疼道:“小姐您受委屈了……” “比起爹爹和许多亲戚被问斩,这又算得了什么委屈?”沈嫣本不想哭,可眼里还是不由自主掉下泪来。她不是觉得委屈,是因为即将失去亲人而觉得无助。她捂着脸,哭了一阵,越想到父亲和那些亲人的冤枉,她越是难过。可怜新皇昏庸暴虐。奸臣当道,她就是想伸冤也无处可伸。 “小姐,我知道您心里苦,但事已至此,您要想开些才是。”惜玉说着劝沈嫣,“小姐,姑爷已经弃了您去南昭了,您如今也已是侯爷的人,您为何不……我看侯爷待您,未必不比姑爷待您好。您若能对侯爷敞开心扉。也可少受这许多委屈啊。老爷是要走的……小姐又何必逞强?当趁此机会寻一个依靠才是啊。” “惜玉,你记住,姑爷并非弃我而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沈嫣却是明明白白道,“我想,过不久他就会来找我,若他不来找我,我们便去南昭找他。”如是说着,她心里头倒有了一些期盼——安阳平。已是他最后的期盼了。 “小姐您不是已经……都跟侯爷……”惜玉疑惑而担心,“姑爷还会接受您吗?” “我定会为安阳,守身如玉。而且,他不是会计较这些的人。” 惜玉惊愕之后,没有做声。 沈嫣再回到内室时,已是两刻中之后。李承启一直等她,终于见她来了,便熄了灯,和衣躺在了床的里侧。沈嫣却是没有上床,而是在软榻上躺了下来。 见她如此,李承启不禁气恼地下了床。他来到她身边,生硬道:“今天是二十八,身边没人,我会睡不安稳。”不待她有说辞,他便倾身将她抱了起来,一直将她丢到床上。 他紧握住她一只手,便强迫自己入眠。沈嫣没再抗拒。 二人静默地躺着,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也能听见窗外的虫鸣声。 良久过去,李承启在被褥里与沈嫣的手十指相扣。不见她有抵触的动作,他以为她睡着了,便又大胆地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欲意就这样安然睡去。 “你怎会有这样的习惯?”沈嫣突然问。 李承启吓了一跳,忙故作被惊醒的反应,懒懒说:“你还没睡着。”他握着沈嫣的手指,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觉得安心,更易入睡。” “你何时有的这习惯?”沈嫣侧眸看他。上一世,他怎没有这样的习惯? “自从莺歌不在了……三年前,她因我而死。”李承启声色低沉,思绪很快飘到了三年前那个深秋的夜晚。 沈嫣再问莺歌是谁的时候,他便无话了。她本以为他会给自己讲一个跟莺歌有关的故事,可等了许久,他也没有下文。她独自猜测:莺歌?是他心爱的女人吗?可为什么她上一世从未听过这样的名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上一世,真的发生过吗? 由此,她回想到了重生后的种种变化。 她没有改变父亲被砍头的命运,父亲反死得更早,还连累了那么多自己甚至连面都没见过的亲人;她遇见了安阳平,在短暂的时间里,做了她的妻子;她没有摆脱李承启,反而沦为他的侍妾…… 许多事都不一样了,其中因由,可以归结到自己和李承启身上——正因为她和他行为方式不一样了,才惹来了许多事物的变化……李承启,难道你也不是上一世的李承启吗?那日被二皇子的马冲撞之后,你是否也是重活了? 这样大胆的猜想,让沈嫣的心竟怦怦跳了起来。这个时候,李承启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沈嫣看一眼他安静的侧脸,被自己的想法惹得心惊肉跳。 她久久无法睡着,但终于还是半梦半醒地睡着了。 半夜,她被噩梦惊醒。 “又梦到令尊了?”被她梦中呓语吵醒的李承启捏了捏她的手,轻声询问。 沈嫣缓和了情绪,告诉他:“自从家父与你往来,我就时常梦见家父在菜市场被问斩。” “难怪你三番两次阻挠我与令尊往来。”李承启豁然,心有亏欠而又对沈嫣生了许多怜惜之情。他终于问她:“以后就在我府上如何?我会好好照顾你。” 沈嫣侧眸望着他,忽而道:“你和我梦里不一样。” “什么梦?” 沈嫣告诉他,梦里,她做了他的妻子,他对她无情无爱,唯有凌辱,他甚至害死她的父亲。可是,听了她的梦,李承启脸上并未出现沈嫣想要看到的别样神色。他只说:“梦都是反的,你若愿意留下,我定好好待你。” 话题又回到了起始,沈嫣有些失落。她闭上眼睛,淡声道:“睡觉吧。” 李承启没有追问下去,非要个答复不可。他也知道,她对安阳平的期望,以及她对自己的怨恨,都会成为让她留下来的障碍。随她去好了,只是在此之前,他愿为她做一切可能的事。 翌日一早,他便让钟策做了请柬,邀顾崇之在四海楼吃饭,目的只为求得顾大人能给他一个情面,让他心爱女子的父亲在这最后所剩无多的日子里吃好喝好,并能允许他的心爱女子与她父亲见上一面。 为了万无一失,他喊了焦怀卿同往。 有懂得讨好新皇欢心的焦怀卿在,顾崇之终于勉强地答应了李承启的请求。 宁安城暗不见光日的地牢内,一心赴死的沈世充木木地靠墙坐着,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着装体面,在宁安侯和惜玉的陪同下来看自己。因此,在见到他们的时候,他的意外之色,尽写在了脸上。 他从牢里伸出手紧紧地抓着女儿看了又看,“嫣儿你不是被抓了吗?”见到她,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沈嫣早已潸然泪下。她抓着父亲的手,想要解释,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惜玉于是上前,告诉了沈世充这几日在他女儿身上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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