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祝玉笙的手要走,没想到像拉了一块石头,重得拉不动的那种。 “我二十五,已经是大人了。你不能因为我病了,就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哄骗我。” 他回过头来,见到祝玉笙认真的眼神,心下有些复杂:有些难以抗拒这个眼神呐。对视了半晌,贺燕飞率先败下阵来,老实说道:“我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但我说的等你长大,是指你的病好了,不是指你的年龄到了,懂么?” 祝玉笙听了,这才眉开眼笑,把脑袋蹭到贺燕飞的肩头,回道:“懂的。你很好,我也……喜欢你。” 祝玉笙是比贺燕飞高出半个头来,此刻作这等小鸟依人状,贺燕飞表示有些承受不住了,还连番受到情话攻击,更觉得有些心神荡漾。美人就是美人,脸成这样,神智成这样,还是觉得勾人心魂,他捂着心口说道:“我知了。还是快回房吧。” 等回到房里,祝玉笙乖乖把药喝掉,然后配合贺燕飞的针灸治疗,全程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真是个乖孩子,贺燕飞微微一笑,继续下针。 治疗结束,他看了看祝玉笙额上落下的汗珠,拿手帕拭去,问道:“有想起什么来么?” 祝玉笙摇摇头,说道:“就觉得有些热。” 他点点头,叹了一声:果然就没这么容易,罢了,来日方长。说道:“想玩点什么?我都陪你。” “我、我有些难受,想睡,你也陪我么?”祝玉笙的意思其实是叫贺燕飞留在这看着他睡着。 很不幸,贺燕飞脑子里没有这么纯洁的东西。他立即从善如流道:“自然。”紧接着就开始脱衣服,很快脱得只剩下雪白的里衣。 祝玉笙觉得莫名其妙,说道:“贺贺,你脱衣做什么?” 这一问倒把贺燕飞问倒了:做什么?不是陪你睡觉么? 两人干瞪了半天,贺燕飞解释道:“陪你歇息。” 祝玉笙“哦”了声,也开始解衣服,笨手笨脚连个腰带也打不开,顿时急了。 贺燕飞叹了口,说道:“我帮你。”便俯下身去解腰带。 祝玉笙觉得有些丢人,红着脸等着,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模糊的记忆。 好像有什么人,穿着一身露骨的衣裳,也是这样俯下身来给他解腰带,他当时是怎么做来着…… 贺燕飞直起身子看着祝玉笙,疑惑道:“你抓着我的手做什么?” “本座……啊——头,好疼!”祝玉笙才刚顺着记忆里的话说了开头,便觉得头痛欲裂,疼得叫唤起来。 贺燕飞急了,急忙拿来银针刺在人穴道上止痛,又伸手去按压他额前穴位,揉了一会,问道:“好点没?” 祝玉笙的疼痛渐渐缓和过来,但那些记忆仍旧看不清楚,喃喃道:“我方才好像看了有个人,衣服都没穿好,过来给我解腰带,我就拦住他。但我再仔细去想细节,就觉得头疼得厉害。” 原来是想起第一次侍寝的事了,贺燕飞见他不喊疼了,拿下针,安慰道:“别急,想不起来可以慢慢想,别逼自己,先歇息吧。” 祝玉笙点点头,乖顺地躺下,直接躺在床中间。 贺燕飞无奈地摇摇头道:“玉笙,你忍心见我穿这么点在这杵着么?” 祝玉笙茫然道:“啊?那你快把衣服穿上!” 贺燕飞真是要被这个不解风情的蠢货气死,便拍拍床说道:“你好歹把位置让一点给我啊。” 祝玉笙瞬间懵住,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干什么!” “睡觉啊,不是你要求的么。” “我……其实我……” “怎么?” 祝玉笙红了脸支吾了半天,还是没有解释他原本的意思,反倒是乖乖让出一个空位来。 “贺贺,你睡到里面去,免得我把你撞下来了。我娘说,我睡觉喜欢滚来滚去的。” 还挺体贴啊,贺燕飞满意的钻到被窝里,伸出双手直接把人箍在怀里,笑道:“这样就滚不走了。” “哦……嗯。” 贺燕飞眼带笑意的瞧着他红扑扑的脸,分明是肿的,不好看的脸,怎么就觉得这么可爱呢?大概是我真的挺重口的吧。 “睡了。”贺燕飞安心闭上眼睛。 祝玉笙闭上眼等了一会,发觉人呼吸平缓了,偷偷凑过去吻到贺燕飞的额头。娘说,这是表示喜欢的意思。他现在这般丑,不好意思直接去吻,只能趁人睡着了偷亲一口。 很快,祝玉笙就安安稳稳地睡着了,自然是不知道,贺燕飞弯起嘴角笑了一下:倒也不是个呆子。
第46章 两个瘟神 没过几天,总舵内的三百精英弟子,几乎人人都知道了贺燕飞小少爷有了意中人,男的,长得还丑。 祝玉笙耳力极好,每天牵着贺燕飞出门,都能听到周围有人在窃窃私语,无非就是说自己是兔儿爷、男宠,说自己配不上这种话。 一开始,他还是忍不住,说给贺燕飞听了,贺燕飞果然大怒,随手一挥,就把人放倒了,还伴有浑身发痒、发热、发情等等症状。吓得盟内弟子一见到贺燕飞两人,就觉得见到瘟神,每次见面都抖如筛糠,谨言慎行,生怕触了霉头。 本以为这样下去,这些弟子会乖乖闭嘴,没想到越堵越激烈,说出来话更加不堪入耳:什么谁在上,谁在下,谁后面发痒的这种话都说出来,气得祝玉笙浑身发抖,好几次一掌呼过去,把那些个弟子直接扇得老远,摔得皮青脸肿的,结果竟还是没止住流言。 反倒是他们两,贺燕飞被传为夺命巫师,专会使妖法,祝玉笙被传为蛮力壮士,只会瞎打人,总而言之,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到后来,祝玉笙已经完全麻木了,听到只当耳旁风,仍旧开开心心和贺燕飞黏在一块玩耍。 “贺贺,你拉我到这作甚。”祝玉笙见贺燕飞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有些不解。 “嘘——哎!捉到了!你瞧瞧!”贺燕飞惊喜地说着,手里亮出一只大蛐蛐。 祝玉笙觉得很是有趣,叫起来:“好玩,这是蛐蛐么?” “是了,知道怎么斗蛐蛐么?” 祝玉笙摇摇头,说道:“我娘说我爹要当大官,以后我也要做大官,每日教我读书写字,不让我玩这些东西,说是玩物丧志。” 贺燕飞皱了皱眉,说道:“斗蛐蛐怎么了,你娘反正也不知晓,我现在偏就要教你了。” 祝玉笙喜笑颜开,应声“好啊”,便模仿贺燕飞的动作,也在草丛里捉了只蛐蛐,两人一起找了块空地,准备斗蛐蛐。 贺燕飞把蛐蛐都放在一个缝的密密麻麻的簸箕里,说道:“记好了,这只纯黑色的是我的,这只黑色泛黄的是你的。咱们一人拿只狗尾巴草,去戳各自的蛐蛐,然后引导它们与对方的蛐蛐搏斗,蛐蛐赢,人才叫赢,懂么?” 祝玉笙点点头,攥着小草已经准备去斗蛐蛐了。贺燕飞见他这般认真,心下觉得好笑,说了声“开始”,便开始去撩拨蛐蛐的口齿,刺激它与对面的蛐蛐撕咬。 两只蛐蛐斗得难解难分,祝玉笙急的额头都出汗,可惜自家蛐蛐不争气,被打得节节败退,眼见着快要倒地不起,斗志全无。 “玉笙啊,你得把草放在这里,要轻轻的搔弄,力道要够,像这样……”贺燕飞正细心传授蛐蛐经,祝玉笙悉心听取教诲,有模有样的学起来。 果真,祝玉笙得了技巧,逗弄蛐蛐很是得心应手,来回过去,竟隐约有反败为胜的趋势。 “哎呀,小黄加油啊,差点就要斗赢了。”祝玉笙专注去看簸箕里的蛐蛐,贺燕飞则在全心全意注视他。 争强好胜的小孩啊,便斗只蛐蛐,也这么紧张输赢。他心下拿了主意,故意撩错地方,不去鼓舞自家蛐蛐,拖到最后,祝玉笙的小黄竟是咬住了小黑的胡须,逆转得胜。 “哈哈,我赢啦!贺贺,我赢你啦!” 贺燕飞瞧见他一脸欣喜,很是满意,回道:“是了,我输了,你是最厉害的。” 两人准备回去吃点东西,便拍拍身上的泥土,往房里走去,路过一个拐角,祝玉笙抖抖耳朵,叫了起来:“贺贺,我听到好玩的东西了。” 贺燕飞扬眉:“什么样儿的?说说。” “就在那边角落里,有人在斗蛐蛐呢,人还挺多,还有在嚷嚷着‘下注’什么的。” 贺燕飞莞尔:“确实有意思,我们去看看?你带带我。” “跟我来!”祝玉笙牵着人,快步往那边跑去。 走近一看,竟然还是老熟人,可不是小六那一帮子么,这次还多了三个新面孔,总共六个人,在这斗蛐蛐,赌博在呢。 果然还是小六最为机灵,最先发现身边多了人,叫起来:“哎?小少爷?小、小少爷!您怎么来了!” 剩下五人都吃了一惊,吓得立刻把草收在身后,掩耳盗铃。现在谁不知道小少爷和他的意中人是一对见你不爽就要整你的组合,谁不怕啊,谁都不敢得罪他们两。 贺燕飞看了他们那怂样,都要被逗笑了,说道:“我两看你们玩得这么开心,也想玩玩,成不?你们这规矩什么样的?能挑蛐蛐不?” 小六一听,哎哟,这是懂行的啊。一拍大腿,狗腿道:“您随意加入啊,我们这也是瞎玩。自己挑蛐蛐自己斗,赢了得钱,输了赔,其余人可以选择押注谁赢,各凭本事。” 祝玉笙听了觉得甚是有意思,一脸跃跃欲试。贺燕飞见了,笑道:“我家小杜想玩玩,按你们的规则玩,无须让他,记着了,都是要赌钱的。” 小六眼珠子一转,看了眼其余五人,说道:“行啊,杜公子请选吧,全在竹筒里呢。” 祝玉笙点点头,便去挑蛐蛐了,贺燕飞没有给任何提示,任由他自由发挥。人蛐蛐还没挑完呢,贺燕飞就开口道:“我压小杜赢,一百两。” 天啦!不愧是山庄的人,出手这么阔绰。既然小少爷都发话了,就别怪他们欺负人了。 小六立马回道:“那我来和杜公子切磋一番吧。”其余五人见状,都露出狐狸一般的奸笑,等看到两人挑出的蛐蛐,便立即下注“赌小六赢!”。 贺燕飞毫不在乎,就站在祝玉笙旁边等着。 小六果真是斗蛐蛐的高手,有些技巧,但是并没有到他的水平,欺负祝玉笙显然是够了。贺燕飞但笑不语,只低声道:“尽管斗,赢了你的,输了我的。” 祝玉笙鼓足气,自信道:“那我肯定要赢了。” “好,你要是赢了,我就亲你一口,如何?” 六人的脸色刷得有些难看了,他们怎么能不分场合,四处秀恩爱呢?感觉鸡皮疙瘩都要掉了! 祝玉笙红了脸“哦”了一声,便低头去看蛐蛐了。 脸皮这般薄啊,真好玩。贺燕飞笑吟吟看着祝玉笙,根本不关心战局。 果然如他所料,祝玉笙才学了一点点皮毛,怎么打得过小六这种老手,光是挑蛐蛐这关就输了。待到斗蛐蛐这关,又输得彻底。 一连输了三局,每局贺燕飞都下注一百两赌祝玉笙赢,输到最后,祝玉笙哭丧着脸,闷闷不乐道:“对不起……我、我太没用了。” 贺燕飞见他垂头丧气,摸摸头安慰道:“没事,继续玩,输得起,还够你输个几十把。” 六人都喜出望外,这可是大金主啊!看到祝玉笙的样子,就跟看到了活财神一般。 “不了,我赢不了,不浪费你的银子。我、我也还不起……”祝玉笙垂下头,愁眉苦脸的。 贺燕飞笑嘻嘻地凑到祝玉笙耳边,悄声道:“没事儿,宝贝,你还可以肉偿。” 天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说这等有伤风化之事,六人的脸色都有些挂不住了。 祝玉笙仔细想了下肉偿的意思,竟是没懂,迟疑道:“要我给你做饭吗?” 贺燕飞沉默了,六人沉默了。 “你等着,我待会和你解释。”贺燕飞板着脸开始挑蛐蛐。 祝玉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跟在一旁看。 以前和贺燕飞天天厮混在一块吃喝玩乐的弟兄们,给他一个不倒翁的称号,因为他赌博几乎不会输。 当然,那是以前,现在贺燕飞已经输给祝玉笙了,但是遇到别人,他可绝不留情。 果真无情,赢得小六脸色铁青,把先前的银子全吐干净,连老婆本都赔上了。 “爷、爷,咱不斗了行么?斗不过了,我就剩这条裤子还留着了。” 贺燕飞听到小六求饶,望了眼祝玉笙,说道:“他说只有这裤子了,要给他留么?” 祝玉笙想了想,实话实说:“不对,他不只有这裤子,里面还有一条大裤衩呢。” 小六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这都说的什么事儿啊!除了与他裸*奔的三人,剩余三人都以诡异的目光看向小六:小少爷的男宠怎么就知道你还有条大裤衩了?嗯? 贺燕飞点点头,说道:“是的,红色的裤衩吧?我有印象,还得赌,就赌这长裤罢。” 天啦!要死!小少爷连小六裤衩的颜色都知道,这、这难道不是有奸*情?! “你们看我作甚啊!我是清白的!”小六感到很绝望。 贺燕飞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小六只觉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很不幸,最后一局,小六的裤子还是没保住,被赢得只剩一条裤衩,哦,红裤衩。 “贺贺,感觉有些辣眼睛,我们快回去吧,有些饿了。”祝玉笙拽着贺燕飞往回走。 贺燕飞宠溺道:“嗯,回去喂你。” 天啦!除了小六,其余五人都要被他们这份腻腻歪歪给肉麻到了。 小六觉得身下凉飕飕的,仰天长叹:我就斗个蛐蛐啊,我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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