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且舒不在乎这些事情,但是能让付云行完全收服段旭这只老狐狸,从他的爱人下手是个很好的途径,当然,付云行考虑的肯定不是这方面,这人八成是把段旭当半个家人了。 段旭弯下腰,掩去红了的眼眶,他知道周且舒未必真的愿意,但是付云行是想帮他的,是真的在为他考虑,为这一点,他不能不收下这份心意。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年三十的晚上,大都离不开春晚,让段旭走后,付云行也没让女佣在边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他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很多都不怎么喜欢看春晚,偌大的客厅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些空荡,周且舒靠着付云行,心思一点都没放在春晚节目上。 付云行把剥好的夏威夷果放在周且舒手里,“春晚对你来说应该挺无聊吧,自己想干什么可以去干,不用在这儿陪着我。” “没有,人还是要接接地气的。” 周且舒的语气有点懒散,付云行听着挺新奇,“难得你会说这样的话。”周且舒一直都跟着他看春晚,但是孩子一点点大了,对这些东西的兴趣估计没小时候那么大了。 周且舒剥了颗榛子喂到付云行嘴边,等人把榛子吃了才收回手,“我的话也没说错,最起码可以吐槽两句。” 付云行不知道是被春晚的小品还是周且舒的话逗笑了,“好,也算一个方面的乐趣。” 周且舒把偏热的普洱递到付云行手里,“再看会儿就该去泡药浴了。” 听见“药浴”两个字,付云行就有些头疼,“除夕夜里,我们能不提这茬吗?”虽然泡完药浴身体会暖一些,但是泡完之后的按摩总让他有些头疼,他现在也不好找借口不让周且舒给他按,免得他家小孩又要往歪处想,忍着呗,还能怎么着。 “不能。” 付云行垮下了眉毛,“且舒,我是你父亲,你不能因为自己长大了就不听话,对不对?” 调暗了的灯光下,周且舒看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在跟别人撒娇的付云行,唇角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反问回去,“对,但是这件事跟您的健康有关系,在明知对您健康不利的前提下,我也不能‘愚孝’,对不对?” 付云行转回视线,干脆关了电视,“走,一说要泡药浴,我都没心情看电视了。” 周且舒摇了下头,跟在付云行身后往温泉室走,看着前面人的身影,周且舒的眼神转了又转,终于又恢复成一片平静的安然。 泡完药浴,付云行有些昏昏欲睡,周且舒没有按平时的穴位,只是给付云行做了一个松缓的按摩,等他按完,付云行都睡着了。 周且舒打横将付云行抱起来,只是人没有睡熟,这么一动,付云行就醒了,意识到两人现在是什么姿势后,压低声音轻声斥道:“放我下来!”他不想把佣人招来。 周且舒只是笑了一下,没松手。 【作者有话说:猜猜且舒要做什么?下一章,新进展! 明天就要开始上班了,今天下午还临时被通知去公司开了会儿,单身狗成冻狗23333心疼寄几o(╥﹏╥)o 新的一年,上班的上学的,都要加油哦!】
第二十六章 那你亲亲我 付云行的手按在周且舒肩上,脸色逐渐沉了下来,进了房间,周且舒把他放到床上,他小小吸了口气,把有些慌乱的心神稳定下来,“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周且舒的手臂撑在付云行身体两侧,表情沉静,倾身,看着他自己的影子在付云行的眼瞳中逐渐放大,吻在了身下人的唇瓣上,这一次,他没有仅仅停留在触碰,而是在付云行的愣怔中,探了舌头进去。 一个舌吻。 付云行的脑子几乎要炸了,他根本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周且舒,他的儿子,亲了他?还T/M是舌吻?! 付云行猛地推开了周且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且舒站在床边,看着坐在床上的人,眼神清亮,“知道。” 付云行脑子还在卡壳,“我……我是你父亲……” 周且舒的神色很认真,“我知道。” 付云行微微低下头,脑子里是一团浆糊,周且舒为什么要这么吻他?这不是父子之间该有的亲吻,而是爱人之间的……付云行突然颤抖了下,周且舒喜欢他?!这怎么可能?!“你……你怎么……” 周且舒在付云行犹疑的、惊讶的的声音里,平静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喜欢你,不是儿子对父亲的喜欢,而是恋人之间的喜欢。” “你还小!”付云行提高了声音,又骤然低下来,“且舒,你不明白,你对我……只是父子之间的感情,只是你还没有遇到能让你喜欢的人,你错误地将这种情感加在我身上,这不对……且舒,这不对……” 周且舒的眉眼温和下来,他蹲跪在床边,抬头看着惶惑的付云行,“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分清我对你是什么感情,一个孩子梦/遗的对象会是自己的父亲吗?” 付云行被周且舒露/骨的话炸得有点懵,他们分开睡才没多长时间,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你听我说,现在,回去睡觉,等明天睡醒了就没事了。你好好想想,我是你父亲,只能……是你父亲。” 周且舒没动,轻轻笑了下,眼神里却没有一点笑,而是渴望占有的热切,“不会变的,明天起来还是一样,我想亲吻你,不止停留在额头上,想占有你,想让你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想和你做很多别的事情……” “够了!”付云行打断周且舒的话,“回你的房间,什么都别想……去睡觉!” 周且舒住了口,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一位父亲知道自己的儿子对自己有非分之想,怎么也要缓缓才能从冲击里走出来,才能冷静下来审视自身的感情,进而思考,“你早点休息。” 付云行胡乱地应了下,直到听到两声门响,他才愣愣地抬起头看向关上的门,他不明白付云行为什么会对他产生这种不该产生的感情,这不是乱/伦吗? 付云行躺回床上,逐渐从震惊里慢慢平复下来,如果是这样,付云行以前一些过分亲昵的行为就能解释通了,没有成天搂搂抱抱要亲吻的父子,但这样的恋人比比皆是。 付云行有些头疼,不,不是有些,是很头疼,周且舒不该喜欢他,周且舒怎么会喜欢他呢?他得想办法把他儿子的危险念头给打消了,就算人分得清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情,但是对他的喜欢……很可能只是青春期的一时兴起,长久不了,只要他坚决拒绝,多加引导,肯定能把人拉回来。 哪怕周且舒对他抱走这样的想法,他也没办法过于冷落人,孩子犯了错,纠正就行了。 出了门,周且舒脸上所有的表情都褪了个干净,整个人很沉稳,甚至有些郁色,他喜欢付云行这一点不需要任何人来置喙,付云行是将他拉出深渊的救命稻草,是他还愿意活在这个世上的原因,世界在他眼里都是灰色与黑色,只有付云行是那一抹仅有的亮色,放手?除非他死。 周且舒曾经抱着一份无望的钦慕,换来的只有忽视和伤害,他放弃了,他对这个世界的冷漠感到绝望,他质疑他存在的必要性,他想过死,无足轻重的人为什么还要活着?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一个人为他伤心,是付云行把手伸给了他,将他从悬崖边缘拉了回来,给了他无微不至的呵护与爱,在他想要去占有付云行的时候,他对他的爱就已经不再是亲情了。 他不能不去奢求更多,想到付云行以后会去爱另一个人,他嫉妒地想杀/人,但是他不能,付云行不会愿意他去做这些事情,所以,只有一个途径,让付云行也爱上他不就好了? 周且舒的唇角勾起一个模糊的弧度,他在付云行房间外站了会儿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草草地冲了澡就上床睡觉了,付云行……今晚一定会失眠吧。 周且舒猜想得没错,付云行确实失眠了,一夜没睡,五点多才稍微眯了一会儿,天蒙蒙亮就起来了。 付云行没有叫周且舒起来吃早饭,想等人自己起,按照老一辈的规矩,大年初一是不能叫人起床的,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下来,付云行不放心,上一次周且舒没有按时起床就是因为生病,付云行心里一顿,起身快步上楼去了。 打开门,室内是一片昏暗。 付云行叫了两声,没听到回应,他走到床边,周且舒朝里侧躺着,付云行按亮了床头的灯,暖白色灯光将室内照出了一片光影。 付云行离得近了,才听见周且舒滞涩的呼吸声,他把人翻过来,周且舒的脸色发红,唇微张着,靠近耳根的地方还有一小片红疹。 付云行看周且舒的情况像是过敏,与其等救护车来,不如他直接把人送去。付云行让司机去开车,给周且舒披了件外衣就把人抱到了后座,在去伊利爱莎医院的路上,给医院先打了电话。 挂了电话,付云行仔细看着周且舒,发现人脖子上、前胸后背、手臂上都有疹子,付云行一方面责备自己粗心大意,从小到大他都没发现付云行对什么东西过敏,如果他知道,完全能够避免。 而且,他应该更早发现周且舒过敏了才对,不至于拖到现在这么严重。 到了医院,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把人送进急救室,付云行坐在椅子上,觉得腿脚有些发软,过敏,可大可小,严重的话甚至会引起窒息——周且舒费力的呼吸声还在他耳边响着。 直到人出来,付云行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病房里,付云行抚摸着周且舒手背上一片红痕,仿佛突然被烫了下,收回手出去了。 赵峰是伊利爱莎的院长,付云行是医院的股东之一,还是最大的、直接控股的那个,他接到消息就过来了,赵峰把检查报告递给付云行,“付董,这是少爷的报告,过敏原已经查出来了,是坚果,尤其是花生。” 付云行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如果是这些东西,周且舒早些年也不是没吃过,而昨天晚上才吃几个饺子,饺子里又能有多少坚果?晚上看电视的时候也没吃多少,“他从小也吃这些东西,没有发生过敏症状啊。” 赵峰解释道:“这种现象是存在的,由于身体的异常状态,很可能出现以前不过敏,现在却对每一种东西过敏的现象。他正处于分化前的特殊时期,会过敏并不奇怪。” 付云行把报告翻了一遍,问,“大概多长时间能恢复?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三天到一周,不同的人恢复能力不同,时间也会有波动。至于注意事项,只要不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就可以了,坚果类的食物在分化之前都要避免,以后能不能吃可以等分化以后再做检查。” “需要住院观察吗?” “不用,等人醒过来就可以回家了,一会儿就能醒,您放心吧。” “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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