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贺霖知道这从对手找上门来,估计要大一场硬仗,胜负未卜,为了我的安全考虑,才不得不安排下人提前把我支开。 实在是用心良苦。 毕竟原主绿过贺霖,二爷不仅能够不计前嫌还为自己考虑到如此周全的程度,就和以往的每次一样,默默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撑起了一张坚实的□□。 有点儿感动, 除了感动其实还有更复杂的情绪,池曳来不及细想。 他当机立断,奋力甩开管家先生的手,飞速跑回车里,翻出了保镖队长没来的及拿走的本体——黑超墨镜扣在脸上,又在前排置物盒里翻腾了半天,找出一把没开刃的瑞士军刀死死握在手里,并挥舞了两下。 管家先生目瞪口呆,“您这是?” 池曳语气森然,“保镖队长就是用这个行走江湖杀人于无形?” 管家先生小声地:“据我所知他好像是用这个开啤酒瓶。” 池曳,“……”气势一下就弱了不少。 沮丧不过一秒就立刻恢复精神,“没关系,我们可以偷袭,不靠武力值,以智取胜。” 管家先生实在没听懂,“什么武力值,你要偷袭谁?” 池曳带着黑墨镜,举着小军刀,仰头对着乌漆嘛黑的月亮,大义凛然:“患难见真情。”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来而不往非礼也。” “士为知己者死,虽死犹荣!” 管家先生觉得自己的智商仿佛被这位少爷正架在火上烤,枯的不能更枯,“您这到底是要干啥啊?” 池曳不答反问,“不是寻情那就必然是寻仇了!外面来的那些人难道不是寰宇竞争对手,商业仇家?他们难道不是要对二爷逼宫,用武力夺取政权?现在难道贺家生死存亡之际?” 管家先生虚弱,“哪有的事儿?您别胡思乱想。” 池曳义正言辞,“那你为什么说话支支吾吾?为什么不许我进去?” 管家先生几乎被池曳的逻辑惊呆了,半天没说出话来,这孩子在剧组短短的一天里到底经历怎么样的爱恨情仇,居然凭着几辆车和只言片语就脑补出这么一场狗血大戏? 池曳见对方沉默更加笃定了心里的猜测,“先生曾经守在我的床边彻夜不眠,曾经为了给我找药膳的配方飞了大半个地球,就连眼下这个危急存亡的生死关头都先想着我的安危。” 管家先生早就忘了自己什么时候编的这几段,“……倒,也没那么苦情。” 池曳语气越发慷慨激昂,端出了上辈子演亡国之君的气势,“先生有难,值此危急存亡之刻,我怎么能独善其身!” “二爷没灾没难生龙活虎,倒是池少您……”林一水冷静干脆声音在身后响起,一如既往冷静干脆,“得空应该让许医生过来做个精神科的问卷调查。” 池曳,“……”好不容易勇气的满腔侠客情怀被一盆水浇的透心凉。 林一水和管家先生微微颔首,“您辛苦,二爷说请池少进去。” 管家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转身离开的背影很是苍茫,一面欣慰两个人的感情似乎亲密不少,一面又有点儿担心吃少爷的脑子。 池曳在身后撞了一下林一水的肩膀,“透露一下呗,来人到底谁?” 林一水面无表情,“你进去就知道了。” 池曳不依不饶,“刚才为啥不让我见?现在又行了?是危机解除了?还是先生想好了要和我共赴生死?” 林一水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池曳一眼,“别整天死啊活啊的挂在嘴边,不吉利。” 池曳只觉得的眼皮一抽,又见了世面,笃信唯物主义的林助理也有敬畏鬼神的一天? 林一水边引着池曳往前走,边欲盖弥彰地总结故事背景,“是您自己亲口说过的不太想见她,二爷也怕您见她勾起伤心事,这才吩咐人尽量拦着。但现在既然已经被你撞上了,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了。” 池曳听的云里雾里,手里的小钢刀攥的越发紧了。 两人说话间就已经穿过了门廊,客厅没有人,餐厅却传来隐约的交谈声。 贺霖居然请人吃饭? 池曳走进餐厅,抬眼就看见想念了一天的男人。 贺霖一如既往坐在餐桌边他习惯的那个主位上,修长笔直的长腿斜随意地交叠在一起,手里拿着筷子,但面前方正的餐具却很干净,没有任何被使用过的痕迹。 餐桌的另一边,端坐在客厅的是个很有风韵女人,女人保养的很好,从细腻白皙的皮肤上根本看不出来年纪,她上穿着一席浅色的旗袍,四季如春的室内还披着貂绒披肩,显然是出身非常讲究,看起来富贵又矜持。 池曳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说是贺霖情人的话太老了,如果是贺霖的长辈又太年轻。 池曳没敢贸然打招呼,只冲着贺霖笑笑。 贺霖见到池曳,冷冰冰的眼色里透出一丝温和,只是话依旧不多,“回来了,吃过了吗?” 那女人也跟着笑起来,语气倒像是和池曳很亲近的样子,“小池,来来来,快坐下。” 池曳站在原地,礼貌冲她地说了声,“您好。” 只一句话, 屋里的气氛立刻变得诡异起来,贺霖微微皱起眉头,那女人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
第47章 池曳除了非常紧张的状态下神经一般很粗,察言观色不太行,能够让他都感觉到浑身不自在就说明气氛已经尴尬到了月老都救不回来的地步。 偌大的餐厅里居然没有一佣人服务,没有走动更没人交流,甚至连餐具触碰的声音也没有。 安静的让人浑身发冷。 池曳心里忐忑,就忍不住地往自己信任的方向靠。 几乎没经过什么思考,屁股已经做到了贺霖身旁的椅子上,离那个陌生女人至少隔了半米。 那女人脸色明显又更难看了一些。 贺霖却微微挑了眉,似乎对于池曳这个下意识亲近自己的动作很满意,转头招呼来没来的及离开的林一水填双碗筷。 池曳进门的时候来的匆忙,只被林一水没收了小军刀,没来的及扯下来眼睛上扣着的黑超墨镜,此时倒是起了很好的掩饰作用,外人看不出他眼中藏着的心虚和忐忑。 反倒是一副气势汹汹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女人盯着池曳看了一会儿,似乎忽然就想通了,方才滞住的笑意又很快晕开,比方才更加亲切温情,“看来小池是生妈妈的气了?” 贺霖轻吐出一个鼻音,没接话。 池曳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居然是原主的亲妈? 凭空从天而降一个妈,正常人一时半会都接受不了这个冲击。 池曳叫不出口“妈”字,穷尽毕生演技此时能够做出最自然的反应就只能是礼貌而不失得体的微笑了。 可惜一张俊俏的脸被墨镜挡住了几乎大半,看不出表情又一言不发。 实在更像冷漠、敷衍。 贺霖低下头,端着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两口,权当没看见。 池夫人却好像真没看出来似的,径自独白,“妈妈不是不关心你,实在是这段时间是太忙……你弟弟上个月大学刚毕业从国外回来,什么都没安置好,你爸爸又走的突然,家里一切都要靠我亲力亲为。” 池曳“哦”了一声,又组织了半天语言才对付出一句:“您辛苦了。” 他其实没有太多和这种应对这种中老人妇女的斗争经验,能做的只是争分夺秒地回忆原文剧情。 奈何原文中对这位炮灰母亲的描写实在是太有限了,而且每次出场都只是寥寥数笔,连名字都起得都非常敷衍——崔华。 也可能是笔者在写这一段的时候,正在听东北民歌“翠花儿,上酸菜”。 以至于现在池曳回想起来,记忆里最深刻的情节只有这位原主母亲在所有人都反对的情况下,以一己之力促成了池曳和贺霖的商业联姻。 按照原作者的描述,崔华自从知道原主是个弯的之后,就开始想尽一切办法撮合他和贺霖,毫不留情地拆散了原主和白月光不说,甚至不惜把原主灌醉扒|光了直接送到贺霖的床上,这才逼的贺霖为了负责任不得不把“池曳”娶回家。 池母在原主领证的当天还在坚定不移地劝,“妈妈都是为了你好,只要你成功嫁入豪门从此人生就能一路躺赢。” 池曳撇嘴,也不知道一个好端端的大男人成了婚姻的附属品到底是赢在了哪里? 虽然穆良确实不是什么好鸟,但能狠下心来亲手帮儿子卖屁股的母亲,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好母亲。 想到这里,池曳对这位“亲妈”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 贺霖却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突然出言解围,“今天是我请池太过来的。池太这一个多月来确实发过几次消息跟我讲她很惦记你,希望能到家里来看你。我想,终归是家人还是要多聚聚。”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贺霖说起来即坦然又得体,让人丝毫看不出破绽。 池曳偏就感觉到贺霖心里还藏着别的事情,现在事态显然还不够明朗,池曳摸不清眼下这一出到底是鸿门宴还是阖家欢,只好谨慎地没多话。 正犹豫着,突然觉得眼前一亮,紧跟着连满桌的菜品都清晰了不少。 挡脸又碍事的大墨镜被拿了下来,是贺霖亲自动的手。 男人还顺手帮池曳掖过鬓角几根被镜架带出来的黑色发丝,动作即轻柔又亲昵,微凉的指尖儿划过池曳耳后敏感的肌肤,池曳被激的忍不住周身一颤。 就这样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池曳几乎要以为他是故意做给池太看的。 贺霖却丝毫不知收敛,半俯着身子俯在池曳耳边,低声道,“进了门还带着墨镜,在长辈面前,这样多没礼貌。” 声音不大,却刚好让屋子里的三个人都能听得轻轻楚楚。 表面是一句批评,但从贺霖的语气里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反倒让人听出了无限的宠溺。 披着的貂绒的女人手指停顿了一下,脸上却没露出半点没有波澜,反倒端着一副长辈特有的慈祥语气,“真好,你小两口的感情这么好,我也欣慰,只可惜你弟弟到现在还没有个靠谱的女朋友。” 三句话不离那个弟弟。 池曳这才恍然想起,原文崔华对待原主可比对另一个儿子池闯疏离多了,虽然表面上同样和和气气但就是缺了不少真情实感,连关怀都显得特别公事公办。 所以原主曾经为了博取亲妈的喜爱和关注做过不少错事。 池曳本来不想怼,但是或许贺霖默许的态度给了他勇气,转而面向池太,“您想念我怎么反倒给先生发信息,仿佛我们不是一家人似的?还有池闯,我似乎也已经有三个月没有接到过他的消息了。搞的我还以为你们压根儿就不在意我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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