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觉得有些无法呼吸。 “他对我说,您是他的信仰,您是他最尊敬的人。” 玄青没有注意到南桑的内心变化,自以为安慰,实际上是在南桑的心上插刀,“他说他想要和您一起被记载在史书上,您是明君,他是您手下最得意的将军。然后君臣相得,千古佳话。” 最后,玄青说,“他真的不恨您,他只是恨他自己,还有我而已。” 回忆结束。 南桑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紧紧捏着密函。 滴答滴答。 密函上黑色的字迹逐渐被晕染开来,墨汁铺展,辨不清字迹。 “阿青,朕的阿青——”南桑呢喃着,满面泪痕。 胸口处的伤还没有痊愈,现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无暇顾及。 要恨自己恨到什么地步,才会硬生生地把自己埋葬? “阿青……”南桑深深吸了一口气,“朕,不会让你的愿望落空。你是朕,你是国家的镇国大将军。” ------- 启元五十年,与梁国之战,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要说: 14年之后,第一次在写的过程中有种想哭的冲动,不过没哭 Mark一下 ------- 估计下一章这个单元就结束了,总结一下 (一) 他把一个硬汉逼成了娘炮。 他把他忠心耿耿的将军逼成了一个矫揉造作的男宠。 (二) 一个是信仰,另一个是原则。 玄青夹在中间,他疯了。 ----- 感谢“壹”爱卿的地雷,感谢“芫”爱卿的两瓶营养液 --- 下个世界预告:他画风有毒 豪门大少VS乡下土包子 (这个题目很适合,但是和隔壁的文没有关系) ☆、君为上,臣为下23 君为上,臣为下-23 启元五十二年 如今已和梁国交战两年,开战以来,战事胶着。举国上下,损耗巨大。 战报传到宫里,南桑看了之后眉头紧锁。 这一战,梁国早有准备,之前他们拼着以往的优势还能持平,可到现在,战况愈发地不好起来。 宫人走进来的脚步声让南桑眉头皱得更深了,“何事?” 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回陛下,玄青将军求见。”宫人小心翼翼地答复道。 南桑怔然,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允。” 玄青身披战甲,行走间自有一幅英姿飒爽。两年前的暗-杀事件结束之后,南桑就不限制玄青的人身自由,玄青也回到了将军府。 或许是中秋宴上,南桑的行为深深震撼了玄青。或许是为了报答南桑,他也努力克服着自己柔媚的行径,向着曾经的玄青靠拢。 终归是同一副身躯,两个月的时间,玄青看起来就和以前的玄青没有半点儿区别了。 唯独除了能力。 这一年多以来,玄青便一直研习兵法战术和武艺。 见着南桑,玄青单膝下跪,声音清朗坚定,“陛下,臣请命前线,击退梁国贼子。” 南桑看着言行举止和以前一般无二的玄青,短暂地愣了愣神,真像啊。恍惚间就好像他的玄青没有离开,这一切也都没有发生一般。 “朕不……” 南桑的拒绝还没有全部说出口,玄青就立即打断了他的话,“陛下,臣乃镇国大将军,保家卫国,驱逐贼寇是臣的使命。况且现在战事吃紧,前线将领对梁国不甚熟悉。而臣驻守边关十余载,对梁国颇有研究。” “此前臣重伤未愈,恐成拖累。如今臣已尽数恢复,自当报效国家。” 南桑条理分明地阐述着他的理由,他在南桑的逼视下侃侃而谈,有理有据。 玄青这幅镇定自如的样子,像极了曾经的玄青。一时间,南桑竟然怔愣许久,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哪个玄青了。 “此诚危急存亡时刻,”玄青目光灼灼,“还请陛下允臣!” 南桑默然,只静静地注视着半跪在地上的玄青,周身释放出强大的威压。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面对南桑陡然加强的气势,玄青毫不退缩。他脊梁挺直,眼神坚定。这一室之内,竟有一种分庭抗礼之态。 过了一会儿,南桑再度开口时,带着脆弱的期盼,他小心翼翼地问:“阿青,是你吗?” 实在是太像了,像得连他也分辨不出谁是谁了。 玄青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真诚地与南桑对视:“玄青的归宿是沙场,如果有一天,这具躯体失去了生命力,那一定是为了信念而亡。”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陡然变得温柔起来,眼睛里是璀璨光华,“玄青是陛下最锋利的矛,也是陛下最坚固的盾。” “玄青,生而为臣,生而为将。” 今夜无月,夜空一片黯淡,但是玄青的眼睛里一片星光,星辰大海在他的眼眸深处。 南桑凝视着玄青的眼,那闪耀的眼睛里,还有他的倒影。那双眼里,有他此生最眷恋的风景。 良久,南桑闭上了酸涩的眼睛,那一瞬间身形仿佛都佝偻了几分。他听见自己用嘶哑的声音说:允。 ——— 启元五十二年,镇国大将军玄青为主帅。 启元五十四年冬,梁国大败,赔款三千万两,两国签订二十年互不侵犯条约。 启元五十五年春,返京途中,镇国大将军玄青旧伤复发,不治身亡。帝大恸,追封镇国候,入葬皇陵。 —— 玄青死在归途的消息传来时,南桑他正在批改文书。他的心中是一片期待与喜悦,还有二十天的路程,玄青就要回来了。 南桑摩挲着文书,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文书上的字迹清晰,言语明白,按照他平时的速度,数不到十个数就能够看完。然而现在,就这一本奏章,他看了半个时辰不止。 奏章上的白纸黑字,一个个全都变成了玄青的脸。 玄青有玄青的性格,有玄青的记忆,有玄青的灵魂,如何不是他的玄青? 南桑想,等他的阿青回来后,他一定会好好对他。 他已经想好了,阿青不是担心他的举止会造成天下不稳吗?反正他要做的事情,大体上也做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离开这个位置了。皇室宗亲里,他已经选好了一个作为新皇。 到那时,他不是皇帝,玄青也不是将军。他们不再是君臣关系,看还有谁能够管那么宽。 南桑想着,心里便满是甜甜的蜜。文书的边角都被他给卷弯了,他毫不在意。 他想着,以后,他们一定会很幸福的。假使……假使阿青仍然接受不了他,他也不会再强迫阿青了。阿青待他如挚友,他视阿青为爱人,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挺不错的。 嗯,非常不错。 —————— 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战战兢兢,【攻略目标…死亡,本次任…任务攻略失…败】 南洲君对系统的声音没有反应,他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那里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疼。他在想,那具身体的本能还挺厉害的,脱离身体后,居然还能对他造成影响。 【攻…攻略者?】系统鼓起勇气,再一次出声。 南洲君仍然没有反应,他想这次的情劫很有意思嘛,一点也不无趣。 【大……大…人】系统听起来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知道这时候,南洲君仿佛才听见系统的声音,【嗯?】若是往常,他听见系统这可怜兮兮的声音,定要好生调-戏几分。现在他却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简单地回了一个单音节词。 听见南洲君回复自己,系统语速极快地把信息念了出来,没有丝毫停顿,【攻略目标死亡本次任务攻略失败】 等到系统快速说完后好一会儿,南洲君都没有出声。 系统真的要哭了,他觉得自己的程序马上就要陷入死循环。【攻略……】 【我知道。】南洲君打断了系统的话,没有让他说第三遍,【我知道攻略任务失败。】 玄青,死了。 南洲君再一次不自觉地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真奇怪,那里还是一片酸胀。南洲君的语调里多了几分以往的轻松,【我只是在思考,最后的玄青,到底是哪个玄青?】 玄青。 南洲君无意间又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心脏处的疼痛感渐渐消失,他忽然间眯起了眼,笑容灿烂。 ☆、他画风有毒01 他画风有毒-01 陈文明知道,他其实是被他爹他妈卖了。还好,现在是新时代,是由工人阶级、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国家。吃人的封建社会已经被消灭了,他们走向了新时代。 所以,即便是被他爹他妈卖了,他也不会像过去被剥削压迫的奴隶一样。 他拘谨地坐在车的后座,感觉很舒服,比村头李建设家的拖拉机舒服多了。不过,如果他可以选择,他还是想坐那辆拖拉机。 村里是烂路,这种车开不进来,只能停留在村口前面一点儿的沥青路上。 他在车里坐着,他爹妈在村口站着。他坐在后座,透过后座窗玻璃他只能模糊地看见两个人影。他离窗玻璃很近,他迫切地想再看看那两道身影,那个村庄。尽管如此,他的脸离窗玻璃还是没有完全挨上。因为他怕自己的脸把擦得锃亮的玻璃给弄脏了。 陈文明在车里,躯干不敢乱动,他只有抻着脖子去看。脖子很酸,眼睛也很酸。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看他爹他妈吗? 是也不是。 看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小村庄吗? 对也不对。 陈文明在家里排行老二,上有大哥,下有小妹。大哥聪明能干,能说会道。小妹活泼可爱,伶牙俐齿。家里的爹妈喜欢他们,村里的其他人也喜欢他们。 唯独他。 他嘴巴笨,不会说话。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没什么,村里有一些叔伯也这样,村里人说这样的人老实可靠。可是那些说叔伯老实的人,在看见他的时候,就会换了一种语调。 古里古怪。 胡思乱想。 沉默被认为是阴沉乖僻,木讷也在大哥和小妹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呆头呆脑。 他的爹妈,也不喜欢他这幅性子。不过后来也没什么了,他有力气,能帮家里干很多活儿。干活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嘴甜。 他们不在乎他在想什么。他从晚间新闻上看到了,国外的农民一种就是两千多亩地,那么多的土地,他们全村人种的地加起来都没有那么多。 他收谷子的时候就在想,外国农民也会像他们这样,在大太阳底下流汗吗?他们也要这样插秧吗? 他爹妈不会管他在想什么,他们只会在意他收谷子的速度慢了下来。 他的大哥和小妹,对他也不好。他小妹嫌弃他,觉得他丢了她的面子。大哥不满他没有按照大哥说的话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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