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说的水至清则无鱼嘛,把严秀的人全部拔出,谁能保证一家独大的张齐不会成为下一个严秀。”江宿从自己的面前分了一把瓜子放到叶初面前,“这叫制衡,皇上您说是不是?” 睿景帝不会全然相信张齐的,如今朝中有几股力量,除去两面不沾的中立一派,朝□□有三股力量,原严秀一派的世家大族,以张齐为首的寒门子弟,以及独立起来真正属于皇帝自己的人。 “咦,没水了,真扫兴。”江宿摇了摇传唤铃,叫来宫人。一名宫女端着茶壶缓缓走来,竟有几分姿色,江宿心道,看来什么时候还得再遣散一波,喏,这么漂亮的宫女怎么能留着,凭白让皇帝惦记。他可没忘记剧情里的皇帝是个死直男,如果整个宫里没一个漂亮妹子,说不定皇帝还能礼貌地弯几下。 “陛下、娘娘,请用茶。”宫女银铃般的嗓音响起,江宿脸色一变,连忙让她退下。果然不能让任何漂亮姑娘出现在皇帝面前,瞧瞧都看呆了。 江宿略犯酸意地说了一句:“皇上,别看了,人走了!” 叶初猛的抬头,双目赤红,看得江宿一愣,嘴里的瓜子掉在手上。江宿没认出来,叶初却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宫女当初就惨死在他的房间,他到现在还记得宫女死不瞑目的头颅滚落在他的脚下。而江宿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短短几个月,他竟然就被皇后蛊惑,丧失了警惕心,他差点忘了,皇后可是杀死自己的人。 哪怕他变得再人畜无害,也不能因此忘记,江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欢喜而来,不欢而散。江宿怎么也没琢磨清楚皇帝突然态度大变的原因,还酸溜溜地以为皇帝看了漂亮宫女来着。83去向主脑调查技能失效的原因暂时离开,不然怎么也会提醒这个宫女的真正身份。 一直到睿景帝加冠祭天之日,83还没有回来。江宿的左眼皮跳个不停,总感觉有不详的事情发生,一整天心不在焉。再加上皇帝因为宫女的出现,心里横着一根刺,有意冷落江宿。 眼看着都掉到半颗,一旦跌到零,就得再经历一次车祸的痛苦,江宿非要和睿景帝干一架不可! 江宿有意示好,睿景帝却不理会。便是祭天后归途,两人也一前一后坐在不同的轿子里,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经过湖边的时候,轿子一震,江宿扶住车壁,掀开帘子问:“怎么了!?” 轿夫没回答,只听得惨叫一声,轿子一倒,几滴温热的血溅在江宿的手心。耳边一片嘈杂,呼叫声、兵器碰撞声,大臣们连忙高声护轿护轿,江宿脸色一白,不好,果然出事了。 可原著剧情里并没有说加冠日祭天会有暗刺之事。看来,是因为他的原因,牵一发而动全身,间接改变之后的剧情。这时候待在轿子不是什么好事,刺杀的目的一定是皇帝,整个队伍最华丽的两辆轿子便是明晃晃的靶子。 江宿钻出轿子,外面一片混乱,脚下几具官兵的尸体,江宿捡了官兵手里的剑拿在手上防御。江宿第一时间寻皇帝的影子,只见皇帝正被一群锦衣侍卫挡着,他心下放心了些,远远和皇帝对视了一眼。皇帝看起来还是很冷淡的,江宿收回目光,没想过皇帝会救他,只想着该如何自救。 破系统除了给他勾引男人的本事,其他啥都没有,也就是当混混时学的几招街头打斗的功夫够他胡乱折腾,可混混打架和拿着真刀真枪的刺客完全比不了,时间一久,江宿便开始吃力,体力不支。江宿险险地躲开几次袭击,就见面前多了许多锦衣侍卫,他抬头一看,叶初那里竟少了一半人。 是叶初的命令吧。整个队伍被刺客冲撞开来,侍卫护着江宿移到战斗圈之外。江宿支开了侍卫:“你们几个都去保护皇上。我没事。” 看来那些人目标明确,只盯着皇帝,江宿暂时没危险,松一口气。江宿抹了几把汗,一抬头,却不见皇帝的影子。 老子的男主呢!?江宿四处寻找男主的身影,却见到湖里一个穿着皇袍的身影沉入湖底。江宿心一沉,偏偏这些蠢笨的侍卫竟然没一个下水去救人。江宿骂了句,想也没想,闷头跳下冰冷刺骨的水中。 我……咳咳……救……呜呜……救命! 江宿在水底扑腾挣扎,却怎么也浮不上来,一点点往下沉。江宿眼皮一翻,气都没了,该死,老子会游泳的,仰泳蛙泳狗爬式,都会!为什么……唔,我游不起来!? 江宿会游泳,可江皇后不会游泳。穿越成江皇后,世界就自动修正了江宿的设定,浪里白条变成了岸上旱鸭子。83不在,没人提醒他这个设定。 来人,救命呐。老子后悔救你这个臭皇帝了!唔……江宿又吞了几口凉水。 江宿吞了几口水,沉入湖底,一串水泡咕噜咕噜冒了上来。岸上一个高大的侍卫黑着脸跳下水,其他人才仿佛如梦初醒跟着一起下水。 黑面侍卫叶初:没个成事,尽拖累朕! 睿景帝当皇帝的一生遭遇过多次暗杀,他对可能遭遇的危险十分有经验,这一次将一批官吏行车裂之刑,并夷灭九族,就猜到很有可能落网之鱼的报复。因此祭天之后,便与侍卫换了衣服,轿子里的是假皇帝。他心知目标都在他,皇后不轻举妄动,就波及不到,哪知他竟然连水都不会,就匆忙跳下湖。 简直蠢货! 叶初托起江宿的身体慢慢浮上岸,此时刺客已全部落网。叶初按压江宿的腹部,将喝进去的水全挤出来,学着看过的医术给江宿送气。 “冷。”江宿迷迷糊糊道,叶初一声不吭从随行侍卫身上扯了件干衣服下来,也不顾自己同样冻得像石块的身体,当头给江宿盖起来。 “皇上您!”大臣们想提醒皇帝自己别着凉,却被皇帝冰冷的眼神吓得说不出话,结结巴巴指着前面道,“前面有个庙,皇上快过去换件衣服!” 和尚庙只有几个老和尚,皇帝一行人一进去就接管了整个庙,烧热水弄热食,江宿浸泡在热水中才感觉人复苏过来,他睁开眼,便看见皇帝健壮有力的后背,唔,江宿不小心咽了口口水。 食色性也,阿弥陀佛。 庙里只有和尚,皇帝也只能穿和尚袍。听到动静,披了一件灰袍的叶初转过身。眉目分明的容貌因为和尚袍中和了不少戾气,显得更加俊朗。从没伺候过人的皇帝将江宿抱出来,拿布巾给江宿擦水,江宿受宠若惊。日天日地要杀他的皇帝竟然在给他擦身体欸,虽然他根本不会,简直就像上刑! 庙里准备了干净的客房,过惯苦日子的江宿麻利穿上干衣服,偏头看见朝他走过来的皇帝。无时无地不在想着勾引男主的江宿舔了舔嘴唇掀开被子,把又直又长的大腿露出来。 “皇上……” 叶初对江宿的大白腿视若无睹,挨着他坐下来,看起来很累。江宿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爬到叶初身边,贴了贴他的额头。 “皇上,您在发烧,臣妾去叫太医……” “别去。”叶初拉住他,语气冰冷,墨色的双眸起了淡淡的雾色,“过来。” “?” “为什么明明不会水,却想也不想跳下去救朕。你知道这个天的水多冷吗?”江宿刚想回答,叶初却自顾自继续说,“你说你爱朕,朕感觉到了一点,可是还不够。不过朕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江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不,应该说,他觉得这个游戏有点危险了。
第9章 暴君与妒后(09) 几日后,江宿被张公公带到皇帝的寝殿。 江宿独自走进空空荡荡寂静无声的寝殿当中。他知道有蹊跷,皇帝已经几个月没住在这里,为什么把他叫过来。而且他已经整整三天没见过皇帝一面,对方拒绝看到自己。江宿紧张地踏出一小步,寝殿点着无数红烛,红艳艳的光就像新人大婚一样。 可是不对,他闻到了类似血腥味的奇怪味道。 “啊啊!”江宿尖叫了一声,缩回了脚。在他的脚下有一摊红色的血块,他扫了一眼,满地全是血,缺了脑袋的尸首横在他的脚下,江宿略一作呕,一时分不出这究竟是什么血。 “你怕什么。”叶初从背后抱住江宿,按住江宿让他直视整个房间。这是他精心布置的,看起来就像当日宫女死去的场景一模一样。“杀人的时候,你可是不怕的。” 杀人?江宿终于回忆起这个熟悉的场景,他在跑马灯里见过这个画面。变态皇帝!江宿暗骂一句,喉间抑制不住的恶心。 “我、我没杀人。” “说的对,你现在没有。”可总会有那个时候的,“给我看清楚。她死得可不可怜。”我死得可不可怜,皇后,你为何要杀我,为何? 江宿被突然发疯的皇帝吓了一跳,叶初紧紧箍住他,让江宿动弹不得,江宿哭着哀求皇帝,双眼红肿,脸上全是泪痕。叶初喜欢看到这样脆弱的江宿,脆弱的就像能任人□□的羊羔,看起来无害极了。 叶初舍不得杀死江宿。尽管夺命之仇,也舍不得杀死江宿。所以他只能用这种近乎变态的方式折磨江宿,折磨自己。这恶心肮脏的地方,叶初比谁都要厌恶。 江宿干呕,喉咙仿佛灌满了血,这种浓郁的血腥味简直就像那个时候。骨头被一根根碾碎,血管被挤爆,血一滴滴流淌。好难受,真的好难受。江宿面色发白,一点儿都不挣扎,趴伏在叶初身上。叶初的手指一动,舍不得杀他,好像也舍不得让…… “我放过你。” 叶初松开江宿,踢了踢脚下的“尸首”,露出里面的棉花芯,“这些都是假的。你走吧。” 江宿的睫毛微微颤抖,愣了一下,变态皇帝就发完神经了? “还不走,是想让我在这种地方做了你吗?”叶初随口自嘲一句,他还没有要上男人的打算。或许有心思,也不会是现在,在这种满是血腥味的房间里。 哪知江宿却鬼使神差地答了一句:“好啊。”说出口的江宿简直想掐死几秒钟前的自己,接着江宿生命不息作死不止在叶初唇上啄了一下。 江宿要往后退,叶初却反咬住他的唇,唇舌交缠,一吻将闭,稍稍分离,晶莹的银丝在两人之间牵连。江宿搂着叶初的脖子,双腿缠住他的腰,叶初就着姿势将他抱起。 “去哪里?” “这里不好,我们去其他地方。” “不!”江宿强烈地拒绝。臭皇帝刚才要吓他,他偏不走,江宿蛮横地说:“要做在这里做。” 这里……叶初始终越不去心里的坎,房间是他让人布置吓唬江宿的,可最恶心的却是自己。 “我不信你会害怕。”江宿眼眶微微发红,脸颊上还有些许泪痕,可他的眼睛很清亮,一字一句,仿若钟鸣,“我不信你会害怕,你是我的皇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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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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