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陆杨实在被李吉祥与熊二的呼噜吵得睡不着,干脆摸了段七七的剑,从帐子里钻出来,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他缓缓呼吸,冷冽的夜风刮在脸上,生疼。 他不是为了看星星才出帐的。 过了一会儿,他爬起来,轻车熟路地摸到黑方的扎营地,再依着第六感,小心翼翼地探寻着李青所住的那一间帐篷。 没过多久,他便发现,自己何苦寻找,直接从一堆帐篷里挑出最华丽最漂亮的帐篷不就得了,绝对一选一个准。 果然,悄悄探进帐篷里,正好瞧见一道甚是熟悉的背影,帐内点着盏油灯,并不算亮堂。 昏黄的光一晃,在那件红色衣裳之下,李青的背影影绰绰,他将长发拢至一边,露出半截光滑白皙的后脖颈。 有些人的衣服,实在巧妙,穿了就跟没穿似的。 陆杨脚步一止。 他突然觉得自己此举有些不太对劲,活像偷情。 李青背对着他,恍若未觉,盘着腿坐着,不知在干什么。 陆杨给自己加油鼓劲后,又往前走了几步。 呼吸之间,一把剑慢慢地横在李青喉咙处,止在皮肉前。 李青也是在这个时候,轻轻地、弱弱地喘了一声。 那声音尾巴尖带着颤,骇得陆杨手险些一松。 “小郑哥......” 下一刻,李青便往后直直栽倒,正好瘫软在陆杨怀里。他双颊绯红,目光带火,大冬天里,在这样冷的一处帐篷,他额头竟布满了汗。 陆杨也不知怎的,自己就顺手把他接进怀里了,犹在蒙圈之中,被他这么一喊,莫名其妙的,半边身子都要酥下来了。 多亏有一位擅长破坏气氛的人在陆杨耳朵边,故作惊奇地喊了一句:“呀,老夫不识,怀里这位是你的道侣吗?” 陆杨立马清醒了,甩手将人扔出去,抓起地上掉的剑便指向半躺不躺的李青之鼻尖,不客气地板着脸问道:“捡着我的剑没有?” 李青先捂着胸口咳了几咳,又喘了几口大气,气息微弱地抬手,以两指夹住他的剑尖,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小郑哥就是这样报答拾金不昧的?” 他的声音极轻,不凑近了压根听不清,陆杨只得放下剑,坐过去挨着他的人,靠近才惊觉他体温实在滚烫,实在不正常。 陆杨看向他的脸色,才注意到这人应当不是装的:“你病了?” 李青闭着眼,面色极痛苦地皱着眉,慢慢摇着头。 陆杨下意识就要探他的脉象,摸到手腕时猛地止住,没有继续。 李青睁眼看着他,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一指角落里好好安放着的包袱与剑,连句话都没力气说。 陆杨看了看剑,再看了看他的脸色,若是这会儿丢下他带着剑走了,他便也没脸见任何人了。 “你到底怎么了?” 李青眉间挤出一枚悬针,咬死了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紧接着,他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猛地一把将未设防的陆杨推倒,又俯下身子,几乎与他脸贴着脸。 目光死死地看进他的眼中,李青呼吸粗重,夹杂着些许急躁的喘息,燥热的气息喷洒在陆杨脸上、耳边。 他躲开李青充满侵略性的眼神,推了人半天,没推动,便无奈地问他:“你又发什么神经。” 李青又强行将他的头掰过来,力气大的出奇,鼻尖抵着他鼻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旧疾复发,我心口疼。” “你上回复发,可不长这样。” “病更严重了。”李青头脑昏沉,面色绯红:“我不光心口疼,现在我满脑子都是那种事。” “哪种事?”陆杨弱弱地问。 李青干脆用行动证明,一把撕开陆杨的衣领,在那布满了交错疤痕的地界,挑重点,狠狠咬了一口。 陆杨若不是被他按着,整个人早弹起来了。 他空前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一边抽胳膊一边骂道:“你他娘的疯了是不是!看清我是谁了吗!奶奶的,你要死啊!” 他被某些人彻底传染了。 李青闻言直起身子,目光不掺杂一丝猥琐的意味,满满的都是憧憬与虔诚。他将陆杨上半身狠狠扫了一遍,看到自己的杰作——牙印时,还尤其缓慢地看,目光仿佛化为实质,燎在人的胸膛上,火辣辣的疼。 “我看清了。”他边喘边说:“......你是我的炉鼎。”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杨费尽力气抽出一条胳膊,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甩在李青脸上,用力过猛把人的脸都抽了过去,照理来说,是该肿的。 李青越挫越勇,一只手抓住陆杨的两只手腕,死死按在他头顶上方,再用另一只手近乎疯狂地扯开他的衣服,满床都是衣裳的碎片。 他扒着扒着,不动了。 陆杨的左手臂上,满是牙印。 ---- 作者有话要说: 李吉祥(默默退后):大哥,都是误会。 李青(阴森笑):和阎王解释去吧。感谢在2021-07-11 03:33:41~2021-07-12 01:42: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耶耶耶耶耶、星际甜心陆必行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齿痕 李青头脑昏沉,有些不清醒,瞧见牙印后,心头一股无名火起,几乎烧光了他残存的所有理智。 谁干的?谁咬我的人? 牙印看上去新鲜极了,咬的人必定又恨又气,且作案时间不出十日之外。 他恨陆杨什么?李青想。他也恨陆杨不跟他走吗? 他气得什么人伦道德礼法常识也想不起来,又是一口啃在陆杨脖颈处。 挑的地方太过刁钻,寻常人压根想不出来,他咬上了陆杨的喉结。 陆杨人被锁住,所幸还有一张嘴,他怒骂道:“你娘的!” 这一口咬得极用力,足足渗出血来,陆杨怀疑他是真的打算要了自己老命,于是死命挣扎起来。 虽然没什么用,但至少给自己泄气了,不至于被他咬了两口就当场气得下去喝孟婆汤。 李青咬完这一口,又舔了一舔,舌尖尝到了血味,突然僵住。 他颤抖着松开对陆杨的掌控,垂下头,埋在他颈窝处,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低低地抽泣起来,哽咽着说。 “小郑哥......对不起......别不要我......” 他整个人基本压在人身上,陆杨动弹不得,只能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目光放空,盯着帐顶看。 风禅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要是嘴欠多说句啥,把他给刺激到,万一出门直接抹脖子怎么办。 陆杨闻言,十分僵硬地低头看了他一眼,表情复杂极了。 李青哭得一抽一抽,陆杨上半身又没穿衣服,自然知道自己胸前湿了一大片。况且如今这情形,还是保命要紧,这人状况太不稳定,万一说点啥把他给惹恼了,下回挨死咬的大约就不是脖子,而是下半身。 陆杨叹了口气,慢慢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放在人背上,哄小孩一样拍了两拍:“别哭了,有啥可哭的。” “我难受。” 现在最难受的未必是你。陆杨默默地想。 陆杨觉得这个姿势别扭极了。因他上半身未着寸缕,而李青上身那件衣服又不能说是衣服,只能算作长袖的短款肚兜,遮个关键部位已是尽力。 而其腰间仍系着那条挂了铃铛的红绳,随着李青轻微的抽泣晃动,便是在陆杨的肚皮上滚来滚去。 起初还凉飕飕的,像几块碎冰,只是随着时间过去,已被他们两个暖热乎了。 李青与他肚皮贴着肚皮,可想而知,这姿势有多诡异。 “你先能松开我不?” 李青死死抱着他脖子:“我松手你就走了。” 你怎么知道。陆杨在心里抹了一把汗:“我不走,照顾你好不好?” 李青抬头,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像只落水的小狗勾,天大的委屈全装进他的心里一般:“能照顾我一辈子吗?” “姓李的,你别太过分。” 李青只得依言松开他,爬起来后跪坐在一边,下身的红纱衣被他先前的猛烈动作扯坏,此时露出一大块的白嫩嫩的大腿,被红色衬得尤其诱人。 陆杨哪儿也不敢乱看,敞着个上半身,大咧咧地坐在床边,本想指着他的脑袋瓜子痛骂一顿,但又想起是自己送上门来,也怪不得别人,顿时消了大半的气。 李青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大概已经清醒许多,先前脑子里进的水也被他哭了出去,他从枕头旁摸出一块白手帕,要给陆杨擦擦脖子上的血。 陆杨被他滚烫火热的手指一碰,只觉得脖子上烧得慌,就摆摆手让他离远点儿。 一被拒绝,李青的表情更委屈了,他跪在那里,活像哀怨的小媳妇,神情好似没来得及为丈夫缝好鞋垫,导致他脚底磨破了一块皮。 陆杨看不得他那副样子,想起白天的事后,叹了口气,道:“你都有女人了,还撩拨我?” 他更看不上自己,一被人撩拨,就差点上套,是几辈子没见过人吗? 李青纳闷:“我哪有女人?” 陆杨指了指帐外,道:“你们帮的首领,那个漂亮的山贼大姐姐,白天给你披狐裘,又给你喂葡萄。” 李青不答反笑,捂着心口抽了抽,又低头笑了笑,笑完继续捂着心口。 陆杨尴尬地挠挠鼻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我说错了?” “小郑哥,你是在吃醋吗?” 陆杨立马抄起自己包袱里的小金牌子,充当石子丢了过去。 李青稳稳接住,冲他笑了一下,本打算将东西塞进自己怀里,却发现这件衣服并不太适合这样的操作,于是看了一眼金牌,就放在手边。 他漫不经心地道:“纯金的?小郑哥之前吃我的用我的,没想到却这么有钱,拿金子砸人。小郑哥,我以后若是没钱了,你可以养我吗?” “养你?”陆杨翻了个白眼:“你看看你,之前穿一身不耐脏的白衣服,花钱又那般大手大脚,在你家那边,估计出门都要十个小厮鞍前马后地伺候着。若真跟了我,回我那穷乡僻壤的破落山头,谁照顾你?谁给你洗衣服?” 况且二师弟肯定会因为他带回了个光吃饭不干活儿的玩意,痛骂他八辈祖宗。 李青耳朵动了动,两眼放光,被油灯一照,尤其有神:“要跟也是你跟了我。回我家那边,让你安心做出门三步有人抬的富家太太。” “就你?就你这细皮嫩肉,还想压我?”陆杨头一回正面面对这句话,不甘示弱地反击回去。在这种原则性问题上,无论是谁,他绝不可让旁人一步。 李青跟鬼一样,噌地窜过来,一聊到这个话题,整个人跟喝了鸡血一样振奋,他道:“我就是想,我也可以,小郑哥,不来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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