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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第一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很神奇，有点不像她啊。 不管了，既然想，那就做。 她如今似乎变成了痛快至极的性子，原来有的一点优柔寡断，似乎都消失了。 小草听着石柒的话，一颗心砰砰砰跳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兴奋紧张激动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又飘进了她的鼻腔，与上一次隐约闻到的似是相同，似是不同。 这不应该啊，作为一个厨师，她的嗅觉触觉，都是极好的。 这个香味她闻到了，三次，那就应该不是错觉。 是哪里传来的香味呢。 她从前从未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嗯，非常奇特，她竟然完全分别不出这香味里有什么成分。 上次的香味也是。 虽然两次的香味有些相似，但是她敢肯定，绝不是同一种。 原本兴奋激动的心因着这香味的打岔，冷静了一下，激发出了她的钻研精神。 仔细地嗅了好久，她意识到，这香味来自旁边的仙女儿。 啊，对了，是仙女儿的体香，上次也是从她身上闻到的，只是没想到，仙女儿的体香居然还会变化的，真是神奇啊。 果然，这样非人间的容颜，不是凡俗味道可以玷污的。 小草没忍住钻研精神，就着两人挽着的手，朝石柒靠近。 用力吸了吸。 有一点栀子花极其淡雅的清香，带着一丝红茶花的沁人心脾，似乎还有一星牡丹花诱人，甚至还有一些香油味，血腥味，再有她居然分辨不出了。 好想弄明白。 世间还有这么神奇的香味。 不知道能不能借此研发新的菜品啊。 这种香味研发出来的食物，会不会像仙女儿一般，让人心动喜爱啊。 小草开心地想着，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仙女儿的好感长得飞快。 两人就这么你引诱着我，我诱导着你，稀里糊涂地，开始做好朋友，直让一旁的采雪几人看得一愣一愣的，无语却乐见其成。 她家小姐是个贪嘴挑食的，能跟这个小厨娘打好关系，自然很好啊。 就是不知，小姐是真心，还是故意收买人心。 采雪在一旁仔细看，觉着，自家小姐是真心的。 虽有些意外，但也能理解，在她心里，她家小姐本就是单纯善良的人，根本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之类的差别，对她们这些一起长大的丫鬟小厮也很好，纵容着呢。 她的小姐石柒，趁热打铁，邀请朋友小草与她一起共患难。 小草自然是犹豫的，不合规矩，打破她一开始的计划了。 当然，她一开始的计划，已经基本不能用了。 她也不气馁，如今的形势，对于她的计划未必是坏事。 半推半就的，小草和石柒，便一起朝书房走去，因为两人一番矫情的交友表白，错过了午休时间，只能直接去准备上课。
第21章 洛先生 洛先生 她们是提前到的。 没料到，教下棋的先生，也到了。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条案背后的椅子上，小野站在旁边，态度还挺恭敬。 石柒见状，挽着小草的手没动，心却是一动，能让小野尊敬待为上宾的人，必然也是时迁看重的人，肯定比早上的老师身份地位更高一些，请来教她，这倒是有些意思。 如今的时迁会看重尊敬谁呢。 小野见她来了，不是像早上一样给石柒介绍陶耒，而是给这位先生介绍石柒。 “先生，这就是大人说的礼部尚书府七小姐，石柒姑娘。” 小野的语气很尊重，如同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时迁一般，石柒更好奇了。 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呢。 时迁为何会请如此看重的人来教她下棋，不觉得屈才，辱没了对方吗。 此时的石柒自然时猜不透时迁的。 “石姑娘，这位是大人为你请的先生，国子监祭酒大人，是大人年少在太学读书时的先生，是天下读书人都认识的‘洛子怀万象，四方之学宗。” 石柒闻言，倒是听明白了小野是在敲打她，眼前之人非是一般人。 不止是时迁尊敬的先生，还是天下士人都渴望的先生，必须当菩萨一般尊奉着。 她努力在记忆里思索，看看原主的记忆里，是否有关于这位最高学府校长的相关记录。 还真让她找到了。 记忆中，她很小的时候，原主居然是见过此人的。 似乎是她跟着哥哥们去过太学，这位先生当时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博士，也教过她的哥哥们。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她当时很调皮，哥哥们都出府读书了，姐姐们也要在家学里学习，她性子跳脱，家学玩腻了，便自然想跟着哥哥们去外面玩，到了太学，她兴奋得很。 到处都是没见过的人和风景。 在太学里乱跑，甩掉了丫鬟乳娘之后，自顾自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有很多书画，她也不懂，便拿了出来玩，还弄坏了许多。然后屋子的主人带着她的哥哥们出现了，哥哥们一脸惊恐，抢先将她抱进怀里，拍打她的小屁股，按着她的头给那人认错。 那人并没有生气。 神色淡淡的。 看了看她的哥哥们，又看了看她，小姑娘一点不知错的眼神。 原主大胆地看着他，没有一点害怕，雪□□致的小脸极其可爱。 他开口说话了，声音很浑厚低沉，原主自然不记得他说了什么，只是记得她哥哥把她这个罪魁祸首交到了受害者手中，受害者稳稳地抱着她，似乎挺喜欢她的，一边给她哥哥们讲课，一边剥桔子给她吃，那橘子很甜。 从那以后，她哥哥每次带她去太学，那人就会抱她，逗她玩，大概是小时候的她讨人喜欢。 有时他累了，便会把他给他身边的一个学生抱，让他带着她玩。 那个学生对她也很好，还告诉了她很多事情，只是不知为何她记不得那个学生的姓名样貌。 从那个学生嘴里，她知道此人名叫洛怀，字万象，是潼南州的人，擅论儒释道三学，学识渊博，好下棋，被学生称为‘洛子’。 那个学生最常跟她说的话是，不要在先生面前调皮，要尊重先生。 可是，作为旁观者的石柒觉着，这个先生挺爱看小时候的原主调皮捣蛋的啊。 看着她，他时常会有一点微微的笑意，大约是把原主当做可爱的宠物一般喜欢着吧。 有了这位洛先生的默许，她跟着哥哥们在太学疯跑的日子，持续了两年。 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她五岁以后，就没有再去过太学了。 想起了此人的来历，石柒倒是不太害怕此人了，他连那么调皮的原主都能容忍，对自己这个才及笄的小姑娘，也不会太苛刻吧。 况且，能得了‘洛子怀万象，四方之学宗’的人，俨然是一派宗师了，心胸应该宽广得很。 想通之后，发现旁边的小草比她还僵硬紧张，不禁有些开心。 有了同病相怜的朋友，以后一起面对先生，痛苦减半，快乐加倍，爽。 走近了，石柒仔细打量他，觉得挺满意，记忆中如高山的人，如今真成了高山。 这个先生，气质稳重肃穆，但眉眼间又带着耐心温和。 他个子确实很高，坐着都能与站着的石柒平视，目测至少一米九。三四十岁模样，蜜色肌肤，发色偏棕，齐齐整整束在头顶，天庭尤其饱满，高鼻深目，薄唇微抿，坐得很端正，穿着棕色广袖云纹长衫，胸膛结实无比。 石柒咂了咂舌。 虽然有点老，但是很有一种成熟男性的魅力，能给人大局在握的安全感。 不经意间，还流露出一种悠哉淡然的风流，真是个极品中年人。 这样的人，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有所少小姑娘喜欢啊。 就算老了，应该，也不乏仰慕者吧。 想到这里，石柒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这，这，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灵光乍现啊，可是，前后联想一下，实在容易让她这个现代人想歪啊。 早上的陶耒，俊秀有才华的年轻人，健康完整的男性。 下午的洛怀，挺拔有魅力的中年人，健康完整的男性。 他们的身上，有一些魅力是相通的，比如端正沉肃有才华。 有些魅力是不同的，尽管不同，这两人在世间，都是极易得到欣赏仰慕的，从内到外的这种魅力，同性异性都不太能扛得住啊。 说实话，要是她石柒就是个没有任何忧愁烦恼的小姑娘，她也仰慕欣赏。 那么时迁呢。 能让他请到自己宅子里的人，自然是得到了他的认可的，甚至是欣赏的。 那么，他真的是真心实意完全为自己考虑，给她请了这样两位优秀的先生吗。 他不怕，自己一个小姑娘，对这两位优秀的，健康的成年男性，生出什么不应该的想法吗。 他之前不是，连她跟微获雪松说说话，喝喝小酒，他都觉得不可以吗，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除非，他是借着她的名义，想要接近这两人。 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做什么，本是很容易的。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呢，自然是这两人身上有值得他大费周章的东西。 是为了什么东西呢。 石柒兴奋又开心。 她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时迁一个极其隐秘的秘密，有可能他喜欢同性，而且是眼前这般优秀，却不容易甚至无法得到的，所以借着她来靠近麻痹对方。 诶，真是卑微，也可以理解。 毕竟他身体残缺之后，少了雄性荷尔蒙的刺激，已经同女孩子很相似了。 进而厌恶他做不了什么的女性，欣赏能对他做点什么的优秀同性，是很正常的。 看惯了耽美的石柒表示支持和理解。 难怪他对自己不错，大约是把自己当做了姐妹，早就想好了她的可利用价值。 不过，石柒看着眼前的洛先生，又替时迁难过。 除非今天这两人都是弯的，或者是双，不然，他没机会的，他们都不是那种会心甘情愿为了功名利禄称为别人禁脔的人。 何况他们还是一身正气的读书人。 若是知道了时迁的心思，肯定恨死他了，不喷死时迁都是他们最后的涵养与仁慈。 诶，真是有些可怜啊，石柒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怜惜一下时迁了。 这种虐恋情深，还是耽美的，居然让她遇到活的了。 作为旁观者瓜真的挺好吃的。 以后若是有机会，又不影响自己的目标，石柒打算帮帮时迁。 让他能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吃到一点糖。 而书案后的洛怀，到了这个年龄地位，对于人心的洞察，自然是很敏锐的，小姑娘从走进院子开始，目光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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