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倒霉鬼,窥破了他的秘密,就必须死。 他们并不知道,江岁寒的出现不是麻烦,而恰恰是最大的救星。 萧洛原以为江岁寒是没有发现端倪的,但那次从明夫人的春溪小涧出来,对方偏又说了那样的话,并不太像是蒙在鼓里。 但此事,萧洛并不打算让天魔老祖知道,他一弹指,将手里石头击得粉碎,灵力强悍,与旁人口中的“草鸡”完全搭不上。 “老祖前辈,您知道的,我运气一向不错。” “呵呵,算你命大。”老祖桀桀阴笑,道,“天魔血脉一旦暴露,就会立马成为正道众矢之的,到时候没有能力自保,你要坐地等死么?” “当然不会。”萧洛怅然摇头,墨黑的眉弯迟迟不散,叹息着说,“所以,这更要拜托您好生教导我了。” 少年像只漂亮的画皮,让人看不清骨子里到底藏了些什么,总是前一刻还冷嘲热讽,下一刻就又乖巧听话,三年来一直如此,天魔老祖早已习以为常,哼了一声,没再说别的,只道“趁着今夜月色极阴,是个修炼的好时候”。 未几,月光洒在万籁俱寂的松林间,一道人影朝峡谷深处而去。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又是短小的我QAQ
第9章 冰释(一) *剑* 追踪符失灵了。 自从那一晚被跟踪了之后,江岁寒加在萧洛身上的追踪符就成了摆设——徒弟反侦察能力极强,一次失手,就再不会上当。 江岁寒说好了要做好师尊,就不好总给徒弟上镣铐,而且很明显,萧洛抵触被他掌控。 对方就像只警觉的鹰,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出视野,想抓他何其艰难;更不提做师尊的是个新手,空有修为,对各种咒术阵法的操控并不熟悉,你逃我追的游戏,玩得十分生疏。 是夜,江岁寒刚脱了鞋袜,准备上床,掌心忽然一闪,一卷青玉竹简浮现出来。 “嗯?”他纳罕地低头,心说这东西自来的那天出现过一回,后来就销声匿迹,今天这又是怎么了? 玉简上有字,江岁寒细细一读,脸上有点热——【想他,就去看看他。】 “……”江岁寒无言以对,抖了抖这充满着八卦之气的玉简,真想问问它到底是发任务的,还是牵红线的! 玉简八卦完,就不负责任地消失了,留他一人在冷寂的床榻上,心绪不平。 到底要怎么才能触发剧情的关键点啊?第一条,当萧洛因血脉问题遭人非议时,把他护在身后,遮风挡雨。 可是,这都没人非议他,自己遮个毛球的风?好师尊怎么演下去啊! 【禁制。】来去随心的玉简大哥,又蹦出来了。 “等等,先别走!”江岁寒怕它再跑掉,及时出言喝止,把那凉凉的玉片拿在手里,品着简短两个字的提示。 按玉简的意思,应该是要他帮忙解开萧洛身上的禁制,让他重新获得力量,不过,传说中的七道天道禁制,是有什么特殊钥匙吗?原主与他相处十年,为何一点没有察觉,莫非…… 【剑。】看出来了,今天的玉简真挺话痨。 江岁寒微微一怔,一个之前不小心忽略了的细节,渐渐在脑海成形。 对了,原书中对萧洛生平的描写,很简练——“执一柄魔刀孤饮,半生伶仃。” 可不论那夜在蚀骨泉中,或是后来在鲛人洞里,萧洛拿着的都是一把剑啊! 江岁寒腾地坐直了:“你的意思是,他用刀不用剑,是解开禁制的关键?” 玉简没肯定也没否定,就当是默认了。 “好,一定是这样。”江岁寒当机立断,下床收拾,心想既然玉简提到了今夜要去看看,那么空穴来风,必有其因。 原书并没有写萧洛是如何入魔的,只说天魔血脉暴露,被正道围剿,绝境之中解开了命魂上七道禁制,将来犯者屠戮一空。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事肯定早有苗头,也不知徒弟现在的入魔大业进展到哪一步了,江岁寒抛开别的心思不管,只是觉得,自己作为师尊,有必要去关心一下。 他穿好衣服,照着原主记忆中弟子房的方向走去,不多时,就看到一片青瓦白墙的漂亮建筑。 子夜时分,弟子们都睡了,冬日连寒蛩的鸣声都不见,寂然无声,只有偶尔松枝不堪积雪的重负,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萧洛的房间黑着灯,想来已经入睡了。 江岁寒翻开原主的记忆,找到了神识探测的法门,放出一缕神识,没入眼前的弟子房。 “……”怕什么来什么,这小子果真夜不归宿。 去哪了呢?江岁寒微微犯愁,他也没在萧洛身上下追踪符,不知从何下手,忽然,一阵吵吵声从山道尽头的小路上传来—— “宗门大比,赌局的事就那么定了哈!” “嘘!越溪,你可小点声吧,我们这么晚回来,要是被长老们抓着就惨了,低调,低调!” “长老?这点儿了,哪个长老闲得没事来弟子房跟前转悠,也就我师尊事儿多,大晚上的查岗,放心吧,他今天下午出去了,江北有狐妖作乱,三天后才回来……” “可是,门中明令规定,十八岁以下弟子禁酒,万一,万——” 江岁寒也是无语,穿来总共几天,都能撞上不守门规的弟子,看着四五个少年人拐过山道,满脸如遭雷劈的见鬼表情,他背着手,淡淡道:“喝酒去了?”
第10章 冰释(二) *厨房* “……”小崽子们低下头,大气不敢喘,一个怼了怼另一个的腰眼,用口型说,藏雪圣君,还不如你师尊呢! 被怼的那个个头最高,眼珠子骨碌骨碌一看鬼主意就很多,估计是他们的老大,被撺掇着上前来,红着脸认错:“对不起,五师叔,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能叫他五师叔的,整个苍穹派里也不是很多,江岁寒稍微一捋,就知道是谁了:“楚越溪,你作为戒律长老的弟子,无视门规,深夜带着一群弟子出去鬼混,你猜,若是被你师尊知道了,会怎么样?” “我,我……”楚越溪舌头绞住了,因为他师尊就是奚凌,奚凌就是苍穹派戒律长老,戒律长老的弟子犯戒,罪加一等。 江岁寒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只要你帮我个小忙,我就不告诉你师尊。” “真的吗?”楚越溪大喜过望,忙不迭道,“什么忙,五师叔您尽管说,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江岁寒:“萧洛天天晚上不睡觉,都是去哪里?” 楚越溪乖巧地垂下眼去:“弟子不知。” “真不知?” “真不知。” “好。”江岁寒擦出一道传音符,接通了奚凌那头,很快,睡意惺忪又不乏担忧的声音传过来了,“怎么了,大半夜找我,是伤又复发了吗?药按时吃了没,没弄错医嘱吧?严不严重,用不用我回来看看?” 一上来就灵魂三连问,江岁寒没说话,以视线点了点传音符,意思你看着办吧。 楚越溪脸都绿了,打着手势,怂得要死:五师叔,我说,我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 江岁寒笑笑,给传音符说:“没事,看看你被狐妖吃了没。” 那边,奚凌迷糊中不知骂了句什么,大约是“神经病我管你去死”,然后传音符噗一下灭了。 江岁寒抬起眼,笑意清和:“楚师侄,说吧?” “……”楚越溪不是不想说,而是作为一个能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这种卖友求荣的勾当,真不是他风格。 “那个,就是。”他摸摸后脑,问,“五师叔,能不能先让他们几个回去?”指的是那几个狐朋狗友。 江岁寒自然是不管的,由他们去。 无关人散后,楚越溪没有办法,不得不插兄弟两刀了。 “阿洛也不是天天出去,就隔三差五的,其实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偶尔看见过几次,就他一个人,没跟别的乱七八糟在一起。” 他怕江岁寒以为萧洛和别人学坏,故意强调了是“一个人”。 “他一个人去做什么?” “不知道。”楚越溪耸耸肩,“这个我真不知道,有一天半夜我拦住他,套了半天也没套出话来,我以为他是去偷摸和哪个师姐师妹约会,尝试跟踪了一下,结果跟丢了。” 江岁寒“喔”了一声,接着问:“他大概去的哪个方向?” 楚越溪指着西北方:“那边。” 江岁寒识海里翻找着整个苍穹派的地图,沉吟不语。 楚越溪以为他要动怒,绞尽脑汁试着给塑料兄弟找补几句:“五师叔,其实我觉得吧,都十七八岁了,有个情投意合的挺正常,再说阿洛长得又那么俊,门派里小姑娘都生扑的,自愿被金屋藏娇的也不是没有……” 江岁寒眸子冷不丁一掀,吓了他一跳。 “五师叔,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吗?” “没什么。”江岁寒心想,小小年纪就敢金屋藏娇,真反了他了,不治治不行,“好,我了解了,今夜的事就这样吧,下不为例。” “好嘞,谢谢五师叔,五师叔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踏破虚空,早日成仙!”楚越溪一看不用被罚,乐得摇头晃脑,刚想跑,又被一把揪住。 他不由得警铃大作:“五师,师叔,敢问,您还有什么事?” “嗯。”江岁寒有点赧然,四周看看确实没有别人了,才低下头,暗戳戳地小声问,“楚师侄,你知不知道,离这最近的厨房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寒寒:来这之后每天发愁的就两个字,好饿……
第11章 冰释(三) *馄饨* 藏雪圣君能猜到徒弟在哪个犄角旮旯作妖,猜不到本门做菜的厨房在哪,那是正常的。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无情道尊,知道这玩意做什么? 可江岁寒不行,穿来好几天,除了从萧洛那偷偷顺来的那袋子桂花糕,一口东西没吃过,即使这副身体早已辟谷,只吸取天地灵气就好,但他还是敌不过肚子里那股空落落的感觉。 辟谷这事,需要适应,有可能是一个月,也有可能是一辈子。 出门前,江岁寒把房里各处都搜了一遍,结果比他脸都干净,无奈之下,只好把希望寄放于师侄。 楚越溪被宠若惊,想不到谪仙人般的五师叔,竟然也有有求于自己的一天。 可得好好表现。 大半夜,弟子房后厨灯火幽微,影影绰绰映出两个人影。 楚越溪这人吧,除了修炼样样在行,爱吃爱玩爱胡闹,厨艺是响当当的好,原本要在五师叔面前露一手,谁知对方并不想张扬,要求简单一顿便饭就行。 苍穹派名门大派,弟子房后厨里其实有的是存货,谁晚上饿了来拿就是,但楚越溪偏不,随便谁都能拿的干粮,怎么能对得起五师叔替他隐瞒“罪行”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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