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高考,陆言栀请了长假在家学习,陆书聿为他请了许多老师辅导。 这是陆书聿的提议,陆言栀没多想就同意了。因为他最近在明德的日子变得有点奇怪,首先就是和祁寒山独处的时间莫名其妙增多了。 祁寒山有想睡就睡的毛病,以前是其他三个人管,现在全部由他负担。 简直像一顶大山压在他头上。 祁寒山对此没什么反应,他觉得小弟天生就要出现在老大身边,每天按时按点带着陆言栀在明德与池砚家之间巡逻,按照他的话说,池砚容易吸引变态,他要为朋友排除安全隐患。 “找到变态,你又打不过,只能带着我挨揍。”陆言栀求他,“不如你搬个磨坊过来,我给你拉磨行不行?” 陆言栀第一天没上学,他们没有发现。 陆言栀第二天没上学,祁寒山觉得少了点什么。 陆言栀一周没上学,池砚:“坏了,我的剧情怎么办!” 于是周一下午一放学,池砚带着朋友出现在陆家,笑眯眯按门铃:“你好!” 他为谁来已经很清楚了,陆书聿充满嫉妒地想,如果是陆言栀,不知道池墨会不会反对。转而又想,不可能是陆言栀,池砚明确说过他希望陆言栀和祁寒山在一起。 为什么陆书聿不知道。但是他们好像一起经历了很多事,以至于风格和语言也变得相像。 陆言栀的长相没变,气质却大为不同,有时在餐桌上,陆书聿能听到池砚风格的语言从他口中说出。 现在,陆书聿站在二楼阳台,听着楼下的动静。 楼下铺着草坪的花园,现在俨然是他们另一个集合处。 葡萄藤花架下,祁寒山站着弯腰看陆言栀手上的题。傅予躺在摇椅上听歌。许橙意盘腿坐在台阶上在平板上搞设计。 至于池砚,他穿着绿色衬衫,躺在红白格子的野餐布上,头枕《变形记》,让丁香花替他遮挡阳光。 陆书聿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很轻易地入侵他们几人的空间,池砚翻身,在野餐布上让出一个空位给他。 他坐下的时候,手无意间压在池砚绿衬衫的衣摆上。精致的锁骨大片露出,就在陆书聿眼前,陆书聿移开眼神,往最边上坐。 池砚坐起抱膝,朝着祁寒山和陆言栀的方向发呆。 剧情顺利,他很开心,陆叔叔坐在他身边,他更开心。只是最近一段时间,陆叔叔好像与他疏远了,他想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也看不出陆叔叔在想什么。 人有视觉、听觉和触觉。 池砚觉得人还缺一个能感知对方思想的器官,这样一来,他就能知道陆叔叔为什么坐的远远的,以后也能一边吻他一边知道他在想什么。 嗯? 为什么脑海里会出现这个想法? 池砚没有能看出陆叔叔思想的器官,但是他可以把自己的思想告诉陆叔叔的,打开手机,开始打字。 祁寒山看他一脸严肃,拿落下的花丢他。 他接住:“祁先生,我在忙,不要打扰我。” 半分钟后,陆书聿的手机响了,收到一则消息:【陆叔叔,我似乎喜欢你。】 陆书聿本来就岌岌可危的道德全线崩塌,他本想等等,远远看着海里的游鱼就好,此时恍然大悟。 原来他才是鱼,已经咬饵的鱼,线在少年人手上,天真而恶劣地撩拨着。 飞快看了一眼池砚,视线落到那双手上。手指修长,指甲修的很短,泛着淡粉色健康光泽。 池砚就是用它们打下那些字眼。 【陆叔叔……】 陆书聿一寸一寸地看,握住他的手。 【我似乎喜欢你。】 然后吞下。
第二十三章 校园23 欲望涨满双眼, 陆书聿垂下头。 他总是观察着池砚,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池砚不把现实世界放在眼里, 他一切按照自己内心的规则行事,不能用常理判断。 例如, 一个人对他很体贴,他很感激,便认为那个人是好人, 其实两者很难建立逻辑关系。 类比一下, 陆书聿大概知道在池砚心里的他是什么形象。 好人还是大好人? 这不太妙。 陆书聿调动仅有的理智思考, 这个喜欢不一定是他想要的, 自己不能成为少年人激荡心情后的余波。 五分钟后。 “真的吗?”他用池砚的语言回复。这三个字池砚经常用来应付别人。 在其他人那里是一种质疑和有点傻的纠缠, 在池砚那里是“我知道了,原来如此。” 翻看之前的聊天记录, 陆书聿:【这个冻干有点问题, 先不要买。】 池砚:【真的吗?】 陆书聿:【嗯。】 一段对话止步于此,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池砚收到后果然很安心, 回了一个:“真的。”然后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陆书聿可以坐过来,挨着他。 池砚只表达自己的心情, 甚至不好奇陆书聿是否喜欢他。 世俗爱情中的规则在他那里不存在。 陆书聿的心情有点复杂,高兴又沮丧,放下的膝盖轻轻碰着池砚的小腿, 他就望着那个地方出神, 再一抬头时, 注意到傅予正在看他。 取下耳机,傅予不知道看了多久。 陆书聿目光下移, 落到傅予的山羊皮鞋上,傅家世代名门,确实比他多了点保守的名流气质。 就在傅予耐不住,想把池砚叫到自己身边时,祁寒山把卷子飞到池砚手中。 “你看看最后一道大题怎么写,这个科目你擅长。” “哦。”池砚慢吞吞回答,让陆言栀递根笔来,埋头思索。 傅予注意力转移到陆言栀身上,他问道:“复习的怎么样了?” “还可以吧。”陆言栀很少和傅予说话,这会有点受宠若惊。 傅予又问:“有把握能上京大吗?” “现在没把握。”虽然他脑袋聪明,人也努力,但是缠绕他的事件太多,让他不得不分心处理。 “我觉得你一定行。”傅予说完还不够,又夸赞了几句。他这么说其实带着微小的恶意的报复,在他接受的教育中,被夸的飘飘然是就是一个人最危险的状态。 但是陆言栀很少被夸,宛如久旱逢甘霖,快乐得不得了,人甚至还自信起来。 傅予:……算了,这人是个傻的。 “不要骄傲!”祁寒山强调,“但是傅予确实不常夸人,你得到他的认可也不容易。” 傅予:一对傻的。 这段时间,池砚把题做好,然后起身到石桌前,讲给陆言栀听。 “我懂了。”陆言栀一点就通,不需要池砚掰碎了讲。 池砚感受到当老师的快乐,怪不得祁寒山这么喜欢当。 “对了,池砚你是不是有一个很喜欢的画家?我叔叔买了他的几幅作品,就在家里。”陆言栀解完题,脑袋也灵活不少,转的飞快。 陆书聿站起来,绕到他身侧,顶着傅予的视线问:“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 进入房子,男佣捧着拖鞋,池砚双手拿着把它们并在一起,打开,露出一张笑脸:“谢谢。” 男佣被逗笑了,很紧张地看了陆书聿一眼,见他没有脸上责备的表情,才继续笑。 池砚换好鞋,想了想,把头上的帽子取下,另一个男佣立刻举着置帽架过来。 蓝色的帽子在陆书聿面前传递,然后被他看着放进另一个房间。 这一套流程很熟练,仿佛池砚就住在这里。对了,他确实来过这里一次,陆言栀邀请的。 想到这里,陆书聿微微眯起眼睛。 画在二楼的书房,推门进去,池砚看着高高的天花板,原来二楼打通了三楼的一部分,怪不得陆言栀的房间那么奇怪。 书房里除了书就是陆书聿最近喜欢的收藏品,几幅画挂在一个长长桌案的上方,桌案上放着一些精巧摆件。 里面每一样东西都比这个不知名画家所有的画加起来都高,但书房的格局被调整过,一切以那几幅画为中心,像是为这个画家建的圣殿。 池砚在看画,一会儿想画果然应该挂在博物馆,挂在家里容易变成装饰,一会儿又想,变成装饰又没什么大不了,外面的晚霞与星空,不也是每户人家的装饰。 而陆书聿一直静静看着他。 看了半个小时,“谢谢陆叔叔,”池砚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非常满足。” 走到门口,男佣举着帽子出来,池砚轻巧戴上。 祁寒山等人在门外相隔不远的花园里,他却转过身靠着门,等陆书聿踱步到他面前。 心跳地极快,陆书聿想难道这个世界真的由池砚控制,为什么他能知道到池砚想让他做的事。 在草坪上,池砚说:你可以挨着我坐。 现在,池砚说:你可以亲吻我。 即使老谋深算到这个地步的陆书聿,也慌了神,他上前一步,被那双漂亮如星云的眼睛慑住心魂。 池砚却抬眼看帽檐,向上吹了一口气。 应该不是在拒绝他吧,池砚做出动作。 帽子被戴在陆书聿头上,两只莹白如玉的手放在他耳朵上,在还没有回过神时,鼻梁上被轻轻印下一个吻。 门被打开,外面春风吹进来,池砚回头笑道:“谢谢陆叔叔的招待。” 陆书聿……陆书聿暂时不能出去了。 等他平复心情与身体,再出来时,池砚躺在野餐垫上睡觉,已经日暮时分,他安安静静,身体像一株植物,思想也想闭合的花朵,在花园隐身。 见到睡着的池砚,陆书聿松了一口气,此时将池砚视为自然中一处美丽的风景,反而能真切感到幸福。 …… 在陆家短暂补眠后,池砚在八点赶到酒吧上班。老板在年后搞了许多新花样,比如多了一个驻场魔术师表演魔术。 魔术需要托来配合,池砚一开始是托,后来魔术师不要他了:“表演时,大家应该看我,不是看你。”语气像把魔术表演失败了一样。 “可是看我,你的难度就降低了。” “呵,我是专业的,不需要。” 池砚只能在下面玩纸牌,非常薄,能够在开场天女散花的那种。 主管与男友已经和好了,现在男友每天接他下班,不过他感情生活甜蜜不妨碍他业务能力升级。 他连酒吧内最令人头疼的酒后骚扰都能解决。 池砚遇到过几次骚扰,这和在明德的情况不一样,上流社会的名字只在上流社会管用,这里不管是祁寒山还是陆书聿都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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