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从房间出来,打开冰箱,拆了池砚从美容院带回来的面膜给自己敷上。 池墨起夜看到吓得魂飞魄散,连带着在客厅睡觉的猫一起跳起来。 “别害怕,是我是我。”祁寒山连忙开灯。 池墨摸摸心口:“你怎么了?”他坐到沙发上,猫自己开门进入池砚的房间。在池砚房间里巡视后,把毛乎乎的肚子覆盖在他脸上。 两个鸡腿一样的爪子并拢在一起,睡觉。 客厅,祁寒山七扭八拐坐着:“我在思考大人为什么喜欢做媒,他们婚姻又不幸福。”他最近一有空闲就在想这个问题,还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 “那你想明白了吗?” “可能是两个人比一个人好控制,如果能让一对小夫妻为自己吵架那就更好了。”祁寒山自动带入公婆视角。 反而是池墨没有这方面的思考,点着头说:“可能是吧。” “池墨哥,”祁寒山突然说,“如果池砚将来的女朋友是你不喜欢的那种,你会怎么做?” “他的女朋友我说什么喜不喜欢……”池墨觉得自己肯定不那种棒打鸳鸯的哥哥,“只要池砚自己喜欢就好,我会祝福的。” “原来如此。”祁寒山拍拍脸,“该揭面膜了,池墨哥晚安。” “晚安。”池墨还是不知道这小子大半夜干什么,他回自己房间想了一晚上,最后催眠自己他是开明的家长才睡着。 第二天精神不振,还要去甲方公司开会。 碰巧看见陆书聿。 姑奶奶和祁寒山的话像谶语一样交替在耳边回响,池墨当即眼前一黑。 陆书聿被簇拥着往电梯那里走,与池墨的接触不过是一个眼神的交接。 很快收回眼神,不过似乎把池墨吓到了。 陆书聿没有停留脚步,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他一直在千方百计地融入池砚的生活,但是遇到的阻力比他想象的大。 他要改变策略,让池砚融入自己的生活。 到办公室,陆书聿在画前驻足,接着环视四周,可是他的生活好像一点也不吸引人。 助理察觉到老板低落的心情,上前询问原因。 “把这里重新布置一下。”陆书聿道,“颜色换了,在放一点年轻人喜欢的东西。” 助理今年三十岁,自诩还算年轻,嗯嗯道:“好的,陆总。” 谁知陆书聿盯了他看,“你不行,让应届生来。” “这么年轻吗?” 陆书聿沉默,是比应届生还要小四岁。 一点点罪恶爬上心头。 “也还好。” 六月,陆言栀要高考了,这里有一个送护身符的小剧情,池砚带着祁寒山去京市最灵的寺庙求来,在高考一晚送给他。 陆言栀握着护身符,感动得眼泪汪汪,“我会加油的。” 当他说出这一句原小说的台词时,池砚把祁寒山往身边拉了拉。 剧情完成。 池砚道:“这个学业符很灵的,” “对,很灵的。”祁寒山觉得自己也应该说两句,毕竟在那座庙里,他快被考生家长挤扁了。 几天后,陆言栀从题海中挣脱出来,报复性娱乐后陷入无所适从的空虚中,然后跟个无头苍蝇一样跟着池砚跑。 另一只无头苍蝇表示不满:“你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陆言栀看着面前穿着酒吧工作服的祁寒山,心想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我现在是顾客。” 地位逆转,小弟变上帝。 祁寒山把他们点的饮品放下,哼了一声。 “态度好一点,不然把你们主管叫过来。” 祁寒山张口就来:“我就是主管。” 陆言栀:…… 傅予害怕他们在酒吧打起来,碰碰祁寒山的胳膊:“你快去工作,现在应该很忙的吧。” 接着他转头对陆言栀道:“我想把放在你家的东西取出来,明天你有没有空?”他说的是原先服设部的东西,当时他们的注意力全在祁寒山和许橙意的婚约上,东西草草让搬家公司先搬到陆家。 “有空,我现 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第二天,傅予按照约定时间拜访,陆言栀将他带到存放东西的房间。整个过程里,他们两个没怎么说话, 在陆言栀看来,傅予喜欢读书,为人很好,但是不喜欢和外界接触,一切喜怒哀乐仅供四人内部可见。 如果在街上遇到其他三人,还有可能打招呼说话,遇到傅予,他只会无视,径直向前走。 傅予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接着帮池砚整理。 他戴着手套,表情冰冷,动作轻缓。 陆言栀觉得他有点像一个家教很严的孩子,看到自己想要的玩具出现在另一个孩子手上时,那种贪心、克制又哀伤的表情。 “其实不用这么着急。”陆言栀道。 傅予直起身,“没事。”看起来还是不愿意多说什么。 后来陆言栀才知道,傅予那段时间在要不要出国读书的事上疯狂摇摆,心情十分沮丧。他很羡慕祁寒山,因为他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所以每一次重大选择,他都跟着池砚来。 紧紧绑定在一起。 祁寒山在暑假自食其力了一个月,七月初,拿到了人生中第一笔工资。他格外兴奋,让池砚陪他去买车,一辆自行车每天载两个人还是有点吃力的。 池砚大力推荐几家自行车店,然后被祁寒山带到4s店,坐着跑车出来,在街上兜风试驾。 “你卡没停吗?” “没有。”祁寒山道,“现在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大于和我的矛盾,暂时顾不上我。但是我觉得离家出走期间,用了卡里的钱会很没尊严。” “现在呢?” “现在靠自己挣了有尊严的钱,将它汇入存款,让存款也变得合法、有尊严。” “这样啊。”池砚觉得好天才的想法,他把手搭在车窗上,用脸接晚风。 祁寒山问:“你觉得这辆行吗?不行我再去换一辆。” “我有点饿了。”池砚本来计划好买自行车,然后两人骑着去公园,到他很喜欢的那家咖啡厅吃三明治。 现在只能张嘴吃风。 “等我看看导航,”祁寒山道,“这条街上有一家我最喜欢的西餐厅,咱们去吃吧。” 刚到店门前,就有侍者认出祁寒山,热情将他们迎进去。 他们在窗前落座,侍者端来好大的菜单。 池砚把它展开,完全可以遮住脸,他喊祁寒山和他坐在一边,试着把他罩进去。 “简直是乌云蔽日。”他们两个感叹,“帐篷呐。” 侍者说:“我们也可以iPad点单,不知道两位需要吗?” “不需要。”祁寒山冒出头。 又有人进来,在附近落座,侍者侧身迎接微笑,也是一个熟客,而且好像是…… 祁寒山正欲点单,忽然听到他妈用慈爱的语气说:“小余想吃什么尽管点。” 不会吧。 他用胳膊肘捅池砚,池砚当然也听到了,露出眼睛看,然后悄悄说:“是你妈妈。” “她在和谁吃饭。” 池砚斟酌道:“一个高中生。”说完立刻捂住祁寒山的嘴,“没说完,还有一个疑似高中生爸爸的男人。” 祁寒山脸白了又红了,好半天才说:“吓死我了,原来是和有孩子的男人约会。”不过他琢磨了一会儿,又气死,“怎么找也不找年轻帅气的。” 侍者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请问可以点单了吗?” 祁寒山并不靠近侍者那一侧,不好说话,他对池砚耳语,池砚又对侍者耳语,才把菜品定下。侍者本来想把菜单收走,但是两人死死抓着,他心说,不会还要这么吃吧。 “要不要打包,然后我们溜走。”池砚提议。 祁寒山正想附和时,又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 是他爸。 池砚:“你们一家人口味好相似。” 同一个时间,在同一家餐厅出现,池砚把眼神放在菜单上写着餐厅名字的地方。 很快他笑不出来了,因为这家餐厅也是后来路人骚扰陆言栀,然后被祁寒山打飞的地方。
第三十章 校园30 祁永与一位女士一起来的, 祁寒山小声道:“是黄阿姨,祁与乐的妈妈。” 他们藏在菜单底下,但是江静檀可没有。 仍然是夫妻关系的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怎么了?”黄女士问。 祁永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 避免她看见江静檀,然后说:“没什么。” “那我们坐下来吧。”黄女士也没乱看, 似乎重点都在祁永身上,没有注意到其他人。 刚一落座,侍者立刻请她点单。 池砚与黄女士在画展上见过一面, 今天再见, 觉得她有点不一样。 江静檀那边也收回眼神, 她对面的男士正在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己的儿子, 大概是学习成绩和课余爱好。 “不用说这么详细, 这又不是学校,我也不是老师。”江静檀不想让祁永看笑话, “说点轻松的吧。” “也是。”男士面露尴尬, “再优秀也不如寒山。” 话题到此结束, 被带过来的高中生拉着一张脸瞪他父亲。 祁永嗤笑出声, 他觉得妻子这个人,不管多出格的事她做起来都平平整整的,好像一生下来就是一块用来支撑家庭的砖石。 祁寒山在菜单后, 用头撞池砚胳膊。 “您挑的餐厅真不错,”黄女士点好菜,烛光跳动, 钢琴声适时响起, “经常带太太来还是带别的女士来?” 扒着菜单, 池砚对祁寒山耳语:“好有攻击力!” “应该的。” “只带你来。”祁永顶着相当大的压力回答。 果不其然听到江静檀的嘲笑声。 “您总是十全十美的。”黄女士温婉一笑。 祁永哑口无言。 侍者端着菜上来,祁寒山和池砚把菜单夹在没点燃的两个蜡烛间, 让它立起来,不耽误他们吃饭。 江静檀收到一条华丽的项链,要男士起身帮她带上,她穿着一套白色无袖连衣裙,与钻石很搭配。 伴随着她的笑声,祁永眯着眼估算那条项链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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