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世子在疯狂打脸 作者:以雾为衣 简介: 睿王世子宋景昀前世苛待发妻,愚信好友,最后在歪路上一步步走远导致满盘皆输,身怀六甲的妻子安楠被叛徒何栩觊觎不成后杀害,还抛尸河中。 宋景昀在无尽的悔与恨中杀掉何栩报仇,随后投河追随安楠。 可他没想到再一醒来,自己竟然重生了,回到了还未娶安楠的年头。 本想先提着刀再去杀一次的何栩,还来不不及行动,身旁的下属先告诉了他一个相当骇人的消息。 他,宋景昀,在三日前,因为不满意和安楠的婚事,提着简陋聘礼去镇国公府提了个亲,扬言只让别人嫡出的幼子做侧室。 宋景昀闻言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只觉得当下情况紧急,改变了先手刃何栩的计划。 而现在的计划是:主要任务,先追回楠楠,死心塌地对他好;次要任务,改变命运,扭转乾坤。
第一章 雪恨 隆丰十七年,隆冬,雨雪交杂,将天地刷洗。 从皇城祯阳出来的官道上,衙兵们费力多日清理出来的官道勉强能行些车马,城中便不断有队伍行径,浩浩荡荡的,像是举家迁移。 卡口的官兵讨了一碗热酒来,端着,一只手夹在咯吱窝下,觑着眼迎着日暮看眼前的队伍。 “日落西山了,怎么还有人出来?往前驿站远着呢,这是要在路边安营扎寨了?” “估摸着是吧,还不是这睿王世子的事儿闹得……这不,马车上坐的不就是他之前与他交好的何家人么?调到乾州,估计这辈子都回不了皇城了。” “是么?可乾州……不对啊,乾州临海富庶,就算是调到那儿也不算差啊……” “害,还不是因为这何家前不久倒戈三皇子,供出了……” “嘘,别说了,人来了。” 马车慢悠悠地行经,驶离,在地上留下的车辙像是将过往的一切都斩断了。 夜中,何家的队伍找了片临水的河岸歇脚。 待老太爷和老夫人都睡下了之后,何家的二少爷何栩从帐子里走出来,围在篝火旁边端看手中的竹笛。 老管家在旁边问:“明日还要赶路,二公子还不歇息?” 何栩说:“不急。” 管家看着何栩手中的东西,他记得这竹笛是睿王世子宋景昀在他弱冠之时送的赠礼,两人从小至交,没想到最后却背道而驰。 管家:“二公子……世子……” “他是以罪臣的身份赴死,可不再是那个风风光光的世子殿下了。”何栩说着,将手里的竹笛扔进了篝火之中,“他自己不争气,我可不想全家上下和他一起落得这么个下场……” 夜深,外面的风雪连火焰也挡不住,何栩只得进了帐子安眠。 可自从倒戈三皇子萧荣以来,他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与噩梦为伴了。 因为他被湮灭的良知在被撕裂,他只能看着那站在黑暗中的人影,接受他的质问。 “是谁通敌叛国,害死了安桦将军?” “是……”他踌躇着,不受控地回答:“萧荣。” “又是谁用此事陷害太子睿王,致太子赐死,睿王一脉惨遭灭门?” “是……萧荣。” “萧荣?” “是,是他!是他指使我!” 蓦地,何栩听到了一声冷笑,那刺骨的声音突然又问他,“那是谁杀了世子妃安楠?将他与腹中骨肉抛尸河中,一尸两命?!” 听到这儿,何栩突然不说话了,瑟缩着想要躲避,浅浅嘀咕着:“他活该。” 叮!有什么东西突然掉在了低上,何栩微微抬眼看过去,发现了那是一把刀鞘,而方才质问他的人正穿过了黑暗朝他奔来,猛一扑,就将他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而那把脱鞘的匕首也抵上了他的咽喉,将要取走他的性命。 何栩被吓得一怔,从睡梦之中惊醒过来。 可睁开眼,他又不知是否是睡昏了头,要不然梦中的匕首为何还在他的颈侧,而已死的宋景昀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你……” 眼前的人眉目俊朗依旧,可整个人又笼罩在阴鸷之中,说:“你以为我死了?”听到这句,何栩清楚地意识到这一刻有多么真实。 “你明明……” 何栩明明亲耳听着睿王世子赐死的消息从皇城里传出来,他亲眼看着官兵将宋景昀的尸身从宗人府拖出来,睿王满门被灭,还有谁能在天子眼皮底下救人?除非…… 何栩了然:“安家的丹书铁券是镇国公用命换来的,安楠竟然舍得拿来救你。” 可惜现在宋景昀活着,安楠却已经和他天人相隔。 宋景昀目眦欲裂,嘶声问道:“为什么?!” 何栩只当他是问自己为什么要背叛,在匕首划破皮肉的时候说道:“你问我?呵——当然是因为你不争气啊宋景昀!跟着你这么个每天只知道享乐的窝囊废,有什么出路?!” 宋景昀手上加了力道,何栩的血便从颈侧流下,在黑暗中只能窥见一丝红。 “宋景昀!我劝你还是松手,”何栩强装镇定,“我也是听命行事,你我好歹兄弟一场,你能体谅的,对不对?现下你饶我一命,来日萧荣追杀你,我再帮你……” 何栩往后一挪,抓住了枕下藏的刀刃。 宋景昀并不松懈,诬陷,栽赃,这些全都是萧荣党派联合起来搬到他和太子的手段,成王败寇,他都认了,可…… “你为什么杀了安楠?” 这才是宋景昀想要问的。 何栩微微一愣,转而理所应当地答:“不杀他,等他生了你的儿子,来报仇么?” 宋景昀直接将何栩拽出了帐子,拉扯中,他未料到这人还有后手,一个侧身的功夫将一把刀插进了他的腹部。 忍着剧痛,宋景昀一个转身将何栩按倒在了雪地之中,将匕首刺进他的肩胛。 “你觊觎安楠,我早该杀了你。” 何栩吃痛挣扎,嘶声叫着,看着周遭血光遍地,父母亲倒在血泊里,也看清楚了自己最终的下场。 他不否认,他确是因为安楠不愿委身于他将人杀害,可是宋景昀又有什么资格质问他? “从前你那样苛待自己的世子妃,处处与他作对,看不惯他,让兄弟碰一碰不行?怎么?他拿丹书铁券救你,你感动了现在来装情深?你……” 何栩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宋景昀手里的匕首已经刺穿他的脖颈,鲜血喷涌,将他的面目和泪渍一并遮蔽。 何栩用最后的气力吐出字眼:“你、也、别、想……” 宋景昀看着眼前的人断气,自己也兀自站起身,将插在腰腹的那把刀拔了出来。 鲜血汩汩向外淌,周围的死士想要上来搀扶他,却被推开。 说起来,这些人还是安楠留在祯阳接应他的。 如果安楠将这些人带在身边,是不是就不会惨死?那现在的他应该已经找到了落脚的居所,再过两日……估摸着就该生了。 何栩有句话说得对,是他从前苛待安楠。 他不满菡萏姨母的指婚,硬生生让镇国公家的小公子委身做自己的侧室不说,还在婚后的两年里纳了好几房姬妾,后来安楠有了身孕,他才不情不愿将人抬为正妻。 一向风流倜傥,和乐待人的睿王世子,偏生就看不惯安楠,总是对外说他是个精致的古董花瓶,中看不中用,死板又木讷,就算后来安楠怀了身孕,他也仍旧刻薄。 再后来安楠的大哥战死沙场,太子和他被诬陷通敌,深处牢狱之中时,他以为安楠会恨他一辈子,可他想错了。 他见到大着肚子来探望他的人时,就明白从前种种全是他错了。 那张如玉似仙的脸看着他,来开口责怪都温吞:“我说过不能让父亲来祯阳,可你不信我。” 宋景昀只能点点头:“是我的过错。” “你就是这样的,信谁都不信我。” 宋景昀看着安楠的肚子,只能哑声说:“是我害了你哥哥,可是……我真的没有通敌,安楠,我没有……” 跟前的人淡淡开口:“我知道。” 宋景昀也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在想什么,他只是相当激动地抓住了安楠的手,抓住了他仅剩的一切。 安楠说:“你不会做那样的事,你除了对我不好,其他什么都好,我知道的。” “对不起……安楠……对不起……” “可是宋景昀,我是你的发妻啊,你为什么不疼我不信我呢?我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生厌?” 宋景昀只觉得全身皮肉都被剖开,跪到了安楠的跟前去乞求原谅。 安楠没接受,却也没把他推开,他说:“宋景昀,我喜欢花,我知道你也不讨厌,以后找个暖和安静的地方,在院子里种上各式各样的花好不好?有了孩子,可以让他在花园里玩闹……” 宋景昀甚至在后来无数次幻想过这样场景,他想活着,想要抱着安楠和自己的孩子,想要弥补一切。 可从牢狱里出来,他却得到了安楠的死讯。 宋景昀坐在河畔,已经懒得再用手去按住流血的伤口,冰雪夹杂着裹挟而来,他周身失温,心底里却因想起了安楠而浮现温暖,“你等等我……
第二章 起因 宋景昀跌入冰河之中,没有被预想的窒息感充斥,他反而是觉得浑身酸痛,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顿,再之后,耳边的雨声和雷声相交,让他不得不睁眼去看看眼前的光景。 昏暗的房间里也没点灯,宋景昀喘息着坐起来打量自己周身,方才腹部被豁开的伤口也没了,他的衣裳又从一身粗布换成了金丝银线交错的锦缎,隐约间他还记着这身衣裳是许久之前做的,不知为何现在又贴合在了身上。 宋景昀有些分不清虚实,从床上坐起来,他摇晃着身子坐到桌前,倒了杯茶,竟还想着哪一幕是梦。 一杯清茶呈入杯中,宋景昀看着水中倒影,看清他自己的模样。 方才河岸的鲜血淋漓以及寒风雨雪都是真实的,可此刻的雨夜,手上的茶盏也不像是虚幻,他起身将窗棂推开,伸手去接窗外的雨,想要将这一切分辨清楚。 吱呀一声,屋门开了。 陈朗站进来看着他,问:“世子怎么起来了?身上可还痛?” 宋景昀清楚记得陈朗在两月之前就因自己的罪责被牵连斩杀,缘何现在还会出现在他眼前? 他怔愣看着不说话,陈朗便觉得奇怪,问:“世子?” “我这是……” “世子您可真是要把奴才吓死了,那邀月楼的梯子台阶那么高,怎么好端端就摔下来了呢?” “邀月楼?”宋景昀隐约记得自己是从邀月楼摔下来过,大概是隆丰十四年,那时候他还没有娶安楠,是个刚及冠的花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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