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里站岗闲的没事的侍卫们想不通,准备换班的时候找人说说,看看是不是这个理。 摄政王府离皇宫很近,骑马不需多久便能到。到了王府,二人翻身下马,由门房将马匹牵去马厩。 霍烬的贴身侍卫名唤凌霜,看着年纪不大,却是曾经的暗卫首领,功夫了得。 他跟在霍烬身后,耳听八方,确认没有危险之后,说道:“王爷,暗卫今日一直盯着小皇帝。说小皇帝今日出去并没有惹祸,只是一直在吃,还帮了一个落魄举人。” 霍烬淡淡的应声,“你之前说过一遍。” 凌霜迟疑片刻,还是问道:“小皇帝迟早是会掌权,王爷如此责罚他,不怕他掌权后报复吗?” “不听话便要管教,这是先帝遗诏。”霍烬视线轻扫凌霜,不怒自威,“若再多言,便去刑房里静静。” “属下失言。” 凌霜话音刚落,就见管家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从院子里走过来。 见到霍烬的时候,那眼神简直就在放光。 “王爷!你总算是回来了!出大事了!皇上他送了个细作来府上!”管家极力的压低声音,可他天生大嗓门,这么一声喊,三米外的小丫鬟都不由得回头张望一下。 “细作什么模样?管家又是如何辨别此人是细作?”凌霜出言问道。 替王府解决细作,这是他分内的事情,他过问也是正常。 管家想了一下,认真道:“皇帝无缘无故送来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不是细作还能是什么?难不成还是送来给王爷做红颜知己不成?”
第6章 地牢阴暗潮湿,过道和墙角时不时的有硕鼠穿梭,墙壁上趴着壁虎,蜈蚣,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气和难闻的臭味。 刑讯架上绑着一个体型纤瘦的女子,即便满脸伤痕,也难盖女子秀丽的姿容。 凌霜手里拿着沾过盐水的鞭子,啪的一声就抽打在女子身上。皮开肉绽的同时,伤口被沾上盐水,痛感加倍,痛觉时间也延迟许多。 女子咬牙忍耐,闷哼一声,目光之中哪有往日的柔弱可怜,只余怨怼愤恨。 细作从来都是宁可抓错一万不可放过一个,在管家说完后,凌霜便尽职的派了女暗卫去一探虚实。 没想到这如玉还真是有些不简单。 女暗卫伪装成小丫鬟替如玉换衣沐浴,看见如玉腰间有一个刺青,贴近肉色,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如玉很快入水,并没有多给伪装成小丫鬟的暗卫时间盯着她腰间看。 但女暗卫不会忘记那个刺青模样,那刺青是一个组织的图腾,他们曾经在幽州遇到过有相同刺青的杀手。当时她所在的朱雀队死伤惨重,她也差点死在那场战役之中。 如玉沐浴完,穿好衣服后,就被打晕带到王府的地牢中,由凌霜亲自审讯。 曾经的暗卫头领,折磨人的法子多的数不胜数。叫你有一口气活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玉被专门训练过,在凌霜手底下硬撑了三个时辰,只字未言。 霍烬来的时候,如玉已经晕过两次,都被凌霜泼醒。 “见过王爷。”凌霜手里的鞭子来不及放下,直接握着行礼。 候在外面的暗卫端来一把雕花木椅,霍烬缓身坐下,姿态悠闲,声音轻缓像是与人闲谈一般,“寺庙中通过考核的和尚才有资格在头上留下戒疤。粗形的线香灼烧着皮肤,人能够清醒的感受到自己被火烧伤,噬骨钻心的疼痛,会让受戒的和尚痛晕,即便是体格强壮的武僧,多受几道戒疤,也会受不住昏厥。” 这时一名暗卫手里端着托盘出现,托盘里摆满手指粗的香。 霍烬从中取出一根香,随手搭在桌上燃烧的蜡烛上,声音沉稳,声线温润,“世人皆在意容颜,尤其是好看的人。若是再一言不发,这些香,都会插在你的脸上。这地牢之中,鼠之所以肥硕,便是有腐肉滋养。你好好想想,要不要等香烧穿了脸,由鼠来啃食,彻底毁掉容颜。” 咬紧牙关连因痛叫喊都十分隐忍的如玉,此时有些慌张。她看着眼前清贵非凡文人相的男人,心里莫名生出惧意,“哼,反正终归会死,你以为我会怕毁容?” 如玉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让自己撑住。 “你当真觉得,我会叫你死的那么干脆?”霍烬嘴角扬起嘲讽笑意,一字一句说的缓慢,务必叫如玉听的清楚,“你只会被废掉筋骨,毁掉容颜,丢在人山人海的街上,叫千百人围观。” “你!你怎么敢!怎么如此恶毒!”这哪里是什么幽谷长风的如兰君子,这简直就是玉面修罗!如玉声音颤抖,吼出一声,在触及到霍烬冰冷的眼神时,立即噤声。 “恶毒?本王只是在用最快速的方式,得到想要的答案。”霍烬眼神一凛,“你说还是不说?” 霍烬手中把玩的香让如玉感到头皮发麻,她知道自己再不说,对方真的会按照说的那样做。 如玉思量再三,权衡利弊,还是将自己知道的说了。泄露秘密会死,但在被主上派人抓到之前,能够自己痛快了解自己,而不是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并不知道主上是谁,只知道最新的人物是接近小皇帝,然后杀了他。” “宫里有你的接应?”霍烬反应极快,若非宫内有人哄着小皇帝出宫,如玉不会这么快就进宫。 如玉摇摇头,“不知道。” 在瞥到霍烬不满的神情后,她心中一紧连忙补充道:“我不知道宫里的内应是谁,我们彼此之间是不准有联系。任务也都是不一样,对方的任务或许是让皇帝出宫。我的任务就是接近皇帝,然后杀了他。” “所以,你推他入水?” 如玉遍布伤痕的脸上竟能看出几分无奈,“那时确实是动手的好时机。但那日真不是我推的,我还没来得及动手,皇帝就自己失足掉进去水里了。” “不过他好像也以为是我推的他,所以醒来之后晾着我不理我,在我找他求情的时候,还将我送来王府,借王爷之手来探查我的底细。” 想到这里,如玉没忍住轻嘲一声,“真是被他平日里装的草包模样骗过去,没想到最后还是栽在这个胆小的废物手里。” 听闻提起小皇帝,霍烬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宫门前小皇帝穿着淡粉色的宫女服,笑着与他说骑马注意安全的画面。 他捏着眉心,他对如玉说的小皇帝借他的手察探她底细一事,持怀疑态度。 以小皇帝那一眼能叫人看穿的小心思,根本想不到如玉会是细作,更不可能怀疑。 不知出于何种缘由,如玉被小皇帝送来王府,阴差阳错之下发现她的细作身份。想到小皇帝落水昏迷都喊着如玉的名字,霍烬又觉头疼。 本想直接杀了一了百了,想到如玉是小皇帝刚送来的。最终还是怕小皇帝知道人死了,又要闹腾徒增烦恼。 抬手示意凌霜过来,吩咐道:“人留下。” 说罢,霍烬便沉着脸离开了地牢。 凌霜从怀中掏出白色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直接扣住如玉的下巴,让她仰头,塞进如玉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如玉口中弥散出一股苦味,她恐慌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能压制住你体内毒的毒药。”凌霜收好瓷瓶,叫人解开绑着如玉的枷锁,“若是在王府上面不安生,今后的日子,便都住在这地牢中,与虫鼠相伴。” 如玉没想到自己还能住在王府里面,她一时间有些摸不清这位摄政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更在意凌霜刚刚给她喂的药丸,“我体内的毒,除了主上给的解药外,无药可解。” 凌霜轻蔑道:“你中的毒也配叫无药可解?从王爷制的药中随便找一瓶来,就能解开。” 如玉心中震惊,主上给他们喂的毒叫求死。毒发时,一心求死却求死不能,可想其毒性多烈。 而主上从来不会限制他们遍寻名医制作解药,在一次次的失败后,他们也意识到,除了主上那里,天下没有能解“求死”的药。 可眼下竟然有人和她说,随便拿出一瓶药,就能解她的毒,甚至在此之上又给她加一层毒。 对方没有骗她的必要,那只能说明,摄政王对医术毒术的精通,常人难以想象。 …… 霍烬从地牢出来第一时间焚香沐浴,觉得洗干净了身上潮湿的血腥气后,这才起身。 刚穿戴好,门就被敲响,外面响起一道少年清脆的声音,“舅舅!快开门!娘亲叫我来喊你去吃饭!” 霍烬一袭白衣,腰间缀着简单的环形玉佩,墨色的流苏随着移动散开聚合,光线照耀下有星点银光,十分漂亮。 门外的少年一眼便看见那条流苏,语气间多有酸涩,“哎,娘亲最是偏爱舅舅,这样价值千金的星辰线全都给你做了穗子,一根都没用在我身上。” 霍烬作势要摘,“送你?” 少年连连摆手,“不不不,这可是放在卧云寺里面开过光的,是要给舅舅你寻觅正缘,给我找舅母的。我要是拿了,让舅舅你找不到媳妇,我娘能打死我。” 霍烬闻言收回手上动作,屈起指节敲了一下少年的额前,淡声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世间神佛不过是人心妄念幻想出来的存在,你年纪轻轻,莫要偏信这些。” 少年捂着脑门,疼的咧嘴,眼睛里带着泪光出言反驳道:“那你老人家不还是一直带着?” “我带不是因信神佛寻姻缘,只是为了长姐心安。” 霍烬腿长,走两步就把少年甩在身后。听到霍烬这句话,少年瘪瘪嘴快步追了上去,待追上霍烬时,他做了个鬼脸,“舅舅你少诓骗我,我娘亲都和我说过,舅舅十岁之前都是在寺庙里做小沙弥的,做过沙弥,怎会不信神佛?你老人家就是害羞!” 瞧着一溜烟跑远的背影,霍烬备感头疼,小孩子就是这点不好,大人说什么都不信。 辰心院是霍烬长姐霍蓝的住处,霍蓝早些年就已与赵家主君赵衡之和离,此后便搬回了霍府居住。 她的儿子赵允筠不久后也跟着跑来霍家住下,赵家为这事闹过一次,不过赵家人刚站到霍府门前,就被人叫回去。 从那之后赵家开始有一堆焦头烂额的事情要忙,根本无暇顾及跑出来的赵允筠。 赵家心知肚明,是霍烬出手给他们添乱,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毕竟如果他们头先没犯错,霍烬也抓不住把柄。 后来赵家主君又娶新妇,第二年就添了一对龙凤胎,便再也不管赵允筠住哪了。 赵允筠出门在外,介绍自己也从不说他姓赵,单说他姓霍,叫霍允筠。 赵家那位新娶的新妇巴不得赵允筠脱离赵家,姓霍。便从中推波助澜,彻底惹怒赵衡之,以一言之力将赵允筠从赵氏族谱中除名。并对外放言道:“这孽障此后爱随谁姓就随谁姓,就是单单不能再姓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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