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泡完澡,上岸穿衣。 江横也飞快地从水中捞回衣裳,有样学样地穿回身上。 系腰封花了他好一会儿功夫,恨不得找根裤腰带栓上了事! 小哥走在前。 江横衣衫不整地跟在后。 林间是一条用翠青石子铺就的小道,放眼望去,皆是高耸入云的大树,如蘑菇的树冠,细细密密的叶子中缀满了浅粉色的花。 树枝上间或挂着样式统一的八角琉璃灯,灯下挂着一张看不明白的鬼画符,被一圈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围绕着。 江横内心感叹古人迷信,就爱求写符咒保平安,镇压祖宅啥的。 一路上,他东瞧西看,不打算开口。 这小哥就一哑巴。 他还不如想想,等会出了林子见了人,是装失忆呢,还是学这小哥用高冷装逼应对一切难题呢? 不多时,离开了幽长清净的山林,眼前豁亮。 江横迈出去的步子颤颤巍巍的收回来了,统一时间瞪大了狗眼—— 要不是提前抿紧了唇,下巴都得掉地上。 雾草这——是修仙世界啊! 江横脑子里就这一句话,来回重复! 眼前的楼宇虽是古色古香的调调,但大都不是一层一层修建起来的,空中楼阁。 一者形似白鹤凌空,通体白玉堆砌,主殿之外是对称的两座偏殿,七八层高,飞檐悬符,符咒接连不断,足足十几米高,灵光闪烁。 一者是向阳土坯中爬出的一根藤,顺着脆弱的紫花青藤而上,枝叶攀在山崖峭壁间形成院落,云雾从青瓦宫殿下方穿过,楼舍比邻,缥缈如仙。 更多的,江横也描述不出来,各不相同,又各自精妙绝伦。 巨型鸟兽不时地从云海中飞腾展翅,嘹亮清脆的鸣叫声在山谷回荡,宛若悠扬的曲调。 就是修仙游戏的3D建模,都比不上他眼前景象来的震撼,此情此景当真与《九州剑仙录》中描述的星云观有诸多相似。 而面对此景的他,渺小的像那沧海一粟!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 “弟子汐绫见过谢宗主,江宗主。” 少女目露羞怯的望向仙姿玉貌的谢辞,满是敬仰之情。而再看见谢辞身后衣服松垮且湿透了的某人时,眼中羞怯换成了一些冷漠的鄙夷。 想必江横又去找谢宗主麻烦了,落汤鸡,自讨苦吃!少女哼了声。 江横回过神,怔愣了一下,才看向说话的人。 是个穿着浅紫色裙裳的妙龄少女,背着一把黑木古琴,站在路边跟他二人行礼。 江横眉心狠狠地纠结在了一起,发自内心的震撼:“你刚喊我什么,敢不敢大点声再喊一遍?” 一个冷知识,当谢宗主和江宗主出现在同一个修仙门派时,还出现了一个对谢宗主青眼、对江宗主白眼的路人时。 江横有理有据的怀疑,这他妈压根不是穿越,是穿书! 而且是《九州剑仙录》。
第2章 江横永远忘不了。 他和他的辞宝第一次见面是如此的坦诚相待,就……脱.光了在一起泡澡。 太刺激了。 更刺激的是,他穿成了大狗逼江横。 他清楚地记得《九州剑仙录》的剧情,反派江横自打谢辞进入师门,他就各种作妖欺负小师弟,污蔑他,排挤他,毁他法器、秘籍。 他对谢辞,从来没安好心,明里暗里只惦记着搞死他! 谢辞则是懒得理会,清心寡欲一心修道悟剑。 但是昨天,在那个红霞遍山的傍晚,仙气飘飘的水池,莲叶花丛里。 他和辞宝亲密无间地挤在一个澡堂子里泡澡澡了! 这本该是件开心的事,如果他穿书的身份可以再光彩一点,不是江横的话。 他恨不得立马跑去谢辞身边来一句:以后辞宝的安危,交由我江横来守护! 可惜啊,命运半点不由人。 “欸。”江横撑着下巴,坐在窗前叹了声气。 茶都凉了。 脑中传来冰凉凉的机器音。 【系统:这已经是第三十二声叹气了,请注意调节情绪。】 江横暗骂着系统不靠谱,该来的时候不来,早点说他穿到《九州剑仙录》,他可以选择开局就跑路。 【系统:这个问题,昨天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穿书的时间早了六个时辰,我还没上班。】 江横一脸生无可恋,心平气和回复它:啊对对对对。 【系统:既来之则安之,加油,活到最后。】 江横越想越生气,灵魂拷问系统:你有没有搞错啊,上辈子我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穿书就成了恶毒反派。现在问题是——要杀我的人是男主,是辞宝!我能怎么办?我他妈撑死就一个偷看女主洗澡的臭反派! 【系统:。。。】 江横手指贴在茶杯上,用术法将凉透的茶水温热,抿了口,再次对话安静如鸡的系统:要不你教教我? 【系统:嗯……加油,努力活到最后。】 江横给这玩意儿气笑了,听这敷衍的语气,这系统为了KPI也挺不容易了。 江横问:你是不是很想我活到最后? 【系统:嗯嗯,这是你的任务。】 江横轻笑了声,鸦羽般浓密的眼睫一垂,掩去了眸中深藏着的算计光芒。 好巧,他也不想死呀。 他唇角微扬,放下茶杯,转头看向窗外,正对着一棵灿烂胜雪的梅花树,花瓣雪白明亮,芳香清雅。 山风清凉,携花卷入轩窗。 江横心中郁结也纾解了不少。跟系统商量:我可以改剧情吗? 【系统:比如。】 江横一听有戏,看样子剧情是可以做部分修改的。他当即狮子大开口,挑战系统底线:我来当男主? 【系统:不行,主线不能变。】 江横又问:我现在出家,与世无争,从此不再过问红尘? 【系统:不行,你要走剧情】 江横冷笑了声,问:那你想我怎样?走剧情,为非作歹,继续干些丢人现眼的蠢事? 【系统沉默了:。。。嗯。】 江横从袖中抽出一把晶莹剔透的玉骨折扇,轻轻敲打掌心,问: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我选择自绝经脉,这个世界,不待也罢! 果然,系统慌了,江横脑中明显感受到了系统意识的波动,带着细微的嗡鸣。 一会儿后,系统平静下来。 【系统:剧情要走,但,丢人现眼的事可以少做点了。】 江横来了兴致:比如说? 【系统:不用偷看女主洗澡】 似乎怕江横蹬鼻子上脸,系统又补了一句:你这已经属于开卷考试了,不要再逼我了! 江横嘴角一挑,完全不意外的结果,正常人谁他妈愿意穿书当江横,还要顶着被男主虐杀的结局走任务。 他欢快地将双手合十,春风得意般唱了一首: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 【系统:闭嘴】 【系统: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先解决霍群惹出来的麻烦吧】 江横本就聪明,加上追《九州剑仙录》时来回看了好几遍,剧情可谓是记得滚瓜烂熟。 绝对不是因为同名同姓,所以才熟读至倒背如流,以防穿书。 霍群是他的大弟子。 用原著粉丝的评论来描述这个人,简而言之:此子深得江横真传;祸害的霍,害群之马的群。 小炮灰一枚。 江横收了折扇,支手按住额角,极快思索霍群又给他捅了什么大篓子。 — 三天后。 江横已经接受了原主的所有剧情、人物性格、日常活动,社交范围。 他例行公事地出了主殿,去湫棠阁听了符箓宗三位主事长老的日常工作汇报,没什么要紧的大事,无非就是今年新弟子选拔,三阶弟子考核的事。 诚如修仙界流传已久的口号一样:一观五宗,谁人不服。 说的就是星云观,以及观中各据山头的五大宗门——符箓宗,气宗,药宗,雅弦宗,剑宗。 排名分先后。 不过这五宗也被原著粉戏称:一辅四野梦之队。 除了雅弦宗岁月静好弹弹琴控控场,其他四宗下了山都不是好惹的主。 江横也算是有所体会。 他门下弟子三千,看似学术法,画符咒,招招牛鬼蛇神升级打怪。实则,符箓宗里从一阶弟子到宗主本人,都是用刀的好手。不然,光靠着江横飞扬跋扈,符箓宗怎能实力排在观中榜首? 百千年前,星云观刀宗闹出过骇人听闻的惨事,闲言少叙,故当时星云观掌门长泽圣尊将刀宗改名为符箓宗,取福禄之意,希望能给刀宗弟子续恩延福。 银涯长老看向坐在上座的年轻人,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听见自己在说什么,他皱眉沉声道:“宗主,秋会要到了,您也该考虑一下应对的策略,气宗那边已经有动作了。” 这人语气透露出明显的责备,就差明说江横不管事了。 江横闻言挑眉,唇边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嗯?这才暮春,不急。” 银涯长老看不惯江横身上的散漫劲,完全比不上长泽圣尊的其他四个徒弟,能混上宗主全靠拜了个好师尊。 他语气又冷了几分,“并非银涯心急,是因门中弟子怠惰成性,而气宗勤加修炼,隐有超越符箓宗的势头。要知道五宗秋会十年一届,论实力,我符箓宗九届榜首,独占鳌头。” 江横手中折扇刷的一下打开,扇上是细小精致的白色梅花,他道:“行了,我自有安排。诸位若无其他事今日散了吧。” 话音落地,不等其他三位长老开口,他先收扇起身,朝三位微微一笑,挥袖走人。 银涯:…… 江横刚离开了枫林棠花映照的湫棠阁,就见一小弟子跑过来报信。 一句话:观主来了,在汀澜园。 符箓宗在晓云峰上,峰上三座大山,中有瀑布悬天,湖泽景观。 江横感叹,地图大。 然则,跑图腿累断。 再没有熟练掌握原主出神入化的御刀飞行技术前,惜命的江横选择了坐大鸟去汀澜园见他的掌门师兄。 汀澜园和湫棠阁一东一西,两座山头。 江横人在高空云雾中,拍打大鸟的脖子,低声:“下去,下去!” 信风隻白羽生光,不情愿地甩着翅膀托着江横,俯身冲下云层。 飞速下落,江横感觉到脸皮都给风刮得变形了,说话也不利索:“慢慢点,慢点!” 信风隻无语:这么大一个修士了,自己不会跳下去吗? 江横:“我吐,吐了。” 众所周知,鸟不能说脏话,仙鸟也不可以。漂亮高傲的信风隻果然减速,调整了飞行姿势。 真人过山车后,江横五脏六腑被甩回到了原位,无fuck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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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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