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才确认不是他做梦。随之他便立刻发起攻击,然而他的四肢却好像被扣上了什么束缚他的东西,他的灵力竟然被锁住了。 他动了动,手腕上原本无形的灵链显出形来,他微微睁大眼睛,咬牙道:“你何时给我上了灵链?” 君信白望着他,神情平淡,道:“第一次见面,就上了。” 伶舟善震惊,道:“第一次见面我就暴露了?” “没有,只是我想锁住你。” “为何?!” 君信白轻轻抚摸他的脸,眼眸幽黑难测,道:“随心而已。” “你想做什么?”伶舟善此时被死敌锁住,不可能不怕,声色俱厉道。 “你觉得我想做什么。”君信白捏起他的下颌,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嘴唇。 伶舟善喉结动了动,身子僵硬,他艰涩道:“你想杀了我。” 君信白眼里兴起一点笑意,道:“我为何要杀你。” “你知道我就是伶舟善,你想为你的亲生父母和挚爱未婚妻报仇,想为死于我手下的仙道中人报仇,难道不是吗?” “不,不是。”君信白摇头道,“我并不介意这些。” 伶舟善怔然,道:“你怎么会不介意,你这样骗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吗?你现在,”君信白的目光从他的脸落到水下,水色透明,完全能看清水下的风景,“我又何必骗你。” 是了,他现在浑身□□,又被灵链锁住,灵力使不出来,完全无法动弹,无法反抗,君信白又何必骗他。 可君信白为何会不介意他与他之间原本就难以逾越的血海深仇,真的不介意吗? 君信白为何能这么漠然无情。 “你若不是想杀我报仇,现下又是做什么?”伶舟善拧眉道。 “是你不回来,我才来找你的。”君信白道,“你似乎忘了你答应我什么。” “什么?” “你说你十日后会回来,你说会和我在一起,会和我成亲。”君信白笑着问,可那笑却带着冷意和危险,“你怎么一去不回了呢。” 伶舟善哑然,半晌,道:“你、你究竟……” “我不是说了吗,我爱你,小琮……不对,”他摇摇头,“应该叫善善。” 君信白将他抱在怀里,在他耳边温声道:“你怎么这么不乖,说话不算话,是要被罚的。” 伶舟善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头皮发麻,他想推开君信白,但并无丝毫作用,他恼道:“你放开我!” “你大可以叫得再大声一点,最好把人都叫来,也好让你们魔界之人看看,我是怎么亵//玩他们尊贵无比的魔尊陛下。” “也让他们看看,伶舟陛下是如何承//欢哭叫。” “你说好不好?嗯?” 君信白在他耳边轻吮慢吻,将人吻得浑身发软,面红耳赤。 “疯、疯子……”伶舟善骂道,但也没敢大声,听起来倒像是委屈撒娇一样,“疯子,变态,疯狗,混账!”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唔唔唔……” 君信白堵住了他的唇,一手按住了他的后脑,迫着他张开了唇瓣,细细舔了一遍他的口腔,又勾/缠他的舌头,玩弄吸吮,直把人吻得合不上唇,令他唇角流下水液。 伶舟善微扬起下颌,露出纤美脆弱的脖颈,他拼命呼吸着,不免又把渡过来的呼吸和水液全吞了下去。 君信白的手掌宽大,手指很长,骨节分明突出,也很有力,搅弄的水纹剧烈扩散,即便是在温热的水里,他的温度还是很明显强势。 伶舟善差点就瘫软下去,但很快就被捞住,他眼睛湿润,眼尾湿红,全身禁不住颤抖,无力地靠在君信白怀里。 一切就绪,伶舟善无力阻止,睫毛剧烈颤抖着,直到君信白一声喟叹,他才咬着唇,轻呼了一口气。 君信白是疯了,他又开始觉得这个世界是假的了,除了他和怀里的伶舟善,其他一切都是假的。 因为这个,他感觉到了一种心底深处而生的绝望和悲凉,也因此,疯狂由心而起。 只有将伶舟善紧紧抱着,将他嵌进骨头了,嵌进血肉里,死死联结着永不分开,他才能得到一点点温暖和安慰。 那种绝望疯狂的感觉促使他做出一切正常人做不出的事。 譬如无视伶舟善曾杀掉他的亲生父母和未婚妻,譬如他和伶舟善是死敌,理应不死不休,他却爱上他无可自拔,譬如在魔界,在伶舟善的寝宫,将他疯狂侵/占。 不知过了多久,水已经变冷了,天边已经慢慢显出一缕白。 伶舟善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君信白将他抱起,用外袍将他紧紧裹住,他看着殿内一片的狼藉,眼里浮现出病态的餍足。 随之,他抱着伶舟善,撕开虚空,离开了这里。 * 伶舟善被君信白囚禁在了星应宫,他外表看似没有任何束缚,实则身上被无形的灵链锁着,无法使出任何灵力,也没有任何办法走出这个星应宫。 在这里,除了君信白,他看不见任何人。 为了取得君信白的信任,以获得能够出去的机会,伶舟善只好装作其实很爱君信白,只是因为之前两人之间横亘着深仇大恨,他才无奈且痛苦地想要远离君信白。 不管君信白现在信不信,但伶舟善觉得,只要他演得足够逼真,演得够久,君信白总会相信的。 既然君信白爱他,就有可能会有让他能够出去的机会。 湖边,树下,伶舟善躺靠在躺椅上,闭眸小憩,旁边放着鱼竿,鱼线探进水里,许久都没有动。 君信白走到他旁边,目光一错也不错地定在他脸上。 伶舟善长得极为好看,是能够超越一切审美的好看,仿佛是天道精雕细琢出来的完美玉相。 尤其是他碧青的眼睛,美得能够将人的魂魄吸进去,让人为之神魂颠倒,为之疯狂,为之奉上一颗真诚诚挚的心。 可不管他做什么,他的心有多真切热忱,伶舟善都未曾施舍他哪怕只有一点的爱意。 君信白弓下腰,将他脸侧的碎发拨去,轻轻在他唇瓣上吻了一吻。 伶舟善的长睫颤了颤,掀开,入目的就是君信白温柔缱绻的眉目。 这一个多月以来,君信白像个发//情的疯狗,不管是光天化日还是幽幽黑夜,不管是在殿内,还是在殿外任何一处,只要他一逮到机会,就要和他做。 伶舟善身为魔族,本该是比常人更放荡不羁,不拘一格,但即便是这样,面对君信白随地随做,他还是会觉得羞耻不堪。 乃至于他每次看到做过的地方,都要脸红耳热一番。 如今君信白是不是又要来找他做了。 他试探着搂住君信白,将唇送上去,与他亲吻缠绕。 一吻毕,君信白捏了捏他的脸,道:“半个月后,我们成亲吧。” 伶舟善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但很快满心满眼地望着他,甜蜜地点了点头。 “不是以君信白和沈琮的名义,而是以君信白和伶舟善的名义,广发喜帖,大摆宴席。我一定让你有个盛大的婚礼。” 伶舟善微愕道:“可是我、我是魔族,仙魔两道素来是生死仇敌,恩怨极深,这不会召来反对非议吗?” “没关系,一切都交给我。”
第65章 轮回境10 茂密繁盛的音铃花树下,绝美的青衣少年站在那里,朝君信白招着手,眉眼弯弯,神采飞扬,“北昊哥哥,快来快来,我找到一个好玩儿的!” 画面坍塌,少年再出现,身形抽长,神情张扬桀骜,他坐在病床边,撑着下巴看着君信白,似嘲似笑:“北昊哥哥,是你太弱了。以后由我来保护你好了。” 寒风飒飒,飘雪千里,昆仑山上,他双目通红,隐忍、难堪又倔强,气得声音发颤:“记住,是我先不要你了。从此以后不周山和昆仑冰火不容!” 少年变成了男人,模样虽不同,但君信白知道那就是他。他双眸明亮地望着他,期待又紧张地问:“阿忻,等我回来,我们就回梦归山成亲,好不好?” 最后,画面定格在了俊美男人淡薄、无情又茫然的脸上,他一遍遍地说:“我不喜欢你。” “我不可能喜欢你。” “放弃吧,喝了忘尘酒,不要再执着。” “何必呢。我根本没有感情。” “没有必要,我不想记起,你也忘了吧。” 君信白心里一阵抽搐疼痛,不自觉抓紧了心口,眉头紧蹙,仿佛正经历极为痛苦的事情。 倏然,他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珠惶然无措,渐渐地,染上了一层沉重的悲哀,他扯了扯唇,低喃道:“怎么就想起来了呢。” 怎么就把祈音不会喜欢他的事想起来了呢。 原来真的已经到了绝境,原来是真的到了他的末日,原来他的绝望和不舍都是真的。 “记起来什么?”旁边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伶舟善是被君信白的梦呓吵醒的,他勉强醒了过来,探头看看君信白在干什么,就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 君信白滞了滞,目光直直地望着他,少顷,伶舟善就被君信白翻身压在了身下。 “善善,我爱你。”君信白似哭似笑地望着他,深邃的眼睛里情绪深浓莫测,他垂头在伶舟善的唇上吻了又吻,一遍遍说,“我爱你,我爱你……你能不能喜欢我一下。” “就一点点也好啊。” “你能否喜欢我一点点?” 伶舟善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来,眼底疑惑迷茫,不知道君信白突然又在发什么疯。他只好一遍遍地尽量回应他,将他安抚。 “我也爱你。你怎么了?”伶舟善喘着气,轻轻地在他背上抚顺,“是做噩梦了吗?噩梦都是假的,可信不得。” 不是噩梦,而是现实。如今他们才是在做梦。 其他人的噩梦,他一个人的美梦。 君信白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弃儿,不断地要在伶舟善的身上索求安全感,抱着,吻着,磨蹭着,恨不得就成为伶舟善的一部分,仿佛这样伶舟善就不会离开他似的。 “给我,给我……善善,给我……”君信白疯狂地吻他,求着他道。 “给你……”伶舟善低喘着气,打开,拥他入怀。 任他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任意索取。 伶舟善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翌日下午,睁开眼睛便看见君信白坐在床边,凝望着他,似乎看了很久很久。 “醒了,饿不饿?”君信白将他扶起来,温声道。 “你昨晚到底怎么了?”伶舟善眨了眨眼,问道。 君信白垂睫,掩住眸中之色,道:“没事,做了噩梦罢了。” “你可吓死我了,你太狠了。”伶舟善扒开领子给他看,“你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虐待了呢,密密麻麻都是你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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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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