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要注意养生、定期体检,咱们比一比谁身体最健康、不生病,要是生病了就罚那人三个月不许工作怎么样?” 楚深和说话之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但语气却完全坚定地不容拒绝,这话是对谁说的,一目了然。 卫光启觑了眼吕容风,“陛下,我也要养身子,听说当演员会遇到很多突发情况的,比如大冬天的下寒潭……那我得拍完戏再接受惩罚。” 楚深和故作严肃地拍了拍卫光启的肩膀,“胡说,哪有人诅咒自己的。不过光启你身子弱,确实该好好补补。” “这现代的人比起大宣可多多了,让白一想办法给你配几个身强体壮又魁梧的保镖,省得你被挤得喘不过来气……多可惜。” 说到最后,他俨然有些憋不住笑意。 而卫光启已经一张脸蒸腾起滚烫的热气,绯红从耳根蔓延而上,语气羞恼:“陛下!” 他转头狠狠地瞪向白一,气急败坏:“白一,你怎么什么事都说?你们做暗卫的,不都是沉默寡言么?平时跟你说句话都给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告起状来倒是功夫不弱。” 白一沉默了几秒,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你被人看死这件事不能说吗?” 卫光启:“……” “闭嘴……” “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 白一迎着对方仿佛在喷火的眼睛,迟疑着点了点头。 但,“我们暗卫,不能对陛下有任何隐瞒。” 迎着两位臣子沉默望来的视线,楚深和眼里还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艰难地点了点头:“你能做到,这件事自然不会再被提起。” 卫光启坚定地点头,这……必须做到! 他目光严肃地接力拍了拍吕容风的肩膀,“听到没有,你能做到吗?” 吕容风目光注视着纸页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字,语气艰涩:“臣尽量。” “我会让人监督你的。”楚深和说。 吕容风抬起头,与他对视了几眼,又缓缓移开了目光。 但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凝聚,面色肃然:“陛下,晏之遥此人手段狠辣,冷心冷肺,不宜深交。” 楚深和与他对视了几秒,轻描淡写地移开了目光:“你说得有理。” “容风,关于公司的想法,我之前也做了些规划,一并交给你,其中有用的你就留着、没用的就删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也尽管与我说……” “陛下!”吕容风少见地打断了他,但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 “嗯?你说。”楚深和语气仍是带着笑意。 “罢了,我看看……”吕容风指腹摩挲着方才楚深和递给他的“安神方子”和纸页上“活得久”三个风骨凌然的字体,算了,陛下是为了他。 他以后多盯着点便是。 楚深和手抵着额头,听吕容风将自己的规划和盘托出。 以宣和传媒与宣和安保为根基,轻描淡写地将金融、科技、互联网、医疗……各模块纳入未来的版图。 宣和集团,这个未来举世震惊的庞然大物,在此时若是叫旁人来听定会觉得天方夜谭的三言两语间,初具模型。 他忍不住有点想拿出手机发条信息给晏之遥,问他,当年是怎么在户部尚书的谋划之下还釜底抽薪,给覆灭的世家留下了最后足以安逸生活的体面。 正在此时,手机叮了一声,晏之遥正好将手写的足足十几张药方发了过来。 不是他见惯的毛笔字迹,似乎是拿了钢笔,笔画的每个末尾都带出一点干脆利落的笔锋,字与字之间泾渭分明,若是拿去参赛,可以拿个特等奖的凌厉锋锐。 楚深和挨个点过图片,放大后欣赏了几眼,点了保存到相册,才回复道: 【谢谢】 晏之遥很快回复:【不客气】 典雅古朴的书房内,一群人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女额际发汗地坐在会客沙发上,大气不敢喘,互相对视着眼里都是胆战心惊。 晏之远顶着一众不敢看晏之遥,目光如炬全都凝在了他身上的视线,心里也不得劲儿。 他狠狠地朝伸手过来扯他袖子的一位叔伯瞪了一眼,将那人的手拍开。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在落针可闻的书房里,尤其突兀。 那叔伯的反应有些激烈,下意识向晏之遥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并没注意到看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晏之远也悄悄往晏之遥的方向看,奇怪,他哥以前要教训人时也没有这样将人晾着的习惯啊。 以他哥的性子,估摸着还觉得花那晾的功夫去对待这些废物,都是浪费了他的时间。 这一次的事也没严重到这个地步吧? 只是这群不甘于养老的叔叔伯伯买通了几位股东,再次想要夺权,然后转头就被几位股东卖了而已。 也不用脑子想想,他们傻,当股东也傻? 能快快活活什么也不用干、每日享受躺平还能分到比以前这群傻子在位时的几十倍的分红,是脑子有坑了才会背叛晏之遥吧。 然后,就现在在书房的这群主犯,为了拉他哥下马甚至不惜联系政界的人,去实名举报集团的税务问题…… 就……也是够蠢的。 这些人没把晏之遥当成任人捏揉的软柿子,居然就以为他哥是个不遵纪守法的人? 而且,就,还是太低看他哥了啊! 他哥可不止是在商界挣钱而已,这些人真以为当年被人如丧家之犬一般赶出集团,只是单纯的技不如人么?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说大,是前几天警察上门时,还真引起了集团部分员工的情绪震动。 但说小,晏之远打赌,他哥晏之遥估计就把这些人当成小孩儿过家家。 心情好了把人提溜过来训训而已。 不过,这多过去多久了…… 书房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这群叔叔伯伯婶婶们以为晏之遥是在晾着他们给下马威。 但晏之远觉得,他哥,不会真的是兴致来了,在练字吧…… 靠,就这一眼的功夫,晏之远怀疑自己眼瞎了。 不然他怎么会,居然从他哥脸上看到在笑! 是吧,是吧,是在笑吧! 没等他再仔细观摩,晏之遥已经收起手机,随手取过一方镇尺压在了刚写完的十几张方子堆叠的纸张上。 他准确地察觉到这股异常热烈的视线,神色已经恢复冷恹模样,准确地望了过去。 晏之远下意识露出一个乖巧讨饶的笑意:“哥。” “叔叔伯伯婶婶们,一直在等你忙完。” 他这话一说,方才还坐立不安、面上急迫的一群人反倒恢复了端庄模样。 一个明显是领头人的中年男子,沉了口气,端起了长辈的架子:“之遥啊,你今天把我们都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晏之远瞪大眼睛,靠,好不要脸的老东西! “我们晏家可没有小辈可以这般无礼的规矩,”男子装模作样地说完,叹了口气,又装作善解人意,“不过之遥可能心情不太好,我们大家也能原谅他,是吧?” 周围的“大家”:…… “二叔你说的什么话,之遥每天都上班这么辛苦了,请我们过来坐坐也是百忙之中抽的空,我们哪里会怪他?” “对啊,之遥,我瞧你这脸色苍白的,最近没休息好,婶子认识一个有名的老中医要不要介绍给你,这个老中医平时约都约不到,还是因为……” “说完了吗?”晏之遥眼神都没抬,目光仍落在泛着光亮的手机上,声音淡淡的。 但这话一出,方才叽叽喳喳想要摆谱或是装作关心蒙混过关的一群人都闭了嘴。 晏之遥想到方才楚深和与他说,户部尚书吕容风也过来了。 前世的故人越来越多。 他语气带着几分冷到了极点的厌倦:“你们确实浪费了我时间。” 上辈子,就是这样一群人……冠冕堂皇、装腔作势、虚伪愚蠢,浪费了他多年时间。 只是前世,他还有家人,有那对将他视为全族希望、不由他偏离轨迹半步的名为父母的家人。 他们固守着世家最后的荣光,并且想贪心地将这个古老、腐败的势力继续绵延,选定了他为继承人,不愿接受世家注定没落的终局。 以生育之恩、养育之情,向他索取了一辈子的自由,推着他走向楚深和登基后,宣国新兴而起、蓬勃而发的对立面。 势不两立。 但上辈子,他最终还是挣脱了。 更别提这辈子,这群与他这具身体有点血缘关系,但事实上全然与他无关的所谓“亲人。” “各位,既然安生日子不愿意过,以后便好自为之。” 晏之遥盯着手机上黑下去的聊天框,再没有多说一句的兴致:“晏之远,送客。” 晏之远一惊,他预估错了,他哥方才的笑是冷笑不成? 还真生气了? 他站起身,语气温和但强势地对着众人作了手势:“那就请叔叔伯伯婶婶们都回去吧。” “之遥什么意思啊?” “不是,把我们叫过来就为了吓唬这一句?” 几人吵吵嚷嚷着不肯走,晏之远神色冷了下来,直接伸手将人扯了出去,然后关上了书房的门。 他抱着胳膊,眉眼间露出几分讥诮:“我说诸位,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清楚,还想和我哥再说道说道?” “你们浪费了我哥的时间,知不知道?你知道我哥的时间有多宝贵?” “晏之远你这个狗腿,晏之遥和你同父异母,你还真把人当你哥了?我们今天的下场就是你明天的下场!” 晏之远拍了拍手,没有生气,反倒笑了起来:“那您大概也是看不到的。” “不是好奇我哥要怎么追究你们吗?” “我哥心善,愿意高价买下你们手中所有的股份,给你们擦屁股……” “他说,得让你们吃好喝完安度晚年,冀城冬暖夏凉,最是宜居,那里有一栋足足五百平的房子,应该够住了吧?” 买下所有股份……搬到冀城? 这是彻底断了他们收入来源的意思? “放屁,老子不去!” 晏之远笑眯眯的,眼神带了几分与晏之遥类似的冷,便让众人说不出话:“我也觉得我哥这安排不妥当。” 他看向方才骂出声的中年男子:“三叔,您老当益壮,还能干事呢。我们集团正好要去缅甸那边开展业务,要不就您带队过去吧?” 骂骂咧咧的三叔,瞬时骂声憋在了嗓子眼里,一张脸涨得通红也没再出声。 直接请保安送走了一群人之后,晏之远才又回到书房,无视晏之遥的眼神,眼眉弯弯地凑上前去:“哥,那群人被我赶跑了,一个个都经不起吓,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和我们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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