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曦也深知这一点。没有武器的他甚至不能敌过赤手空拳的陈信,更别提现在的陈信还有一把腰刀傍身。 除非,把他的武器抢过来! 竹曦将木剑柄用尽全力捅向陈信的右肩窝,陈信吃痛,那把短刀应声落地。 竹曦想抢刀,陈信立刻反应过来,翻身挣开竹曦的束缚,想要去够刀。 奈何竹曦马上借势打了个滚,压过陈信的肩膀,将刀再往边缘处踢了一脚,随后飞速起身夺刀。 竹曦抢到了陈信的腰刀,飞速起身,再次将刀对准陈信。 他太灵活了,虽然个子不及自己,体格也不及自己,但是他动作太快了。就好像鬼影一般来去如风。 可惜在陈信的脑子里就没认输两个字。他乘着竹曦未定,率先近其身,攻其手腕。没有经过长时间练武的人,是拿不稳刀的。 这把刀再次被击飞至空中,陈信飞身抢夺。兵行显招,众人惊呼一声,那把刀再次落入陈信手中。 陈信正松口气时,竹曦直冲刀而来,直接向下手劈刀背,转动手腕接过向下的刀刃。刀刃割到了他的手心,渗出丝丝血痕。 竹曦眼神忽而透出杀气,这是所有人从未在他身上看过的眼神。刀落在他的手里,沾着他的血,看上去近乎疯狂。 “竹曦!”李自牧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大吼一声。 竹曦微微一愣,刀尖近乎擦过陈信的脖颈,停在他的肩头。 陈信惊魂未定,喘着粗气看向李自牧。李自牧早已从木墩子上站起,皱眉看向两人。 竹曦木木地垂下手,眼神又仿佛恢复到了正常。陈信淌着汗,承认道:“我……将军……我输了。” 众人全都呆愣在原地,竹曦居然真的赢了这场比武,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局面。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竹曦么?简直……简直过于厉害了些。 李自牧对周围的声音置若罔闻,他径直走向竹曦,用力遏制住他的手腕,短刀应声落地。 他死死地盯着竹曦的眼睛,认真道:“别这样。” 若不是制止及时,后果不堪设想。那股莫名的杀意,究竟从何而来…… 这件事正在慢慢超出自己的预期。李自牧很不安,自从重生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未知的恐惧。 “抱歉……”竹曦的手心还在淌血,但竹曦像没有痛感一样,向陈信道歉,“陈公子……” 陈信拍了拍李自牧的手臂,示意自己无事。随后转身对竹曦道:“不打不相识!往后叫我阿信就好!还有这把刀……比我使得好,送你好了,它叫「雁翎」。” “谢谢……阿信。”竹曦尝试开口道。 阿信……很熟悉的称呼。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开始,陈信接纳了竹曦,竹曦叫他阿信,他们会越来越熟悉…… 这和上一世殊途同归……不能这样,他一直以来所做的,都是让竹曦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走上那条老路。 绝对不可以! 李自牧突如其来地一阵头晕目眩,往后踉跄了几步。竹曦和陈信赶忙扶住李自牧,满脸焦急地喊他。 但是李自牧脑中耳鸣阵阵,其余的声音一概是听不见的。竹曦的手还在流血,李自牧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不能看着竹曦受伤不管。 围观的众人也纷纷围了上来,将李自牧拉到树荫下避暑。纷纷嚷嚷的,也没个清净,李自牧缓了片刻,才算恢复神志,托陈信给竹曦包扎伤口。 这场比武几家欢喜几家愁,那厢人群乌泱泱地挤在李自牧那里,这厢秦二白却暗自忧愁。 赌局输了,他要赔钱了。 兰君将手一摊,笑道:“愿赌服输,交货吧。” 秦二白输了赌局,汉白玉烟枪没拿到手,还白白搭上了李自牧的贿赂。奈何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自诩“君子”,自然也不能说话不算话。 他气冲冲地回房间翻出压箱底的宝贝,取出那条还没捂热的红水晶头链,故作轻松地丢到兰君手里。 屋里没别人,秦二白撇嘴道:“依我看,两个都是不靠谱的,被一个小倌耍得团团转。大昭的武防交到他们手里,堪忧……” “你就不能承认是竹曦的本事大?上次你拉他上台,我不乐意,看你的样子我以为你知道他背后的本事呢。” “我那是看他可怜……提携他。”秦二白转念一想,“你不会为着这件事一直想坑我一把。” 兰君叹了口气,分明就是秦二白自己在自作多情,他还懒得费这害人的脑子:“没那闲工夫,你自己过吧。” 秦二白输了钱,没心情犟嘴,摆摆手让兰君从哪来回哪去。 作者有话说: 激动激动,重头戏要来了!
第53章 你疯了! 兰君得了好处,也没想和秦二白再多纠缠,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陈信安顿好脑袋发晕的李自牧和受伤的竹曦,正在找出楼的路。拐角就看见兰君从秦二白的房间里走出来。 陈信见过兰君,就是那一次李自牧在酒楼和刘世文打架,站在旁边的那位。当时的他还以为李自牧看上的是兰君,可算发愁。 现如今冷不丁打了一个照面,陈信有些发怵。但是兰君今日才见到陈信,对他躲闪的行为很是不解。 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怎么陈信见了他还避之不及。只是兰君没想到的是,陈信对所有小倌都是这个态度。 陈信见躲闪不过,只得硬着头皮问路:“请问,这出路该怎么走……” 浮香楼确实大得不太像话,找不到路也不能全怪他。 兰君耸耸肩,这世间有不好这口的男子也很正常,没不要多深究。况且人家连“请”都用上了,他还能不带路不成。 陈信忧心李自牧的情况,但是临走前,李自牧仿佛又恢复正常一般,让他不必担心。 事实上,这场头痛来得莫名其妙。照理来说他如今正值壮年,不应该如此。难道是因为重生的缘故? 这一切确实超出了他的认知。自重生而来,他完全不敢去想他为何会回到七年前,难道真是因为鬼神之说。 经历了一天的疲劳,李自牧困倦地替竹曦盖好被子,现在天愈发冷了,这床被子显得至关重要。 竹曦将被子分出一半,盖在李自牧身上。李自牧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但他不想让竹曦再担心,索性暂且忍耐着,或许睡着就会好很多。 “将军!将军!您怎么睡这来了?可别着凉。” 李自牧猛地睁开眼,富丽堂皇的景象再次映入眼帘,这里并不是浮香楼的小隔间。而是将军府,那个小院…… 怎么回事,李自牧喘着粗气跌下床。他身上穿的是那件红色的喜服,床头的凤冠在牵扯之下落在地上,散了架。 他颤抖地抚上眼皮,那道狰狞的疤痕就在那里,他又变回了上一世的李自牧。 他怎么又回来了……怎么可能!难道他重生之后所发生的事是彻头彻尾的一场梦?不可能,若是梦,怎么能真实成那样…… 不! 他不想回来,他们都死了,李自牧不想接受这一切。这里肯定就是个噩梦,竹曦还活着的那个世界才是真实的。 “咳咳咳!”李自牧跪在地上猛烈地咳嗽,喉咙口像是被绳子死死勒住,透不过气。 管家连忙跪下去扶脑袋发晕的李自牧。 如今偌大的将军府,只有另一人他还熟悉的人在。他的新婚妻子,长公主宋澜婷。 李自牧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揪住管家的衣领,颤颤巍巍地发问:“公主……长公主人在哪?” 管家哆哆嗦嗦地咽了咽口水,将军有些不正常,像发了癔症。 “在……在宗祠……夫人她……从昨晚就一直在宗祠……” 李自牧没顾上穿鞋袜,踉踉跄跄地穿过空荡荡的将军府,一条又一条的门廊,推开了那扇门。 长公主宋澜婷与他一样,仍旧穿着一身喜服。跪在蒲团上埋头在摆弄什么东西。 “宋……澜婷,你在干什么……” 跪在地上的宋澜婷没有回答他,而是默不作声地继续手头的事。 李自牧慢慢走近宋澜婷,方才看见她居然在刻灵牌。她的动作很笨拙,手上全是被刻刀划出的血痕。 谁的灵牌? 宋澜婷好像听出了他的心声,缓缓道:“阿姐的灵牌,太旧了,本宫刻个新的。” 见李自牧迟迟不语,宋澜婷抬头看他。李自牧一夜之间像老了十岁,白发鬓边生。 “你要为他刻一个吗?”宋澜婷淡淡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他不能入宗祠。” 李自牧怔怔地环视四周,烛火通明,李家的列祖列宗被供奉在侧,包括他的姐姐李兰庭的灵牌,这般庄严而肃穆。 “他……是谁?” 宋澜婷微微一怔,随即冷笑一声,继续刻她的灵牌。竹曦才死没多久,当时闹得像丢了魂,现下居然问出这种问题。 “李自牧,真薄情。他尸骨未寒,你竟忘了。” 竹曦没有死,他入睡之前,还亲自替竹曦掩好被角。对方的心脏是跳动的,脸色是红润的,体温是暖的。 李自牧反驳:“他没死!” 宋澜婷被激怒了:“李自牧!你疯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又想说什么胡话!他死了,你亲口说的!” 不一样,这里和那里不一样!他重生过,这是上一世,他不应该在这里! 李自牧扶额解释:“对……对……这里的他死了……那里的他没死!我对他很好,他也很喜欢我!” 什么这里死那里活的?宋澜婷皱眉盯了半晌,最终无奈摇头:“你疯了。” 李自牧有些偏执地重复,他在那里的生活很真实:“这都是真的!那里的我们,都活得很好!阿姐他们,全都在的,你知不知道。” “来人!”宋澜婷对这个疯子忍无可忍,他的话就是在戳她的心,“胡言乱语,把他轰走!” 没人敢赶走李自牧,还是新管家把他请了出去,李自牧还在争辩。 “我没疯,这本来就不是真的。方才我一路跑来,一个宾客也不曾见,他们怎么可能全都不见?这就是个梦!” 李自牧抓着这个点子不放,就好像只要他窥见了这个世界的不合理之处,就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是假的。 新管家解释道:“将军您昏睡了整整一天,宾客确实已经走了大半。” 他方才听了个大概,人死了谁还没个伤心的时候,或许李自牧方才的胡言乱语,是因为想竹曦了。 “将军,将军。您是想竹曦公子了吗?”新管家斟酌开口,“您可以去看看他的,他就葬在城外南山。” “什么南山?” “将军您忘了?竹曦公子的事您都托老仆去办好的。南山是块宝地,不少的贵人都挣着抢着要买那块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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