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澜,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们算是两情相悦对吧。”陆闻笙看着远处,看余晖洒落在海面上。 “嗯。”沈辰澜温柔但坚定地回应。 “我们两现在的状态,在我那有一种叫法,叫做谈恋爱。” “我知道了。”沈辰澜露出一抹笑容,温柔到了极致,余晖的暖意与柔和在此刻也失了颜色。 “这是我第一次有喜欢的人,虽然没有谈恋爱的经验,但我始终追求的都是平等的恋爱关系。”陆闻笙接着说。 “嗯,我们是平等的关系,我尊重你,绝不会强迫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沈辰澜仅仅以为这是一次正常的交流。 “所以我不希望我的爱人为了我而牺牲什么,而且还瞒着我,让我什么也不知道。” “……”沈辰澜沉默。 陆闻笙继续说:“如果被隐瞒的牺牲被我知道了,那它就会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身上,会愧疚,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如果被隐瞒的牺牲一直没让我知道,那对对方太不公平了。” “……”沈辰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他从来没想过这个。 陆闻笙把视线从远处收回来,侧身定定地看着沈辰澜,认真地说:“我爱着爱情本身,但我也可以爱一个具象的人,你是我爱的第一个人,所以你不会骗我,对吧?” 温柔的余晖和平静的海面本该构成温馨画面,可沈辰澜却只觉得冰冷。 光打在陆闻笙身上,那样的温柔与祥和,太过于美好了,沈辰澜觉得自己走错一步,陆闻笙就会消失不见,再也不回来了。 他该怎么说? 这半分钟像半个世纪一样漫长,两个人的内心同样煎熬。 “不骗你。” “你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陆闻笙深吸一口气,问出了这个问题,他静静等待沈辰澜的回答。 别骗我,你刚刚才答应我的。 陆闻笙在心里默默地说。 “……”沈辰澜转过头,避开了陆闻笙的眼睛,说了一句:“没有。” “……”陆闻笙继续把视线放回原处,不冷不热的回应一声:“哦。” 两个人谁也没在开口,似乎是身处在一种平静的氛围里。 慢慢的,一种名为委屈的情绪悄悄涌入陆闻笙心中。 他一直没有过归属感,无论是在原来的世界里还是在书中。 一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了那么多事情。 就在陆闻笙慢慢把信任交付给沈辰澜时,结果他欺骗自己。 说实话,他开始害怕了。 他自作多情地猜想自己来到书中是不是沈辰澜策划的,他是不是想为了自己做什么牺牲? 这种想法真的太过于自作多情了,但陆闻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 他也会往坏处想,就比如沈辰澜在他身上有利可图,所以才会假意喜欢他。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对他来说都太不公平了。 陆闻笙轻易不会把自己的脆弱展现在别人面前,即使他现在委屈害怕,甚至是想哭出来,可旁边有人的话,他都会很好克制住自己。 宁静的氛围里,沈辰澜思考着闻笙刚刚说的一番话。 沈辰澜从来没有想过现在的做法是否会让闻笙心里产生负担,他一直以来都是想让闻笙好好活着,可是从来没想过这样对他公不公平。 他思考这样瞒着闻笙是否会对闻笙不公平,可是从未后悔过做出的决定。 天色渐渐暗下来,陆闻笙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平静地说:“回去吧,天也不早了,再晚一点的话就该冷了。” 沈辰澜跟着起身,看着陆闻笙的背影,给他一种对方会像曾经那样消失不见的感觉,有些慌张,想要伸手触碰,可突然就回神了。 他不会像以前那样离开的,不会的。 沈辰澜心里默默说了几句,然后跟到陆闻笙身后。 他不敢同闻笙肩并肩走,只能默默跟在后面,注视着他的背影。
第五十一章 即将第三张收集 两人都是一夜无眠。 第二日 “阿珂,你还记得之前在陈府发生的事情吗?” 阿珂刚和沈辰澜汇报过今日训练的情况,才出来就被陆闻笙拉到一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记得。” “你记得最后陈姑娘是怎么了吗?” 阿珂很疑惑,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天师怎么又提起来了? 不过他经过专业训练,并没有太多多余表情,而是说:“最后我没看到,那时看到她肚子膨胀就意识到情况不对,然后便出来了。” 陈府里的人刚被厉鬼吃完,估计还没来得及消化呢,所以肚子膨胀后里面保不齐是一些什么骇人的东西。 “我看到了。”陆闻笙对那一段没印象了,他故意这样说,等着阿珂后面的接话。 “天师,你让我挺佩服的,看到如此骇人场景,时后还能淡定的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陆闻笙笑笑,“谢谢夸奖,你忙你的吧。” 阿珂离开后,陆闻笙收起笑容。 果然,那个时候自己的记忆被动过手脚。 “欸?天师以后是沈府的常客吗?”门外传来人声,陆闻笙寻声望去,就看到是西玉景。 “西大夫不知道我要长期留在沈府里吗?”陆闻笙笑着反问。 这个西玉景还真不知道,毕竟前六年里一直没见过陆闻笙,前几次见他在沈府以为是客人,真没想到他要长期留在沈府。 不过沈辰澜干嘛要留一个天师在府中? “哈哈哈,现在知道了,沈大人呢?他不是找我有要事谈吗?”西玉景笑笑,没有继续深问。 “书房里。” 看来沈辰澜要去找秘史残页的第三张了。陆闻笙心想,他可是还记得秦姚姑娘那日说的话呢。 西玉景走到书房门口,敲了两下门,得到允许后才进去。 “大人找我何事?”西玉景坐在他对面。 “想和你做个交易。”沈辰澜说。 西玉景勾起一抹笑容,玩笑说:“大人还用和我一个普普通通的海妖做交易吗?” “嗯。”沈辰澜正经回应。 西玉景见他认真,便收起玩笑态度,说道:“什么交易你说吧。” “你可以不用继续在上面待着了,但是我想讨要你们海里的一个东西。” 西玉景没有立刻答应,他之所以要在上面待着,是为了还清沈辰澜的救命之恩。 等三十六年一过,他继续回到他的海里。 作为海妖一族的领袖,他的寿命不是短短的三十六年,而会更长。 能提前回去当然好,不过不回去也没有太大影响,族里没有什么大事情,况且他有空也会回去。 “什么东西?” “一张类似于这种的纸张残页。”沈辰澜把之前的秘史残页摆到他面前,给他看了看上面的细节。 西玉景摆了摆手,无奈说道:“不是我不想帮,我确实没见到过这种纸。” 他没有骗沈辰澜,确实没见到过。 “那你可以带我进入海妖领地吗?”沈辰澜换了一个要求。 “可以是可以,但是去的时候你要把视力交给我,等到了之后我会把视力重新还给你。”西玉景说。 他之所以提这样要求,是因为他不想让外人知道进入他们族类领地的路线。 虽然是在海里,可他们有特定的栖息居所。 一直以来无人打扰,他可不想平白扰了这些年的清净,也不想让族人置身于危险之中。 “好,不过我可能还要再带一人。” “谁?” “陆闻笙。”沈辰澜记得上次西玉景邀请他们一起进入海底的时候,闻笙好像还很期待。 “陆天师啊,可以,但是他不能带任何符纸之类的东西。” “好,多谢,事情结束后你就可以回族里,不必再留在陆地上报恩了。”沈辰澜承诺道。 时间定在两日后,因为沈辰澜说要在海里呆三天,所以西玉景说要一天的准备时间。 两个凡人进入海里呆一两个时辰,西玉景可以当即带他们下去,可是要呆上三日,不仅要准备足够的凝息丹,还要准备食物和住所。 所以,他又一次回到族里了。 西玉景走后,沈辰澜出了书房找到闻笙。 “闻笙,你想去海底看看吗?” 陆闻笙眼睛一亮,看着他说:“想。” “我们后日随西大夫一起去,我已经和他说好了,带你一起。” “好,多谢大人。”
第五十二章 争端 万事准备齐全,三人下水。 潜入海底,因为有凝息丹,他们在水下可以自由呼吸,甚至可以交谈。 “这是给你们准备的住所,我要先去登记你们的姓名。在里面呆好,不要随意走动。”西玉景嘱咐几句。 刚进入的时候,陆闻笙左看看右看看,想把里面所有的美景尽收眼中。 他们所接触到的“地面”随处可见小贝壳,也有几个海妖瞧见他们异族进入,好奇地探头看他们。 水下的温度很低,但陆闻笙几乎感受不到寒冷。 “我们进去看看吧,现在西大夫不在,我们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陆闻笙踏入住所,然后走到柱子前,用手抚上那流光的柱子。 柱子不知是什么材质,整个柱身流光溢彩,夺人眼目。陆闻笙在进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柱子。 “这种流光的是用法术维持的。”沈辰澜进来后,轻轻把门关上,屋内的夜明珠发挥作用,整个屋子里亮如白昼。 “好厉害。”陆闻笙感叹一句。 整间屋子不大,但是却很华丽,华而不奢,恰到好处。 屋子里明显是精心布置过的,看得出来布置者很用心。 他们连房间的布置都没有看完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因为沈辰澜距离门的位置比较近,先一步走到门口打开门,“有什么事吗?” “是西大夫回来的吗?”因为门口的人影被沈辰澜挡住,陆闻笙没有看清来者是谁,只以为是西大夫登记完他们的姓名后回来了。 “不是。”沈辰澜回答,这时陆闻笙已经走到门口。 门口的人一头金发,发梢微卷,有着一双碧蓝如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眼睛。 他一开口,声音便让人陶醉。 “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海妖说话向来直接,羽在看到辰带了两个异族来到他们的领地,本能是排斥的。 羽的眼睛里闪烁着红色的光芒,让人看得发昏,慢慢失去自我意识。 他在催眠。 沈辰澜像是被催眠了一样,目光呆滞,双眼无神,一字一顿回答道:“来找东西。” 陆闻笙看沈辰澜不对劲,整个人似乎被控制住一样,他迅速夺过沈辰澜手里的折扇,将折扇打开切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视,然后拉着沈辰澜退回门内,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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