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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摸了摸女孩的头，望着远处露出一种悲悯的神情，淡淡说道：“以后我带你出去看一看。” “好啊好啊！”女孩很高兴，转身向远处游，大声说道：“我告诉他们你回来了。” 女孩已经游远，只剩灵鹿独自坐在岸边。 他刚才之所以悲悯，是因为想起了他游历时看到的场景。 一条路，从富贵华丽的地方开始，走得越远越疾苦。 看着刚出生的孩子受冻于房屋中，耄耋老人奄奄一息躺在床板上，饱受疾病困扰的人求医问药，因为饥荒死去的人。 生老病死…… 原来人间还有如此疾苦的一面。 陆闻笙跟着他看着远处，体验他的回忆。 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是内心深处感到怜悯。 这次短暂呆了三日，灵鹿又开始了他的游历。
第五十五章 少年君王 上一个王朝仅存在了两年，然后被另一个王朝取代。 新上任的君王是一位少年，长相极为俊美，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并不受人信服。 为了让更多人臣服他的威信，他特派工匠做了一顶面具，带上面具后立刻看上去让人心生畏惧。 再加上他的杀伐果断，再也没有人因为他的俊美而轻视他的权威。 时代动荡，各个大小部落和国家常年征战，少年君王所在的临燕国也不例外。 因为战争，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世间疾苦。 这次少年君王亲自带兵，征战哈塔克部落。 战争过程极为惨烈，几近一半人惨死战场，无数冤魂魂不得归故里。 两方都杀红了眼，不知不觉这场仗已经打了半天，双方都筋疲力竭。 血染红半边天，血腥味弥漫。 夜晚，双方清点死伤人数，死伤惨重。 少年君王也受了伤，在营帐里接受军医的治疗。 “王上，我们在帐外找到一个可疑的人。”士兵压着一个人进入营帐，然后把那个人摔倒地上。 陆闻笙以第一视角看到了少年君王，他戴着一个面具，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如鹰般锋利，如蛇般狠厉。 “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我们的营地？”少年君王高高在上坐在主位，他受的伤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 “我本是一位道士，游历四方，恰好经过这里。”灵鹿揉了揉胳膊，丝毫不慌张地回答说。 少年君王显然不信，他抓起桌上的匕首，用没受伤的手狠狠扔过去，匕首直接插进土地里，且离灵鹿只有半公分距离。 “你难道不是对方派来探查我们的细作吗？”少年君王眯起眼睛，审视他，那双在面具下的眼睛透着无限威严。 灵鹿没有被吓到，他冷静看着少年君王，神色里隐隐透着几分同情。 旁边的士兵暴躁地狠狠一脚踢上去，灵鹿踉跄一下又摔倒在地上。 “别在王上面前耍花样！”士兵满脸凶狠，就想来索命的恶鬼，一般人看到这幅凶相估计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灵鹿没有任何恐惧和生气，他知道那些人常年征战沙场，身上的戾气太盛，脾气更是暴躁。 陆闻笙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疼，他和灵鹿一切的感官都是捆绑在一起的。 “我说的是实话。”灵鹿重新起来，神色如常。 少年君王起身，从主座上走下来，带着天生的压迫感靠近灵鹿。 “你说你是道士，怎不见你使用什么法术，还任由我们在这里欺辱你。” 灵鹿透过面具和他的眼睛对视，说道：“我的法术是用来救人的，而非伤人。” 少年君王嗤笑一声，他对此非常不屑，嘲讽地说道：“虚伪。” 说完后他转身走到后面，打算继续研究后面的作战。临走前留下一句话，把他绑了关起来。 灵鹿任由他们绑住自己，他被扔到了另一个营帐。 外面兵器相交，哀嚎不断。 灵鹿感到无限悲哀，这些孤魂飘荡在古战场上，不知归处，不知前路。 他深深叹一口气，原本绑住他的绳子脱落，灵鹿来到外面。 陆闻笙用第一视角看着眼前的战场，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极其惨烈！ 惨绝人寰！！ 灵鹿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此刻陆闻笙也感觉到体内的灵力不断游走。 这期间，陆闻笙看到了那个之前威胁灵鹿的少年君王，他似乎已经力竭，从战马上摔下来。 一把长刀砍下来，少年君王迅速避开，但是面具被劈开，露出真容。 陆闻笙看到了他的真容，说不出的震惊。 那双在面具下狠厉的眼睛，此刻是充满深情的桃花眼。 他的容貌酷似一个人，酷似与他近期朝夕相伴的一个人。 陆闻笙感到无比玄幻，现在的他大脑一片凌乱，已经不知道什么和什么了。 接下来，陆闻笙感觉这副身体似乎一下子失去了一半的精力，然后在战场上，原本的声音立刻停下来。 少年君王死死地盯着灵鹿。 这场战争停止了，灵鹿以一己之力停止了战争，这也损耗了他一半的灵力。 一切归于平静，原本的冤魂霎时间找到了归处，不再游荡。 在古战场上被束缚的亡灵也找到了归途。 一切归于和平。 直到最后一刻，少年君王还是死死盯着灵鹿，似乎想要把他刻入自己的魂魄中，永生不忘。
第五十六章 意外遇到 二十八岁那年，少年君王身患重病，意欲选贤退位。 一世意气风发，肆意于战场之上，却也因疾病而退场。 此后，他用生命剩余的不多时间开始游历四方，纵情于山水之间。 旁人都以为是那一场疾病打败了少年君王高傲的心气，可谁也不知自从与哈塔克部落一战后，他便不再过于狠厉了。 疾病来的突然，他将王朝让贤后，于山水间游荡，倒也还活了一段时间。 且说灵鹿，那次过后便在仙境多呆了几日，仙境灵力充沛，倒也能滋补几分。 几日后他又开始去游历，幸得一件宝物，此宝物的作用了得，可救将死之人如枯木逢春。可是使用时也缺少不了媒介，便是天下灵力最充沛之物。 * “这位公子要买点什么吗？”街边的商贩看面前的一位穿着黑衣的公子久久站在他的摊位，那位公子蒙着面，一副富贵大气模样。 “这蜜饯给我包一包吧。” 他就是那位原来的少年君王，开始游历后一边看着医师拿药吃，一边去惩恶扬善。 多数人都不知道，这样一位杀伐果断的人其实最怕苦，而医师给他的药几乎苦的难以下口，所以这会儿看到蜜饯就想买一包。 “十五文，您拿好。” 他把钱给商贩后，拿着那包蜜饯继续逛。 “请问蜜饯还有吗？”一个翩翩白衣，温润如玉的公子也来到那个摊子前，似乎与商贩很熟络，像是常来。 “哎呦，陆公子真不好意思啊，我今个儿蜜饯做的少了，最后的已经被前面那位穿黑衣的公子买走了，下回儿我帮您留着。” 听到卖完了，陆公子露出颇为遗憾的神色。 原本那位黑衣公子只是听到声音下意识转头瞧一眼，可那一眼便移不开了，那人好生眼熟。 陆公子与他对视，温和地笑了一下，稍稍点头也算打过招呼了，正欲离开却被叫住。 “那位公子请先留步。”他拎着蜜饯大步走上前，和善地说：“看公子投缘，你要去哪儿？我与你一道。” “好。”陆公子又是温和一笑，与他并肩。 他不会认错，旁边的那位正是当年以一己之力平息了他们与哈塔克部落战争的人，或许不是人。 “公子姓什么？”他收着心性，装作没认出对方。 “陆。”陆公子温声回应。 灵鹿经常游历，难免会与人交流，所以他学着人类的方式给自己起了个名字。 每经过一个地方最少也逗留两三日，不少与他接近过的人刚开始几乎都会被他谦谦君子的模样征服，再多了解一点的人呢更会被他的纯良正直折服。 “我第一眼看到陆兄就打心眼里欢喜，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黑衣公子边走边说。 陆公子心里没有多想什么，他没有怀疑过身旁这位无缘无故接近他的黑衣公子，反而见人家把自己当作相见恨晚的知音，心里倒是更加真诚几分。 “多谢，还没问你尊姓大名呢。” “姓沈，名就不说了。” 陆公子没有强求，他也看到对方戴着面具，只以为对方有什么难言之隐，到也没刻意追问他为何戴着面具。 到了陆公子暂住的地方，他留下沈公子在屋中小坐一会儿。 虽然马上就要到他吃药的时间，但也不见他有半分着急，而是直接坐下，还把手里拎着的蜜饯放到桌上。 “沈兄可是进来身体不适？”刚才在路上，他就隐约觉得对方体内气息过虚，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体内却像承载着一个快要死去的灵魂。 “陆兄好生厉害，是医师吗？” “算是吧，我可以帮你医治看看。” 黑衣公子没有立即答应，反而一言不发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他原先不信鬼神，但那次亲眼看到眼前这人周身灵气环绕，散发圣洁光芒，便也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天上的神仙。 良久，他笑了笑，“日后吧，今日就不劳烦陆兄了。” 他们聊了一会儿后，黑衣公子便离开了，只是迟了几个时辰吃药，他已经感觉身体严重不适了。 回去煎了药，喝下那苦的发黑的要，他皱着眉头，吃下一颗蜜饯脸色才有所好转。 夜半时分，他躺在简朴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上的疼痛让他冷汗涔涔，痛苦不已。 身下铺的被褥隐隐有被打湿的痕迹，更是不舒服。 这注定是难熬的一夜。 直到天边泛出一道鱼肚白，他才慢慢昏睡过去。
第五十七章 前世因 连连几日，这位沈公子一得空就要去他的陆兄住处坐坐，他们也逐渐熟络。 原本计划停留五日的灵鹿也因为难得遇到一位知己，倒也多留了几日。 和他共享感官的陆闻笙清楚地看着一切，虽然那位黑衣公子每每都戴着面具，但陆闻笙还是觉得对方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日到了他固定过来的时间却迟迟不到，灵鹿心里预感不妙，便去找他。 等他到的时候，黑衣公子依旧是戴着面具，整个人蜷缩在床上，面具之下隐隐看出他因为痛苦到极致而扭曲的神色。 “沈兄！”他跑上前，拉着对方的手为他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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